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凌柱『失寵』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三十九章凌柱『失寵』
最近京城什麼最熱鬧，那就是凌成得到了二等輕車都尉的爵位，康熙用以表彰他侍母極孝，而凌柱由於被御史彈劾他不敬伯母，被皇上所訓斥。本來凌柱雖然頂著是護軍參領正三品武官，但是凌柱卻幹著護軍統領的活，當時所有人都認為皇上會很快的提升凌柱為正二品的武官，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而凌成竟然將自己的長女嫁給了那個彈劾了凌柱的御史做填房，這對堂兄弟算是在眾人面前徹底的分道揚鑣了。
凌柱面對眾人的冷嘲熱諷並沒有任何的慌亂，還是很努力的做好護軍營的事情。只是康熙的這種變化，顯然讓眾位皇子都吃驚不小，八阿哥當時讓凌成辦這事，並沒有想直接呈奏給皇上，只是想給凌柱暗中一個警告而已，想讓凌柱靠向自己，沒成想凌成竟然會直接利用御史捅到康熙那裡。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可是很重視孝道的，因此在所有人看來凌柱的仕途之路也應該是到此為止了。除了覺羅家和傅察家等幾家外，很少再有人登子爵府的門。
齊珞很是擔心自己的父親受不了這種落差，想要好好地安慰他，而凌柱卻是很平靜對齊珞說道「這根本就沒什麼，畢竟我還是那樣，雖然沒有提升為護軍統領，但是護軍營還是我說的算得。」然後看了看紫禁城方向說道「皇上的心還是很難測的，有些事這樣反而更好，起碼我們都不用太過於的應對凌成一家了。」
齊珞關心的說道「阿瑪，那你能適應這種從矚目到落寞的感覺嗎？外面的人說的一定很難聽的，阿瑪你一定不要往心裡去呀。」
拍了拍齊珞的手，凌柱有些感懷的說道「這種感覺我已經完全習慣了，畢竟在這我沒有失去什麼，我還有錢有權，而在現代年輕時，我才更受打擊呢！那時候從天之驕子落到一文不名，失去了除了你母親外所有的一切。就這樣我還不是挺過來了，現在這種局面是小意思了。只是」
「只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了。」齊珞關切的問道。
「唉，這個時間不是很好，你還沒有選秀呢？這會不會影響你呀！」凌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齊珞心中感動，但是還是很不在乎的說道「阿瑪，你放心好了，選秀的事我是不會在乎的，沒人看中我不是更好嗎？要是落選了，就太符合心意了。」
凌柱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別的，能讓自己的女兒幸福也是他努力地目的，不過想到楊康，凌柱也就放心了，畢竟這還有一個正妻自主的主在。
對於家宅的突然安寧，董氏和齊珞可是十分的滿意的，齊珞此時更是嚴格要求府中的下人，生怕他們有不滿的情緒讓那些個御史知道，再彈劾凌柱一個約束下人不利的罪名。得到齊珠要出嫁的消息，齊珞打開自己的首飾盒，挑挑撿撿起來，御賜的裕親王送的肯定不適合，刨除這些，齊珞發現還真剩不下什麼了？齊珞暗自尋思看來自己還是個勤儉的人呢！
紅英看見齊珞這樣認真的準備填妝之禮，有些氣憤的說道「姑娘，要奴婢說，你根本就不用這麼的費心的，要不是那個御史，老爺又怎麼會失了皇上的聖寵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齊珞一邊挑著首飾一邊說道「雷霆雨露具是皇恩，我們家能到這份上已經是皇上天大的恩寵了，齊珠姐姐也畢竟是我的堂姐，這些還是要準備的。」
齊珞抬頭看了看還是有些氣憤的紅英，有些嚴厲的說道「我說的話和訂的規矩，你全忘了不成？這些抱怨的話再讓我聽見，你就直接去趙嬤嬤那領家法去。你是我貼身的大丫頭，老子娘又是府裡的管家，更應該比其他的人明白事理，要是子爵府傳出這種不孝的話，豈不是會有更大的麻煩嗎？」
