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二十四章 噩夢逼近 文 / 月之光的光
當天夜裡,老包又帶著倆幫兇出去溜躂了一圈。大體的程序和上次差不多,只是這一次走得更近,並且摘下禮帽,讓對方看到帽子下那張皮肉翻捲的臉。
於是這一晚,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便更大了。
老包樂得讓他們驚叫,因為驚叫聲會吵醒那些已經睡著的人,而沒睡的聽到這種聲音,自然會想起昨天的那番恐怖,睡意便早跑到凱奧凱去了。
沒睡的人,老包是不會動的,就為了給大傢伙留下一個印象:惡魔「弗雷迪」,只能在夢裡出現。所以嘍,醒的人越多,他也就越省力氣不是?
後來,整條街的人全醒了。他們自發地組織起來,打起了火把,房前屋後地尋找惡魔的線索--他們當然什麼都找不到,身為普通人的他們,要是能看穿老包的隱身術那才有鬼。
無驚無險地回到店舖,幾隻「鬼」也沒走正門,直接從二樓的窗戶翻了進去。
安東尼正坐在桌前,腦袋一點一點地抵抗著困意;見老包等人推門進來,不由露齒一笑道:「大當家您回來啦!事情還順利嗎?我看到他們都在抓你。」
「很順利,」包光光將刀爪擱在桌上,又在赫裡斯的幫助下脫去累贅的戲服。至於那一張「白裡摻紅」的燒烤臉,就必須要赫裡斯的藥水才能清除了。
說起來,赫裡斯這傢伙的偽裝術絕對是大師級,怪不得他和澤麗瓦拉演了這麼多年戲,愣就沒人發現真相。
當然了,那幾個與他們合謀的傢伙除外。
「台詞背熟了嗎?」包光光一邊搓著臉,一邊有點擔心的問,「也許明天,就要輪到你上場了。你的戲份至關重要,能不能成功,可就全看你演得如何了。」
「這,這麼快?」雖然記住了所有的說辭,但事到臨頭,安東尼這心裡還是有點沒底。
赫裡斯解釋道:「三天無睡眠,就是普通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超過這個限度,人們便會出現焦躁、不安等情緒,也更容易被我們煽動。而明天就是第三天……」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一場詭異的大霧,就毫無預兆地籠罩了整條小街。
乳白色的霧氣翻滾著,從緊閉的門窗滲入房間,你可以聞道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就像那午後陽光下的花園--安詳、恬靜、讓人只感覺懶洋洋地,渾身上下八萬四千個汗毛孔都透著愜意。
一陣飄渺的童謠聲響了起來。這聲音開始還很遠,隱隱約約地聽不真切,可到後來,竟彷彿十幾個孩子合聲一樣清晰:
「一、二,弗萊迪會來找你,三、四,鎖好你的門……五、六,蓋上你的臉,七、八,屏住你的呼吸……九、十,小心,千萬不要睡著……永遠,永遠都不要睡著……」
幾乎每一個留在此地的居民,都聽到了這首莫名其妙的童謠;好在這霧來得快散得也快,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推開窗戶,外面便是艷陽初升,耀出霞光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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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安東尼的商舖並沒有如往常那樣打開門做生意,而是緊閉了大門,讓看到這一幕的街坊們紛紛猜測,裡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再聯想到最近兩天發生的怪事,更是令人心中惴惴。
就這樣挨到中午,商舖的大門忽然打開了。只見安東尼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路上探頭探腦的,行動那叫一個鬼鬼祟祟。
不多時這傢伙就回來了。只是在他身邊,還多了個穿著古怪袍子的年輕人--看面相,他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唇邊的絨毛還沒褪淨;半長不長的黑髮隨風飄舞著,一雙瞳仁更是黑如點漆。
但此時此刻,他那張討人喜歡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容,反而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年輕人一到,就隨著安東尼進了店舖,店門再一次關閉之後,好長時間都沒有再打開。人們更好奇了--若不是這兩天沒有睡好,精力不濟,只怕早就跟過去看個究竟。
門第二次打開時,安東尼是與那年輕人一起出來的。只見他附在年輕人耳邊不斷說著什麼,而年輕人卻不言不語,只是一臉憂慮地搖著頭。
兩人去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斜才姍姍回返。這一次,兩人身後又多了一個小個子。
這小個子就更怪了:人躲在長袍裡,沒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不說,連臉上都遮了一副金燦燦的面具,除了神秘,還真沒什麼別的詞彙能形容他。
在這種敏感的時期,作出如此古怪的舉動,怎麼會沒有人嘀咕?一時間,幾乎所有街坊的腦海中,都打了兩個大大的問號:「這都是些什麼人?」又或者「安東尼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神秘人進了安東尼的商舖之後,那間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中,就傳出種種怪聲、再加上樓內不斷閃爍的光芒;讓人們很容易將眼前的情景,與最近發生的怪事聯繫起來--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安東尼搞出來的!
於是人們憤怒了。
憤怒的人們自發地聚到一起,拎著桌腿拖把,將安東尼的小樓包圍起來。人們用手中的武器,不斷敲打著店舖的門窗,「安東尼滾出來」的口號更是喊個不停。
門開了,只見安東尼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一個臉上坑坑窪窪好像月球表面的傢伙厲聲道,「我們還要問你呢!這兩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安東尼臉色一變,顫聲道:「這兩天……莫非,你們都見過他了?」
「他是誰?」說話的,又是那個滿臉是坑的「平凹」兄。
「你們既然都做過那個夢,難道就沒聽到他的名字?」安東尼慘然一笑,「弗萊迪?古格--夢中殺人的惡魔!」
在他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一陣風突兀地刮過,捲著地面上的落葉枯枝飛上半空。空氣也彷彿驟然降了幾度;雖只是深秋,但已經冷得是入心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