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兩府母女 文 / 夜惠美
第八章兩府母女()
東府凌成內宅
董鄂氏看著在丫鬟們服侍下卸妝的齊珍，自己的女兒眉眼很像自己年輕的時候，只是比自己柔和一些，眼睛也更加的靈動一些。董鄂氏輕輕撫摸著齊珍的頭髮說「我的女兒是越來越漂亮了你兩個哥哥是不爭氣的，將來額娘就只靠你了。」
容嬤嬤趕緊湊趣說「可不是，珍姑娘不只漂亮，還懂事，又同貴女們交好。對老爺的仕途也有幫助，這樣的好姑娘，也就太太養的出來，將來呀，太太是個有後福的。而珞姑娘就不行了，長相一般，個性木訥，趕不上咱珍姑娘的腳趾頭。」
齊珍眼角眉梢都是笑彎的，帶著得意的說「容嬤嬤說話就是中聽，桌子上的桂花羹就賞你了。」
「那老奴就謝謝珍姑娘了，這回老奴可有口福了。對了，太太聽說那府上已經入不敷出了這些日子的花費全靠太太的嫁妝，現在嫁妝沒剩多少了，聽說可能要放人呢！」
董鄂氏吃驚的說「這消息準確嗎？弟妹的嫁妝可是不少，怎麼就沒了？」
「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那府上，出的多進的少，堂老爺又是個愛面子的。有沒有咱珍姑娘的掙錢主意，就是堂太太的嫁妝再多，也架不住呀。以前由於堂太太的嫁妝豐厚，瞧不起您，現在竟是這樣。看來養個像珍姑娘這樣的才是有福的。」
齊珍驕傲的說「你當出賺錢的主意那麼簡單哪！齊珞根本就沒法同我比，等將來我富貴了非要把齊珞踩在腳底下不可，誰叫她以前老是同我爭的。」
董鄂氏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到底是一家人，老爺不會看著堂弟倒霉不管的。那府裡要是放人的話，你就把他們領進來，省得讓人看笑話。」
容嬤嬤知道這不僅是個有面子，還是個有油水的活，到時候要誰不要誰，那可就是看孝敬多少了，於是連忙說「還是太太心慈，您放心老奴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的。」
董鄂氏說「容嬤嬤，你先帶著丫鬟們下去，我有幾句貼己的話要同珍丫頭說。」
看到屋裡只剩下娘倆，董鄂氏拉著齊珍的手說「你到底和楚焱格格相處的怎麼樣？楚焱格格過一陣可是要大婚了，大婚以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額娘，就怕萬一？」
齊珍打斷董鄂氏的話說「我們關係好著呢？她還說過幾天帶我去皇宮呢！大婚以後，我就可以去八阿哥的府上探望她，到時候，我一定會讓八阿哥記住我的。」
「你阿瑪雖然聽咱們的，投靠在八阿哥門下，可是聽他的口氣說是，現在太子儲位還是很穩的，不知道八阿哥能不能當上太子？你知道你阿瑪是個耳根子軟的，膽子又小。這不他打算拉上你堂叔凌柱，說是要分擔風險。」
齊珍一聽就火了道「阿瑪糊塗，額娘也糊塗了不成？要是將來堂叔為八阿哥立了大功，那齊珞進八阿哥府上就能成了。那樣我這翻謀劃又為了什麼？太子那是皇上立的靶子，八阿哥的賢明滿朝官員誰不知道，又有九阿哥十阿哥相助，這是多大的實力呀。況且，楚焱是已婚皇子的福晉身份地位最高的，你當安親王府不想出一個皇后！楚焱驕傲蠻橫，我在她面前俯首貼耳本就受了很多的委屈，只盼著將來有朝一日能夠進八阿哥府，為八阿哥生下兒子，將來好母以子貴，回復咱們家以前的榮耀。現在，阿瑪讓堂叔也投靠八阿哥，額娘你不要忘了那個和尚給齊珞算的命，我阻止她同八阿哥的聯繫都忙不過來，阿瑪卻又添亂？」
「你先不要著急，你比齊珞大兩歲，再加上和楚焱較好，到時肯定能進八阿哥府上。齊珞是沒希望的，我會好好的同你阿瑪說的，你阿瑪做夢都想光耀門楣，你又給他掙了那麼大的臉面，他不會不明白的。那和尚的話可見是不准的，就憑齊珞如今的模樣性情，選秀時一定會落選的。」
「話雖這樣說，命運這種東西很難說，前幾天齊珞不是病的快死了嗎，現在不也好好地。額娘我真的好擔心我們白忙一場，便宜都讓齊珞佔了去？」
