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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九十二章 該活該死 文 / 月之光的光

    包光光當然不知道--畢竟這一狼一狗軋上,是車隊離開冰原,向警鐘鎮進發之後的事;烏吉娜收愛人則更晚。試問當時身在斷脊山脈的老包,又上哪去知道。

    不過現在他倒是想明白了,為什麼老布在小樓外會突然抽風,而且還沒等他拿到烏吉娜日常所用的物品,這傢伙就跟神棍一樣,自己就知道地往這邊跑--原來它根本不是發現了烏吉娜的蹤跡,而是來找姘頭幽會的!

    「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包光光恨得直咬牙。

    但就算他把牙都給咬碎,又能怎麼樣呢?雙方的局勢已經徹底逆轉:他本人因為魔力反噬而受了傷,戰力大減,而那條該死的老狗,卻隨時有叛變投敵的可能。此消彼長之下,甭說打狼,他們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包光光自己還好說,大不了一飛了之;小保羅認得那頭母狼,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可問題……老金咋辦?

    他可是既沒關係,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啊!想想在那邊,這種人會是個什麼下場,老包就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那頭母狼出來後,一直沒表現出什麼敵意,只是一邊用尾巴驅趕著老布的騷擾,一邊用略帶警惕的眼神,平靜地盯著他們。包光光心裡發毛,趕緊賠笑道:「嗨!美女……咳,布夫人,這都是誤會,誤會啊!小的們初到貴地,不明白山頭的規矩,這才冒犯了夫人您的虎威……」

    一番特江湖的話噴將出去,登時就把小保羅給震住了;旁邊雙手持弩嚴陣以待,頗有些老牛仔風範的老金,也忍不住疑惑地問:「你這麼說,它聽得明白嗎?」

    「咳,管他呢!反正老古人都說,好狼不咬笑臉人……」

    老金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說哪個古人這麼沒溜?但除了任包光光胡說八道的「公關」,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在那裡悶聲大發財了。

    或許是老布的面子夠大,又或者,在愛人心中,對包光光的仇恨還沒到不共戴天的地步--這其實並不難理解,雖然老包帶人殺了它幾百個手下,但那畢竟都是冬狼;和身為森林狼的愛人不是一個種族,很難說有什麼認同感。

    就好像當年抗美援朝的志願軍,有幾個是為了給朝鮮兄弟報仇而去的?雖然大家都是紅色政權。

    不管怎麼說吧,反正那頭母狼,總算是認同了老包這些人的存在,讓包光光不禁喜上眉梢。

    要知道在那邊時,就曾有個當馴獸師的哥們跟他說過:所謂馴獸,說白了就是讓動物把你當成它的伴侶,而狼這種動物,是絕對不會拋棄伴侶的!

    因此烏吉娜的狼既然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她的人,肯定也離此不遠了。現在的問題只是,要如何讓這頭狼聽懂他的意思,並帶著他去烏吉娜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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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包光光的猜測也不全對。因為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烏吉娜的性別是「雌」,而眼前這頭母狼的性別也是「雌」。

    在狼的世界中,恐怕還沒有百合這麼一說吧?

    因此不管那馴獸師哥們是不是在涮他,反正烏吉娜和愛人之間,肯定不是以這種方式相處的。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說對了:烏吉娜的學校的確離此不遠。

    當初說服烏吉娜來此地上學時,費捨爾大嬸還很費了一番唇舌。畢竟小姑娘再單純,也知道這世上除了馴獸師培訓班,不可能再有哪一所學校,能允許學生養狼這種東西。這就意味著她如果入學的話,就勢必要與愛人分開。

    試問烏吉娜又如何肯幹?

    但費捨爾大嬸騙她說:這是你於貝爾大哥的意願。只有將你安排妥當了,他那邊才沒有後顧之憂--若不是當時還有外人在場,她幾乎都要直接說出「越獄」這個字眼了。

    再加上大嬸還承諾說,會像照顧親閨女一樣照顧愛人,烏吉娜這才勉強同意。

    可惜這一回,愛人又不幹了--被斯諾拋棄過一次的它,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噩夢再一次重演。不管烏吉娜好說歹說,最後它還是跟著去了。

    好在聖?露琪亞教會學校地處偏僻,周圍都是密林;憑愛人的本事,在這種環境中就算烏吉娜餓死了,它一樣會活得相當滋潤,因此烏吉娜並不會為它擔心。

    事實上,烏吉娜樂觀開朗,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過於擔心。而且她的性子還有些小執拗,總是堅信事物美好的一面;即便是身陷囹圄的於貝爾,她也認為一定會好人有好報--就像她堅信有一天,某人會身穿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這裡接她一樣。

    她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說了。可是同屋的維多蘭對此嗤之以鼻。「別作夢了!」她說,「這世上男人根本就靠不住。想活下去,就一定要靠自己!」

    「她在撒謊!維多蘭,」朱迪尖叫道,「如果她真有男人,根本就不會被送來這裡……再說了,你這小地豆子能有多大?十一歲?十二歲?」

    「我沒有!到來年開春,咱就十五了!」被人冤枉撒謊,讓烏吉娜有些光火,以至於「冰原味」也露了出來。

    --最可惡的是,她竟然不相信自己的男人。

    「喲呵,你還來勁了,」朱迪「托」地從床上跳下來,袖子一擼就要動手。

    「夠了!」大姐大維多蘭發話了,「現在都閉嘴!接下來誰要是敢再鬧出動靜,我就扇她的耳光,明白了麼?」

    她平素威嚴甚重,即便是朱迪都不敢捋她的虎鬚,只可惜那扇破舊的木門十分不給面子,她話音剛落,門就「吱嘎」一聲被人推開。

    和光線一起進來的,是個矮敦敦、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修女。她環顧了一下周圍,待眼睛適應了屋裡的昏暗,才甕聲甕氣地開口道:「誰是烏吉娜?遠山?跟我走!」

    烏吉娜「哦」了一聲下得地來,那圓臉的珍妮摸索點亮了油燈,嘴裡亦道:「是不是還得收拾什麼?我來幫忙吧。」

    「不用麻煩了,現在就走!」修女不耐煩地說。可就在倆人要出門時,就見維多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那修女道:「你這是要帶她去哪?」

    修女皺了皺眉頭--不過很顯然,她也不願意招惹像維多蘭這種刺頭,於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是阿卡拉嬤嬤要見她。維多蘭,這事和你沒關係,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切,神氣個屁啊!」當門被再一次掩上,朱迪才忿忿不平地說。可是緊接著,她又開始嫉妒小姑娘的運氣,「這算什麼,本小姐在這鬼地方待了兩年都沒被選中,這小婊子剛來就……真該死!」

    朱迪罵罵咧咧地詛咒著,絲毫未察覺旁邊的床鋪上,維多蘭已經捏緊了拳頭。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手背都變成了青白的顏色;那尖銳的指甲,也深深地嵌入肉中。

    她顫抖著,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該死!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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