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懷孕趣事(三) 文 / 夜惠美
第二百六十九章懷孕趣事(三)
胤禛和齊珞接完康熙的聖旨,齊珞像平常一樣主動的給內侍賞錢,看著內侍離去,胤禛安慰道「皇阿瑪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應該是很看重你,你不用太往心裡去,仔細自己的身子。」齊珞滿不在乎的笑笑「爺,皇阿瑪這是體貼我,這些我還能不懂?而且我一向都不是很喜歡湊熱鬧,這樣不是更好嗎?安靜平和那才是我最喜歡的。」看著胤禛,齊珞輕聲說道「爺,他會平安,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護著我們。」
胤禛攥緊了齊珞的手沒有說話,高福在旁邊低聲道「爺,烏先生在書房。」齊珞掙脫開胤禛手「爺,你還是去看看烏先生吧,我會照顧好自己。」扶著秦嬤嬤的手,齊珞留下體諒的笑容,回轉內宅。
胤禛回到了書房,烏思道正拄著枴杖站在書房門口,胤禛伸手免了烏思道的禮「先生怎麼不進去?」烏思道看著眼前的雪景「王爺,我覺得這雪下的很及時,明年又是個豐收之年」胤禛扶著烏思道走進了書房,並且吩咐高福上茶。
烏思道看著胤禛的神情,低聲勸道「四爺,皇上這次的旨意恐怕大有深意,四爺,福晉賢惠守禮,如今有了身子,絕不能怠慢。」胤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平靜的喝著茶水。烏思道接著分析「四爺,十四阿哥那的側福晉也有了身子,皇上這重賞一個,怠慢一個,未嘗不是不看重福晉,畢竟致遠侯可是領兵在外,過於重視了,會引得其他皇子不滿。」
「烏先生,你不曉得,外面紛紛傳說皇阿瑪不滿致遠侯。」胤禛沉思的看著烏思道「你覺得呢?致遠侯真的失了聖心?」
「四爺,皇上的棋局沒有人能猜得透,聖心難測,往往表現出來的,反而都是假的。」烏思道眼睛裡閃爍著亮光,感歎的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才是帝王之道,皇上心裡到底怎麼想,我也猜不透,不過,四爺,我可以肯定的說一句,致遠侯完全當得上是帥才,而莊親王世子恐怕就是先鋒將領,畢竟世子爺還有些年輕氣盛,不夠沉穩。護軍營為盾牌,近衛軍是利劍,皇上最後恐怕還是要指望著致遠侯。」
看著胤禛的沉默,烏思道想了想低聲道「四爺,致遠侯一向疼寵福晉,出征在外,致遠侯一定會掛念福晉,四爺不妨給致遠侯送個消息,也省的致遠侯掛念。」烏思道站起身,向書房外面走去,「致遠侯,可是極為聰明之人,機會難得,機會難得。」
胤禛沉默了一會,吩咐高福給前方的致遠侯帶口信,等到吩咐完了,胤禛心裡暗自搖頭,他們都不明白,就連烏思道也不懂,皇阿瑪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爺的了。
八阿哥府裡同樣也不平靜,這三個阿哥正湊在一起討論著面前的局勢,穿著灰色長袍,上身罩著帶著金黃色邊角青色馬褂的十阿哥大咧道「八哥,你想的也太多了,皇阿瑪只是重賞了一個老十四的側福晉,哪有那麼多講究,那個側福晉雖然長的不錯,可也只是漢軍旗,能成什麼大氣候?她的那個哥哥,還不是想走咱們的門路?」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十阿哥嘲笑道「老十四到是真可以呀,倒是真的折騰出一個有身子的女人來,哈,要是折騰不出來,那可就真熱鬧了。」
九阿哥挑了一下眉,同樣嘿嘿的笑了兩聲,看見八阿哥的臉色不是太好,收住了笑意,敲了一下老十的腦袋「說什麼呢?都是自家兄弟,八哥,老十就是這種大咧的性子。」老十揉了一下腦袋,辯解道「八哥這不是有兒子嘛?還愁啥。」九阿哥向老十瞪了一下眼睛,老十不再說什麼了。
八阿哥歎氣「十四弟的事先放一放,四哥的福晉可是也有身子了,這要是誕下嫡子,那四哥可是更穩了,致遠侯可是領兵在外呢?」
「八哥,你就是多心,四哥那性子,冷靜的就如同外面的冰塊子,誰敢靠近?」九阿哥甩了一下胳膊「就算四哥有什麼想法,一沒人敢靠近他,二又沒什麼錢財,四哥收拾起這些官員來,就如同閻羅一樣,皇阿瑪怎麼會對他有心?四哥連自立的本事都沒有,就指望著太子,這樣的人,能得到雍親王爵就很不錯了。」
「至於致遠侯,哼,那個凌柱就是個弄臣。」九阿哥不屑的道「凌柱膽小怕事,皇阿瑪可是表示出不滿了,在京城還能出些稀奇的點子,可是上了真刀真槍的戰場腳就的軟,我看還是得看那個莊親王世子才行。凌柱以前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官,機緣巧合才走到這步,他?能有什麼真本事?」