紅英連忙低頭說道「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絕對不會再犯了。」
齊珞看看紅英，對秦嬤嬤說道「扣紅英這個月的月錢，並記錄在犯錯的本中，等年底評比時在按章懲處。並將我處罰紅英的緣由，通報給全子爵府的下人知道，如若再有像紅英一樣的，我會處罰的更加嚴厲的。」
秦嬤嬤看著爽利的齊珞，連忙答應了，並在暗中點頭，她可是明白的，無論凌柱如何，這樣的齊珞將來絕對不會嫁的低的。
看著秦嬤嬤離開的背影，屋子裡只剩下了齊珞和在旁邊哭泣的紅英，齊珞輕聲說道「紅英，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真是辛苦你了，這事我是不會忘得。」
紅英擦乾了眼淚，同樣輕聲說道「姑娘說的是哪裡話，能為姑娘辦事應該是奴婢的榮幸才對，更可況奴婢也沒受什麼委屈，姑娘賞的要比月錢多多了。」
齊珞有些欣慰的看看紅英，希望自己這一招能取得好的效果，如今的子爵府可是不能再被人抓住把柄了。不管對凌成怎麼厭惡，齊珞還是給齊珠挑選了兩副頭面當做齊珠的填妝之禮，並用一個漂亮的盒子裝好。齊珞摸了摸盒蓋輕聲的說道「齊珠姐姐，不論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只是有時候正妻也不是那麼的好當的呀。」
在萬壽節這天，凌柱一家奉旨入宮向康熙賀壽。這也是齊珞第二次踏足宮廷，畢竟是康熙的五十聖壽，宮中佈置的十分的華貴熱鬧。只是齊珞的心境倒是同第一次有了明顯的不同，齊珞覺得自己好像更沉穩了一些，她也在暗自感歎自己真的好像是長大了呢。齊珞這次的所佩戴的首飾沒有一件是皇上御賜的，而且裝扮的十分的樸素低調，完全符合失寵的大臣的女兒的身份。
雅晴和惜月看見齊珞便拉著她好一頓的安慰，齊珞卻只是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斷地感謝她們的好意，齊珞覺得自己能交到這兩個朋友還是不錯的。那些個貴婦也不再拉著齊珞猛讚了，看向董氏也不再那麼的和善了，只是凌柱畢竟是致遠子爵，她們也不好太過分的，不過風涼話也是難免的。不過看見董氏和齊珞泰然處之的神態，絲毫不受影響，她們也就覺得沒什麼趣味了。
相比凌柱一家的低調，凌成一家卻是十分的志得意滿，董鄂氏和齊珍裝扮的十分的華貴，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董鄂氏還湊到董氏的身邊，有些可惜的說道「弟妹送來的齊珠的填妝真是不錯，要是早這麼的守禮盡孝，堂弟又何必弄到如今的局面呀，我們老爺苦勸堂弟不聽，弟妹要是賢惠一些，勸著點堂弟常往東府來也不會這樣的。」
董氏看著得意的董鄂氏淡然的說道「其實我們老爺對伯母還是很有孝心的，只是對堂哥的做法不認同罷了，所以聯繫就少了一些。不過如今這樣也好，堂哥總算是有了爵位，對伯母會更好一些吧，我們老爺也可以放心了。」
董鄂氏變了變臉色，她突然明白就算是凌柱失了聖寵凌柱還是一等子爵，同凌成的爵位那是天地之差。董鄂氏攥緊了帕子，雖然覺得有些失落，但是她相信自己家的好日子應該在後頭的。看見樸素的齊珞，又裝作遺憾的說道「齊珞這丫頭也是可憐見得，趕上這種時候，將來的選秀之路還真不好說呢，齊珍已經得到八福晉的准許，過兩天就會進八阿哥府了，我還得辛苦給珍丫頭準備嫁妝才是。」
齊珍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一臉的高傲，只是她身上穿戴再也沒有絲毫的紅色，如今衣著打扮還真有些側室的風範。董氏淡然一笑說道「那可要真的恭喜珍姑娘了，終於得償所願了，真真是不易呢！我們家齊珞可沒有珍丫頭那麼大的志向，她呀最希望自己能穿身紅色的嫁衣也就行了。」
齊珞低著頭，忍住嘴角的笑意，她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母親說話也能這麼的給勁兒。齊珍落下來臉說道「堂嬸這話糊塗，我可是要入八阿哥府的，誰不知道現在皇上最看重的就是八阿哥了，齊珞就算紅衣出嫁也只能嫁個普通的人家罷了。女人的地位還不是要指著丈夫嗎？」
