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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 南方第二百三十二章 轉折(22) 文 / 淡墨青衫

    炮聲響起來的時候,陳名夏的臉色就由鐵青迅速轉變為慘白。

    這個軍政司大佬還在算計著怎麼處罰這些膽大的鎮將,或是最少要在太子面前重申制度……陳名夏就是這個脾氣,不給實權,不如辭職。

    這樣規模的刮,練,不到軍政司報備,就是無禮。[lvex.]

    不過呼嘯而過的炮彈把他已經湧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壓了回去,轟隆隆的炮聲粉碎了陳司正已經組織好的話語,在炮聲面前,一切都歸於零!

    不僅是他,在朱慈恨身後的所有司員都是面色發白,火炮之威當然是主要原因,但火炮的炮火覆蓋之下昂然前行的步兵方陣,才是叫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真正原因。

    「這是在做什麼?」

    顧杲面色慘白,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何曾見過如此的場面?

    南京禁軍他們當然都是見的多了,不過說起來以前的南京禁軍就是給保國公擺隊娶小妾用,或是市井打架時充人數,最多能在南京附近抓抓江匪盜賊,別的用處是絲毫也沒有了。

    而眼前情形,自是顧杲生平未見!

    兩個營的步軍已經排成兩個梯次的方陣,在轟隆隆的炮火聲中,方陣之中的鼓聲一樣清晰可聞,激昂人心!

    「這些傢伙,還真是膽大身啊。」

    眼前情形,朱慈恨先看了也是吃驚,不過畢竟已經是屢經戰陣,眼前情形,卻也是嚇不倒他。

    這樣的軍事刮,練,倒果然是有幾分可觀之處。

    這幾天,他已經在籌或,新軍步兵營的訓練方法與武器授給的事了,倒沒想到,底下這群將領和高登這樣的投附泰西軍官彼此契合,居然先行開始配合炮兵訓練,而首先練的不是軍陣配合,倒是練的新軍之膽!

    現在的新軍在朱慈恨的刻意要求下,隊列和體能已經笑傲海內,無與能之相比的,以魏岳等人看來大明諸鎮最強的關寧兵,在體能和陣列上,也是瞠於其後,差的老遠。

    就是建州精銳,恐怕在體能上還有可比之處,在隊列上,就差的老遠。

    馮愷章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其實朱慈恨早就有決斷了。

    建州東虜野戰無敵固然是明軍**無能將校庸懦而士卒失i火器失靈而軍伍之中暮氣深沉,將士無鎧甲強兵的比比皆是。

    遼鎮初討建州時,祭天用的刀都殺不死牛,這樣的軍伍要是能克敵制勝,那才是奇怪。

    至於建州初起時就以重甲強兵致勝,所謂騎射無敵儘是胡話,早期弓箭只是擾敵,震懾人心後來克敵制勝,實用重甲步兵,以長槍重矛配沉重鐵甲每與明軍戰就棄馬步戰,每戰則必勝,根本與騎射無關。

    到天命汗末年,多次打草谷收穫甚大,在瀋陽城外綿延二十里都是鐵匠鋪子,打造強兵與鎧甲,到那之後,建剛才漸漸出現重騎兵,與步軍彼此配合,更是百戰百勝。

    現在這個時候,建州不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是最少打了十幾二十年仗的老卒,特別是白擺牙喇兵,人人都是敢戰精銳,河北山東一帶城池,曾有幾十白甲攀城而入,輕鬆攻破的記錄,論起叮)人戰力和彼此間的配合,明軍已經遠在建州之後了。

    就算把李自成和關寧兵的精銳都歸朱慈恨指揮,若無堅城而守,光是野戰對八旗主力,朱慈恨也是沒有任何把握。

    而就算守城,現在的八旗也不是沒有辦法,三順王投降之後,清軍已經掌握了鑄炮的技術,在遼東就鑄了不少火炮,現在山海關和京師都下,兩地都是明軍火炮儲藏使用的重心,大明以往二十年鑄成的火炮,十之**落在清軍之手了。

    好在那幾千斤重的大炮只能固定炮位用來守城,可以拖動出戰的火炮並不算多,就算如此,李自成守潼關的大將馬世耀原本並無投降之意,但一見清軍有火炮至,這才無可奈何,開關出降。

    戰爭打到這個時候,固守以往成規,已經無濟於國事。

    而以為可以憑淮河到長江天險,劃地自守的馬士英與史可法等人,更是愚不可及。

    朱慈恨這裡,也是早就下定決心了,以往與清軍做戰的經驗,還有歷史的教訓都說明,以舊日制戰法對清軍,絕少勝機。

    他的克敵之策,就在於火器。

    明軍的火器制敵思路並沒有錯,歷史已經證明,在明末清初的時候,原本就是火器對冷兵器戰爭的分水齡。

    但明軍火器製造質量參次不齊,軍隊將帥的統兵能力良莠不齊。而士兵的訓練就更是一個徹底的悲劇。

    現在要扭轉的,就是在火器製造,將帥培養,軍士訓練這三塊了。最要緊的一條……便是以鐵血成軍……火器制敵,並不代表不進行白刃做戰。一直到十九世紀,白刃戰仍然是列國強軍克敵致勝的一**寶。

    朱慈恨心目中的強軍,就是以火炮為壓制火力,火槍為近程打擊輸出,而刺刀和長矛為突擊力量的方陣突擊!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尚未著手進行的事,這些將領們就已經自行決斷,如此看來,馮愷章與魏岳等人,果然是有大將之才!