八阿哥想了想,覺得九阿哥說的也有些道理,就將心思放下了,四哥就是再有想法,沒有勢力還真是不易成事,光指著一個致遠侯恐怕也沒那麼大的能耐,如今還是抓住太子的痛角,能拉下來他一次,就不信拉不下第二次,上次被皇阿瑪斥責,是因為太出風頭,將老十四頂在前面,這也是不錯的。八阿哥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要是老十四真得皇阿瑪看重,那隱疾的事未見得不能成真。
八福晉穿著一身紅色繡著牡丹花的立領斜襟旗袍,領口和袖口都用極為真貴的紫色貂毛點綴,頭面首飾更是珠翠繚繞,珠光閃耀。在八福晉身邊依偎著一個兩三歲大的穿著藍色精緻長袍的小男孩,臉上帶著親近之意的小男孩正同八福晉用手比劃著什麼。八福晉笑著「意哥兒想要那個?好,額娘答應你,一會額娘就讓人給你送去好不好?」
小男孩欣喜的點頭,八福晉看了一眼旁邊丫頭裝束,臉色蒼白,神情木訥的齊珍。此時的齊珍雖然才二十出頭,但是眼角眉梢有著深深的皺紋,看著起碼能有三十多歲了。平時齊珍就彷彿木偶一樣,沒有一絲活力,只有看到意哥的時候死水的眼睛裡才透出一絲生氣。八福晉用手指了一下齊珍,對著意哥兒道「一會讓她服侍你怎麼樣?」
意哥兒看著齊珍,不屑的搖頭,感覺齊珍身子不停的顫動,八福晉滿意的笑著讓旁邊長相和藹的奶娘帶著意哥兒下去安置。八福晉有些惋惜的道「意哥兒倒是同爺長的極像,又很聰明伶俐就是不能言語,我有心疼惜他,可是到如今他竟然連個大名都沒有?還不是有些人造孽連累了他。」
齊珍低著頭默默的站著,旁邊的嬤嬤不時幫襯奚落幾句,齊珍更是感到心就像刀割一樣,那種透徹心肺的疼痛,齊珍有時恨不的得一死了之,可是冷靜下來齊珍還是有些不甘心。又有一個嬤嬤進來低聲道「福晉,十四爺的側福晉和四福晉都有了身子,八爺讓您準備賀禮。」
聽見齊珞又有身子了,齊珍更是嫉妒不已。看著齊珍眼睛裡的妒忌,八福晉淡然的道「四嫂又有了身子,倒真是一件喜事,十四爺那個側福晉,我也見過,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十四爺待側福晉還真是疼寵有加,也是有人沒有福氣,當初要是不耍心機的話,爺可能就會將她指給十四爺,畢竟當初凌成大人,哼,凌成也算的上爺用的著的人,要是少用點心機,也不至於鬧成如今這樣。」
八福晉吩咐嬤嬤準備禮物,暗自感歎齊珞的好福氣,她又有了身子,為什麼自己就一點音信都沒有?那些請脈的太醫總說不要急不要急,湯湯水水的也不曉得喝了多少,怎麼就一點用處都沒有?齊珍麻木的跪在地上給八福晉洗腳,八福晉想到自己可能是無子的命,一下子踢翻了洗腳盆,高聲道「連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要你還有什麼用?」
「福晉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齊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八福晉對管事嬤嬤道「你看著她,讓這個賤婢在外面跪兩個時辰,也讓她長長記性,好好的學學規矩。」
嬤嬤應了一聲,拉著不停求饒的齊珍下去了。嬤嬤明白福晉不是真的想要齊珍的命。所以並沒有讓齊珍跪在外面的雪地裡,可是就是跪在迴廊,兩個時辰過後,齊珍臉色慘白,渾身顫動幾乎無法走路,嬤嬤派了兩個小丫頭扶著齊珍回到了她的屋子,一個小丫頭心中有些不忍,給齊珍倒了一杯熱水,甚至又出去打了一壺熱水放在旁邊,另一個不屑的道「你到是好心,讓福晉曉得,能有你什麼好果子吃?」
小丫頭看了一眼齊珍拉著那個說話的退了出去,輕聲道「你還不曉得福晉的脾氣?她是死不得的。」「看來你也是個有眼力,我還以為你真的可憐她呢?」
小丫頭譏諷的開口「好好的姑娘不做,非要弄到如此地步,她這樣的哪值得可憐?他阿瑪也是個蠢的,得罪致遠侯,哪還有任何的指望?」
齊珍在屋子裡聽見丫頭的說話,眼睛裡流出了悔恨的淚水,當貴女風光那陣,彷彿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齊珍拿出繡花針狠狠的紮著自己胳膊,只有疼痛才能遺忘。想到今天聽到的消息,齊珍憤恨的道「為什麼?你生了一個有耳疾的兒子,還能得到四阿哥的寵愛,還能有了身子?這是為什麼?老天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她才是應該得報應的人,她才是。」
發洩了一通,齊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齊珞,你要同我一樣受苦才對,你不會有好結果的,老天是長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