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五章 擦肩而過的真相1 文 / 棲汐
第七十五章擦肩而過的真相1
「拿著你的畫具過來。」詹昊天發出命令，俞小琳便拿了筆和紙走了過去，就坐在對面，距離間只有一張桌子，這麼近的畫畫距離，還是第一次。
紙張攤放在桌上，手緊緊地執著筆，躊躇了半天，才艱難地抬起眼眸對上那張絕倫的臉龐，他正在看著她，狹長而深邃的黑眸散發著神秘，幽深的光澤纏著俞小琳柔美清透的眼瞳，挺直的鼻樑，薄潤的唇，都那麼明朗完美。
那已然就是一幅讓人著迷的作品，是上帝的傑作，而俞小琳愣是要再賦予紙上，以一個畫家的觀點，認為那已是在褻瀆他的本質。
臉龐完美的比例，在她的筆下徐徐而生，臉側的線條，角度的深淺都掌握到極好，在畫那雙眼睛的時候，俞小琳再次看了過去，明明是看他的眼睛，卻彷彿被吸入了那深諳的眼神裡，黝黑如炬的眸光，讓她心顫，連執筆的手都有些發軟，這過程似乎比想像中還要艱難……
筆尖落在紙上，點滴形成，她沒有再看那雙讓人慌亂的眼了，而是憑著記憶畫下，因為深刻，所以輕易就畫出……
長長的眼睫掩蓋下，是她專注的美，一張小臉沉浸而靜謐，似乎連著畫一起沉淪，看她畫的時候都不需要抬頭，詹昊天深深地看著她，氣息有些紊亂，像是有什麼情緒在內心滋長，陌生到抓不住……
畫好了後，俞小琳才從整體上看過去，就算被嵌入紙上，他散發的魄力依然不減，那雙眼更畫得傳神。
詹昊天伸過手來，拿起他的畫像看著，讚聲了句：「很像。」
俞小琳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放下畫筆，她甚至覺得畫只有本人的十分之一，他更深沉的內涵根本畫不出，那些都是些淺顯的表面罷了，給人一種錯覺而已。
「或許哥哥不懂畫中的真諦，不過，琳的畫可以讓哥哥看清更多，赤裸的美。琳，你覺得那美，是因為畫，還是畫畫的人？哥哥留下你，似乎是個不錯的決定，嗯？」
詹昊天忽然的轉變讓人難以捉摸，俞小琳在他面前只有無助迷茫，根本聽不懂那話裡的真正意思，好像有任何的可能會發生，卻又摸不透，只有軟綿的惶恐。不知道詹昊天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那掠奪的眼神開始成著墨色，直直地撞進俞小琳的心靈深處。
他俯視，她仰望地蒼白，在那片陰影的籠罩下，她越來越渺小，直至成為他手中的一處暗紅……
尤珈站在a市最大畫廊門前，她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沒有和任何人說，在詹家忐忑不安地過了兩天，她總是看不到詹文賢，心急之下，便隻身來了。
抬頭看了下上面的牌匾，才微低頭走了進去，裡面有人在畫前流連，也有侃侃相談的顧客，她的出現，如同在畫廊裡注入一道風景，高潔溫婉的氣質，絲質的長裙很飄逸。
她沿著畫像行走，略微看過那些畫，她記得俞小琳說過自己的畫就在這裡，應該還在吧。其實她也不知道俞小琳在哪所學校，有多盲目她也知道。有多久不曾離開那裡了，總是把自己關在畫廊裡，那裡面充斥著太多的思念，她捨不得離開……
在畫廊裡轉了一圈，也沒看見那副畫，難道已經不在了麼？怔愣在地，她應該怎麼去找，內心被慌亂無助侵擾，轟然迷蓋了一切方向。
她想，應該還有沒有注意的地方的吧，轉過身想再次尋一遍，再不然就去問這裡的管理人員。
可是，她轉過臉的那瞬，看見了誰男人站在她身後的樣子，似乎待了很久，正對著她，斯文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在鏡片的遮掩下，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那人的情緒。
瞿昇的心神有種隔世的恍然，眼前的身影還是那麼熟悉，如前般高挑美麗，不被塵世感染的潔淨。他依然不太相信這發生的一切，他這麼快就見著她了，以為自己的思念還要經過漫長的道路。
他挪動輕然的腳步，向她走去，靠近的距離，看著她，她變了，不是容顏，而是眼神。畫畫的人的心思觀察度總是比一般人要明銳仔細，不管是如何地掩藏依然會被發覺，她過得不好麼？
「你……」尤珈看著靠近自己的陌生男人，一時堵了聲音，這人給人的感覺很微妙。
「你和我的一個學生長得很像。」瞿昇還是表示了陌生的關係，因為他不認為尤珈還會記著他，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尤珈立馬驚喜著，滿懷希望地問著：「真的麼？那你的學生叫什麼名字？」她緊張地看著瞿昇，似乎只有那答案才是她想要的。
瞿昇鏡片下的眼神灰淡而過，揪心如刺的疼痛還是冒了出來，轉而佯裝平靜地說著：「她叫俞小琳。」他早就知道俞小琳是她的女兒，是和一個叫俞連俊生的孩子，他們的幸福他見證過，以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的心不允許他放棄……
他真的很難接受，尤珈真的忘記他的事實，是他先認識她的呀，雖然只是短暫的幾天，可是卻深入骨髓了……
「太好了，我還在煩惱會找不到她，沒想到那麼巧遇到琳兒的老師。額……你也是來看畫的麼？」她不太會打交道，表情有些赧然。
「對，偶爾會來這裡。你在找俞小琳？不知道她在哪裡麼？」瞿昇疑問著。
尤珈眼神暗沉下來，心也更加愧疚，她也許對女兒關心太少了，甚至有時想自己和女兒之間是不是有了隔閡，她害怕那樣，可是她看得出來俞小琳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如果是以前，不管什麼事，她都會和自己說，更不會忽然消失，連電話都不接。
「真的有事？」瞿昇不免也擔心著，那個女孩雖然只見過一次，單純清麗，品性端正，後來她也主動打過電話來，說她不能待在a市，那麼她現在在哪裡呢？難到不是回到尤珈身邊麼？
「她上次回去後，就忽然離開了，我打過電話給她，可以都打不通，我擔心她有什麼事，所以才急著來找的。老師，你知道她在哪裡麼？」他是琳兒的老師，應該會見著吧。
瞿昇不能說沒見著，這樣尤珈就更會慌張，看樣子是真的有事，為了安撫她，只有親自打個電話過去確認
電話通了，那頭俞小琳正坐上詹昊天的車離開，而手機在她上學那天，已經回到她手裡，從口袋裡拿出翻看，那個號碼名字是瞿昇，凝了下心神，接了起來
「俞小琳。」耳邊傳過來好聽的男性嗓音。
「是……是我，你好。」俞小琳有些意外那個人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琳兒？你在哪裡？」熟悉的聲音傳來，俞小琳怔愣住，心裡猛地湧出酸澀，眼淚噙著，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旁邊詹昊天看著忽然流淚的人，眼神微閃過，沒有說話。
「媽媽你怎麼會在？」而且是和那個要教她畫的人在一起，捋了捋沉痛的肺腑，裝著平靜。
電話裡是尤珈的慌神不安，在知道媽媽在a市時，俞小琳一時亂了神，她是不是應該佯裝什麼事也沒發生？而且哥哥不會讓她離開的，她怎麼辦呢？如果不去見媽媽，她的心也無法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