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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南柯一夢2 文 / 夜惠美

    南柯一夢2

    夜留言,楊康番外訂閱慎重,只是一個美夢而已。

    手持康熙聖旨的內侍同時到莊親王府和致遠公爵府傳旨,凌柱雖然早有準備,但接到聖旨目光不由得一暗,隨即放開心事,即使不能再掌兵權又何妨,女兒終於擺脫為格格的命運,嫁給鐵帽子王世子為福晉,這不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嗎?安撫好妻女,來到書房,開始寫折子請辭護軍營統領一職。

    莊親王府,楊康將聖旨緊緊的握在手中,心中如卸重負,他自然明白保泰和四阿哥對齊珞的看重,四阿哥心有大志向,自不會過多糾纏,畢竟他還是瞧著凌柱的面子,才多有在意的吧,最關鍵的卻是保泰,他是裕親王世子,在宗室頗有影響力,到時糾纏起來,也是麻煩。

    『刷。』的一聲,楊康將聖旨展開,看著上面的名諱,低聲道「齊珞,我楊康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王爺,您看世子還真是情深,想必致遠侯愛女是出挑有福氣的。」莊親王福晉面露和藹之色,開口說道「我定會將婚事安排妥當,萬不會虧待你的心尖上的人兒。」

    楊康抿嘴一笑,恭敬中含著一絲嘲諷「那就有勞福晉了,本世子還要告訴額娘這個好消息,阿瑪,您不是也要向皇上親自冊封為『賢』的額娘上柱香嗎?額娘可是您名正言順的側福晉,永受後人香火。」

    莊親王為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福晉,輕歎一聲,隨著楊康去後院的祠堂,他也算想通透,沒有兒子他受盡了宗室的嘲笑,如今楊康聖眷正濃,又是他唯一的兒子,寵愛多年的福晉卻沒有留下一條血脈,他不能讓莊親王府的根脈斷絕。

    上過香後,楊康跪在自己母親的靈牌面前,突然說道「阿瑪,若是福晉心中無愧,我必會尊敬她,若是當初額娘那您也莫怪兒子無情,我定不會讓齊珞受她的氣,兒子會別府令居。」

    「不准,楊康,我不准你如此。」莊親王激動拉住楊康,低聲道「我不會讓你福晉受一絲委屈,你是我的兒子,是莊親王世子,就要留在王府。」

    「阿瑪,說句不孝的話,你何時能管得明白內宅?我確實是你的兒子,對齊珞,我今生不負。」楊康起身,望著莊親王鄭重的開口說道「哪怕將來我無子承爵也不會納一妾入門,您當初做不到的事,兒子必不會如你一般。」

    「楊康你」莊親王緩緩慢慢的鬆開拉著楊康的手,低沉的說道「兒子,你是阿瑪唯一的骨血,是阿瑪唯一惦記的人。」

    「不瞞您說,若不是齊珞點醒我,您就是我最恨的人。」楊康停住離去的腳步,背對著莊親王說出這句話後,方大踏步離開,富貴堂皇的王府,讓他覺得心都冰凍在一處,坐在書房裡,看著自己寫下的請婚折子,陰冷的眼神緩和上不少,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玉石雕像,楊康手中執著刻刀不停的精雕細琢。

    「你恐怕沒有想到,當初我學了這手藝,才得以活命。」楊康聽見門外有動靜,並沒有停手,直接開口道「進來。」

    一名青衣內侍跪在楊康面前,恭敬的說道「主子,一切都安排妥當,您儘管放心,只是若福晉有個三長兩短,那您的婚期?」

    「無妨,她才十三歲,致遠侯應會想要多留她兩年。」楊康最後在玉石上劃下一刀,嘴角上揚,也分不清楚,為何會單單對她情根深種?是由於從昏睡中清醒時,她的那抹笑容,讓自己有求生的渴望,還是她曾經嚴聲斥責,讓自己明白母親的苦心,更有在寺廟中,生恩養恩的勸導?總之,自己就是放不下。

    「主子,聽說裕親王親自進宮面聖。」

    「大局已定,君無戲言,他終究錯失機會。」楊康露出一抹不以為然,輕撫刻像輕言道「將來我必會領兵出征,若是沒將莊親王府處理乾淨,讓她無礙的掌控王府,我又怎麼能安心?就是當初的事同福晉無關,我也不會讓福晉再留在王府,省得她對福晉晨昏定請,福晉哼,你的手段我又怎麼會讓你用在齊珞身上?」

