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初現端倪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四十四章初現端倪
看著康熙賞賜的首飾，齊珞半晌沒有說話，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很精緻漂亮，可是有時候御賜的東西多了，反而就不覺得新鮮了，最重要的是齊珞現在對康熙的想法琢磨不透。齊珞蓋上盒子，對秦嬤嬤吩咐道「好生收起來吧。」
秦嬤嬤接過盒子輕聲問道「姑娘是不喜這些首飾嗎？這都是內制的精品呢，有幾件就是皇子的福晉都得不到的。」
齊珞連連搖頭說道「我哪敢不識抬舉，只是就像你說的，這些都是都不是凡品，我又怎麼能輕易地戴在身上，那樣豈不是很沒規矩嗎？」停了一下，輕聲嘟囔道「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嬤嬤看看齊珞輕聲說道「奴婢覺得姑娘保不準是要配皇子宗室的，這種事姑娘還是心中有數才好，奴婢覺得皇家的規矩還是要練起來才好。」
垂著眼簾，齊珞心裡覺得有些難過，畢竟心中有感覺是一回事，讓身邊的人說出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齊珞摸著手腕處的十八子手串，然後抬眼看看秦嬤嬤說道「算了，這也許就是我的命了，教我規矩什麼的，秦嬤嬤就靠你了。」
秦嬤嬤欣慰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姑娘色色出色，原不用奴婢多費什麼事的，只是有些個小事姑娘還是知道才好，畢竟這也是關係到子爵府的顏面。」
自從這天之後，齊珞就又開始了學習各種規矩的生活，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是齊珞知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能夠再隨著自己的性子了，秦嬤嬤在齊珞休息的時候也沒有放過她，總是說著皇家的事情，康熙寵妃的家世，康熙寵愛的皇子以及各個宗室的關聯，齊珞越聽頭越大，不過聽見秦嬤嬤談論皇子，齊珞還是忍不住問道「秦嬤嬤，皇上皇上恩，對佟皇后是怎麼樣的？你是宮中的老人了，應該知道吧。」
「皇上應該是看中佟皇后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秦嬤嬤收住嘴，看看齊珞一臉興奮地神情，改口說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同姑娘也沒有多大的牽連，皇家的事姑娘還是少打聽的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齊珞有些受打擊，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可我總覺得皇上對佟皇后，嗯，也不是，我覺得皇上對四阿哥好像有些不同呢，要求好像更嚴格了些，就連他的脾氣秉性都被皇上給改過來了。」然後訕訕的說道「是挺奇怪的啊，不過那畢竟不關我的事，我還是好好地記著這些關係網吧。」
看著齊珞拿著紙低頭記著各王府主子的身世喜好，秦嬤嬤嚴肅的臉上扯出一絲笑意，只是想到四阿哥的嫡福晉，秦嬤嬤看了看皇宮的方向，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又轉頭看看狀似在認真看而其實正在溜號的齊珞，心中暗想，皇上應該心中有數才對。
沒有打聽到皇家的八卦，齊珞覺得還是有些遺憾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珞總覺得秦嬤嬤應該會知道些什麼，尤其是關於佟皇后的事情。齊珞揉了揉額頭，暗自琢磨，佟皇后怎麼樣又關自己什麼事？就像秦嬤嬤說的，這種皇家秘史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自己還是老實點好。
齊珞低頭看著整理出來的京城幾大王府的系譜，腦中突然想到了楊康，那個背景神秘之人，想到了康熙在子爵府園子時對楊康的欲言又止，齊珞覺得楊康看樣子應該也是皇族中人，於是開始認真的排除起來，看康熙對楊康的器重和恩寵，他應該是出自近枝，齊珞一邊琢磨一邊提筆將有可能的王府劃了出來。
