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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六十六章 動搖 文 / 月之光的光

    校衛軍,本就是一支剛剛成立不久,由各大家族出人組成的,用來炫示其家族武力與地位的聯合軍團,其成員一個個,都是家族中久經沙場的驕兵悍將,單拎出去,起碼也是能統管一支小隊的精英。

    因此包光光從來就沒擔心過這支軍隊的單兵戰術素養,或者小隊成員間協同作戰的問題--都是老兵,這些東西對她(他)們來說早已是基礎中的基礎,連中隊,大隊級別的聯合作戰,能玩轉的都大有人在。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是軍中所有小隊長以上的統領都一齊陣亡,其餘的屬下,也照樣知道自己在戰場上該幹什麼。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正因為如此,指揮就成了軍中最大的問題。

    尤其是校衛軍作為聯合軍團,士兵的成分本身就複雜,更別說每一個家族本身,就是天生的小派系;為此老包不得不實行隊長輪換制--甲家的統領,就讓她去帶乙家的部隊,而甲家的士兵呢,卻由丙家派出的統領管理,只可惜效果沒出來,指揮的混亂,卻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到現在,幾乎都成了小團體各自為戰,有時連他這個名義上的「最高統帥」說話,都不怎麼好使了。

    達赫妮在時,由於她名聲在外,並且與小光頭等「學生自治會」的頭頭腦腦們走得也近,因此在某種程度上,還能壓制這些個總是蠢蠢欲動的悍妞們(卓爾的社會體制決定了,男性統領比起女性來,總是要老實許多),但等她一受傷,光憑娜德倫一個人還是力有未逮的;畢竟娜德倫是降將,如今又沒了家族的支持,比起別人來天生就矮了一頭。

    好在赫裡斯那張臉還算有點威懾力(廢話,和第二家族主母長得一樣能不唬人麼?),無論是從哪家出來的,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因此才控制得住;只可惜為了自己的計劃,老包偏偏又把他留在上面了。

    至於身邊的小光頭……雖然在學生中威望素重,但終歸不是軍中的宿將,多隔了一層,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

    再加上軍中各個派系互別苗頭,爭寵一般想要在他這軍需分配一言可決的「最高統帥」面前表現,就造成了如今讓包光光哭笑不得的結果--軍隊,不能夠如臂使指,至少是「用力」方面,總是比他期許的要大了許多。

    至於這其中究竟有沒有生存壓力過大,激烈的競爭致使人格產生扭曲,或是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讓她們內心感到不安,所以才急需通過戰鬥和鮮血來發洩之類,可就不好說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苗頭總歸是不好的--正所謂「忘戰必危,好戰必亡」,一支軍隊過於好戰和嗜血,其實是件相當危險的事情,尤其是這支軍隊的紀律性,無法匹配其戰鬥力的時候。

    就像一個肆無忌憚的小破孩,突然擁有了綠巨人般強壯的身體,不出事那才有鬼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支軍隊的魂魄不全,少了一種鮮明的,積極向上的精神印記,或者說是一種良好的風氣,比如說「團結、緊張、嚴肅、活潑」之類的……

    「整軍,看來是勢在必行了啊……」包光光瞇起眼睛。

    說來好笑--畢竟在那邊,都早已是經濟建設為綱了,自己穿越過來,卻還要一再玩什麼「階級鬥爭」的把戲,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辛辣的諷刺;好在具體的操作方面,倒不需要他費多大的心思,就把紅十字會那套作為模版照搬過來就行:比如加強宣傳力度,辦學習班,全面提高廣大指戰員的政治覺悟與思想境界……等等、等等。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兩者間信仰的差別--要知道在紅十字會中,成員大多是無信或者泛信的冒險者,就算是道路之神法蘭恩的信徒,跟老包的紅色宣傳也沒太大的牴觸,因此他這個精神領袖,可以怎麼說怎麼是。

    可校衛軍就不同了,畢竟在他頭上,還有個異界版的「春三十娘」呢!

    雖然這尊大神對他還算不錯,而包光光最近的行動,實質上也算是替人家開疆拓土(起碼迎合了羅絲反攻地表的心思);但這並不是說,他從此行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畢竟作為邪神,羅絲的喜怒無常與陰謀手段可都是出了名的,包光光可不想沒事去撩撥人家,那本就沒什麼彈性的神經--單單是打架猛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像這種既猛又一肚子壞水的主啊!

    因此這一回的「運動」,一定要慎之又慎,除了在內容上要避開與羅絲的主張相牴觸的地方,行動本身,也必須得找到讓這尊大神認可的理由才行。

    這一點恰恰是最關鍵的,同時也是最難的;畢竟「自相殘殺」,也是這位大姐頭最喜歡看的劇目之一;和與天鬥,與地鬥,與人斗一樣的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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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包這邊一琢磨,對面犯了事的卓爾心裡便嘀咕開了--別看她表面上從容篤定,但內心裡,還是頗有些忐忑的。

    畢竟某人在布萊梅門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好好的八大家族,多少年風風雨雨都挺過來了,才鑄就了她們如今的輝煌;誰知道這傢伙一來,短短的一個月裡先後就有兩家轟然倒塌,其中還包括了原來的第一家族(至於迪斯特納家那純屬倒霉催的),像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試問誰不忌憚?

