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同的畫1 文 / 棲汐
第一百六十四章相同的畫1
俞小琳進了洗手間後,詹昊天便站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清洗著手,旁邊放著放著濕巾的雕花瓷器,看著就很高檔,鏡子裡倒映著他偉岸的身姿,接著裡面出面另一個修長的身影。
詹文賢站定著,等待著詹昊天不緊不慢地轉身——
「不要讓我發火,你應該瞭解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別以為『親人』這兩個字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詹昊天狠厲的眸光立刻迸發出來。
「怎麼,既然來到這個宴會有些事就會發生,不然不是就沒有結果?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詹文賢俊美的表情帶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持。
「你覺得還有那個必要麼?」詹昊天沉聲地說著。
「馬上你就知道了。」
話剛落,從洗手間內響起高跟鞋的清脆聲,詹文賢詭譎一笑,詹昊天的黑眸微閃,一種決策力的敏感湧上心頭。
只見在下一瞬間,詹文賢的右手猛地往洗手台上一揮,那些雕花瓷器『彭』地一聲撞擊在牆壁上,濺了四處的碎片,詹文賢人往後仰倒,跌坐在地上,而右手上肌膚深處的血溢出不斷滴落在地上。
俞小琳被一陣響聲嚇了一跳,走出洗手間的畫面讓她心一緊,詹文賢狼狽地坐在地上,手背上血不斷溢出來,而詹昊天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急忙過去蹲下看詹文賢的傷勢——
「二哥,你受傷了?發生什麼事?」雖然這樣問著,心裡起伏不定著,她不願那樣想,或許只是一個意外,可詹文賢的一句話絕然地打斷了她的遐想——
「沒事的,你不要怪他,哥可能只是無意的。」
俞小琳回轉過臉看著詹昊天面無表情的臉龐,心裡好難過,為什麼就算失去記憶還是那麼對詹文賢,那是他的弟弟啊,難道就不能為了血緣而手下留情麼?眼眸裡酸澀地要落下淚來。
她轉開對視的氤氳眸光,模糊地看著詹文賢手上的血還在滴落,在洗手台上拿了塊乾淨的布按著傷口,不由哽咽著:「二哥,你流了好多血,需要去醫院消下炎。」
詹文賢並未急著起身,而是帶著溫和的眼神看著她,語氣有些希冀:「琳兒,你可以陪我去醫院麼?」
俞小琳最終眼淚滴落,她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詹文賢,乾淨的淡色西服上已經幾處都滴了血跡。本就覺得是自己的罪過,而讓他一直那麼傷痛著,不由點頭應允。她不想看身後詹昊天會是如何的表情,只是他太過分了。
扶著詹文賢起來,她的手還按著詹文賢的傷口,看著就像與之親密牽手般。身後詹昊天被他們的一言一行暴戾了脾氣,渾身的冷寒襲擊了每一個角落。
「琳,你確定要跟他走?那個傷口只是個意外,會有人帶他去醫院。」難得的這一刻,低啞的聲音克制著內心的戾氣,胸膛震得發痛,血液像是流竄在身體各處,快要爆炸。
俞小琳聽著第一次聽詹昊天這種低下的語氣,腳步不由怔住,臉色為難著,她只是帶詹文賢去醫院包紮,根本算不上跟不跟他走的定義。她也知道詹昊天一定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心裡躊躇著應該和他說下——
「哥,你何必虛假呢,讓琳兒放棄我只是滿足你霸佔的性子而已,如果我沒記錯,剛剛在宴會廳的時候,你可是和別的女人很親密。」詹文賢看俞小琳動容的表情,立馬摻了一句。
果然,俞小琳的臉色有些發白著,隨即心裡一股酸澀冒了上來,在這無法挪動的步伐裡,有人走了過來,是詹文賢的助理,當她的視線落在包紮的手時,眼神處微晃,那上面的血跡已經印了出來。
