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父女父子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七十章父女父子
致遠侯爵府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每個人都面帶喜色的忙碌著，給齊珞籌備著盛大而隆重的婚禮。由於康熙催的緊，所以內務府的人絲毫不敢怠慢放鬆。自從指婚的旨意下達以後，內務府就派嬤嬤進駐侯爵府，教導齊珞這種規矩，這些規矩繁瑣的讓一向記憶力很好的齊珞都有些頭疼。這些嬤嬤都是有眼色的，知道凌柱如今的地位聖寵，因此絲毫不敢勉強齊珞。
由於婚期越來越近，齊珞想到自己的將來不免有些心煩意亂，聽見這些嬤嬤不停地在自己耳邊磨嘰。齊珞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用眼神凌厲的掃了這些嬤嬤一眼，淡然的開口道「這些規矩我已經懂得了，嬤嬤就不用再說了。」
看著有些吃驚的內務府嬤嬤，齊珞對紅英吩咐道「嗯，這些天也辛苦嬤嬤了，你去端些清喉的補品，也讓嬤嬤們好好的補一補，歇一歇。」
其中一個嬤嬤還想說什麼，另一個連忙拉住了她，輕笑著說道「那，奴婢就謝謝姑娘了。」然後這些嬤嬤就退了出去，齊珞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終於是清淨了。」
出了門外，那個被拉住的嬤嬤有些憤恨的說道「從來沒有那個皇子福晉敢如此的，咱們已經夠體恤她了，沒想到還這樣的不懂事，真真是」
旁邊的人輕聲說道「快住嘴吧，這可是侯爵府，宮中傳說這家的姑娘可是皇上極為看中的，而且」湊近那個嬤嬤耳邊輕聲說道「而且，據說這家姑娘敢開冒火的東西打死反賊，這哪個皇子福晉能做的到？更何況致遠侯爵可是以軍功起家的，脾氣可不見的好，咱們可是得小心些。」
那個嬤嬤聽後大吃一驚，看著旁邊的人一副確信的樣子，也按下了心中的不滿，連連點頭。
雖然的到了清淨但是齊珞轉著茶杯蓋還是覺得有些心煩，雖然自己已經認命，但是還真是沒做好面對胤禛的準備，畢竟那可是要同她生活一生的人，而且只要想到胤禛的性格和命運，齊珞也暗自搖頭。
紅英進來說道「姑娘，那些內務府的嬤嬤都安頓好了，老爺剛剛傳話過來，說他在園子裡有事同你交代。」
齊珞愣了一下，點點頭，收拾整齊了，快步來到了園子裡，遠遠的看見凌柱站在梅花樹下，齊珞停下了腳步，對紅英說道「你在這等著就好，看樣子阿瑪，應該有事要交代。」紅英點點頭，其實侯爵府的每個下人都明白，自己家的老爺對姑娘可真是寵在心間上了。
看著獨自一人靠近齊珞，凌柱笑了笑說道「快過來，我有話同你說。」齊珞來到了凌柱面前，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凌柱抬頭看了看由於風吹而隨風飄落的梅花瓣，似在懷念似在感傷，沒有看在旁邊的齊珞，而是輕聲說道「你以前就問過我，當初我得意的時候是什麼樣？那是我的一塊傷疤，我從來不敢回想。現在我們到了這也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阿瑪，當時我年輕不懂事，您不要傷心，我早就忘了這個事了。」齊珞連忙說道，她知道要讓父親揭傷疤會很疼的，她怎麼忍心呢？
凌柱歎氣說道「當時我是什麼樣？在我們那個年代我就是天之驕子，在軍校我是學員的連長，得到軍區司令員的另眼相看，那時我真可以說的上是意氣風發，可是一次衝動的結果，我失去了除了你母親之外的一切，那種從雲端跌入凡塵的感覺你不會明白。」
齊珞上前抓著凌柱手，無聲的安慰著自己的父親。凌柱看了旁邊的齊珞一眼接著說「當時日子過的很苦，但是你母親一直不離不棄的跟著我，後來我們又有了你，看著你的降生成才，我覺得以前那些過去就過去吧，我應該知足。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的折磨人，你竟然同王珍相遇，而她竟然藉著他父親的實力搶了你的男朋友。」
凌柱感覺齊珞的手一緊，於是拍了拍齊珞的手說道「你知道嗎？年輕時王珍的父親被人稱為我的跟班，很諷刺吧。」
