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反響 文 / 韓錯
「位於漢城去清潭洞附近的一條交通路口，今天上午發生一起嚴重的暴力衝突。起因是人氣idol身兼幾大公司股東會長的韓名勁，今日因毆打歌迷肇事逃逸事件被處罰做社會服務。一群示威者不恥於他的行為，集體在這裡聚眾。起初拿雞蛋攻擊，被警方派防暴警察制止，並陸續抓獲一些行為嚴重分子。然而因為意外和防暴隊的人手不足，一直陷於對抗的示威人士突然衝進防護圈，將正在進行社會服務的韓名勁xi圍毆。此次事件已經上升到了暴力衝突的程度，警方已經將帶領人士和其他參與圍毆的人士全部抓捕，並表示要加大力度嚴肅處理。而我們拍下了被圍毆的韓名勁，此時已經深受多處外傷，正送去醫院進行治療。」
嗶的一聲，電視機被關上。文化部長室內，李相烈嘴角含笑，轉頭看著一邊面容平靜的白浩賢：「果然，還是得你出手才能做到這種程度。」白浩賢推推眼鏡：「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李相烈一臉不贊同地擺手：「和我就別說這些了吧？」
站起身坐到白浩賢的對面，李相烈喝了口茶，放到桌子上：「如果別人的話，也許看不出來。可是我卻一直觀察著這一段時間來他的變化。從你通知合作以後，表面上沒做什麼。可是他莫名的就從隻手遮天的情形下，走到了今天的地步。雖然大多數都是他自己惹得事，可是我卻知道。這裡裡外外肯定都有你的影子。」
白浩賢搖搖頭：「我說過的，能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李相烈笑著：「對你我向來是服氣的。你說的話也基本沒有錯的時候。」說到這，李相烈突然皺眉：「不過……我很好奇。明明他已經重整旗鼓擺開架勢要還擊的，你是如何讓他突然又放棄這個唯一翻身機會默默承受這些。還接受了你現場採訪。當天的媒體保密程度。我這個文化部長都沒法調動kbs去現場。你……」
白浩賢一頓，抬頭看著他：「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認為他放棄了唯一的翻身機會？」李相烈一愣，失笑靠在椅背上：「論研究人心，我不如你。不過要說高位圈子的生存方式，我卻還是懂一些的。他囂張是憑得什麼？金家的支持，美國中國的影響力。金家的支持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自家的權利更替只是一個形式。他們的態度早就已經表明。唯獨一個金家小子還支持他，看他突然撤走警察和手下的時候，估計也是鬧掰了。至於中美的方面，軍艦開過來又如何？他們說到底是不可能開戰的。上次給他的三小時期限。也沒在民眾中引起風聲。騙得了民眾騙不了我們。美國給我們教訓之後，也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的私事而再輕易和我們齟齬。現在他被打的鼻青臉腫，形象盡毀。那點威懾力也不足以讓幾大家族不動了。越是上層的人，越在乎一個面子，他嘛……呵呵。」
看著李相烈略有些得意的表情。白浩賢歎口氣：「聽你的話還以為你想到了本質，沒想到還是這麼膚淺。」李相烈一愣，沒有因為白浩賢的話而不滿，反而探起身子：「難道我說的不對？願聞其詳。」白浩賢站起身走到窗前：「對他來說。威懾力需要表象來豎立嗎？別說鼻青臉腫，就是他如今癱在床上一動不動。韓國中國美國就沒有一個人敢動他。我這話放在這，你可以挨家去打聽。看看誰敢？」
李相烈臉色慢慢變了，站起身皺眉上前：「還是不行嗎？都已經這樣了？」白浩賢笑著轉身：「你說我的話你都信，可是你也只是說說而已，根本就沒在意過。」李相烈搖頭：「真心誠意的，跟你我學了不少東西。」
白浩賢靠在窗邊：「我說過打敗他的人，只有他自己，這句話從見到你到現在，我一直說來著。」李相烈一愣，笑著搖頭：「我相信，卻不是很理解。」白浩賢抿起嘴角：「其實有一點你說對了，他如今這個形象，鼻青臉腫。確實很打擊人。但是這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坐山觀虎，看著普通民眾打擊他的信心，讓我們不再懼怕他的勢力。最根本的……是對他自己的打擊。」
李相烈沉思半響，不確定地開口：「你是說……我們不可能因為他這樣，而改變什麼態度。他自己卻反而會因為自己如今的形象，而產生陰影？」白浩賢露出笑容：「你總算是能明白一點了。如果能明白這點的話，你也才能真的看透我從開始到現在做過的事。而不是靠猜，靠結果來推測。」
李相烈眉頭皺起，坐在那沉默著。白浩賢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回去喝著咖啡，平靜異常。直到許久，敲門聲響起，李相烈回過神，打發走送文件的秘書，無奈笑著坐上前：「可能還是我資質差吧。畢竟你這個理論和方法太過飄忽，我捕捉不著裡面的意義。」