既然面對齊珍這話，也不好總讓自己的母親出頭，齊珞看看四周發現還是有些人在注意這的，然後輕聲說道「珍姐姐這話還是不要說得好，這裡做的可都是嫡妻，妾室什麼的都是沒有座位的，所以有些事珍姐姐還是要慢慢的習慣才好。」然後又有些可惜的看看齊珍說道「八福晉雖然允了珍姐姐進府但是也沒有個正經的名分，皇家畢竟規矩大，讓我們這些親戚想給珍姐姐備份填妝的禮物都不知道給給什麼符合規矩，真真是讓我們為難呀。」齊珞說完還狀似為難的歎了一口氣。
齊珍氣的滿臉通紅，看那架勢好像要上前揍齊珞一頓，董鄂氏拉著齊珍，然後說道「路遙知馬力，這種事還是得走著看才知道，我就不打擾弟妹了，國公夫人還有些事同我商量呢。」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董氏和齊珞相視一笑。保泰其實一直很注意齊珞的動向，如今這個局面雖然有些詭異但是保泰並沒有放棄齊珞的打算。裕親王也沒有打算讓保泰由於凌柱的失寵而放棄齊珞，裕親王甚至對保泰說道『如果齊珞能嫁給你那是咱們裕親王府最大的幸事了，你有凌柱這樣的岳父對咱們王府可是大有益處的，只是側福晉，唉，始終是委屈了那個丫頭呀！』保泰還是很不明白裕親王的意思，只是阿瑪不反對，保泰就很高興了。
這次看見齊珞那個樸素的裝束和宴席中備受冷落，保泰覺得有些心疼，他一直覺得齊珞就應該是自信的被別人盛讚才是，保泰暗中發誓，自己一定給齊珞最大的榮耀，讓這些勢力的貴婦永遠也不敢小瞧她。看見董鄂氏和齊珍的有意找茬，保泰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眼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八阿哥，最後看見董鄂氏尷尬的離去和齊珞有些狡黠的開心笑臉，保泰也不由得露出的笑意。坐在他旁邊的裕親王咳嗽了一聲，輕聲說道「你還是要注意一些的，那丫頭也不是一般的人，她要是連這種局面都應對不了，那才叫奇怪呢！」
保泰吃驚的小聲說道「阿瑪，你怎麼這麼的瞭解呀，你們不是沒有見過幾面嗎？」
裕親王有些緬懷的搖搖頭說道「氣質那麼的相像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說了，總之你要記得千萬不可虧待了她。」
保泰連連點頭，說道「阿瑪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欺負她的，只是如今這局面，皇上會同意指婚嗎？」
裕親王看了看正同太子和顏悅色說話的康熙，輕聲說道「只要皇上不出手，那就能成，要是皇上真有什麼想法，那一切就很難說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就是了。」
「阿瑪，難道皇上也看中她了？想要納了她？」
裕親王看看保泰吃驚的樣子，無奈的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只是如今你可一定要爭氣才行，要不然你是娶不到她的。」
保泰堅決的說道「阿瑪，你放心吧，我已經完全的想明白了，對八阿哥那我也淡了，我一定會守住裕親王府的王爵的。」裕親王欣慰的點點頭，保泰如此表現，他也能放心了，裕親王摀住嘴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看著保泰關心的神情，裕親王向他搖搖頭，暗自尋思，自己這個身體可得要挺到齊珞指婚的時候，要不然
康熙雖然同兒子們說這話，但是也沒放鬆對自己大臣的觀察，看著凌柱種種妥當的表現，康熙暗自點頭，『失去了』聖寵也絕對不攀附皇子，這點尤為讓康熙滿意。而凌柱的妻子管家也是不錯的，凌柱府一切都很低調嚴謹。康熙瞇著眼睛遙遙的看了一眼齊珞，正看見齊珞有些調皮的笑容，康熙不由得彎了彎嘴角，看來那丫頭在管家方面也應該出了力才是。康熙又看了一眼沉默清冷的胤禛，笑意不由得更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