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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一十八章 跳海的劍士 文 / 月之光的光

    其實帕夫家的老房子並不在這附近,哈比的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傭兵團的駐地裡。儘管他本人,並不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傭兵。

    --出納官,應該算文職吧?

    說起來,高爾特對他還是不錯的:待遇優厚,且從來沒讓他涉及危險;至於對他的姐姐艾莉婕就更不用提--雖然不可能真的娶她,但好歹,也為她買了房子,並保證她衣食無憂。

    那所房子,就在離此不遠的暗巷街。所以哈比才對利茲大叔說,他家就在這附近,畢竟有「家人」在的地方,才叫做家;而大橋區的老房,僅僅是個記錄了他童年貧寒與屈辱的破盒子。如此而已,沒有半點值得他留戀的理由。

    是的,家人。那才是世間最最寶貴的東西。別看哈比成天念叨著「捨劍以外,別無它物」,但那不過是一時的激憤罷了--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發現整個世界都變得與你印象中完全不同:你身邊一個落魄的老魔法師,成了你親生的父親;你最信任的姐姐,其實把你的身世隱瞞了二十多年;而你最愛慕的女人,背後竟然有無數的小秘密,你覺著,你該是個什麼反應?

    而哈比,選擇了最自私的那種。

    他一方面封閉了自己,讓自己脆弱的心靈不會再受傷害,而另一方面,卻心安理得地、汲取著他渴望已久的父愛,甚至從未想過做任何回報。

    於是他遭到了報應--就在他準備敞開心靈,接受他那從天而降的父親時,老漢斯,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魔法大師,居然為了救一群不怎麼相干的人,就那麼輕易地,死在了一場漫天的大霧中。

    直到現在,哈比都不怎麼相信這個事實,畢竟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剛剛得到,轉眼間卻又失去;何況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這讓我們的年輕人怎能不悔,怎能不恨?

    而「悔恨」,恰恰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東西。

    好在他還有機會--還有一個親人可以讓他補償。然而就當哈比決定為這世上「僅有」的姐姐做點什麼的時候,他才尷尬的發現,本應該自己做的事,竟差不多都被那手快的便宜姐夫給搶光了!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姐姐還差一個名分,畢竟人家高爾特假假的也是個子爵;再怎麼開明,也不可能娶一個洗衣女工出身的女人為妻。

    所以,要想讓姐姐順利地嫁入豪門,自己就必須有與之相應的地位,至少也得有相應的名望才行。

    當然,現在這些哈比都沒有。

    不過沒關係,有了「卓拉」和「瑟琳娜」,哈比有信心憑借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來!就像那傢伙說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只是眼下,卻出了點小問題,由於那傢伙橫加阻撓,讓自己的刺殺失手,連累「瑟琳娜」也被人捉了去--雖然那傢伙承諾一定會把劍給他救回來,但有些事……身為男人是絕不能假他人之手的,這與信任無關。

    而哈比的依仗,就是天地間那無所不在的「劍之精靈」。

    只要你肯傾聽它們的聲音,無論多遠,它們都會把瑟琳娜的呼喚帶入自己的耳中;這一點,哈比從不懷疑。

    然而與劍之精靈交流的過程,卻被一聲討厭的大喝給打斷了。「你們!」緊接著,便是一陣叮鈴光啷的亂響,「在那裡做什麼?」

    哈比猛抬頭,發現來人是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兵,其中一個身穿皮甲,好像敏捷職業者傢伙正摘了弩弓,另一手背在身後,似乎在掏著什麼東西,而那一嗓子就是他喊出來的。

    或許是感覺到威脅吧--背上的「卓拉」,開始輕聲地鳴叫起來,而哈比的目光,也變得無比深邃。

    好在旁邊的利茲大叔,第一個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趕緊一把拽住哈比的胳膊,輕聲阻止道:「不要動手!人都看著呢!」

    順著大叔的眼神,哈比才注意到不少臨海的民居,都打開了窗子,有人影在窗口處探頭探腦地瞧--估計是被衛兵的一聲大喝吸引,等著看熱鬧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動手顯然是不行了,除非他有把握將那些看熱鬧的都挑出來一一幹掉。

    「啊,你們來得太好啦!」利茲大叔突然叫道,「快,快幫我把這小伙子拉上來!」

    「怎麼了?」不光是哈比,連對面的衛兵一時間也懵了,「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他身上都是濕的?」

    --要知道利茲大叔下海前,就把衣服都脫下來頂在了頭上;這樣一來就算墜星海浪打浪,頭髮也不至於弄濕。而衣服上的那一點點水漬,他有的是理由遮掩過去……也不會讓他受涼。

    而哈比就不同了。被異形基因「優化」過的他,對冷熱酸甜的抵抗,都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這麼一點點溫度的變化,根本沒有任何不適,因此直到現在,他身上還是一條長褲外加老漢斯給他留下的法師袍,除此之外,倒真的「別無它物」了。

    這就造成了一個相當詭異的情景:眼前的兩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一干一濕,一短衣一長衫……總之是有無數可以吐槽的地方。最讓人感覺彆扭的是:那年輕人雖然渾身濕透,但那份氣質,卻彷彿一把出鞘的寶劍般光芒四射,對比之下他旁邊那衣衫齊整的老頭,反而顯得是落魄而又狼狽,就像條被人遺棄的老狗。

    這兩個對比如此強烈的人站在一起,還拉拉扯扯的,不引人矚目那才奇怪呢!

    其實平心而論,那可憐的羅伯特?利茲才四十出頭,怎麼也輪不到一個「老」字,只是長年跑船的人,面相恐怕比普通人能滄桑些;再加上他鬍子拉碴地不修邊幅,又倒霉地站在了有點小帥的哈比身邊,才讓人覺得分外不堪。

    要不怎麼說,美,都是比出來的。

    當然我們的利茲大叔,是不可能知道正因為兩個人站在一起,才引來衛兵的懷疑的(否則上了岸,就會站哈比三十米開外了),還在那一個勁地做戲:「誰認識他啊!這小子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大半夜地跑來跳海,若不是老子手快給拖上來,沒準現在早餵了魚了……」

    「跳海?」一眾衛兵面面相覷,而哈比,也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說你這借口也太矬了點吧?誰跳海還特意選個礁石遍佈的地方,難道臨死之前,還打算再崴回腳才算夠本?

    「我想,這是一個誤會。」一個穿著半身甲,腰配長劍的衛兵走上前來--瞧這挺胸疊肚的范兒,不出意外就是幾人的頭了。

    「非常感謝你的好意,」雖然行著禮,但不知為何他對著羅伯特說話的時候,總讓人感覺有種趾高氣昂的味道,「不過這件事,我們已經接手了……我們會安排送人手這位小伙子回去,你可以放心。」

    是的,和背負長劍,卓然而立的劍人比起來,利茲大叔的威脅立馬無限趨近於零;因此在這位小隊長的眼中,那老頭不過是個胡攪蠻纏的老騙子,臨走時那古怪的眼神,也只是因為沒有如願地得到好處,而心有不甘罷了。

    眼前的才是大魚。

    「如果我沒看錯,您是位戰職者吧?」小隊長的目光,不斷在哈比的法袍與長劍間盤桓--只是像這種眼神,哈比早已不知經歷了多少,心裡壓根就不會起半點波瀾。

    「沒錯,我是一個劍士。」哈比如是說,順帶著,還撩起長衫把雙手一分,擺了個經典的p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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