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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 南方第二百九十九章 會戰(35) 文 / 淡墨青衫

    儘管如此,阿巴泰仍然是十分的冷靜與謹慎。

    和那些叫囂著立刻南下,把明軍一營一營的打跨,殺掉,再屠盡德州的旗下將領相比,他的年紀最大,戰功最顯著,種種光環套在他的身上,但越是如此,他就越發的持重謹慎。

    為將者,可以恃勇衝殺,而為帥者,就必須要考慮全局。[lvex.]

    最少,上天在眷顧著這些幾十年前還在冰天雪地裡苦熬著的通古斯人們,幾十年間,他們誕生了太多的將帥英才,可能是全民皆兵的體制使得這些貴族在少年時就經歷戰火,深知兵凶戰危的道理,同時也是看到父兄的成就來之不易,而自己也在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方有今日的強盛兵力!

    越是如此,就要善加使用,絕不能魯莽啊!

    看著眼前那些誇誇其談,不把明軍看在眼中的後輩們,阿巴泰心中也是若有若無的浮上一絲悲哀。

    老輩凋零之後,這些小王八蛋,不是本事真的有他們的嘴皮這麼厲害?

    和很多有小聰明的漢官一樣,方大猷可沒有因為阿巴泰的優禮態度而飄飄然。他更不會和那些在北京的感覺良好的同年好友一樣,認為滿洲人都是些頭腦簡單的蠻子,根本只有一把蠻力氣。

    就和蒙古人一樣,打天下他們還行,治天下,非得倚重漢人不可。

    開國之初這會子,大夥兒就小心點,再過幾十年,還不就又是漢人讀書人的天下?皇明太祖那是多厲害的人物,治天下還不是要倚靠讀書人?

    蒙古人是不信邪,忽必烈往文廟射了大成至聖先師一箭,可後來怎麼著?蒙元連一百年的天下也沒坐成,灰溜溜的就回草原去啃沙子去了!

    這滿洲人要想坐穩龍庭,也非得靠大明的士大夫不可!

    方大猷可沒有這麼強烈的自信,最近這半個月來,京師風聲頗惡,周鍾固然是過街圭鼠,但九王的意思十分曖昧,到底是維持現狀,還是真的要官民百姓都剃髮易服?

    一旦是後者……方大猷感覺渾身一陣惡寒,身上也是一陣軟弱。

    投降沒什麼,二臣也沒有什麼,這頭髮衣冠要改,一時半會的,可還真是接妥不了。

    但抗拒的話,簡直是想也不敢想。

    滿洲人可沒想像的那樣愚蠢!

    他們不僅不蠢,還十分精明,權術鬥爭也是玩了幾十年了,不比關內的明朝低端,甚至,在很多事上,這個新興的政權更加狠辣,果決!

    就是這阿巴泰,母妃是庶妃,在努爾哈赤時代很長時間連貝子都不是。後來就緊跟皇太極,在斗翻莽古爾泰的事上,阿巴泰就上竄下跳……給老八出了很大的力。

    結果莽古爾泰的正藍旗七成給了豪格,三成牛錄給了阿巴泰。

    阿巴泰在天聰年間戰功突然飆升,為的什麼?還不就是手中苒實力副加了。

    後來皇太極一死,阿巴泰立刻攀上了阿濟格這條線,天聰晚期的很多最艱苦的戰役就是阿巴泰和阿濟格一起打的,清朝立國前的最後關鍵幾個戰役,多爾袞和阿巴泰、阿濟格這三人,加上豪格半個,才是立功最多的。

    象多繹就是個花花公子,皇太極給他八百精騎,對手是明朝的五百騎兵。

    後金與明軍做戰計算人數,向來是以一敵十,在明軍雜魚多或是潰敗時,以一敵百也不是難事。

    多繹的八百騎多半是馬甲和步甲,結果這位大爺一上了陣就自己先逃了,然後清軍大亂,反被明軍砍了幾十個首級去。

    皇太極聽說此事,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多繹是努爾哈赤最寵愛的幼子,估計輕饒不了這個花花公子。

    至於濟爾哈郎也是伸手摘桃子的主,征朝鮮,多爾袞去的最早,回的最晚,戰利品卻是濟爾哈郎拿的多。

    打錦州,夏天和冬天一定派多爾袞或是阿巴泰等人上,到了春天和秋天舒舒服服的時候,就派濟爾哈郎去輪值替換。

    遼東的冬天豈是耍的?多爾袞身體不好,肺有毛病,就是因為征戰太苦了。

    打草原,多爾袞和阿巴泰阿濟格幾個從頭到尾在草原上打了八個月,哥幾個回來時估計都不成人形了。

    在馬背上八個月,那豈是輕鬆耍的?