齊珞將頭靠在凌柱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阿瑪，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們現在不也挺好嗎。」
「是很好，如今我有錢有權，而你又以正妻之名出嫁，我很知足。」看著齊珞，凌柱接著說道「這的誘惑很多，但是我卻始終沒有犯錯，做出對不起你母親的事情，我不是聖人，我也有**，也曾經抱過女人但是感覺始終不對。說句流行的話，你母親一點一滴的將她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裡，那種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我做不出對不起她的事。」
齊珞看著凌柱的眼睛，覺得很感動。凌柱笑著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在你出嫁之前說這些話嗎？」
齊珞搖搖頭，凌柱摸摸齊珞的頭說道「你要嫁的人是四阿哥，是未來的雍正，雖然歷史被咱們改變了一些，但是大方向應該不會改變。對於四阿哥，我沒有你瞭解，但是我畢竟也是男人，又有那種經歷，還是有些明白四阿哥的，皇家出身不想被人踐踏在泥裡，就得心狠就得奮鬥。」
「阿瑪，我明白的，我知道他的雄心壯志。」齊珞輕笑著說道「可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女人了，只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我也想要像你們一樣幸福。」
「想要幸福就要爭取才是，齊珞，沒有付出是絕對得不到回報的，你想站在原地等到胤禛發現你的特別，讓他主動的靠近你，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心更冷更硬了，肩負的東西更多。畢竟四阿哥可是個心智堅定的人，而且這的女人什麼樣的沒有？她們對男人更瞭解，女人對這些皇子來說也許就是一個玩物而已。」
凌柱歎口氣說道「齊珞，旁觀者清，你對四阿哥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也許不是愛情，但是你還記得嗎？當你開火硝的時候背後站在的是誰？你真的需要在他的懷中嗎？當你靠近他的時候是不是感到安心呢？」
齊珞好像被打擊到了一樣，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發愣，凌柱看見這種情況笑笑說道「齊珞，你一定要記得情絲如網，你怎麼結好這張網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是你無法對胤禛產生感情的話，那憑著咱們家的實力，他不敢虧待你的，你也會生活很好。要是你想更進一步，你就要明白他這輩子不能只擁有你一個女人，不過」凌柱好像看到了有趣的畫面，輕笑著說道「讓他抱著別的女人感到彆扭，你就成功了。四阿哥冷靜自持，他可以為了帝位不斷的修正自己的人生軌跡，你們將來有的磨了。」
齊珞想了想輕聲說道「阿瑪，你明白嗎？我從來就沒有期待過能得到四阿哥的愛情，我只想在旁邊看著，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會嫁給他，我一直不覺得他需要熱情如火的愛情，就是需要，我也給不了，融化不了他的冰冷。」
凌柱笑著說道「熱情如火？齊珞你要將他那冰山一樣的人投入火中那麼就兩個結果，一是火被熄滅了，另一種就是冰塊徹底的爆裂。還是要慢慢的侵入才對，等到他發現了，也改變不過來了，也捨不得改變。」
看著還在沉思的齊珞，凌柱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齊珞，你要記得，要懂得取捨，為了四阿哥為了愛情拚命的付出而不計回報，明知道前面是懸崖也往下跳，那是傻瓜。不過要是呆在原地不懂得爭取，那就是懦弱和愚蠢。取捨之道，你要想明白才好。」
凌柱看了看天色，歎氣說道「這些話，你好好想想，畢竟我和你母親是希望你能幸福的，而且不論你怎麼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凌柱將齊珞抱在懷中，然後輕聲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女兒，你配的上最好的，所以皇上將你指給四阿哥，我才沒有異議，否則就是」齊珞向凌柱的懷裡靠了靠，輕聲說道「阿瑪，你也是我最好的父親。」