董鄂氏安慰道「沒那一回事，那時你們都還小，那和尚瘋瘋癲癲的，說的肯定不准。齊珍你不要擔心，只要爭取讓八阿哥早日傾心於你，早日進八阿哥府，那時就算齊珞走狗屎運也進了府，憑你的聰明才智，還收拾不了她！將來額娘還等著跟你享福呢！你兩個哥哥還得靠你的提拔呢。」
「額娘說的也有道理，我看堂嬸是個沒有主意的，選秀時在收拾齊珞也是容易的，只要阿瑪別托我後腿，我一定能成功，到時候就你們就跟著我享福吧。額娘你一定要堅定阿瑪的信心，就算八阿哥沒有當得成皇上，憑八阿哥的才智，親王爵位不是手拿把攥的嘛？親王的額娘不也是尊貴的很麻！」
董鄂氏抱住齊珍說「這話說的在理，無論怎麼樣，齊珍，額娘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早上，凌柱一家用過早飯後，凌柱打扮整齊後說「我去禮部，你們不要擔心，我沒事的。昨天我已經派人打探溫泉莊子的事了。下班後，我再去戶部借錢，你們就按我們商量好的管理好內宅。我們要齊心合力努力打造和諧家庭」然後，不在乎丫鬟婆子的注意，上前將董氏和齊珞抱在懷裡。齊珞知道這是自己的老爸在古代第一天上班，作為家裡的頂樑柱，他有一些緊張，畢竟古代和現代是有明顯的區別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適應的。凌柱鬆開自己的妻女，然後雄赳赳的走了，只留給她們一個堅定的背影。
董氏的臉羞得紅了，因為在現代，他們也沒有當著別人的面擁抱過。齊珞上前拉了拉董氏的手說「你們都是明白人，知道什麼該看，什麼該說。」
「奴婢明白」董氏看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說「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同珞珞商量」
齊珞看著董氏微笑著，並不說話。董氏用手輕輕的敲了齊珞的頭說「你行了吧！你阿瑪好不容易浪漫一次，你這樣下次就沒得看了」「一次還不夠呀，額娘你貪心呀！」
「你阿瑪是想給我們信心才這樣。在這樣沒大沒小的，小心我收拾你呀！」
「知道了知道了，額娘你自己甜蜜吧！我們該幹正事了」說完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在現代的時候，她開始練毛筆字是在十五歲以後，由於已經定型了，再加上現代的娛樂生活很多，自己雖是半個奼女，但是有時間自己寧願看小說也不願意練字，因此齊珞的毛筆字並不出色。只是現在在古代，沒有那麼多的娛樂生活，小說也不好看，齊珞心想練字反而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額娘，我想找一個老師好好教教我琴棋書畫」
「怎麼，想當古代淑女了？」
「這不是沒事閒的嗎？我又不喜歡社交應酬。不找點事情幹，我怕我會悶死的！」
董氏看看鄒成包子臉的齊珞，不禁笑了「你想的話，我是支持的。但是，我不想讓你真的成為古代的淑女，那樣好像不是我的女兒一樣，所以我會和你阿瑪好好的給你留意的，挑一個適合的老師教你。」
董氏根據自己的記憶說出了許多的人名，齊珞把他們都寫在紙上。完成後，董氏說「我看把趙嬤嬤叫進來再好好的參詳一下，她是我的陪嫁，又是管家的娘子，瞭解的會比迴避我們全面。」
齊珞沒有意見的點頭。趙嬤嬤一進屋，便滿臉帶笑說「真是恭喜太太了，老爺終於知道嫡妻好了，太太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快別說了，再說我就額娘要臊死了。趙嬤嬤找你來，是因為家了的傭人太多了，我們家主子不多，又沒什麼外財，用不了這些個人，所以我和額娘商量了一下，想要放出二十左右的人，你看看這些人合適嗎？」齊珞把紙遞給趙嬤嬤