    這些事,多爾袞當時忍了下來,阿巴泰可也是忍了下來。

    八旗貴族的這些政治鬥爭,一樣的髒不可聞,一樣的勾心鬥角。不同的是,明的宗室鬥爭已經脫腦了刀光血影,清的政治鬥爭耳不輕鬆。

    象老奴殺過兄弟,兒子,皇太極囚禁阿敏,奪取其鑲藍旗,殺莽古爾泰,殺幼弟巴布海,費揚古,多爾袞上位後,幹掉的人也是蠻多了。

    豪格這個親王,入關時差點被殺,此時看著概是凶多吉少。

    要是老老實實的雌伏也罷了,但現在在河南還想著立功,立功越大,將來死期來的越早。

    方大猷雖是漢臣,不過人很聰明,李自成一敗,清軍一入關,他就覺得天命在清。

    一則,清朝的戰爭機器為最強,他幾次乞求的「真滿洲大兵」確實有強悍絕倫的戰鬥力,這一層無可質疑。

    二來,便是清朝統治者在經歷了由小到大,由弱至強的變幻,對政治權術,軍事指揮,最高層都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和相當多的人才,政治上比較清明,施政和治軍都果決明快,較少錯誤。

    有功能賞,有過而罰,其實就是這八個字而已。

    有此八字,就可得天下!

    眼前這位郡王,方大猷十分清楚,太祖之子,部曲實力強,機心重,看以粗魯不文,其實內心九曲八彎,實在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子。

    此時聽著阿巴泰的質疑,方大猷渾身的血液都凝潔了,當下只覺魂飛魄散,差點就要暈翻過去。

    他這麼沒用,在場的八旗貴胃都露出鄙夷之色,便是阿巴泰,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不過,阿巴泰擔心方大猷驚嚇過度,反而不敢吐實,於是神色轉為和緩,向著方大猷笑道:「你不要驚慌麼。我只是隨便一問,知道便說,不知道,也不妨。」

    這麼一說,方大猷的驚慌之色漸漸收斂,自己又深吸口氣,才向著阿巴泰道:「王爺,臣也只是在兵部下發的兵書中看到。」

    原來明朝兵部會定期給下面的將領發放兵書,從金鼓旗芋到行軍紮營的辦法規矩,再到臨陣時的種種細節,都是詳細備至。

    這其中不乏是戚繼光一類的超級名將的真知灼見,如果能吃透了學會了,想不成為一個名將也難。

    但冊子下發,真正肯拿來看的就沒幾個人,能學的,更是寥寥無已。至於能學成的……反正明末時看那些大將的表現,能夠的上戚繼光腳後根的也沒幾個,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書中除了這些,也還有一些火器試制發行的記錄,方大猷看到的自生火銳,便是其中之一。

    和魯密銳一樣,自生火饒也是在萬曆晚年在工部試製成功,並且曾經少批量生產。

    但後來沒有大規模製造,明朝晚期的種種政治和財政制度上的弊端自是重要原因,鳥銳都能用一截一截的短管來粘接,工部還有什麼鳥事是幹不出來的?

    魯密杭這樣的神兵利器,估計整個兵部的存貨也不太多,現在更是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這種前提下,除非是能造集馬克沁,不然的話,再牛的滑膛槍也不會引起真正的注意。況且明朝的火器制度原本就是走歪了,根本路子就不對,燧發槍這樣的火器因為後座力大,瞄準上荊艮大問題,還沒有推廣就被自己人給否決了。

    「哦,原來如此!」

    聽說眼前的這個短火銳有這麼多毛病,阿巴泰也就釋然了。

    他倒不是想仿製或是怎麼著,以他統兵多年,征戰南北的經驗來看,這個火銳工藝十分複雜,用料也十分講究,根本不是清朝現在的技術力量能仿製的。況且財力和物力也不支持。

    滿清重視的只有火炮,火統這玩意,也就是關心一下,看看明軍的技術手段到達哪種程度而已就行了。

    既然威脅不大,也就罷了。

    當下一指桌子上的火銳,對著岳樂笑道:「這東西威力雖說不小,不過聽著毛病也大,不妨事的。

    你要喜歡,就拿去把玩吧。得空打打鳥也不會,不過,怕是槍管太短,打鳥怕射程不夠。」

    八旗貴族們雖然不會把火銳當成正經的兵器,更不會費心事去發展研造,不過他們倒是知道,這玩意打鳥不壞,終清一世,皇宮之中的火僥製造可是一直在水準之上……因為,皇帝要打鳥。

    這麼一說,岳樂也是老大不好意思,他風風火火的跑回來,天不亮就求見父王,然後**眾將,不料這火銳威力是大,不過毛病也多。

    當下俯身把火杭接過,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是好,只是拿在手中安呆。

    阿巴泰也不理他,眼前這個漢官雖然懦弱,不過漢人懦弱倒不妨,倒是這個人博聞強記,看樣子是個有學問的,等打下山東,看來能叫他繼續擔任巡撫官。

    至於明軍,阿巴泰看向帳中各人,沉聲道:「明軍主力,就在前方,本王奉命討賊,爾等當隨之後,立下大功,富貴與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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