第一卷 鄉下小所長 第六十九章 又是一中 文 / 二月二十八日
「毛主任，怎麼樣……」內科主任毛鳳達剛剛的走出急救室，賈玉林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忐忑不安的問道，他們可是在急救室外等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
「情況基本穩定了，你們送來的很及時，要是晚送來一會，恐怕就……」毛鳳達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謝謝毛主任……」賈玉林的懸著的心，頓時的落了下來，只要人不出事，那就比什麼都好。同時松氣的，當然還有柳罡和胡曉煉，包括一邊的劉漢武，或者，最鬆了一口氣的，就是他。
「賈局，我準備對劉漢武和相關人員先停職，再調查……」犯罪嫌疑人沒有事情，接下來，那自然是如何的處理善後事宜了，這善後的處理，可是頗為的讓柳罡頭痛，這方面的經歷，他可是委實的第一次經歷。
「嗯，一定要嚴肅處理，另外，要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還有，盡量將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賈玉林嚴肅的做著指示。
「是」賈玉林的指示，那自然也就是內部處理了，當然，這柳罡也能理解，華夏人講究的是家醜不可外揚，鬧出去了對於刑警隊，對於公安局，那可都沒有一點好處，劉漢武再怎麼說那也是刑警隊的一員，更何況，賈玉林直接的也就是命令，並沒有徵求自己意見的意思，柳罡也就只能是應承下來。
「焦翠英在處理這類事情上很有經驗，家屬善後事宜，可以交給她來處理」知道柳罡對於刑警隊，還完全說不上瞭解，賈玉林提醒了一句。
「嗯，我也準備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家屬的善後，女人處理起來卻是要容易的多，而刑警隊的女幹警，柳罡熟悉點的，也就焦翠英了。
「還有，唐欣的案子，你要仔細審查」似乎遲疑了一下，賈玉林才神色有些凝重的道。
「賈局，我準備直接查唐欣的案子」柳罡此時也是做出了決定，劉漢武和胡曉煉被停職了，重案隊群龍無首，再說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柳罡也不敢再將案子交給其他人了，這案子已經不能再出事了。
「也好，這案子古縣長也在問，要抓緊時間偵破……」賈玉林的神色有些的複雜。
送走了賈玉林，安排好了輪值的警力，柳罡才離開了醫院，雖然他明知道朱夢凱是冤枉的，可是，朱夢凱作為和唐欣有過性關係的人，單純從案情來說，那就是犯罪嫌疑人，更何況，還有著那麼一份供詞，儘管那供詞是屈打成招的，那也是一份重要證據，他沒有充分的理由和證據，也無法去反駁，作為重要的犯罪嫌疑人，那就必須受到嚴密的保護。
這偷蠢驢想著本來就捉襟見肘的警力，卻還要浪費在這些根本就是無事找事的事由上頭，柳罡心底就又禁不住的罵了劉漢武一句。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週末那顯然是無法享受了，回到公安局，他立刻的讓劉漢武胡曉煉帶著案捲到了他的辦公室。
「劉隊長，胡隊長，唐欣被害一案，有著那麼多的疑點，你們怎麼依舊在按照**殺人來處理……」柳罡一邊打開案卷，一邊詢問了起來。
「因為從唐欣體內，查出了兩個人的**殘留……」劉漢武低聲的道，此時的他，也是沒有了多少的脾氣。
「兩個人的**殘留，能證明什麼？兩個人的**殘留，那還有一個人是誰？你們查清了嗎？」柳罡冷冷的看著劉漢武，就算唐欣體內有著朱夢凱的**殘留，也就僅僅能證明他們之間發生了性關係，並不能證明更多。
「這個，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劉漢武囁嚅著。
「好一句沒有找到，沒有找到，你們就能認定是朱夢凱**殺人？是誰讓你們如此的肆意妄為，草菅人命……」柳罡猛然的一拍桌子，此時的他，卻是更加的惱怒了，即使認定這是一起**殺人案，那也應該有兩個犯罪嫌疑人，而另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找到，這些人卻居然就敢屈打成招……