秦嬤嬤湊近一看，皺著眉問道「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齊珞反映過來頓了頓筆，看了看自己圈定出來的兩個王府，也不由得好笑起來，要真是這樣的話，歷史就會全亂了，自己這只蝴蝶倒是挺能扇的。放下了筆，齊珞將紙張完全的撕碎，然後扔進了廢紙箱中，聳肩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好玩的事，這些我都已經記得了，所以這紙也就沒用了。」
「既然姑娘已經記得了，那明天奴婢就將皇上看重的大臣家眷的好惡告訴姑娘，這些雖然及不上王府的那些重要，但是也不能忽視的。」
齊珞不禁垮了臉，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秦嬤嬤，輕聲問道「這些還要記？你會不會太重視了一些呀？」
秦嬤嬤將時令的水果往齊珞面前推了推，齊珞拿起了個橘子，開始剝皮，秦嬤嬤輕笑著說「這些都是當家主母所必須的，省的姑娘將來待客時不夠細緻周到，失了體統，讓別人輕看了！」
齊珞嚥下了橘子感歎道「看來當家主母的生活也不簡單呢！」然後看了看秦嬤嬤說道「那要是側福晉的話呢？她們都幹什麼？」
「每天向嫡妻請安守規矩了？姑娘不是都見過嗎？側福晉雖然是貴妾，但是也是妾，雖然在王府有些臉面但是在嫡妻面前也只能俯首聽命的，皇上又是極重禮數的，所以王府的側福晉雖然看著高貴些，但是她們的苦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這可不是演電視劇，寵妾滅妻在這很難行得通，再加上王府要是嫡福晉去世了，很少有側福晉扶正的，齊珞輕聲說道「嗯，我明白了，雖然嫡妻辛苦一些，但是畢竟還是佔著名分的優勢呀。」
秦嬤嬤連連點頭說道「姑娘，你有老爺做靠山，原不用怕什麼的，只要行止妥帖，誰也不敢小瞧你的。姑娘也知道這些個王府皇子的福晉，哪個出身有你好？雖說老爺如今只是個子爵，但是哪個有像老爺這麼受皇上寵信的？雖說八福晉出身高些，但是她的額娘也只是安親王府的庶女而已，更何況皇上對安親王府也不是十分的看中，所以姑娘只管放寬心就是了。」
齊珞看了看桌子上的自鳴鐘，已經九點一刻了，連忙說道「今天先就到這吧，我同惜月她們約好去西洋店中逛逛的。」秦嬤嬤看著興奮地齊珞，嚥下了嘴中的話，齊珞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門了，總是這麼的拘著她也不行的，所以就上前幫齊珞整理著衣服。
來到西洋店，看見惜月和雅晴已經到了，齊珞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惜月輕笑著說道「我們也是剛到的。」雅晴抓著齊珞得手說道「既然知道錯了，那一會可能幫我們挑些好東西，我可是知道你對西洋東西可是很在行的。」
齊珞點點頭說道「那當然沒問題了，只要不讓我挑古董，其他的我就不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不是？」
三人進了店門，錢老闆連忙迎了出來，看見齊珞不由得笑著說道「可是好久都沒見姑娘來了？」
「最近事多了一些，錢老闆這生意還是不錯的嘛！這是我的好朋友，你不用招呼我們了，我自己帶著她們看看就成。」
錢老闆點了點頭，對於越來越尊貴的凌柱一家，錢老闆也不敢大意，他也算消息精通人士，知道凌柱單以聖寵來說就是他的主子康親王都及不上的，齊珞還能像以前一樣，錢老闆就已經很開心了，只要能繼續的搭著凌柱這條線，自己也能在主子面前更有臉面。
錢老闆輕聲對夥計吩咐道「把那些新進的，姑娘喜歡的都擺出來，要好好的伺候姑娘，萬不可有絲毫的怠慢。」夥計連連點頭。
惜月來時更看重西洋的畫，雖然齊珞曾經也送了她幾幅，但是惜月還是快步走到西洋畫旁邊仔細的觀摩了起來。齊珞看見這種情景，不由得搖頭輕笑起來「真不愧是畫癡之名呢！」
雅晴拉著齊珞來到了擺放水晶製品的地方，看見形態各異的小玩意，雅晴不由得笑彎了眼，說道「還是同你來比較好，要不然哪有這麼多新鮮的東西呀。」
「看你說的，錢老闆賣誰不是賣？還能特殊關照我不成？」
雅晴拿著一個水晶花瓶說道「就是關照你，誰不知道這家店的老闆同你阿瑪關係好！」
「我阿瑪只是在以前給錢老闆出了個主意而已，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然後湊近雅晴輕聲說道「錢老闆是大東行的主事人之一，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呢，大東行可是屬於康親王府的。」
「原來如此呀，難怪這個店是越開越紅火呢。」看看齊珞說道「不過，你阿瑪也真是了不起，不禁能掌兵還能給這的老闆出主意，要不是規定滿人不得經商，凌柱大人可能會更有錢財一些的，不過凌柱大人的眼光確實不錯，等到有空一定要去你家的溫泉莊子看看的。」
