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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九十四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文 / 月之光的光

    雖然聽不懂老包嘴裡的「國語」,但身為一個作曲家,羅大佑的功力實在太過深厚,曲子本身那種明朗豁達的味道,就好像電梯裡的悶屁,那是怎麼藏都藏不住的!

    卓爾們是沒什麼音樂細胞,但不等於所有人都聽不出來啊!畢竟「音樂無國界」,絕不僅僅是一句口號。

    既知道老包那邊的情緒出了問題,又怎麼可能再讓他繼續玩下去,於是「廣場型話劇」的第二幕,便提前上演了--一片黑乎乎的陰影夾雜在五光十色的魔法中,直直地向那邊旋了過去,一下子,就引起了老包的注意。

    道理很簡單,不光是鶴立雞群才顯的扎眼,一群鶴裡面若混了隻雞,恐怕也會第一時間被人看到吧。

    「我移!」思維上的慣性,讓老包當即使出了新晉掌握的絕招乾坤大挪移,但別說他喊姨,就算舅舅來了都不好使,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魔法,而是一把門板大小,飛旋著的巨刀!

    老包心裡一驚,也顧不上挪移了,趕緊兩顆飛彈迎了過去;可這種「撒手刀」,本就是班得瑞的獨門絕技,當初潔西卡的變種飛彈都沒能彈開,何況是他包光光?

    於是在托尼眼裡,便出現了這樣一幅景象--砰!砰!兩顆飛彈,相繼被飛旋的刀刃切碎,而刀本身,卻原勢不變的直飛過來,將那露出駭然神情的巫妖,一切兩斷!

    「……就這樣?」望著斜斜插在地上的巨刀,托尼傻眼了--先前還不可一勢的主,就這麼輕易地,被偷襲的一刀給解決了?

    心理上的落差太大,讓他一時間,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就像是專門為他釋疑一樣,那被切成兩段的身體,非但沒流出一絲血,反而「轟」地一聲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瘦小枯乾的身影,也不知什麼時候從黑暗中現出身形,一把按在了落地的刀柄上!「嗡」!大刀,忽然間彷彿有了生命,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半弧,斬向了燃燒的屍體……右側?

    「失手了?……不,不對!」隨著托尼的判斷,一個光芒閃爍的人形,卻詭異地憑空出現在那裡--只見他身穿了一件純黑的法師袍,長長的下擺一直拖到地上,大到誇張的領口翻轉著,露出裡面那刺目的紅,遠遠地看上去,就好像一朵開在深淵地獄裡的妖異之花!

    這不是先前那囂張的巫妖是誰?

    他甫一出現,巨刀就突兀地定在空中,發出顫抖的悲鳴--而這一切只因為他,隨隨便便地伸出了一隻右手!

    手蒼白而且乾瘦,在黑色法袍那寬大袖口的映襯下,更顯得弱不禁風,但就是這樣一隻瞧不出有絲毫力量的手,卻抵住了對面大若門板的巨刀!再加上旁邊那燃燒的人形,這一幕,當真不可謂不詭異了。

    然而托尼心裡,卻沒有半點驚詫,因為在他看來,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被識破了嗎?……那就沒辦法啦!」那巫妖口桀口桀地笑了兩聲,然後說出了一句相當耐人尋味的話:

    「……你生下來,就已經死了!」

    這句話顯然有些不著邊際,而且本身的邏輯,就矛盾到了極點,讓托尼幾乎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是因為距離過遠而聽錯了。但誰知道,那使出驚艷一刀的小個子,竟彷彿遭了雷殛般渾身一顫,巨刀脫手而飛,高高地劃過半個戰場,最後,「嗆」地一聲插在眾人與托尼之間的地面上;而他的人,也朝後方倒飛而出,接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一時間,萬籟俱靜--剛出場的人類傭兵們,駭然止住了衝鋒的腳步,而先前的卓爾法師,也早就停下了手頭的法術,正淚流滿面地望著趴在地上掙扎的小個子。

    --不是被感動,而是老包為了第二次出場的場面更加震撼,於是冷不丁地,往空中撒了一把閃光粉……

    儘管比不上正兒八經的閃光術,但對卓爾天生的「夜眼」來說,這玩意還是太刺激了。「搞什麼東西?」小光頭紅著眼睛在心裡抱怨,「一個位移術而已,整那麼花哨幹嘛?」

    可抱怨歸抱怨,該演的戲還是得演,該說的台詞還是得說。於是他只好別彆扭扭地做出一副「關切」的神情,朝那邊的班得瑞大聲喊道:「喂,兄弟!你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班得瑞悶哼著回答,但看他搖搖晃晃地站姿,和一臉的鮮血,就知道這句「沒事」顯然是言不由衷。

