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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三十四章 路易,和紅十字的「紅」 文 / 月之光的光

    里昂與胡裡奧的會面是秘密的,並沒有告訴幾個人知曉,因此老包一連問了幾回,都說不知道里昂的去向,這話又說回來了,就算他們知道,恐怕也不會告訴老包一個「外人」吧?

    畢竟老兄弟不可能來做「迎賓」、「知客」這種活計,而新加入的,也不認識他包光光是老幾啊。

    至於現在主事的「路易威坦」,老包是沒有半點印象的,想來多半是才加入不久的吧。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為免節外生枝,老包還是絕了和這人先見一面的念頭,老老實實地在貴賓廳中等著里昂回來。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想錯了--如果他真的見到了對方的面,就會發現這個「路易威坦」,他不但認識,而且還是老熟人。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總和里昂湊在一起的那個小個子治療師!

    想當初老包第一次「精神狂暴」,就是這傢伙「主治」的,只是老包的病情太怪,他沒能治好就是了。後來請來了遠山的木靈開,才算是搞定。

    再後來,這治療師就一直沒有露臉的機會,而且在冰原時,其人也並沒什麼突出的地方,因此老包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許偶然間也聽到過,只是某包從沒有用心去記吧。

    但是身為治療師,路易威坦有一點是任何職業都比不了的,那就是深厚的「人脈」。

    是個冒險者,就備不住會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個時候你首先會想起誰?牧師?那恭喜你,因為你不需要和錢包商量什麼……所以說,治療師結「善緣」的機會是最多的。

    只要他的手藝,比所謂的「獸醫」強那麼一點,並且沒有胡青牛的「見死不救」、或是平一指「醫一人,殺一人」那樣的臭規矩就行。

    所以,在冰原默默無聞的路易威坦,出來後卻能夠扶搖直上,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就成了里昂的左膀右臂,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人既然是被里昂一手提拔起來的,自然是他嫡系中的嫡系;而且和這個總讓人看不透的「大當家」比起來,顯然是目標明確的里昂,更加容易伺候。

    最關鍵的是路易威坦很清楚,只有里昂,才能實現自己的野心,而那個還沒有定性的孩子……夠嗆。

    因此在得知駐地中,來了一個要命的人物之後,這路易威坦的第一反應,就是心裡「咯登」一下。「他怎會來此?難道說,是那次安東尼的事洩露了風聲?……不對呀,要是『他』知道了一切,更沒有理由孤身犯險才是。」

    心裡盤算,路易威坦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正在匯報的貝爾?加洛林一抬頭,剛巧發現了他臉色的變化,不由得吃了一驚:「您怎麼了?啊!難道,難道那少年真的……」

    「閉嘴!」路易威坦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他一個高蹦起來,猛地拉開了書房的門,探出頭左右看了一下,確認了的確沒有閒雜人等在附近,這才算放下了心。

    回來時,路易威坦就沒有再坐回貝爾身邊了,而是將身子,縮在了那張寬大的桌案後面。那裡,只有唯一的一把椅子,而那把椅子,是屬於二當家里昂的。

    二當家不在的時候,雖然讓這路易威坦替他理事,但路易威坦從來都沒碰過那張椅子,每次接待會裡的兄弟,都是和對方一樣,坐在客位的。

    但這一次不同,他居然……坐到了主位之上!

    午後的陽光,已經轉到了另一面去。因此雖然旁邊就是窗子,但那個座位,仍深陷在陰影裡,而座前厚實的沉木桌面,卻在陽光的映照下紅得耀眼,紅得妖異,直令人觸目驚心。

    儘管沒有親身經歷,但貝爾也曾聽會裡的前輩說過,當初奪取這份家業的時候,是經歷了怎樣的殺戮。

    --就在這裡,就在這間書房中,前主人的四個護衛相繼飲恨,而那傢伙本人,則飲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或許那桌子紅得如此古怪,正是因為吸飽了鮮血的緣故吧?

    就好像……牆上那個代表了**與鐵血的猩紅十字。想到這裡,貝爾?加洛林這心裡早已發寒,可很顯然,對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除了你,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呃……」貝爾?加洛林心頭一凜,冷汗頃刻間濕透了內衫。他咬咬牙,最後猛一點頭,「有的!和我一道的兄弟都知道了。而且您知道,杜克的人緣一向很不錯,回來時不少兄弟都跟他打過招呼,因此……」

    話中所說的「杜克」,就是那個里昂的弟子。他特意點出這個人,就是想讓對方產生顧忌--你要動滅口的心思,難道還能連二當家的弟子也一齊滅了不成?

    果然聽了這話,路易威坦半天都沒有做聲。諾大的書房中,只剩下貝爾那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好像那受了傷的野獸。

    就在貝爾?加洛林的承受力,眼看就要到極限的前一刻,對方終於說話了。「那麼,杜克現在人在哪裡?」

    「在貴賓廳陪著『客人』。」

    或許是他用了「客人」這一字眼,讓對方感到滿意吧,短暫的沉默之後,路易威坦終於揮了揮手,道:「好了,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對了,順便把奇拉維特叫來。」

    說罷,他再也不看貝爾?加洛林一眼。直到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終不可聞,路易威坦才長長地歎了一聲,然後對著面前裊裊上升的白氣道:「夥計,這次……真的是大麻煩了。」

    「是有點麻煩呢。」

    出人意料的,空氣中,居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與他應和。而且這個聲音渾厚低沉,充滿了一種陽剛的魅力,比起那阿方索來,恐怕也不差半分:「不過,咱們平時都是怎麼應付麻煩來著?」

    「這次,怕是不行。」路易威坦搖頭說,「要是人不明不白的出了事,肯定是要算在我頭上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紅十字會的大當家--這『弒主』的罪名,我這小體格可背不起。」

    「那你打算怎麼辦?」

    路易威坦沉吟半晌,終於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難道你打算等里昂回來再動手?……是了,這樣背鍋的人就成了他;而你,就可以趁機公佈他的罪行,然後以替某人報仇的名義,取而代之?」

    那聲音雖然說得輕佻,但話中的意思,卻是字字誅心!路易威坦聽完,心臟也猛地收縮了一下。可緊接著,他就恢復了正常,哈哈大笑道:「你這傢伙,還是和一樣那麼不正經!」

    他揉了揉臉,才繼續說道:「我說的等,是等待時機。你沒聽剛才貝爾說嗎?『那個人』把咱們的客人打了,而且……據說傷得很重,到現在還沒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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