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章 又是宴會 文 / 夜惠美
第二百九十章又是宴會
新年宮中的晚宴，就是一場貴婦的鑽石展覽，在此時彷彿不佩戴鑽石首飾就不能顯示尊貴地位一樣。十四阿哥側福晉年氏倒是比較顯眼的一個，頭上佩戴的鑽石首飾十分的精緻閃亮，襯得有些嬌媚的年氏多了幾分尊貴之氣。完顏氏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波光流轉間閃過一絲銳利和憤恨。齊珞在旁邊聽到了福晉紛紛議論十四阿哥對年氏的嬌寵，幾乎每請必到。齊珞舉著酒杯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在皇子中間的胤禛，黑亮的眼睛透出笑意，不知道這個清穿文中經典橋段，胤禛會有什麼感想？
彷彿有感應一樣，胤禛抬頭看了一眼齊珞，她倒是同這些福晉不太一樣，頭上的首飾也只有扁方鑲嵌著鑽石，頭面首飾都是由紫翡翠製成，在這些耀眼的鑽石光芒中，更凸顯出一分的別緻飄逸。胤禛又平淡的掃了一眼年氏，稍稍的翹了一了一下嘴角。十四阿哥看似不經意，眼睛卻總是瞄向齊珞，手不由的攥緊了杯子，這樣的裝扮還是比不過？齊珞並沒有穿厚重的禮服，而是穿著略略收身的旗裝，這樣更能襯出她纖細柔韌的腰肢和平坦緊繃的小腹，比其他皇子福晉了少了一分莊重，多了一分輕靈。
十四阿哥喝盡了杯中的酒，低頭隱去了眼裡閃過的那絲對胤禛的嫉妒羨慕。胤禛旁邊的五阿哥有些羨慕的說道「四哥，弟弟還沒有恭喜你呢，四嫂又誕下嫡子，在咱們這些弟兄中還就屬四哥有福氣。」
九阿哥眼睛轉了一下，高聲說道「五哥這話說得在理，四哥對四嫂的嬌寵引得福晉們經常感慨羨慕，其實要依我看，四嫂的出身長相都是沒得挑，又能為四哥生兒育女，得四哥專寵那也是應該的。那些側福晉也不看看她們的身份，一味的攀比捻酸，圖惹笑話而已。」
胤禛看了一眼九阿哥，有些不悅的開口「九弟還是出言慎重些好，省的被那些大臣聽見議論皇家宗師沒有規矩。」九阿哥怔了一下，沒想到一向清冷的胤禛也有為福晉出言反駁的時候，看來外面傳說雍親王愛重福晉，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八阿哥輕輕在下面踢了一下九阿哥的小腿，溫和的賠罪「四哥，九弟有些喝多了，說話胡言亂語，您可別往心中去。」舉杯代九阿哥向胤禛賠禮，胤禛看著八阿哥臉上的笑意，飲盡了酒，放下酒杯不再言語。
此時太子卻突然插話帶著訓斥語氣的說道「四弟穩重有體統自是不用擔心，可是十四弟卻做得有些欠考慮。」沒人想到太子會突然開口，所以皇子們都屏住了心神，看著太子如何教導康熙疼寵的十四阿哥。
康熙也放下了酒杯，有些探究的看著太子。十四阿哥臉有些紅，粗重的問道「太子爺，你這又是從何說起呀，臣弟可是沒得罪你，雖然在政事上同您爭上兩句，那也是為了不辜負皇阿瑪對臣弟的信任，臣弟可是一向對太子爺敬重有加，如今外面可是飄著雪呢，臣弟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太子爺的怒火。」
太子盯著十四阿哥半晌，不悅的說道「十四弟此話差異，要不是你太過意氣之爭怎麼會出那種事？而且要是十四弟妹心胸開闊一些也不見得就會出事吧。」聽明白太子的話有所指，周圍眾皇子眼裡隱含的笑意，十四阿哥的臉更紅了，額頭上暴起了青筋，強壓制住自己的怒氣。
康熙看著惱羞成怒的十四阿哥，心裡暗自搖頭，這脾氣秉性還真成不了大氣。目光掃過了準備看好戲的皇子，在胤禛身上稍作停留，康熙看見胤禛眼裡的平靜和帶著些許的擔憂，摩擦著酒杯，眼裡閃過一絲欣慰。
太子放下酒杯皺著眉輕聲訓斥「十四弟你這是做什麼？難道當哥哥的還說不得你了？你看看你把你的側福晉都寵成什麼樣了？每請必到，你還有沒有皇子的體統，你這樣讓十四弟妹如何當家理事？你那個側福晉也只是個」
「好了，太子，朕明白你愛護老十四之心，不過，你要記得滿漢是一家，都是大清的子民。」康熙抬手打斷太子的話，太子起身行禮，恭敬的說道「謝皇阿瑪教誨。」康熙讓太子重新落座，才轉頭看著十四阿哥，捎帶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老十四，太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要記得你是皇子，朕再也不想聽見每傳必到這種話。」
「請皇阿瑪放心，兒子曉得怎麼做。」十四阿哥站起身，來到太子面前，有些感激的舉杯道「臣弟多謝太子也的教誨，臣弟借酒向太子爺賠罪。」太子眼中精光一閃，看來這個老十四也不容小視呢。舉杯飲盡，拍了一下十四阿哥的肩膀，關切的說道「孤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可是孤極為看重的兄弟，孤不想你因一個女人而失了體統規矩。」
十四阿哥笑嘻嘻的點頭，又說了幾句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同旁邊的十阿哥高聲的談笑起來，一時間眾皇子都舉杯談笑，倒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