等到凌柱離開之後，齊珞閉著眼睛靠在梅樹上，想著父親的話，想著同胤禛的一次一次相遇。結網嗎？自己真的能捕獲四阿哥嗎？他真的需要嗎？齊珞舉起自己的手，細看自己的掌紋。想到他在歷史中的罵名，齊珞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也不期望你能愛上我，畢竟懂得愛情的四阿哥還是未來的雍正嗎？但是我既然嫁給了你，那麼我們就榮辱與共的走過這段歷史吧，我會盡力的讓你不背負那麼多的誤解和罵名的。」
在風風飄散的梅花瓣中，齊珞許下了自己一生的諾言。此後無論風風雨雨，齊珞都堅持陪胤禛走到了最後，在歷史中留下了獨特的屬於自己的印記，也讓後人紛紛猜測這段屬於帝后之間的感情，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
康熙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戶部公文，又看了一眼在旁邊低頭靜靜站立著的胤禛，康熙知道自己如果不發話，他能在這站上一輩子。放下了筆，康熙問道「你可是快娶福晉的人了？怎麼朕看一點喜氣都沒有？怎麼不滿意志願侯爵的愛女？」
胤禛攥緊拳頭輕聲說道「雷霆雨露具是皇恩，兒臣沒有任何的異議。」
「胤禛，你這性格到底是隨誰了？怎麼這麼的，唉，還是朕沒當好這個阿瑪呀。」
胤禛連忙跪下說道「皇阿瑪萬萬不可這麼說，皇阿瑪寬厚仁德，兒臣以皇阿瑪為驕傲。」
康熙歎了一口氣說道「朕自問對的起祖宗江山，對的起天下百姓，只是朕始終是皇帝，要有取捨，胤禛你要明白才是，有凌柱做你的妻族，朕放心。凌柱是朕要重用之人，所以他的丫頭，必須配皇子，這你要明白。」
「兒臣明白，兒臣謝皇阿瑪恩典。」胤禛低頭說道。
康熙看看低著頭轉動扳指的胤禛，輕聲的說道「老四，朕再說一遍，太子同你是朕親自教養長大的，自是同朕的其他兒子不同。」看著突然抬頭的胤禛，看著他眼睛裡的光亮，康熙接著說道「但是，你要記得，好好輔佐太子，不可爭，不可出頭，否則朕決不輕饒。」
胤禛抬眼說道「是，皇阿瑪，兒子僅遵聖諭，兒子不會讓皇阿瑪失望。」
康熙想到了太子的表現，不由得暗自歎氣，又看了看沉默的胤禛，似是而非的輕聲說道「老四，你要明白皇上可以無情，但是不能無愛，無愛者無法執掌江山，愛護天下百姓。你嚴肅清冷，事事較真，但是始終心胸不夠開闊。你的性子同朕不像，但是未嘗不是另一種」
明白自己有些說多了，康熙揉揉腦袋，說道「朕，累了，你跪安吧。」
胤禛低頭行禮站起來，要退到門口的時候，康熙的聲音再次傳來「老四，好好準備你的婚事，畢竟她也希望你能開心，那丫頭不錯。」
停頓了一下，胤禛點頭離開。康熙輕歎一口氣，暗道，希望朕的選擇沒有錯，如若太子真的無法承擔這份重任，那麼祖宗的江山交給他，也未嘗不好，畢竟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只是胤禛的性子，有個人陪在他身邊也好，省的他烈火金剛的性子，折騰的太甚，圖惹無盡的罵名。
康熙喃喃自問道「只是那丫頭，會不會將胤禛放在心上，當親人護著呢？朕，真的是不知道，胤禛，朕真的希望你有那福氣，希望朕的安排沒有錯。」
沉默的回到自己府中的胤禛，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看皇阿瑪的意思自己彷彿只能做賢王。胤禛攥緊了拳頭，不過，胤禛想到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胤禛閉著眼睛平靜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他知道無論怎麼樣帝位絕對不能有失。無情有愛？胤禛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想了半晌，胤禛喃喃自語「額娘，皇阿瑪是不是因為對你的情才有愛的呢？我是不是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