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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三十二章 歸途 文 / 月之光的光

    在很久以前,某個神經病曾經說過:人這一輩子,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除了你,沒有人能將你打倒。話雖然說得有點絕對,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道理的。

    比如迷惘時,只要有人給出一個理由,百分之八十的同胞,都會像溺水之人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毫不猶豫地抓住--儘管這個理由可能無比荒唐。

    說白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騙這樣的人,老包心裡是半點成就感都沒有的。在他看來這就和殺俘沒有任何區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謊言,那也得分從什麼人嘴裡面說。

    若不是他鬥殺(或者叫坑殺?)眼魔老怪在先,就算他說得再天花亂墜,對方恐怕也不會相信。但殺了老怪之後,一切就不同了。道理很簡單:那眼魔怎麼看,也不會低於九階;而哥倆同時掉坑裡,最後是包光光爬出來了,這在旁人眼裡,就意味著他包光光,最起碼也是九階的強者。

    當然九階強者也沒什麼了不起,人類各大勢力中,隨便扒拉扒拉也有個十幾二十號,還沒算上那些看破紅塵的。但不到二十歲……你就算翻遍了歷史,也找不出一個來!

    像這樣一個逆天的存在,怎麼可能會籍籍無名?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神使」了。況且阿卡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絕頂高手」的愛好,居然是編瞎話玩……

    結果呢?就是阿卡拉終於走出了低谷,獲得了新生。同時也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老包,除白撿了個高級神職人員效忠外,連老怪辛辛苦苦創辦的教派也一併接收了。

    雖然教內的高層,被那惡魔順手給滅了個乾淨,但底層的信徒在,教派的根基就在,這一點,包光光倒不擔心。

    他擔心的只是,到時候自己無法利用信徒們的「信仰之力」,畢竟他只是神使,又不是神。如果說教派是一家公司的話,神是董事長,身為大祭司的阿卡拉是總經理,那麼他這個神使,撐死了算個執行董事。儘管公司掙了錢,他每年也會有分紅,但大頭總歸是人家的啊。

    想拿大頭,估計除了挪用公款外,就只能去勾搭董事長的女兒……具體的操作就是放出謠言,說他其實是「偉大之眼」的分身之類,總之讓員工,明白他和董事長是一家子就行。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的他,對如何利用信仰之力還沒有半點頭緒,只能算是試驗而已。

    但試驗一成功,他可就抖起來了,畢竟那邊還一紅十字會呢。到時候「紅十字會」負責普度眾生,「偉大之眼」負責除魔衛道;二者一明一暗,相輔相成,在大陸上生根發芽,開枝散葉……

    一想到那時候的風光,老包就忍不住要大笑三聲,只可惜少個湊趣的在旁邊接上一句:「主公為何發笑?」,那可惡的老金,更是直接一桶冷水澆了下來:「別笑了!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免得到時候又出簍子。」

    說完,他也不理在那裡糾結的某人,轉身就走。讓包光光暗自納悶:「這老頭子……平時不是很會捧哏的麼?」正胡思亂想呢,就見小保羅跟鬼似的從他跟前「飄」過--一句話沒有不說,連看過來的眼神都顯得那麼古怪,好像他包光光,是洪水猛獸似的。

    「有病!」老包小聲咕噥了一句。其實他也明白,貌似剛才「招攬」阿卡拉的手段有點過了,要不怎麼說坑蒙拐騙,都是相當「私人」的事,就沒有眾目睽睽之下干的道理。

    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彌補,就從蹲坐在門口的維多蘭開始吧!

