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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九十二章 變向的彎刀 文 / 月之光的光

    「哈!」烏魯吐氣開聲,竟抗著伊科麗芙達高高地跳了起來,身在空中,他猛地朝後一挺身體,做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背摔」動作,於是,兩個人便化作了流星。

    他不需要再做什麼了,伊科麗芙達的體重注定了她會先一步落到地上--那時候,兩人體重的合力,高空墜落的加力,以及烏魯後甩的離心力將會完美地聚集在一點上,爆發出來!

    「彭--」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地面上蛛網般的裂痕一直延伸出去;反震的力道,將伊科麗芙達幾百斤重的身體又彈起了一米多高,直接撞塌了兩根大腿粗細的石筍。洞頂上震落的土石落了眾卓爾一頭一臉,但愣是沒有一個喊疼的。

    無光家戰士吸了笑氣根本就感覺不到痛楚,而聯軍,卻是因為這場面的視覺衝擊太過震撼!

    「主母!」扎維爾家的幾個牧師失聲叫道。倒不是說她們跟伊科麗芙達的感情有多好,或是對她有多麼忠誠,而是此時此刻,胖主母是她們活命的唯一希望!

    如果她栽在這裡,無力突圍的她們就只剩下兩條路可走了:要麼,被周圍無光家的戰士亂刀砍死;要麼,在受盡了折磨之後,被剝了皮倒吊在無光家主堡的門外活祭。

    因此她們在主母摔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想衝過去,圍毆那個狂戰士也好,救治她們的主母也好……可最終,她們什麼都沒有做。

    因為一個人,已經先一步站在了她們與主母之間!只見他穿著一身黑漆麻烏的古怪法袍:法袍的上半截相當貼身,將此人的身形襯托得更加挺拔;而下半截,卻比普通的法袍還要短些,飄帶晃動間露出下面的褲腳與皮靴。

    中間,則是一排閃閃發光的金屬扣!

    在布萊梅門,就只有一個魔法師如此打扮,那便是詛咒之子--吞森?包光光!

    沒有稀奇古怪法術,更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他只是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裡,雙手從法袍的側縫插到褲袋裡,歪了個頭,笑吟吟地望著這邊;那臉上的表情,跟他當年蹲守在輕工學院門口等女生下課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扎維爾家就偏偏沒人肯踏前一步。

    誠然,扎維爾家的那票牧師對老包相當忌憚,但還不至於連上去比劃兩下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在他們的想法中,第一個站出去的,勢必會受到最為猛烈的攻擊,因此這些「聰明人」都希望同伴去承受這一切,而自己,是偷襲也好,冷眼旁觀也好……反正到時候看情況辦事。

    包光光之所以挺身而出,正因為他看透了這一點!眼前的這票牧師,和公車上遭遇搶匪的國人有什麼不同?而他名聲的威懾力,好歹比拎著把裁紙刀的搶匪大多了吧?

    既然搶匪都敢,他包光光為什麼不敢?

    結果,正如他料想的那樣:一票五級六級准七級的牧師,就這樣被他堵在原地--明明只要上來兩三個,就能把剛過了六級的他打趴下,至不濟也能將他打得落荒而逃;但就偏偏沒有人這麼幹,甚至都沒有人往這方面去想。

    「哈……哈哈哈哈!」老包終於笑出聲來。雖然戰場中不少無光家的戰士都在笑,但是他笑得最為開心,那笑聲中沒有半點壓抑,倒充斥著一種雲開月明的味道,和那一抹極為辛辣的嘲諷。

    笑罷,他又掏出一塊汗巾,好像站街般朝那邊不住地揮動著,口中唱道:「你莫要胡思亂想心不定,你就來來來,請上城樓聽我撫琴!」

    一眾牧師,自然聽不懂老包那變了味的「京字京韻」,還以為他要出傳說中類似聖言術的「古語魔法」呢,趕緊齊刷刷地朝後退了一步。有個反應慢的站在原地沒退,等發現自己變成直面詛咒之子了,當即尖叫了一聲,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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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見到扎維爾家牧師惶惶之有如喪家犬一般狼狽的模樣,赫裡斯不由得暗自搖頭,「難道,我們班瑞家一直以來,就是被這樣一群廢物壓在頭上麼?」

    在他看來,就算局勢再怎麼處於逆境也好,只要你不放棄,就仍然有一線希望;但一隻軍隊,若是連向敵人發起衝鋒的勇氣都失掉了。那這場仗,就完全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他歎了口氣,轉身朝身邊的戰士打了幾個手勢,得了命令的家族戰士迅速行動起來:他們上前幾步,將退回來的扎維爾家牧師護在中間,緊接著,他們腰畔的彎刀出鞘,整齊劃一到空氣中只留下了一個聲音!

    但下一秒,老包就愣住了。

    不但他愣住了,連烏魯、土丘上的傭兵們、只要場上注意到這一幕的,全楞住了。因為那些彎刀非但沒有指向對面的老包;反而毫不猶豫地朝它們所保護的對象……劈下去!

    血光,乍現!

    儘管扎維爾家的牧師們都是高手,但單就身體素質與反應而言,也不過初級戰士的水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數量遠超她們的精英戰士在身邊驟然偷襲,當然就只有一個結果。

    要不怎麼大家都說,現實永遠比戲劇更不可思議。誰能想到一群高級牧師,居然就這樣稀里糊塗地丟了性命;這其中還包括了那個排位僅在伊科麗芙達之下的牧師,據說她已隱隱升入了七級--可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變成了一具醜陋的屍體,到最後,老包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湛藍的鮮血淙淙流淌,讓他想起了夏天冰原上的水道。包光光深深地吸了口氣,把視線從那已經毫無生氣的面孔上拉回來,輕輕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看那場凌厲到了極點的刺殺:從每一個戰士的站位,到出手的順序與時機,整個過程就好像咬合在一起的齒輪;那種精密,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的,但包光光敢對燈發誓,他從來就沒有與他們班瑞家有過任何協議!

    由此可見,他們在與扎維爾家合作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過河拆橋的準備;最起碼,也是有一套在雙方合作結束之後,刺殺對方高層的方案。

    這些貓膩包光光腦子一轉也就明白過來了,真正讓他感覺奇怪的是:所謂過河拆橋,那總得……先過了河再說吧?

    可現在,他們自己都快要淹死了,還有心情玩內訌?

    「很簡單,」赫裡斯面無表情地說--當然在包光光眼裡,他還是那個高開叉美人澤麗瓦拉,「我們想要活命!而此刻我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替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以換取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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