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之客2 文 / 棲汐
第一百五十六章意外之客2
「我沒有……」俞小琳否認的同時眼神四處飄著，就是不敢看著那咄咄逼人的黑眸，太恐怖了那眼神，像是要剖析一切。
「沒有關係，等到琳體力恢復的時候再勾引，到時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也不用這麼壓抑了。」詹昊天下一瞬間揚著邪佞的笑意，彷彿剛剛他那冰冷的表情根本就沒存在過。
可是他說的話太過狂傲也邪肆了，根本就是永不饜足的野獸行徑，好像都沒有盡頭，俞小琳在心不免為自己默哀，不過還算慶幸，可以去書畫院了。不過又想到昨晚兩個哥哥到底說了什麼，雖然好奇，但是她也不敢再提起詹文賢這個名字。
詹昊天摟著俞小琳，接下來就沉默地吃著食物，無情緒的內心深處去暗藏著另番潮湧，他知道自己說出那三個字是代表什麼，有著什麼樣的份量，這只不過是讓俞小琳更無法離開他身邊。沒有人有本事能讓他這麼心甘情願，除了她。
有時內心說出的話，更重要的一點是對她人的束縛，心捆綁著心……而且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把握在俞小琳身上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現在更想的是，由她親口說出。
「對了哥哥，你……你去美國了麼？回來的好快。」脫口而出地問過後才懊悔，因為詹昊天不喜歡別人過分他的事，甚至會厭煩到更冷漠。
詹昊天頓了一下，慢慢放下食物，俞小琳知道自己觸碰了他的禁忌，不安著——
「本來是要去的，後來改變想法了。是去『穿夜城』巡視工作。」他有點不習慣地解釋著，只是和黑豹去了『穿夜城』喝酒而已，住了兩夜後就又回來了。
其實這個解釋還是牽強的，巡視工作要那麼多天麼？或許事事都有不確定的時候吧，所以俞小琳也沒再問，最重要的是詹昊天沒有任何隱瞞地向她透露行蹤。看了看他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眼神情不自禁地像是被焦點吸引一般……
俞小琳從書院裡出來的時候，大門外處一輛白色耀眼的敞篷跑車阻擋著，駕駛座上的詹文賢裡面穿著條紋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白色西裝，俊美的臉上帶著墨色的眼鏡，看到與小林的身影，嘴角揚著溫和的笑意。
俞小琳躊躇了下才走上前，站在已下車的詹文賢面前，輕叫了聲：「二哥。」
「現在有時間麼？我想帶琳兒出去走走。這幾天一直忙著工作，沒時間來看你，是我不好。」詹文賢緊緊凝視著讓他心緒紊亂的人兒，那種強烈的目光彷彿要把她深深刻進身體裡。
俞小琳有些猶豫，看見詹文賢她當然不會討厭，關鍵是內心有苦衷，更不希望的是為了這樣的相處而和詹昊天有所矛盾。對視上詹文賢溫和的眼神，強迫自己說出不願的話——
「二哥，對不起，我想回去了，不然哥哥會生氣。」說完，微低下頭，有些不敢看他失望傷痛的眼神，只要不看，就可以硬下心腸。
詹文賢掩住內心翻湧的痙攣，以一貫的溫潤嗓音說著：「不要讓我難過，並不想奢求很多，我從國外回來，隨時都要離開，這個時候你也不願意麼？或許離開後我永遠都不會回來，你也不願意見我麼？」俞小琳的心很柔軟，特別是他的請求會讓她打破內心的堅持。
而確實如此，聽詹文賢這樣保有不得已的離別，便於心不忍著，隨即說著：「就一會兒可以麼？不要走的太遠。」
在俞小琳上了車後，車子便駛向偏靜的地方，沒有陽光的直射，籠罩的只有淺淺的陰暗，肌膚上也湧來一股涼意，很舒適，但內心卻無法那麼坦然。狹小的座位上，兩人有一時間的沉默。
「琳，你變了，以前你不會這樣殘忍，不是麼？還是你覺得我這個二哥已經可以遺忘？」詹文賢平靜的語調卻是讓人感到些許傷感，像是胸腔裡那源源不斷的痛苦正在掙扎著。
俞小琳一驚，連忙否認著：「當然不是，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我也並不是不想和你見面，只是身不由己而已，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二哥……」