    此時,那「大」美人正撕開了裙邊給自己裹傷。一聲不吭地,好像一匹孤獨的狼。包光光突然覺得,她跟留守在外面的「愛人」很像,只是愛人的名字取得好,找到了老布這個可以廝守一生的姘頭而已。

    傷口不止一處,最嚴重的是大腿根被劃了一刀,血肉模糊。儘管此時血已經止住,但老包完全能想像,當時他們幾人經歷了多麼激烈的戰鬥。

    畢竟她和小保羅都是「野球拳」出身,小保羅還好點,在後面放冷箭就行。而維多蘭卻要頂在前面,面對三四個身手遠超一般軍士的護衛,同時,還得時刻留意身上的詛咒,是有些難為她了。

    不過據老金說,圍攻維多蘭的幾個人中,倒有兩個是因為同伴失手,而糊里糊塗地丟了性命的,這一點,就頗值得人玩味了。

    「難道說,這詛咒的效果還是無差別的?」包光光暗中猜測,可眼麼前,顯然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畢竟人家受傷是為了他,如果他這個當主公的,事後連句話都沒有,那也就太不上道了。

    「那什麼……你還好吧?」他展露出自認最親切的笑容,用最溫柔的口吻慰問道。可接下來的情節,卻和包光光設想的大相逕庭--對方並沒有感激涕零地「納頭便拜」,也沒有理所當然地開口要撫恤金;她只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老包,那一雙褐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發光,好像那沉澱了千年的琥珀。

    包光光被她看得發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解釋道:「我是指你的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呸!色坯,沒看過啊?」維多蘭臉色頓變,一口唾沫啐到地上,然後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跑遠,只留下老包傻在原地,訥訥地說,「……讓小辮兒幫你看看……」

    「嗯哪。這事好辦。」正失意間,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宛如清泉般流過。包光光回過頭,看著烏吉娜一臉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由一暖道:「還是咱家小辮兒最好了。」

    「你才知道啊?」烏吉娜淘氣地撅起小嘴,「不過,你得背咱才行!」

    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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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卻是老包趴在了烏吉娜背上--身為魔法師,任何時候都要留點存貨,以備不時之需。而且,他也沒猛到能一邊行動,一邊冥想恢復法力的地步。

    那是練凌波微步者的特權。

    可是直到幾人上了船,包光光都沒能進入冥想狀態--抱著那小小的身體,感受著胸前那淡淡的溫熱,竟讓他有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怎麼說呢,貌似來救人的是他吧?可為什麼……現在像是小辮兒單薄的身軀,在替他遮風擋雨?包光光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他只知道儘管臉紅心跳,但這種體驗他並不排斥,反而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平安喜樂在裡面。

    誰說……媳婦是別人的好來著?

    船,是那幫信徒們留下來的,頗為寬敞。雖然老金和小保羅一邊一個,使出吃奶的力氣划槳,但還沒有來時維多蘭一人撐船的速度快。只可惜,維多蘭的長桿,早已經在戰鬥中損毀了。

    當然就算長桿還在,也輪不到她維多蘭操船,趁這個時候,正好讓阿卡拉把她和小辮兒身上的詛咒給去了。

    但是驅除的結果,並不能讓包光光感到滿意--十分鐘之後,阿卡拉一臉羞愧告訴他:以她的程度,尚無法去除詛咒,只能嘗試著將其封印起來,讓其短時間內不會發作而已。而且,還要包光光在一旁出手幫襯才行。

    包光光聽了暗暗吃驚。畢竟阿卡拉的位階擺在那裡,就算比庫瑞娜差,也差不到哪裡去。既然她自認力有未逮,只怕換庫瑞娜上去也是白搭。

    「難道,還得去教堂找主教老懷特,抑或是……麥卡琳那個不知道真死還是假死的老妖怪?」包光光一臉陰沉地想。

    「算了小子,」老金在一旁安慰道,「以後再想辦法好了,反正也封印了,不差那一天兩天。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要走哪條路出去?我想出口應該不止一個才對,而這位嬤嬤……」

    「不用想了!」包光光打斷他道,「我們回修女會!」

    「怎麼?」

    「因為在那裡,至少還有一個能解除詛咒的,那就是下咒的人!」包光光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我不想傷害誰,但動了我的人,我也不介意捏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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