白浩賢擺手：「和資質無關，各有專攻而已。」將咖啡杯放下，白浩賢開口：「他的弱點太多太多，這也是我很少做什麼的原因。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做什麼。可是他頂著這麼多弱點卻一直走到今天，有著很多人都無法擁有的權利地位和金錢，靠得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李相烈搖搖頭，只是神情認真地看著他。白浩賢想了想，輕聲開口：「靠得就是自信，信心和一股拼勁。不管被擊倒多少次，他都可以憑借自己的魄力和衝勁站起來。這是他最根本的憑借，他也只需要這個就完全可以。具體證明不用我說了，上次的事你是親身經歷的。」
李相烈點點頭，沒有說話。白浩賢沉吟一會，開口道：「就好像在一個跑道上，我們這些所謂的敵人和他的弱點同他一起賽跑。他一直在跑，不停的跑。我們追不上他。哪怕他自己的弱點也追不上。憑著這股勁跑，弱點追不上他就等於沒有弱點。我們更被遠遠甩在身後。而因為如此，他也有著無比強大的自信。可是這股勁突然被擋住，瀉下來了，弱點會一一追上他。拖住他的腳步，慢慢的將他包圍。最終讓他一步都邁不動。因為他無法再前進，他就會漸漸失去自信，懷疑自己的能力。」
李相烈一頓，急忙詢問：「難道到這時，我們還沒法追上他把他超過甚至……」白浩賢搖頭：「差距太大了，這個你根本不用想。我們這輩子都趕不上他，這也是我說只有他自己能打敗自己的原因。韓國多少人？多少土地？對比一下中國，那是多少人多少土地？一個韓家頂的上所有韓國家族的實力。看什麼gdp看什麼進出口沒用的。中國人均收入不多，也是因為人多的原因。總財富不是我們能夠比擬。更何況韓國和日本還不一樣。日本曾經打敗過中國，而且還不接壤。可是韓國你要考慮一點，如果不是美國的支持，僅憑朝鮮就可以打過來了。他在美國的背景，你們誰查得到？可以讓第二步兵師沉默一星期，這是誰能做到的？」
李相烈臉色變幻一陣，歎息著開口：「你說的對。他就是癱在床上，也別想有人敢動他。」然而李相烈突然詢問：「可是你說的他自己打敗自己，具體的措施……」白浩賢失笑：「我又不是神，能想到這步已經很難了。更多的是靠推測以及研究他的性格。」
沉默半響，白浩賢皺眉：「不過我猜不准具體的，可是我卻能預感到，我們覺得可以讓他在意的，他不一定會在意。但是反過來看，也許有很多我們不在意的，對他來說卻有可能成為讓他從內部自我崩潰的契機。」
白浩賢站起身：「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創造出可以孕育這種種契機的土壤。至於以後……看情況吧。」李相烈點點頭，對於白浩賢的能力，不用事實都能證明。更何況如今的反響，比去年趙誠元的那一套效果要明顯多得多。最主要的是這邊居然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想到這，李相烈搖頭：「說起來，你聯合這麼多家曾經和他產生矛盾的公司有什麼用？目前來看根本沒有他們出手的機會和必要。反而容易暴露。」見白浩賢沉默，李相烈開口：「尤其那個白昌洙，就是個黑社會背景而已，總感覺他會忍不住惹事。」
白浩賢愣了一下，突然皺眉。李相烈看著他的樣子，輕笑一聲：「不過別的我是看不出來，但是那個林允兒被你拉攏住，我卻能想到一些用意。就好比這次……」「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浩賢轉頭看著李相烈，雖然面容平靜，但是眼神中的冷意讓他一時有些愣神。
白浩賢舒緩一下情緒，搖頭整理衣領站起：「別打她的主意。要不然有什麼意外，別說我沒提醒你。」李相烈趕忙點頭，半響表情怪異地站起送白浩賢朝門口走去：「我說浩賢。你……你不會對她……如何了吧？」
白浩賢一頓，轉身笑著：「你操心的還挺多的。」李相烈開口：「你總說什麼弱點契機的。不過越聰明的人往往越容易忽視自己，你可別因為什麼……」白浩賢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半響，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李相烈張口要說什麼，見白浩賢離開，搖頭也關上門。
他沒太在意，只是提醒。因為他瞭解白浩賢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只是他不知道，白浩賢不會。但是也許有的人卻不一定那麼安分。此時的cjes，白昌洙放下電話，隨手將關於上午發生的暴力事件新聞頁面關掉，站起身來到窗前，暮然大笑起來。只是他的眼神卻異常冰冷狂暴，而不遠處的天空，卻悄悄飄來一朵烏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