    「喲,很**哦,兄弟!」老包扮演的巫妖,也陰陽怪氣地揶揄道,「居然活下來了……不過,中了我一記『死亡一指』的你,戰力還能剩下來多少呢?」說到這裡,他又轉向小光頭,「至於你,倒是更讓我吃驚啊……莫非,傳言中無血無淚的黑暗精靈,也被人類那無聊的情感所同化了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和他們沒有關係!」葛爾絲蒂拉咬著牙,著重點出了「恩怨」這個詞,不過老包知道,這對剛才他用閃光粉晃他們有些不滿。

    「不,不!」包光光心裡有些發虛,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囂張無比的表情,「難道你還沒明白嗎?在我主的怒火之下,沒有人是無辜的;要麼臣服,要麼……死!」

    「哈哈哈哈!」班得瑞爆發出一陣大笑,將老包的聲音壓了下去--雖然身形還是搖搖欲墜,但他還是一把推開了過來扶他的傭兵,對小光頭說,「你也不想想,既然他們要攻打城市,又怎會放過……我們這些知情的人?」

    「對不住啊兄弟,」葛爾絲蒂拉苦笑一聲,「看來這一次,又要連累你們了。」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上陣親兄弟嘛!再說我們暗夜裡,也沒有那種貪生怕死的傢伙!」班得瑞十分「豪邁」地說,讓一眾熟悉他的人,俱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但即使這樣,他們還是不得不照著劇本,說出「沒錯」,「就是這樣」之類狗血的台詞,好顯示他們「群情激奮」。看火候差不多了,班得瑞便喊出了那句久違的口號:

    「暗夜--」

    「不用了!」接茬的,竟然是對面演反派的老包。

    傭兵們面面相覷,就連班得瑞本人,亦是感覺一頭霧水,因為這句顯然不是預定好的台詞。好在緊接著那傢伙便出聲解釋:「收工吧,人都已經走……對了,卡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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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班得瑞被打倒的那一刻,托尼就已經心生退意了;畢竟劍術到了他的層次,只看那一刀的架勢,就知道那使大刀的小個子,身手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可即使這樣,還是連人家的一招都接不住!既然如此,自己再待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因此戲還沒散,他就提前退場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同伴」那裡,托尼發現「皮奈爾」和鬍子「納什」彷彿正在爭吵,見到他,卻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托尼當然不知道,他們爭吵的內容,其實是因為扮演皮奈爾的杜阿格斯,在他走就亂沒形象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納什覺得「阿杜」有些不夠敬業,畢竟老包說了:他們干臥底的,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而且在他沒喊「卡」之前,是永遠都不能停的。

    但杜阿格斯覺得很委屈,畢竟那些人類,多多少少都算得上「本色演出」,就他扮演的角色非但形象上差距不小,人物性格方面,更是沒有一絲半點的相似之處,讓他演起來很是吃力。

    好容易捱到托尼離開,本以為這下能休息了,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傭兵,還要挑三挑四地找他毛病。

    這讓他如何不怒?

    是以當再次開工的時候,他臉上那本該是慈祥寬和的「神棍」笑,卻怎麼也擺不出來了。

    倒是納什,顯然更會調整自身的狀態--此時,他就已經做出焦急的表情,湊上去一疊聲地問:「怎麼樣了?」「來了多少人馬?」「對了,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

    「不是,是……」托尼傻傻地搖著頭,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剛才的所見所聞,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強了。

    好在「皮奈爾」及時出聲替他解了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我們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裡了,還是盡早離開的好。」說完話,他還瞪了納什一眼,這才轉過身大步而去。

    短暫的怔愕過後,眾人都緊緊地跟了上來--畢竟他們不能點火照明,稍微遠一點,可能就彼此失散了。

    本來光度就黯,再加上心思還不在這裡,因此這一路上托尼的苦頭可沒少吃--不是被絆倒,就是撞到同伴的身上,兩人一起跌做滾地葫蘆;無奈眾人只好把他裹在當中,一左一右夾著,以免他再傻呵呵地撞到什麼東西上面。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前乍亮,托尼才從昏噩中解脫出來,但他耳中聽到的,卻不是同伴的歡呼,而是此起彼伏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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