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兩個世子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八十九章兩個世子
齊珞陪著德妃說著話，但是大部分都是德妃在囑咐完顏海若如何的照顧好十四阿哥，衣食住用行，德妃吩咐的很是細緻。完顏海若一邊聽德妃的囑咐，一邊偷偷的打量齊珞，看見她正一臉微笑的坐在那，臉上不見絲毫的嫉妒和任何的不耐煩。
過了一會德妃彷彿才醒悟過來，對齊珞說道「老十四到底不如胤禛穩重，我對他倒真是不放心，就多囉嗦了他福晉幾句，胤禛有你在身邊，我反倒放心些。」
齊珞笑著說道「十四爺到底年輕氣盛，額娘多擔心些也是應該的。我年輕不給四爺添亂就不錯了，四爺總是囑咐我要好好的孝順額娘呢。」
德妃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說起了別的話題，此後雖然不在像原先那樣冷落了齊珞，但是大部分的問話卻又集中在凌柱身上或者都在說十四阿哥的兵事上的才能。這讓齊珞不由得暗自搖頭，要說能在康熙這得到主位的妃子應該也是不簡單的，可是這個德妃怎麼就能對兩個兒子偏心成這樣？齊珞猜測可能德妃對佟皇后的妒恨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吧，畢竟女人要是嫉妒心起，可是很不講道理的。
德妃看看時辰差不多了，才在宮女的服侍下，重新換好皇妃的裝束，帶著齊珞和完顏海若去太和殿。完顏海若搶先扶著德妃，齊珞看見這種情況，稍稍的退後一步，路上的時候德妃還不停的提醒完顏海若康熙的好惡，齊珞略帶一些喪氣的低著頭，靜悄悄的走在她們身後。
來到太和殿，齊珞站在了皇子福晉中間。在這些成年的皇子福晉中，齊珞還是很顯眼的，畢竟不說京城的流言蜚語，就說她對於成年已久的四阿哥來說也是過於年少稚嫩了。齊珞微低著頭安靜的站在那，好像對四面八方的目光毫無感覺一樣。
等到康熙坐在了龍椅上，滿殿的人跪倒在地山呼萬歲。康熙威嚴的說道「眾卿平身。」
齊珞所處的位置還是比較靠前，離著康熙比較近的。齊珞周圍的這些皇子福晉都對齊珞有些憐憫，畢竟不得丈夫愛重的福晉，生活會很艱難，而且最重要的是齊珞此時才是新婚，就傳出這些流言，更讓這些人同情可憐她。所以在座的皇子福晉對齊珞倒是還算友好，也並沒有說些什麼話來刺激齊珞。
康熙稍稍的講了幾句話，就擺手讓太監宮女們擺上了各色的菜餚，這個新年宴會就開始了。康熙端著酒杯聽著兒子們對自己說著討喜的話，不由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笑意。掃了一眼沉靜冷淡坐在那的胤禛，又瞇著眼睛看了看坐在稍遠處低迷順目的齊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康熙暗歎一聲，他們這兩個呀，倒真是絕配，既然他們想玩，那就幫幫他們吧。
康熙瞇了瞇眼睛，開口對胤禛說道「四阿哥，朕怎麼聽說你對朕的指婚不是很滿意？那拉氏雖然賢惠，但是致遠侯的愛女朕也很看重，你要善待才是。」
胤禛愣了一下，看著康熙說道「皇阿瑪，兒臣只是潛心禮佛，專心於辦差，所以對福晉有些疏忽，兒臣稱不上對皇阿瑪的指婚不滿意，請皇阿瑪明鑒。」
聽見胤禛一本正經的說潛心禮佛，康熙不由得暗笑，他這個兒子呀，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不過這樣也好，身為掌權者不能將真正的喜好表現出來，康熙想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不由得眼神暗了一下，覺得胤禛這方面倒真是挺像自己的。而且這樣做也省的胤禛由於婚事太過於出頭，這對他和凌柱都沒有好處，只是可憐那個丫頭了，不過看著齊珞在外人面前那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康熙覺得倒是挺有趣的。
此後康熙再也沒看胤禛一眼，而是很有興趣的同太子說著什麼，不時傳來陣陣的笑聲。宴席中間的時候，甚至和顏悅色的誇讚起八阿哥溫和懂禮。
康熙的種種表現，在有心人的眼裡也更坐實了京中傳言，以及四阿哥的不得聖寵。有心人還特意看了看凌柱的表情，發現他看著胤禛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冷淡至極。一個宗室子弟輕聲說道「這四阿哥倒真是對那拉福晉情深意重，看看四福晉的容貌，想想致遠侯的聖寵，四阿哥怎麼能做到冷落嬌妻呢。」
「你還不曉得吧，致遠侯曾經為這事專門同皇上鬧過呢。」旁邊的人小聲說道「皇上對致遠侯那倒真是寵信有加，要不然也不會當面勸誡四阿哥了，不過，這種事哪是勸誡就行了，以我看最可憐的還是四福晉，年華虛度呀。」
旁邊的保泰攥著酒杯清咳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夠了吧，皇子的家事哪有你們插嘴的份。還不快閉嘴，他們哪個是你們能得罪起的。」