「你不傻，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卻處處逃避，這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以你現在的成功和自由完全可以逃離他的身邊，為什麼還是這樣糾纏不清？別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失憶，那只是微不足道的病例，不需要你去同情，他也永遠不會到達那麼軟弱的時候。」
俞小琳一時語塞，她可以離開這座城市，或許他會尋找，但是卻無法掌握全世界，自己留下的原因，也只有內心明白，她所遵從的是一種感覺，一種尤珈讓她擯棄的留戀，在詹昊天失憶後，她便沒有了那種逃離的念頭，或許這樣的想法是在詹昊天在她面前倒下的那瞬，抑或是別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沉默對我來說就是一把利劍，難道你忘了他是怎樣傷害你的，難道忘了一直有個人在愛著你？過了那麼久，那種感覺不減，反而讓我一想到心就沉痛的厲害，如果腦海裡不是還有你的影子，我根本堅持不下來，就連那一向喜歡的鋼琴都會被我忽視。我也想過，在成名後，有一天，專門為你彈奏，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沒有了那種資格？」
俞小琳輕搖頭：「當然不是，二哥彈琴那麼好聽，琳兒當然不會拒絕。我也很高興二哥有了如今的成就，這是你小的時候一直希望的，所以我希望二哥會堅持下去。」
「如果沒有你，彈出的鋼琴不會有感情。」
詹文賢幽幽地說著，話語裡藏著太多悲傷的痕跡和迷茫，就算看著俞小琳的眼神也那麼地絕望。
俞小琳怔怔地看著那痛徹心扉的俊美容顏，他用情越深對自己來說罩在心口上的壓抑會越重，可是她知道此刻根本給不了他，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走，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的心開始偏向一方……更無法想像如果離開了，詹昊天會變成什麼樣，自己是不是會更心疼……
「二哥，不要這樣，我們……只做兄妹好麼？我會永遠地敬重你。」
「你錯了，有的事情發生了就不會回到從前。在你小的時候，那時哥還在詹家，每次你被他欺負到夜夜輾轉害怕時，我總會在鋼琴室裡彈著舒緩的曲子，只希望你能安然入睡，縱使知道那樣會被爸爸責罵，縱使會被勒令永遠放棄碰觸鋼琴，我依然堅持。你一直以為自己在詹家只是給我們帶來不快，其實並不是，對我來說，你是陽光，讓我覺得自己還是鮮活的，不會再死氣騰騰。也就在那時，我——放不開你。」詹文賢深深地看著她，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安的因子，想要喚醒她心底的一絲情感。
俞小琳被他話語的真相執著而微震住，她當然不會忘記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那些對她來說都是磨滅不去的陰影，她知道，如果不是詹文賢的陪伴，自己會一直默默無聞地自閉著，可是更讓她意外的，他居然做的那麼透徹，那每晚盤旋在腦海裡的曲子總是會適時響起，原來一直都是為她。
「二哥……也許那只是小時候受的影響讓你放不開，時間久了，以後也會有更讓你值得的女孩出現的。」俞小琳開始擔心自己的搖擺不定，二哥一直都是對她低聲下氣，都不願她受一點傷害，可是現在她說出的話是那麼地殘忍不近人情，她怎麼覺得自己和無情的詹昊天越來越靠近。
「你以為心是可以隨便瓜分的麼？在我成年後從來沒有靠近過任何女人，因為根本沒那個心思，所有的感官都是圍繞著你的，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那種得不到的痛苦，留下的，只是一個人的傷悲。琳兒，如果現在我可以帶你走，會拒絕麼？」詹昊天牢牢地鎖住她慌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