    「主子,是不是知會王爺一聲?」

    「那是當然,這可是一齣好戲,怎麼能少得了阿瑪?」楊康很是確定福晉並不乾淨,他就是要讓莊親王明白,寵了這麼久的女人是何貨色,自從回歸宗族,他就一直在安排這齣戲,「福晉,你還是有福氣的,若是娶不到齊珞,您會活得更辛苦,有時死反而是解脫。」

    烏雲遮月,莊親王府後院傳來女人的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不不是我不要找我若不是你生了兒子不」站在院門之外的楊康眼裡溢滿諷刺,望了一眼身邊呆滯的莊親王,一言不發的離開,再次來到祠堂,整夜跪在自己額娘的靈牌面前,「額娘,兒子終於為您報仇洗清冤枉。」

    次日,莊親王福晉一病不起,三日後便因驚嚇離世。莊親王世子楊康上承康熙,為其嫡母守孝二十七個月。康熙憐其忠孝,再為楊康逝去親生額娘加封號,朝野上下多有稱讚楊康之言。

    隨後致遠侯凌柱晉陞為領侍衛內大臣,常伴君側,康熙派遣他信得過之人,繼任為護軍營統領。

    齊珞得到指婚的消息有幾分茫然,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婚事無法做主,但從來沒想到會弄到如今這個局面,鐵帽子王世子福晉?這地位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楊康嗎?那歷史怎麼辦?」齊珞抓住凌柱的衣袖,自己父親此時已然不再是護軍營統領,「阿瑪,我若不是因為我,您也不會有志不得伸。」

    「齊珞,若說不難過,那我一定是安慰你。」凌柱手搭在齊珞的肩頭,眼底的遺憾一閃而過,道「誰也及不上你,齊珞,歷史不會改變,難道你忘記了我如今已經不是四品典儀?自然有人入四阿哥府,這你不用擔心。」

    「淡茹,不是入宮了嗎?難道皇上將她送去了四阿哥府?」

    「是她的妹妹。」凌柱見齊珞一副吃驚的樣子,笑著說道「怎麼?你後悔了?我看你對四阿哥」

    「阿瑪,我自從知曉婚事無法做主以後,就不會對任何人動心,我的感情只屬於我將來的丈夫。」齊珞打斷凌柱的話,她是永遠做不來三心二意,不會讓自己同除了丈夫以外的人有感情的牽扯,眼裡閃過幾許笑意「楊康,將來就請你多多指教。」

    「他當著我的面承諾過,今生只會有你一個福晉,不會再有任何女子,這也只有他能做到。」凌柱將楊康的話講出來,齊珞粉頰微紅,一抹羞澀一抹感動,他真是蠢人,這話同自己說該多好。

    凌柱和董氏見到自己女兒這副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齊珞臉更是仿若紅布,岔開話道「也不曉得,她妹妹生不生得出弘歷來?其實若是沒有弘歷,反而更好一些呢。」

    「這些就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了。」凌柱並不在意,他如今被康熙寵信,可以在旁稍稍提點一下,而且康熙也保證過,若是有戰事,他同樣是統兵的將軍,其實齊珞能這麼快指婚,其中還有四福晉一分功勞,若不是她頻繁進宮,康熙也不見得就這麼快下定主意。

    「老爺,不好了。」管家慌忙的跑進來,焦急的說道「莊親王福晉因病故去,婚事恐怕要延後,世子爺親自來送信,您看」

    凌柱楞一瞬,高聲道「讓他進來。」齊珞並不覺得意外,楊康對福晉的恨意實在太重,一轉身躲到屏風之後,楊康進來時之間到一抹紅色的身影晃過,向怒氣沖沖的凌柱行禮道「岳父大人」

    「楊康,莊親王福晉在剛指婚時過世,我女兒的名聲怎麼辦?難道是她命硬嗎?」凌柱對此相當不滿意,楊康低聲道「岳父,岳母,我必會讓她的名聲受損,您盡可放心。」

    「老爺,這樣咱們也可以多留齊珞兩年,女兒年歲還是太小,而且她從來不曾在意過那些虛名,您又何必為難世子」

    「岳母,您直接稱楊康即是,我就是您的半子。」楊康直接開口,這番話讓董氏對他的印象更好上一些,凌柱平平氣,緩和神情「我告訴楊康,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若是讓她受委屈,我必不會饒你。」

    楊康再三保證不會如此,將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向著屏風輕輕點了一下,動動嘴唇無聲道『這是我送你的,齊珞,你是我的福晉。』隨後他又陪凌柱夫妻閒談起來,緩解凌柱的怒氣,楊康很懂事,也從不擺世子的架勢,倒真的像初次登門的女婿一樣,凌柱董氏對望一眼,齊珞終身交給他,還是放心的。