    更何況,他現在還拿捏著所有家族新式軍備的配額,你惹翻了他,就意味著今後在這份蛋糕上,再也沒有你下口的餘地,直接的下場就是在與其他家族的競爭中,被漸漸地甩開、取代、甚至是吞併。

    因此在這件事上,家族也不可能給她任何庇護,至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選擇與眼前的「詛咒之子」起衝突。

    這姐兒本身,也是一相當光棍的主,想到這裡乾脆一咬牙,做了一件令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嗯,應該是所有的人類,卓爾們倒沒覺得怎麼--她直接把身上的皮甲脫了。

    皮甲的裡面,是一抹白色的裹胸--雖然包光光早已設計了各種型號的文胸,但對於一個戰士來說,什麼舒適塑形促進血液循環那都是扯淡,不影響行動才是真的;為此某包不得不將那他本人最沒有愛的,那種類似小背心的運動胸罩開發出來,只是從布萊梅門出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給這些戰士換裝(這也是他本人頗為遺憾的事情之一)。

    如果說卓爾的這個動作還不夠讓你驚訝的話,那麼下一個動作,就只能用震撼來形容了--她用尖尖的指甲一劃,那纏得一圈一圈的裹胸布便「啪」地一聲斷裂,化作了彩蝶,在空中翩翩飛舞。

    所有的人全傻了。連身為女性的阿曼達,瞳孔都直接放大了一倍--她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女性,敢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眾人面前脫了個精光,而且臉上,還找不到任何能稱之為「羞澀」的表情。

    --這世界,到底都怎麼了?

    「怪不得傳說中,黑暗精靈是『淫』蕩成性了……」阿曼達有些羞憤地想。

    其實要說起來,這還是種族文化不同所造成的差異,只可惜你站在自身的角度上來審視別人,永遠都看不清這一點;唯一熟悉,並且能接受這些差異的老包,此時卻顧不上替卓爾們分辨,因為首當其衝的他,早已被兩個探照燈一樣聚光的東西給晃暈了……

    直到手裡被塞了一根東西,我們的穿越戰士才從驚愕(或者其他什麼)狀態中回過神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眼前的美女戰士已經轉過身去,亮出了她那纖瘦而又光裸的脊背。

    「這演得是哪一出啊?」看著手中被塞的東西,包光光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因為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根卓爾牧師們平時最喜歡用的武器,蛇首鞭!

    這玩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而是必須經過了羅絲大姐頭的首肯才行,因此包光光估計對方,不是兼職的牧師便是虔誠的狂信徒,至少也得是個很會邀功的黨內積極分子那種。

    她將這鞭子遞過來,自然是「負荊請罪」一類的意思了--自辱請罪,總好過被秋後算賬;而包光光本人,也不介意偶爾嘗試下重口味的東西,只是這蛇首鞭作為武器,通常是塗了毒的;一鞭子下去,可就不是皮開肉綻那麼簡單了!

    雖然自己包裡有解毒藥,但這種口味……好像還是太重了點,而且打過了之後還得再費勁去解毒,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包光光躊躇了。

    好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後插了進來:「閣下……當然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們內部的事務,但就我個人認為,還是不贊成您因此而處罰您手下的。因為據我所知,矮人這個種族……怎麼說呢,頑固得就好像一塊石頭……是的,石頭。所以即使俘虜沒死,恐怕您也不可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是范?克虜伯。雖然他心裡也清楚自己在這個時候插話並不合適,但幾十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這老帥哥忍不住跳出來「護花」了;急得在一旁直給他打眼色的杜蘭跳腳。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作為多年的老搭檔,杜蘭總不能不為老友支腿吧!是以他咳了一聲,道:「其實人雖然死了,但還是能看出許多端倪的,比如說對方的總體人數。」

    他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矮人屍體,道:「這些矮人,應該算是重騎兵類的兵種;而眾所周知重騎兵對輜重的依賴性,幾乎可以說是所有地面兵種中最高的,每一個重騎兵出戰,必須有兩個到三個以上的侍從;而這邊三十二個重騎兵,侍從的數量大概在百人左右……但是我們不能只看到這一點,要知道對方的大隊走在我們前面;換言之剛才遇上的,應該是他們殿後的隊伍。那麼,和殿後相比更重要的開路,又需要多少人馬呢……」

    包光光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本意,是想將話題岔開,以免顯得剛才老帥哥典型的「撈過界」行為太過惡劣,因此卯足了勁,將分析出來的情報一筆一筆地擺在眾人面前。

    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自己侃侃而談的同時,身邊一眾官僚的臉色,已經漸漸地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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