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對她的解釋1 文 / 棲汐
第一百一十八章他對她的解釋1
看來拍賣師都不甚瞭解，只說了是一幅死去的畫家所注，有收藏價值，連來歷都是瞎掰的，如果那真是俞連俊的畫。
俞小琳聽到說死去的畫家時，眼前開始帶著模糊，薄薄的霧氣罩在眼眶內……
一股暖流傳了過來，男性有力的手罩在她擱置一邊的小手上，密實的覆蓋顯得她的嬌小，也更微微安定她湧動的心思，縱使他沒有看向她，依然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澎湃。
俞小琳看著詹昊天的側臉，堅挺的鼻樑，明朗的俊逸線條，如劍的濃眉如他強勢的性子般飛揚跋扈，一雙黑眸專注地看著前方，總給人的感覺無處可逃的窒息，在他過長的眼睫微微地抬起時，她知道那畫被展示了開來
俞小琳揣著期待又付情動的美眸看向拍賣處，拍賣師在手上的那幅畫盡顯在眼前時，先是所有人的呼吸有著短暫的靜默，然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幅畫她見過，就是那一次宴會上的畫，裡面的女人是一樣，微傾著身姿，可是和上次的區別太大，俞小琳看著畫裡女人的眼，看著，淚落了下來，因為俞連俊把他所有超越生命的愛都畫在了那雙眼裡，畫像裡的人不是尤珈，只有俞小琳知道，那肩上微露出的胎記最熟悉不過，是屬於尤珈身上的。
也因為這幅畫，他真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難怪尤珈會想要找回這幅畫，因為她知道畫的人是自己，那雙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有種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感覺，不需要認識畫裡的人是誰，不需要對畫有多深的研究，都能感受到不一樣的境界，像是穿透眼睛的背後有著另一種的意義，那是愛過後的快樂淪陷，甘願被那雙眼睛永遠桎梏……
俞小琳感受的最多，沒有人知道在那幾年的生活裡自己見到的是怎樣的情景，如果沒有那麼深的愛，根本抓不到尤珈發自內心湧現與瞳眸的深邃，俞連俊知道，因為他是用心去開墾耕耘的……
畫起價一百萬，沒有人唏噓，因為值得，俞小琳睜著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眸看向沉穩的詹昊天，他沒有舉牌，身後的人倒先爭先恐後地搶奪。
價格越來越上，已經超過五百萬，俞小琳的心不由往上提了，這個數字對她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更想像不到，但是以這些價格的高度，如果由自己去尋找畫的話，連一萬塊都沒有，所以更走不進這個拍賣會場了。
而詹昊天真的要在這裡拿下這幅畫麼？她不知道他的承受度有多大，那抓著她的手沒有離開，依然覆蓋著，她能感受到他抓著自己的力度一點都沒變，似乎很悠閒的樣子。
「八百萬。」有人舉了牌子，拍賣師高聲叫了起來，以示人心，加強震撼。
「八百五十萬。」拍賣師復跟著喊聲。
喊完之後暫停了會兒，以為總算可以叫停了，誰知心還沒放下，就又有人叫價，而且是直接叫一千萬，氣氛開始熱滕了起來，沒有那個資本的低頭交談，順便看看會是誰得主，還有人把眼光放在了詹昊天身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叫一次價，對於他們的叫價紋絲不動。
俞小琳又看了詹昊天一眼，揣測不出他的想法，那俊挺的側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無表情，心裡不安著，這麼高的價格他真願意砸下麼？他又憑什麼為什麼那麼做？
叫價被擱置在了二千一百萬，那些牌子就舉不起來了，拍賣師喊著節拍，就在他快喊到三，準備落槌，俞小琳驚慌地看著拍賣師動作的時候，旁邊的人無聲的舉起牌子，低沉緩慢的語氣
「五千萬。」
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來，這麼高的價格買下這幅畫，只有詹昊天這樣的地位財富才會拋出這樣的價格，並且就像是玩似的。
在拍賣師數到三落槌的那瞬，那畫就有了歸屬的感覺，俞小琳的心也安定下來，在她微斂著眼睫輕舒了口氣的時候，詹昊天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著
「刺激麼？似乎沒有我想像的熱鬧。」他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還有期間沉穩的心態都看不出他是第一次來拍賣，或許是因為他無所畏懼吧，有錢便可以所向無敵。
俞小琳對視著他的鷹眸，輕聲地說著：「謝謝。」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沒這個本事拿回這幅畫，說謝，她是真心的。
「這個價不值那幅畫。」詹昊天說著。
不值？俞小琳聽清楚了，他說的是那個價不值，而不是那幅畫不值這個價，她怔怔地看著他，他也懂麼？那幅畫的深意也被看出來了麼？這讓她微訝。
「就算再翻一倍也值，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買畫就像是那些古董玉器般，時間越久，商業價值就越高，也算是一種投資，想必那些人不是傻瓜，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卻有點自不量力了。」他修長的指繞過那嬌嫩臉龐邊的絲發，指尖有滑過她的臉，觸動人的心悸。
「這些我不懂。」她說實話，自己畫了那麼多畫從來沒想過它到底值多少錢，就像媽媽拿著爸爸那麼畫一般，按道理來說都是有價值的，但從來沒想過要去變賣，她寧願嫁給詹世邦……
從拍賣會場出來，才感覺那種壓迫的窒息散去，詹昊天會覺得刺激，她卻提心吊膽的……
俞小琳挽著詹昊天繞走過那護欄的走廊，抬眸間看到站在遠處的瞿昇，他能進來？可是這裡不是被封鎖了麼？她的腳步在瞿昇的距離外停了下來，詹昊天深諳的眸也直視過去。
「不用懷疑，我只是被邀請過來估價的。那幅畫拿到了吧？」瞿昇問著，依然是一副黑框眼鏡，斯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鬱。
「是，拿到了，讓我……很震撼。」
瞿昇在看到那幅畫時，何嘗不是呢，他很佩服俞連俊，如果換成自己，未必能畫出尤珈那吸附人的眼神，對視上有種連著靈魂一起被帶入的魔力。所以內心稍微有了釋懷，只是天不由人罷了。
「好好保存那幅畫。」瞿昇只是說了這句話，才在對立中離去，他想先暫時離開這座城市，或許哪天自己回來的時候，心上已完全沒了那種陰鬱感。
其實，在看到那幅畫的一瞬間，他的靈魂似乎沒有了那麼地沉重，是俞連俊奪走了他的最愛，也是他教自己走出了陰霾，也許，他該感謝……
看著瞿昇拿孤寂的背影，俞小琳便想到了自己爸爸的影子，總是溫暖地罩在她小小的內心裡，對於家的付出，對於媽媽的付出，他會後悔愛上媽媽麼？她知道，永遠不會，就算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就算明知自己的命運，他亦甘之如飴。
微斂下眼眶中的薄霧，低著臉對詹昊天說：「哥哥，我想去下洗手間。」
「好。」詹昊天低聲答應著，黑眸落在她有著情緒波動的臉上，他給予時間。
看著那抹嬌弱的背影，深邃的眼神像是要鑽入她脊椎的深處，瀏覽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從什麼時候，眼神總是會落在她的身上？從什麼時候，他會打破原則為她改變那麼多？在那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彎處，他扔在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