「唐礦長也催的急，我們……」胡曉煉也總算為劉漢武說了一句話，死者唐欣的父親，是麥山煤礦的礦長，麥山煤礦，屬於國營煤礦，乃是省管的大型煤礦，其礦長，就是縣委書記，也會給幾分面子。
「就因為催的急，你們就敢刑訊逼供？是不是除了刑訊，你們就不會當刑警了？」柳罡此時，是真正的憤怒了，說話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客氣，這事情，說的嚴重些，那也不叫刑訊逼供了，那應該叫做強迫別人承認**的罪名。
「是……」胡曉煉囁嚅著，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固然堅持按照**殺人案來辦的是劉漢武，刑訊逼供的也是劉漢武，可是，他卻也並沒有反對。
「他已經承認了……」劉漢武狡辯著，只是，聲音明顯的有些虛。
「承認，你還有臉說承認……」柳罡真恨不得上前直接的給劉漢武兩巴掌。
「報告……一中家屬區一名老師死在了家裡……」就在這時，值班刑警羅剛然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一中……怎麼又是一中，這一中怎麼就這麼多事」胡曉煉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胡曉煉，你留在隊裡值班好好的把檢查寫出來，羅剛然跟我去現場」柳罡直接的將胡曉煉留在了刑警隊值班。至於劉漢武，他直接就沒有理會。
「是」儘管感覺著無比的憋屈，胡曉煉也無可奈何，他現在可是犯了錯誤的人，能不能不被停職，那可是關鍵得看柳罡的臉色。
桑塔納很快就到了一中家屬區，唐欣的案子，也是鬧的人心惶惶，擾亂了整個學校的秩序，此時一個老師再死在了學校家屬區，更是讓學校的氣氛都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警車進入一中，柳罡就感覺到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的心，也變得更沉重了些，學校這類地方，那無疑是最為敏感的地方。
學校的家屬區，就在學校左側，桑塔納到了家屬區，派出所的民警也是到了現場，正在忙碌著拉警戒線。羅剛然熟悉的和派出所的民警打著招呼。
「鍾校長，這是我們縣局刑警隊柳大隊長，柳大，這是鍾校長」現場的又是派出所辦案組組長劉喜鵬，他熟絡的替雙方介紹著。
「柳大隊，又給你們添麻煩了」鍾校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清瘦男子，戴一副深度眼鏡，看上去透著幾分的書卷氣息。
「鍾校長，這是我們的職責」柳罡客氣的打著招呼，往案發現場走去。
案發現場在一樓，房間的門是被強行撞開的，一套小套間，死者是一個大約三十七八的男教師，姓呂，叫做呂明西，死亡的地點是在床上，手腕上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而一張帶血的刀片還捏在他的手上，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卻並沒有掙扎或者其他什麼的痕跡。
柳罡在屋子裡仔細的搜索了一陣，卻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康柏奇也很快的帶著人員趕來，大約的查看了一番，立刻的就得出了結論，「這應該是一起自殺案件。」
「嗯，這裡就辛苦康隊長了」柳罡點點頭，從床上的血跡看，死亡死亡的時間，應該不長。而從現場看，那幾乎可以確定是自殺，當然，他完全可以確定是自殺。
自殺案件，他也沒有必要再陪著勘查現場了，不過，即使是自殺，那也有必要查清其自殺的原因，出了現場，他就找到了鍾校長，「鍾校長，你們是怎麼發現死者死亡的？」
「是羅老師發現的，羅老師就在辦公室我讓人叫他過來」鍾校長趕緊的道。
「不用，我們過去吧」柳罡擺了擺手。
「那好，請柳大隊長跟我來。」鍾校長立刻的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卻是禁不住的問起了柳罡，「柳大隊，唐欣的案子怎麼樣了？」
「還在偵破。」柳罡有些的汗顏。
「哎，今年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這些學生，放學都不敢自己回家，尤其是女學生，我們也不敢讓他們單獨回家……」鍾校長很是委婉的訴著苦。