胤禛有些孤單的舉著酒杯，掃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兄弟，竟然沒有一個同自己貼心之人，唯一看重的老十三竟然新年宴會都沒有出席，胤禛有些默然的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康熙，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不是早就明白的嗎？胤禛隱去眼裡的失落，看著滿殿的熱鬧繁華，心裡覺得有些淒涼虛假。記起昨晚那幾隻小熊，胤禛不由的看了一眼齊珞，轉動了左手上的扳指，她會永遠都在身邊的。
此時十二阿哥靠近胤禛，輕聲感激的說道「四哥四哥」感到胤禛眼裡的愣神，十二阿哥有些緊張的開口「四哥，弟弟敬您一杯，要不是四嫂，弘是恐怕就弟弟不太會說話，四哥有能用到弟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
胤禛舉杯同十二阿哥碰了一下，心裡湧出一絲的暖意，「十二弟太過客套了，弘是也是我的侄子，怎麼能不疼？弘是能健康，我和你四嫂也是高興的，更何況十二弟妹又是她不多的閨閣密友，等有空，不妨讓十二弟妹多來王府，你四嫂對吃食還是有幾分研究的，她呀，也就這點能耐。」
十二阿哥明白胤禛雖然話說得謙虛，感到胤禛的善意，十二阿哥也放開了有些調侃的說道「四嫂的本事一向被惜月推崇，四哥如今精神看越發好了，這應該也是四嫂的功勞吧，四哥可真是生在福中。」胤禛輕輕的搖搖頭，同這個一向不是很熟絡的十二阿哥輕言起來，倒也沖淡了一些胤禛心裡對胤祥的掛念。
康熙按照慣例招親近寵信的重臣御前賜酒，凌柱一如既往的被康熙第一個傳喚，對於凌柱的聖寵已經無法讓大殿裡的人吃驚了，最多眼裡透著嫉妒和羨慕。九阿哥對這八阿哥輕聲感歎「八哥，虧著凌柱交了兵權，要不然四哥倒也不容小視。」
八阿哥向胤禛方向看了過去，帶著沉思的低嚀「我可一直沒有小視四哥，不過，這麼多年了還是看不透。凌柱有兵權的時候，冷落四嫂，如今又是這樣，四哥的脾氣秉性倒真是難猜？四哥可是有著親王的爵位，又管著戶部，天下的錢糧可都在他的手中呢，皇阿瑪那也是有些臉面，要不是太子」停住了話，八阿哥將腦海中的念頭甩了出去，太子之位不空出來，也上不去。八阿哥微皺了一下眉頭，掃了一眼十四阿哥，也不能給他鑽了空子，他倒是長進了不少。八阿哥慢慢的舒展眉頭，臉上重新露出溫和有禮的笑意。
九阿哥雖然一直對八阿哥如此看重胤禛有些詫異，但是一向信任八阿哥判斷的九阿哥，也覺得是不是應該多注意一些雍親王府的事？九阿哥想到雍親王府油潑不進的樣子，也不由的歎氣搖頭，就是得到的消息也都是毫無用處，只是福晉們關心的打扮首飾。
康熙眼睛掃過了殿內眾人，低頭看了一眼酒杯，輕聲吩咐「李德全，傳話四川巡撫年羹堯近前。」
李德全太高聲音道「皇上有旨，傳年羹堯近前。」大殿裡寂靜了下來，因為在年羹堯沒進京的時候，就有流言，年羹堯極有可能是下一個致遠公凌柱。齊珞也不由的注目觀瞧這個在歷史中胤禛的得力戰將，齊珞其實一直不覺得是年羹堯成就了胤禛的帝位，反而覺得沒有胤禛謀劃安排，年羹堯絕對不會有那樣的成就。年羹堯歷史中最大的貢獻就是牽制了領兵在外的大將軍王吧，可是要是沒有康熙的授意，他又怎麼會成為陝甘總督呢？齊珞抬頭看了一眼康熙，恐怕當時在康熙的心裡，胤禛已經就是繼承人的不二人選了吧。
齊珞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鑽戒，既然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以胤禛的脾氣絕對不會在看重年羹堯，那就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年羹堯穿著巡撫的補服快步上前，齊珞仔細的看了一眼，覺得年羹堯的身材倒是挺魁梧的，比一般人要高上一些，鼻子不高，但是眼睛很大很銳利，下巴處蓄著鬍鬚，倒是增加了一分威武之氣。年羹堯沉著恭敬的向康熙大禮參拜「奴才年羹堯恭請皇上聖安。」
康熙看著年羹堯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年羹堯朕對你在四川的施政很是滿意，四川自古以來就有天府之地之稱，四川在你的治下朕很放心。」
年羹堯磕頭有些嗚咽的說道「皇上對奴才恩比天高，奴才一定恪盡職守不負聖恩。」康熙滿意的點頭，向李德全示意將酒遞給年羹堯。
年羹堯恭敬的接過高高舉過頭頂，大聲的說道「奴才謝主隆恩。」然後豪爽的一飲而盡，康熙看著年羹堯倒是很滿意，可惜此人太不識趣，頻繁的同皇子們勾連，可用不可信，康熙和顏悅色的勉勵了年羹堯幾句，才擺手讓他跪安。
感到皇子重臣的探究揣測，康熙心裡有些乏味，雖然有萬里江山，眾人匍匐腳下，但是康熙在這個新年宴會卻感到深深的孤寂，感到有一絲真誠關切的目光落在了身上，康熙嘴角微翹，抬眼望去果然是凌柱。
凌柱感到康熙的注視有些靦腆的低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可能是喝的太急了，竟然搶到了，臉憋的通紅的咳嗽了兩聲。康熙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一些，他倒真的是個純粹忠心之人。康熙又看了眼胤禛，摸了一下佛珠，暗自歎氣，該說的朕還是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