齊珞連忙謙虛的說道「這事也是趕巧了，哪有外面說的那麼的邪乎？你要是喜歡泡溫泉的話，明年冬天我請你們去莊子上。只是明年惜月應該會嫁人了吧？」
雅晴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放下花瓶輕聲說道「這事可能要定了吧，阿靈阿大人好像向馬齊大人提了親呢？」
「阿靈阿大人？」齊珞吃驚的說道，然後緊張的拉著雅晴低聲說道「這事定了嗎？是阿靈阿大人給他的兒子提親嗎？」
雅晴好笑著說道「怎麼？盼望著惜月嫁進你們鈕祜祿族？惜月可能會當你的族嫂呢。不過我聽說好像你的堂伯父凌成也為他的長子向馬齊大人提過親的，總之你和惜月還是挺有緣分的。」然後就自顧自的欣賞起面前的水晶品。
齊珞如今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了，有心提醒可是想到自己答應父親的話，更何況要是說了也沒有人相信呀。齊珞暗自想道，為什麼自己總是處於兩難的境地呢？看看還在仔細欣賞西洋畫的惜月，齊珞攥緊了拳頭，馬齊大人應該沒有這麼的糊塗的吧，他畢竟在雍正朝也是重臣呀。
雅晴抬頭看著齊珞有些發白的臉色問道「你怎麼了？」
齊珞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你先慢慢看，我先去透口氣，這也太悶了些。」然後就向外面走去，雅晴疑惑的搖搖頭，有時候齊珞還是挺奇怪的。
來到了外室齊珞挑了一個靠邊的椅子坐下了，夥計給齊珞上了茶，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齊珞揭開白瓷蓋碗的茶杯聞了聞覺得這個茶葉應該不錯，起碼聞起來還是挺香的，只是一想到雅晴的話，齊珞沒有心情的蓋上了茶杯。
這時候楊康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顯然沒有看到坐在角落中的齊珞，而是直接對錢老闆說道「老闆，我定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錢老闆看見楊康連忙恭敬地說道「回楊康大人的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取貨的，只是那件東西挺大的，小的給你送到府上？」
楊康點點頭，說道「除了這個你再挑一些新奇的東西，都送到我的府上，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這時一個高傲的管家樣的人傲慢的走了進來，楊康一見就身子一顫，齊珞看見楊康攥緊了拳頭。錢老闆上前說道「喲，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那人看了楊康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不改高傲的說道「爺的主子想要一些西洋的香水，你這有沒有？」
錢老闆點頭說道「有的，有的，有好些個樣式呢？不知道福晉喜歡哪一種？請總管進去好好地選選，奴才可不懂福晉的喜好的。」
那人又看了楊康一眼隨著錢老闆進去了，楊康呆呆的站在那，拳頭攥的緊緊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齊珞覺得楊康的眼睛裡的血絲都爆出來一樣，看著十分的駭人。他不會爆血管吧，齊珞連忙站了起來，來到楊康身邊輕聲的說道「楊康大人？楊康大人？」
楊康聽見有人喚自己，慢慢的回過神來，看見是齊珞，心中不由得一鬆，然後沙啞的說道「真是多虧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可能就出岔子了。」
齊珞看見楊康的嘴邊慢慢的滲出一絲血絲，關切的說道「你沒事吧？注意些身體不要想得太多呀。」然後看了看周圍，輕聲說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我就不多說了，你小心些，老天是長眼睛的。」
看見齊珞走進了內室，楊康鬆開了拳頭，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那個一臉傲慢的人，楊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坐在馬上的楊康，喃喃自語道「額娘，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齊珞，我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的，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