「鍾校長，我們會爭取盡快時間破案」儘管鍾校長並無責怪之意，柳罡卻也能聽出那聲音裡的埋怨，這讓柳罡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學校乃是公眾場所，又是非常敏感的地方，這接連的發生命案，即使是自殺，如果遲遲不能破案，那也會將他們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很快的，鍾校長帶著柳罡來到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並沒有老師在，鍾校長道，「羅老師可能去班上去了，我去叫她過來。」
「鍾校長，那呂老師的辦公室，是在這裡嗎……」柳罡看了一眼辦公室，辦公室很大，有七八張辦公桌。
「就那張……」鍾校長指著一張辦公桌道。
鍾校長離開了，柳罡在呂老師的辦公桌前查看了起來，辦公桌上，也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就一些書本和文具，以及幾張照片。很快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女教師跟著鍾亞林走了進來。鍾亞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柳罡就詢問了起來。
「呂老師是班上的數學老師，今天下午第一節課，就是呂老師的，都上課半個小時了，也不見他人，班長就去找老師，結果辦公室沒有人，家裡敲門也沒人應，大約害怕學校處理他們老師，班長也沒有報告我們，只是教室就在我辦公室隔壁，沒有老師，教室裡自然就有些亂，我聽到不對，過去才發現了這情況，這樣的情況，在學校還真沒有發生過，而且呂老師就住在學校裡，中午我也還見過他，我就再次的到了他家，敲門沒人應，我就繞道到了後面，恰好他沒有拉窗簾，看到滿床的血，我嚇了一跳，當時就叫了起來……」羅老師臉色慘白，聲音也微微的有些發抖。
「高一三班，唐欣是不是你們班的？」柳罡忽然的想起，唐欣就是高一三班的學生，這高一三班，怎麼會接連的發生兩起命案，一起學生被殺，卻偽造出了姦殺現場，而這一起，則是自殺，難道，這兩起命案之間，有著什麼關聯？
「是的，這孩子各方面表現都是很不錯的，能歌善舞，學習成績也好，也不知道那混蛋怎麼就那麼黑心，下的了手……」說起唐欣，羅老師卻是無比的惋惜，也無比的心痛。
「朱夢凱也是你們班的？」柳罡還根本沒來得及看朱夢凱的案卷，卻是並不知道，朱夢凱是不是唐欣同班的。
「他是五班的，這人平時就愛惹事，打架逃課，經常被學校批評，還一直糾纏著唐欣，想不到他追不到手，竟然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說起朱夢凱，羅老師卻是咬牙切齒，心底的恐懼也減輕了許多。
「現在還只是在調查，並不能確定是誰做的案，朱夢凱只是有嫌疑而也」柳罡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除了他還能有誰，肯定是他幹的……」羅玉冰堅持著。
「羅老師，這呂老師的具體情況，你瞭解嗎？」柳罡並沒有和其爭執，那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瞭解倒是瞭解，都教一個班，又一個辦公室，能不瞭解嗎？」羅玉冰緩了一下，才繼續的道，「陸老師能力還是不錯的，靖原師大的高材生，也是高級教師，講課幽默風趣，學生們都喜歡聽他的課……」
「羅老師，這呂老師有沒有其他什麼問題呢？」柳罡可是注意到了，羅老師剛才說他能力還是不錯的，這句話的意思，那也就是這個人僅僅也就是能力不錯，其他方面，卻是有問題的。
「這個……」儘管對於呂老師有些不屑，羅玉冰一時間卻是有些不好啟齒，她是一個寬容的人，人死為大，人都死了，也就沒有必要在去說別人什麼了。
「這呂老師愛人在五河，妻子不在身邊，他在作風方面不是很檢點，曾經和女學生有染，還被學校處理過」一旁的鍾校長接了口，這些公開的消息，他也不敢隱瞞。
「那最近他有沒有這方面的……我希望你們不要隱瞞」柳罡忽然的感覺到好像抓到了什麼，只是，具體的抓到了什麼，他卻是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