    兩個營方陣都是橫列前進,每橫列是六十人,縱列則是二十餘列,寬約一百五十米,縱深也相差彷彿。

    整個方陣都在鼓點的指揮下,步速一致,方陣雖然是一千餘人,但全陣上下就猶如一人。

    「一會軍政司知道了,陳百史的鼻子準得氣歪。」

    方陣之前,魏岳也是與馮愷章並行一處。

    三斤左右重的炮子帶著駭人的尖嘯聲,從頭頂呼嘯而過,兩個總鎮大將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仍然是按著鼓點的提示,以標準的步速一直向前。

    在方陣之中,他們與所有的新軍將士儼然一體,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在方陣前行之時,沒有將領和軍官騎馬,所有人都步行做戰,這個規定當然也是太子在隊列i,練時就已經定下來的,行軍時將領可以騎馬,但做戰時,除非是騎軍軍官,否則的話,步軍和炮軍的軍官,一律只准步行指揮。

    而步軍將領,營官就必須在責陣之中,與所有將士一起行動。

    「誰管他?」聽到馮愷章的話,魏岳不動聲色,但語氣凌厲,一點不似他平素為人:「還以為殿下會容許文官欺凌武將那一套?武當然要受文約束,但只是在後勤和管理那一塊,今朋練,與實戰無異!」

    「正是此理。」馮愷章點了點頭,看看身邊左右,不覺大聲道:「殿下難道早就知道高登說的那鳥勞什子方陣?咱們前兩個月的隊列訓練,可是把這些泰西來的武官嚇的翻一大跟頭!」

    魏岳只是一笑,答道:「太子行事向來就是如此,咱們猜有什麼用?反正現在這個陣能用,咱們就繼續操練下去。按高登所說,咱們這陣稍加變通,用八百長矛手,一百戟手,一百刀盾手,再配四百火銃手,橫陣向前,其所向無敵!」

    「火器局已經在試制自生火銃,若是可行就更妙了。」

    明軍火器,失之在質量參差不齊,而不是鑄造水平弱。其實魯密銃有效射程當世第一,百步之內絕對可以洞穿鐵甲,當時的火繩槍哪有這個水平?

    就算是歐洲所用的那種二十餘斤要用木叉支架的重火銃,發火藥比魯密銃多的多了,但射程和穿透力也是還不如魯密銃。

    至於自生火槍,就是縫發槍,以火石代替火繩,在明朝萬曆年間就已經研製成功,只是沒有大規模列裝和更進一步發展罷了。

    在這個時代,歐洲已經開始批量生產縫發火槍,比起火繩槍來,縫發槍的發射速度最快可以兩分鐘三發,從裝藥到清膛再次擊發,速度倍之。

    就算射程殺傷和火繩槍差不多,在速度上也是有完全無可取代的優勢。

    火器局中優秀的匠人並不多,真正有經驗水平高的陷在北京沒帶出來,若不是從天津帶了一些出來,恐怕這個研究就無從開展了。

    天空之中是斜斜落下的雨線,校場上到處是被踩踏出來的爛泥,兩叮)方陣的新軍將士昂首向前,儘管對面的火炮不停的移動著,炮。時不時的冒出火光和白煙,炮彈也在頭頂呼嘯而過,不過所有的新軍將士都是昂首向前,沒有一個人畏懼前行。

    這就是方陣刮,練的積累下來的成果與妙處了。一個人固然有一定的榮譽感,但危險當前,個人能不退縮的畢竟是少數。

    但新軍打從成立,吃住同行不說,i,練吃苦流汗,就算是挨打挨軍棍,也都是俱在一處。而又在刻意的講習宣傳之下,還有軍裝、軍銜、旗幟、軍號、軍歌所形成的整體感,個人融入整體之後,整體的榮譽就遠大過於個人的安危了。

    再加上隊列訓練時最講究團體精神與配合,所以三個多月,已經足以讓一群莊稼漢變成令行禁止的軍人。

    魏岳面色冷然,目中似蘊藏雷電,手臂揮起,只振聲道:「平虜軍,勇往直前。」

    「平虜軍,勇往直前!」

    兩個碩大的方陣在炮聲中一直向前,而。號聲與鼓聲一起,響徹雲霄,終於壓過了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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