趙嬤嬤連忙擺手說「姑娘，我是個不識字的，你寫的這些我都不認識，要不這樣你說，我聽，這樣行嗎？」
董氏說「這樣也行，我打算成家的放人，雖然他們之中也用好的，但是我們也不能拆散一家人是不是，所以我打算裁掉張瑞家五口，李福家六口，週二家六口，錢三家四口。不努力幹活可以原諒，我最討厭嚼舌根的了，所以我就側重在這方面。」
趙嬤嬤看著精明起來的董氏很欣慰，以前董氏有一些懦弱，總是拿不定主意。可能是老天保佑，自從老爺太太的病好了以後，他們突然變得親密了起來，齊珞也很懂事了。他們經常在一起說悄悄話，雖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這種情況趙嬤嬤是願意看到的。放掉的這些人果然都是愛說，愛鬧不老實的。看來太太是下定決心整頓內宅了。
「太太的人選很好，沒什麼錯的，那些個有不少都是分家時，大太太硬塞的，咱府裡有什麼事，那府裡馬上一清二楚的。有不少都想回東府大太太那去，這些個是養不熟的。」
「這樣我們也不能虧待了他們，不能落下個刻薄的名聲，給他們三個月的月錢，就當遣散費了。」齊珞說。
趙嬤嬤點頭說「還是姑娘想的妥當，姑娘長大懂事了，能幫太太分憂了。」
「是呀，我自從病癒後，什麼都懶懶的，又不喜歡管俗事，所以以後，我想讓齊珞幫我管家，這也是對她的鍛煉，你在旁邊多多幫襯，我想齊珞會處理得很好的，這樣我也能輕鬆輕鬆。」
「姑娘是個聰明穩重的，一定能幫到太太的忙，太太以後就可以享清福了。」趙嬤嬤贊同的說
齊珞謙虛的說「嬤嬤過講了，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得靠嬤嬤指導呢！」
「太太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那奴婢就下去按你吩咐的放人了？」「好，你下去辦吧，他們的東西都讓帶走，你好好同他們說，不要過分為難他們。」
「太太，就是心慈，總是為別人著想，他們不會再找到像太太一樣的主人了。」趙嬤嬤行完禮退了出去。
董氏喃喃說「希望我沒有做錯。」
「額娘，我們本身就不富裕，這樣他們可以有一個更好的出路，我看他們差不多都會回東府那邊的，你不用為他們擔心。」
「我只是不適應這樣就決定別人的命運罷了，我在現代從來沒有經歷過。」
「那是我們沒有機會，現代私企還不是說裁員就裁員了，同樣沒有一絲道理可講。」
董氏說「是呀，只要我們過的好就好了，等到我們富裕起來，我們可以再找可信的人。現在咱們是官宦地主階層了，要好好享受一下。」
「額娘，等到裁人完畢後，你再召集所有的人開一個會，讓他們明白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讓他們明白我們的好惡，然後再安安他們的心，省得人心浮動不好管理。我在琢磨一些規章制度，讓他們按章辦事，賞罰分明，這樣可以使咱家快速而穩定的運轉起來，早日實現我們的目標。」
董氏點點齊珞的額頭說「看把你能的，再讓你說下去你都能做報告了。現代的管理體制是不錯，你要量力而行。要根據實際情況，畢竟現在我們所處的不是現代。在這我們不僅掌握著他們的前途，還握有他們的尊嚴和生命。你制定規章要慎重，不要規定的不近人情。」
「看來我還是嫩呀，薑還是老的辣。不過我也可以放心了。我一直擔心你和老爸適應不了古代生活，現在看了你們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
董氏無奈的說「適應不了也要適應，我們畢竟有原身體的記憶，再加上我和你爸又經歷了很多的風風雨雨，這些你都不是能從書本上瞭解的。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不要再為我們擔心了，我們也是很強的。」
「知道了，我的老爸老媽是最棒的，無論在那裡都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