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南柯一夢7 文 / 夜惠美
南柯一夢7
齊珞在娘家住對月,楊康絕大部分日子都是住在近衛軍軍營,但他想到凌柱的話,以及許下的承諾,絕得還要透給莊親王知曉,對於自己阿瑪想要孫子的強烈念頭,他可是太明白了,而且將來齊珞要接掌莊親王府,他又不能時刻陪著,必會統兵出征,到時若是莊親王說上點什麼話,以齊珞的心細,必會想多,他又怎麼能安心?
於是莊親王府的花廳裡傳來摔杯子的聲音,莊親王手中的茶杯落地,面露震驚的神色,不信的搖頭「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楊康面帶為難,喪氣的低著頭輕言「阿瑪,如今只有咱們父子二人,兒子就實言相告,當初當初那場大病雖然我僥倖活了過來,可還是傷了身子,想要留下子嗣恐怕會難上一些」
莊親王彷彿喪失了渾身的力氣,呆坐在椅子上,眼裡閃過淚光「冤孽,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為何偏偏降臨在你身上?我我的錯是我的錯。」
「阿瑪,阿瑪。」楊康見到自己阿瑪這副模樣,心中一暖,上前單膝跪在他的身前,低聲道「您想開一些,我不見得不會留下子嗣,只要養好身子,是無礙的。」
莊親王眼前一亮,拍著自己兒子的肩頭,壓低聲音道「用不用宣太醫來再看看?」
「兒子不想讓整個京城都知道,如今兒子掌握近衛軍,那些皇子阿哥們都盯著呢,這事若是找了太醫,必會瞞不下來。」楊康斷然拒絕,莊親王點點頭,歎氣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些,此事絕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齊珞賢惠孝順,又是致遠候的愛女,岳父不僅對兒子又救命之恩,更是將練兵的法子傾囊而贈,如今兒子又所以更不能虧待齊珞。」
「知道,知道,你福晉確實難得之人,我不會多言,只是」莊親王拉住楊康,目光重現光芒,建議道「你剛剛成親,本不能給兒媳難看,可過上一年,你不妨身邊留上兩個人,興許機會會多一些,將來生下兒子處置了也就」
楊康嘴邊露出自嘲的笑容,開口道「阿瑪,我不想再有第二個楊康,我寧願無子承爵,我的孩子,只能是齊珞所出。」
「你難道就不怕沒人送終?」莊親王並不死心,在他眼中興許多了幾個女人,自己兒子有子嗣的機會就更大,板著臉說道「我不能讓血脈斷絕,轉過年我給你安排,怎麼都不會威脅到你福晉的的地位。」
楊康豁然起身,同樣板著臉鄭重的說道「血脈斷絕?若是沒有岳父一家,就沒有我楊康,莊親王一脈早就斷絕了,還能有今日?」
「你」莊親王心中發悶,氣得說不出話來,楊康緩和了神情,捶著他的肩頭,輕聲道「兒子又不是不能再有子嗣,興許就是晚幾年,到時必會讓您抱上孫子的,兒子當著岳父發過毒誓,不會再有任何女子,您也不想讓兒子有報應吧。」
莊親王思量半晌,最終歎氣的點頭「楊康,你的藥要常用,身子會好起來的,我知道你為何將此事告訴阿瑪,不就是不想讓你福晉受委屈?你放心,她懂事聰慧,能讓咱們父子關係緩和不少,我也是真心疼愛她的。」
楊康放心的一笑,重新給莊親王端上茶水,甚至還陪著他下棋解悶,父子的情意更好上一些,莊親王此時也明白,若是妄圖給兒子塞女人,楊康真的會帶著齊珞搬出去,他只能暗自感歎,自己將然養了個癡情種子,若是從小長在王府,就不會受了那麼多苦,錦衣玉食花團錦簌丫頭環繞,就不會如此這樣,都是怨自己當初的糊塗。
安撫好自己的阿媽,楊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回到新房躺在拔步床上,看著大紅的幔帳,彷彿還能聞到她身上的梅香,他不是沒有惋惜,可只要一想到嬌弱的齊珞,相比較子嗣,自己還是更擔心失去她,目光裡閃過堅決,三年,他等得起,一定等得起。
不知不覺的睡去,彷彿又回到了梅樹下,看見在落英紛飛中彈奏古箏的齊珞在向自己甜甜的微笑一向警覺的楊康除了在齊珞身邊,其餘時就連睡覺都不會輕易放下戒心,畢竟兒時在師門的記憶太過深刻,感到有人靠近,猛然睜開眼睛,一名容貌嬌美的婢女含羞的看著他,低聲勾人的輕言「世子爺,您放開奴婢。」
楊康才發覺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瞇起了眼睛,問道「你是誰?福晉身邊的?」
「奴婢是新調來的,並不是福晉的陪嫁。」將角桌上的茶盞遞給楊康,紅著臉輕言「世子爺請用。」身上傳來媚人的脂粉氣,她懷有什麼心思自己還不知道?楊康將茶盞掃落在遞上,溫熱的茶水將手背燙紅一片,怒道「大膽。」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婢女跪在地上,眼裡含淚委屈的看著他,為了找到這個機會她費了多少心?難道世子爺看不上她的美貌嗎?
「來人。」楊康高聲喝道,隨從跑了進來,見此情形連忙低頭,「主子有何吩咐?」
「粗手粗腳的竟然還敢來伺候爺?將她直接攆出府去。」婢女臉色煞白,連連磕頭「世子爺,求您饒了奴婢這招吧,奴婢該死,不能出王府「
「不能出王府?難道你是主子不成?」楊康不耐煩的擺手,隨從硬是將不停哭喊的婢女拉走後,才重新來到楊康身邊,跪地認錯「主子,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爺是怎麼吩咐的?」楊康恨不得踢他一腳,隨從也沒想到嘗過魚水之歡的主子能忍得住,福晉這離開可都快到一月,近身伺候的他可是知曉自己的主子火氣很大,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想讓主子消消火氣,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你少自作聰明,把福晉這個院子別有心思的婢女都給爺趕走,重新安排妥當,若是再出現今日這事,爺剝了你的皮。」
「喳,奴才這就去。」隨從起身向外退去,楊康再次開口道「今日的事不許讓福晉知道,叫她們把嘴給爺閉嚴了。」隨從點點頭,楊康一身火氣哪還睡得著,只能去沖涼水澡,冰涼的水落在身上,楊康低笑道「齊珞,除了你,我不會碰別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