    等到他走後,齊珞閃了出來在凌柱和董氏調笑眼神下,拿起包袱轉身跑了出去,凌柱笑得更暢快了,得意欣慰的笑聲傳得很遠。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面放著楊康親自雕刻的玉像,齊珞心中感動卻嘴硬的抱怨「竟然同李尋歡一般,哼,難道你不曉得我最看不上他嗎?」

    手卻不由自主的將玉像攥得更緊,齊珞歎氣道「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能否做到?」

    二十七個月,一晃而過,在康熙四十五年十月,致遠侯凌柱用十里紅妝送將愛女嫁入莊親王府。

    備受康熙重視,執掌近衛軍的莊親王世子娶親自然熱鬧尊貴,而且楊康並不在意讓旁人覺察到對齊珞的在意情深,自然大操大辦,皇子阿哥,宗室親貴,群臣紛紛親自登門恭賀。

    當見到齊珞頭上蓋著紅綢,手中持著蘋果吉祥物走向楊康時,坐在喜宴上的四阿哥眼裡露出一抹失望,身上也越發的冰冷起來,皇位不能有失,他雖然覺得齊珞同旁人不同,但遠遠達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此時的裕親王保泰攥緊拳頭,想到剛剛得到指婚的消息時,他將楊康約了出來,大吵了一架,還清晰的記得楊康並沒有還手,只是最後說道『裕親王世子,你有福晉側福晉,有兒有女,你從來就沒有入致遠侯的眼中,他是不會將愛女嫁入複雜的裕親王府,你還是放棄的好。』

    叩拜天地,喝過交杯酒,楊康用喜秤撩開紅綢,見到盛裝打扮的齊珞,驚艷到久久不能回神,此時的齊珞已然十五歲,容貌身形完全張開,正是最美最好的時候,尤其是大婚,這最具紀念的日子,她又怎麼會不精心裝扮?再加上世子福晉的尊貴禮服,三頂的東珠朝冠,更襯得她美上幾分。

    齊珞的容貌自然引得旁人眾人的讚歎,只是不知道她們是真心還是看著楊康的面子,那些稱讚之言,讓齊珞害羞的垂下頭,楊康娶到了心儀之人,自然不會讓人有機會灌醉他,耽擱洞房花燭之夜,草草敬過酒之後,就返回齊珞身邊。

    「莊親王世子倒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當得起情深義重,通房侍妾皆無。」眾人議論紛紛,阿哥們眼光一閃,楊康的弱點恐怕就落在他的福晉身上,就是如此,康熙才會更加放心吧,一個愛女如命的凌柱,再加上情深的楊康,只要掌握住齊珞,那就不怕這兩人生出旁的心思。福晉們自然羨慕齊珞好福氣,誰又想丈夫身邊有別的女人?

    洞房內,紅燭燃燒著,齊珞褪去那身華貴的禮服,坐在梳妝台前,不知怎麼應對楊康在她身後灼灼的視線,她真的有些害怕,楊康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將服侍之人揮退,緩步來到齊珞身後,抬手搭在她肩上,輕喚道「齊珞,齊珞。」

    在她尚未反映過來之時,楊康猛然將齊珞打橫抱在懷中,「我我」齊珞摟住他的脖頸,惴惴不安的開口。

    「不怕,不怕,哪怕傷到我自己,都不會想要傷到你。」楊康小心的將齊珞放在鋪陳著紅褥子的床上,手指纏繞著齊珞的青絲,隨手放下大紅的幔帳,再次將她擁進懷中,火熱沉重的呼吸吹過他的耳邊。

    解開她的睡袍,楊康有著厚厚繭子的手掌眷戀的在她嫩若嬌蕊的身上移動著,隨即火熱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楊康並不急於擁有她,彷彿宣示所有權,又彷彿膜拜一般,將一個一個的時重時輕的吻印在她週身上下。

    「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再也放不下,我楊康疼惜你,更喜歡你。」楊康在她的耳邊說著情話,只有真心相許的人才會說出來的情話,在她動情時,溫柔緩慢的進入,哪怕她有一絲不適也會忍住**停下來,等待她完全接受自己。

    當曖昧有一分渴望的呻吟聲從她口中飄出,楊康才完全放縱自己,同她緊緊的交纏在一處,滿足,衝撞,欣喜,**,眷戀讓楊康俊逸的臉龐更是英俊上幾分。

    「你是我的,是我的」楊康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娶到她的路走的有多艱難,她恐怕永遠也不會知曉,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低聲道「我今生只有你一人足以。」

    洞房的紅燭將要燃盡,他們二人相依在一起用金色的小剪子間斷紅燭,不求同生,但求身邊的人相伴終生,同時歸去,也是一種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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