那兩個人馬上尷尬的向保泰笑笑，舉起酒杯說起了別的話題。保泰悄悄的掃了一眼安靜的有些委屈的齊珞，然後低頭看了看攥緊的酒杯，湊近嘴邊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右手伸向酒壺，有人搶先拿起酒壺給保泰倒滿了酒。
保泰向旁邊一看，竟然是穿著一身親王世子禮服的楊康。保泰愣了一下，輕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是挺適合這身裝束的，我看比你穿軍服要威武尊貴多了。咱們竟然成了堂兄弟，真是世事難料，喝一杯吧。」
楊康舉起了酒杯輕輕同保泰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由於這兩個都是親王世子，身份地位都夠高，雖然旁邊的人都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卻沒有人敢靠的太近，畢竟楊康的狠絕和保泰的霸道在京城還是很有名的。
「還沒恭喜你呢，納了側福晉了，新婚燕爾，你又被皇上看重雙喜臨門，等到下次選秀，皇上一定會給你指個出挑的嫡福晉。」保泰看了一眼楊康，嘴角帶些嘲諷的說道。
楊康摸著酒杯，輕聲說道「女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娶誰都沒有分別。我現在只想統領好禁衛軍，有朝一日能上沙場也就不枉此生了，也算她沒白救我一場。」
保泰再次掃了一眼齊珞，發現八福晉同她說著什麼，齊珞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眼睛裡透出了絲絲的沮喪，這讓保泰心中一緊，喃喃的說道「都是一樣的嗎？她是不同的，如果我不是棋差一步，怎麼會讓受這樣的委屈。」
楊康給保泰再次斟滿酒，舉杯輕輕的碰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從來就沒有在她的選擇之內，你不瞭解那一家人，她的阿瑪絕對不會讓她成為側福晉的。」
保泰吃驚的看著楊康，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為什麼阿瑪不同我說呢？」
楊康拍怕保泰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我不知道她到底過的怎麼樣，但是以她的性子會將自己安排的很好。她會幸福的，沒有人可以忽視她的存在，就算也不能。」
「當時我還真是自信滿滿呢，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在旁邊看著她幸福好了。」保泰將杯中的酒飲盡，嘲諷的笑著說道「我也不錯，皇上也沒虧待我，京城第一美女是我的側福晉，誰能有我這福氣，而且我府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趕明我送你幾個江南的丫頭，那可真是柔情似水。」
楊康微微的點點頭，保泰看後大笑著說道「原來你也有這一面呀，以前京中都在議論你不近女色，是因為那個又隱疾，納了側福晉這種傳言才少了些。」看了一眼在莊親王福晉身邊的楊康的側福晉李氏，保泰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聽說你還堅決請求皇上賜婚，你還真是事事出人意料。」
「李氏倒是真的什麼都不突出，但是她最好的一點就是夠柔順，從來不會讓我煩心。」楊康一臉平靜的說道「而且，我既然已經是親王世子了，就不能沒有女人在身邊，怎麼也得給那個女人添點麻煩才好，莊親王府的事也不見得就是她全能做主的。」
保泰愣了一下，含笑的點點頭。莊親王福晉對楊康很是周到熱情，但是那根刺始終存在著，楊康如此做，保泰也能理解。不過看著李氏好像不像是個厲害的，保泰皺著眉問道「你的側福晉行不行？王府的福晉可都是經驗豐富，你就不幫幫她？」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楊康放下了酒杯，接著說道「如果，李氏連這些都做不到，那我還要她何用呢？而且我對福晉可是敬愛有加，特意納了一個側福晉服侍她，幫襯著她。」
保泰盯了楊康半晌後，輕聲說道「你比我心硬，我現在還真是佩服你了。」
「只是經歷不同罷了，你沒有我那種經歷，是不會明白的。」楊康低低的聲音喃喃的說道「明白的，卻不屬於我，這就是命吧。」
保泰湊近楊康輕聲問道「如果，她和歸宗，或者她和禁衛軍統領只能選一個，你會怎麼選？」
楊康將酒杯遞給保泰，同樣輕聲說道「你會怎麼選？我們的選擇都應該是一樣的，否則我們就不會坐在這了。」
保泰接過酒杯，自嘲的笑笑，同楊康再次碰杯，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