「abel,發生什麼事了?」其實,不用問陳可欣也知道和俞小琳有關,也只有遇上她才總會發生一些不快的事情,恨意不由加劇著。
「琳兒,我們走吧。」詹文賢說著,就拉著她走。
俞小琳一開始還有些不安拋下詹昊天,想想,就算她離開,還會有其她的女子,他並不會寂寞……
詹昊天高大的身影就那麼站立著看他們離開,直視的纖細身影已然消失,他的身後因為動靜而出現的保鏢,他們都看著這一切,看著詹昊天居然沒有吩咐他們去阻止。
醫院裡的長廊上,俞小琳坐在一邊看著醫生已經給他包紮好的傷口,雖然不長,但是很深,也是,都流了那麼多的血,怎會不嚴重?俞小琳微低頭沉默著,心裡像是空空的,思緒也都是一片茫然……
「琳兒?」詹文賢的身子微傾過來,對上俞小琳抬起的瞳眸裡,「心情不好麼?」
「不是的,只是覺得哥哥太過分了,二哥你千萬不要去怪他。你知道,哥哥失憶了,可能你對他還是陌生的。其實我不希望你們弄成這個樣子,好好地相處不好麼?」俞小琳無力地歎息著。
詹文賢自嘲輕笑,低聲說著:「失憶的是他,不是我,在以前哥也是那麼無情地對我,你不是沒看到,只要他想做的,就沒有人敢阻攔,是他弟弟又怎樣?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而且,琳兒說讓我不要去怪他,那麼,你是為了誰這麼說的?」
每次只要談到感情問題,俞小琳就不想去斟酌,詹文賢問的問題太犀利,總是能製造出緊致的氛圍,她撇開臉頰,看了看寂靜的長廊,便輕聲說著——
「二哥,時間不早了,我應該回去了。你也別忘了醫生的交代,千萬不能碰水,知道麼?」
「如果真的擔心我,就不要走。」
詹文賢壓制的目光看著她,那種力度想要把他給予的柔情都傳遞到俞小琳身上,讓她看見,使她心軟……
俞小琳怔怔地收回自己的凝望,克制著自己的心軟說著:「不要這樣二哥,你明知道不可能,而且我現在很亂,不要說這些了好麼?」
「對不起琳兒,是我不好。」詹文賢全身使著勁,彷彿那樣就可以阻擋下來勢洶洶的痛,每一處的神經也變得越來越敏感,所以痛會更清晰。
難道他想要的答案就是這樣麼?明明已經從詹昊天的手裡得到了,可是卻挽留不住她的心,琳兒,難道你真的……他不敢想像那個詞,那個本來是屬於自己的美好,不是麼?
沉默的俞小琳似乎想到什麼,看了看那醒目的包紮帶,說著:「這麼深的傷口還能彈琴麼?會不會有影響?」如果真是這樣,那後果也太嚴重了。
詹文賢抬起手,然後無所謂地樣子:「大不了休息一段時間……」
正在說話間,陳可欣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在俞小琳臉上淡淡地一瞥,對著詹文賢說:「可能要馬上離開,那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剛剛我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樣子,關鍵脖子上還掛著相機。」
詹文賢倒不慌不忙,一手拉過俞小琳:「我們從另外的門出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在幾樓之上,詹文賢所謂的另外的門就是放棄電梯,從樓道的出口出去,俞小琳一路被牽著,直到醫院的後門。
「二哥,我先回去了。」俞小琳看了看車來車往的路口。
「不行,我得送你回去,的士也是很危險的。」詹文賢不同意著。
「不要了,以前坐那麼多次也沒事啊。」其實真正的也沒坐過幾次計程車,都是由司機接送的,想著,難得一次坐也不會那麼倒霉吧。
不由分說時,一輛車停駛在面前,是陳可欣開過來的,詹文賢拉著她就坐了進去,說了聲去『世豪山莊』,車子便打了個轉彎向前行駛。
再怎麼送也只能到山莊腳下,這裡沒有允許是不給上去的,所以在路口俞小琳撇開詹文賢憂鬱傷懷的眼神,狠心地下車了。然後目送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