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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三十六章 你的痛苦我來背 文 / 月之光的光

    包光光聽得是哭笑不得,心說你這都什麼邏輯啊。哦,是你朋友,就該著了替你倒霉唄?人家上輩子欠你多少錢?

    幫你是情分,不幫你,那是本分;沒必要為此心懷怨懟吧。而且像這種要求,早就超出一般「朋友幫忙」的範疇了……這簡直是典型的「殺熟」啊!

    那搞傳銷的,是因為除了親戚朋友外誰也不信他,因此沒得選擇;而眼前這珍妮更加可惡,她分明是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專門挑熟人來的!否則即使詛咒必須有人背負又如何?三條腿蛤蟆找不著,兩條腿的人,還不滿大街都是!

    就算她被桎梏在這間修女會裡,沒什麼見外人的機會,但大小修女和學生加起來二百來號,總有那不怎麼熟的吧!

    這種行為說白了,就是把朋友都綁在身邊的一種手段!想想也不難理解:拋去那些同窗為朋友、同志為友之類虛妄的定義,其實朋友,從根本上說就是「同類相聚」的一種現象。而珍妮的想法,就是既然我無法和你們做同類,那麼,你們就都來和我一樣吧!這樣你們就不會瞧不起我,視我為另類了。

    這,就是一個孤獨之人自私、而又無奈的選擇。

    可憐嗎?但這種由強烈佔有慾和嫉妒心雜交出來的怪胎,實在醜陋得有些不堪入目。小保羅也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神經,直接衝口而出道:「你……真讓我噁心。」

    持弩的手抖個不停,讓人忍不住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走火」。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只是喘著粗氣,語帶不屑地說:「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有朋友,」

    包光光笑了。說實在的,他對這個傢伙的印象一直不錯(當然小保羅對他的印象要反過來說),不單單因為其幫助過小辮兒,更重要的,是卑微的出身,貧寒的生活並沒有磨去這傢伙身上的血性!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可貴呢?

    當然了,如果他知道小保羅的幫助,並不僅僅是出於「仗義」的話;就未必會這麼想了。

    給老金打了個眼色,要他注意安撫一下小保羅的情緒,但結果,卻發現那老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塊肉乾,正在那有一下、沒一下地撕咬著,慢條斯理的,每一口,都嚼得那麼細,務必要它和唾液充分混合,才會嚥下去。

    無語之餘,包光光也佩服不已:或許這,就是職業選!雖然明知道此時補充食物的重要性,但看過那一堆爛肉之後,換成他,是絕對吃不下去東西的!

    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包光光坐直了身體,望著對面床上的圓臉少女道:「好了。我們不是來給你做思想工作的!……你最好搞清楚,現在你只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立刻解除詛咒,然後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皆大歡喜。否則……」說著話,他摘下了背後的「too_long」,在空氣中劃了一個漂亮的曲線。

    刀長兩米,而兩張床之間的距離,撐死了也就一米多點,因此他手一伸,刀就搭在了對方那纖瘦的肩膀上。

    「你敢欺吾劍不利乎?」

    ……

    ……

    其實老包的初衷,倒不是為了威懾,而是他低估了這把刀的重量,在沒有用電流強化身體之前,他一隻手根本就端不平……

    二十多斤的份量,對任何人的心理來說,都是一種不可忽視的的壓迫力,但在珍妮的臉上,卻找不到任何懼怕的眼色。「你不敢的,」她語氣平靜地說,「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詛咒,必須有人背負。對它來說,我不過是個用來盛東西的盒子罷了,殺了我,只會讓詛咒自動轉移到你身上……而你這個『盒子』,是沒有蓋子的。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喲呵,嚇唬我是吧,」包光光冷笑道,「知道我們那被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試試就試試!」隨著他一聲鏗鏘的低吼,刀上的皮鞘,就如那蛻皮的蛇一般,蠕動著,一點一點地在女孩身上爬行,露出其後,那漆黑如墨的刀身。

    說來也怪,即便是塗上了螢光藥劑,這把刀的刀刃,仍黑的跟無星無月的夜色般,似乎所有的光線,都被它吸進去了,沒有半絲能逃出來。

    其實,包光光倒真沒打算把對方怎麼樣,只想用刀和「魔繩術」,去嚇唬嚇唬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生罷了。但是在這一刻,他竟真的產生了一種,要把什麼東西切碎的願望;若不是反應快,沒準就順手切下去了!

    包光光心頭暗凜,可就在這個時候,斜刺裡忽然伸出了一隻手來。這隻手的速度極快,讓老包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徑直往刀身上抓去。

    「不要啊!」「小心!」幾個人同時喊出了聲,因為出手的,是維多蘭!

    包光光當機立斷地鬆開了手,讓維多蘭,暫時成了刀的「主人」,又或者、是塗抹的螢光藥劑起了作用,反正維多蘭的手,除了被刀鋒割得鮮血淋漓之外,並沒有觸發刀本身吞噬血肉的特性。

    可即使這樣,也嚇得老包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驚魂乍定,他就咬牙切齒地罵道:「我靠,你這傢伙抽的哪門子瘋?老子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維多蘭沒理他,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就那麼握著刀刃,任由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珍妮的床鋪上。

    她看著珍妮,而珍妮也在看著她。對視良久,維多蘭終於開口了。「給我!」她用命令的口吻說。

    「什麼?」

    「你的……詛咒!」維多蘭道,「既然詛咒必須得有人背負,那麼,就由我一個人來背好了!……把別人身上的詛咒也轉移過來,我倒要看看你那個狗屁『厄運少女』,能不能玩死我!」

    這下子,就算是內心與外表一樣滄桑的老金,也不能無動於衷了:「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而珍妮,顯然也沒想到維多蘭會這麼說,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為,為什麼?」她喃喃地念叨著,好像夢囈。

    「不為什麼!」維多蘭冷冷道,「我就是看不慣,有人在我面前自怨自艾!知道珍妮出事的那天晚上,跟我說過什麼嗎?她說只要她一有機會,就會想辦法釣個有錢的老凱子,花錢把咱們都弄出去;至於你眼前的這個……」

    「我說維哥哥,你不是……在指我吧?」包光光哭笑不得,心說你就算真這麼想,也沒必要當面說出來吧!好歹老子也是你主公,留點面子能死啊!

    可惜人家維多蘭,壓根就無視他幽怨的眼神,只居高臨下地盯著珍妮,一字一句地說:「所以,從來就沒有人拋棄過你,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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