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理念上的衝突 文 / 韓錯
最近少時沒什麼行程，不管是個人團體都算上。除了準備s.mtown和亞巡以外，再就是新專輯的錄製和舞蹈練習。哪怕sunny有了一部電視劇行程，如今也還沒有正式開拍。而各種綜藝廣告暫時也都沒安排，現在就是排練階段。
這樣規律的生活似乎許久不曾有過了，雖然累點，但是內容單一。只是練習而已，不用各個電視台拍攝現場來回趕，讓她們想起了練習生時期的生活。然而剛剛中午吃完飯要繼續回練習室的時候，一通電話將她們叫到了社長室。這樣的舉動也不由讓她們想起，曾幾何時，集體參加會議也是在出道前後那段時間才有的。
剛剛開門進去，沒等打招呼，所有少時成員就感覺到氣氛很不對。已經貴為社長的金靜敏都一臉猶豫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而製造這種氣氛的，估計也只能是坐在椅子上面容嚴肅的總監李秀滿老師，和不知什麼時候拍攝完《runningman》回來站在窗邊的那個臭小子。
眼神詢問一下金靜敏，金靜敏對著金泰妍微微搖頭，示意她們坐。公共場合，她們很注重禮貌。沒有因為韓名勁和她們「超友誼」的關係而有所放肆。哪怕如今都是韓國女子天團的她們，此時也是規規矩矩坐在那，等著誰能對被召喚而來的她們說點什麼。
果然，金靜敏此時都無法開口的話。那能說話的也只是這兩位。李秀滿沉吟一下，抬頭看著少時眾女：「關於你們以後的發展，我和名勁有一些分歧。所以叫你們來，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眾女微微躬身。看了一邊背對她們站著的韓名勁，等著李秀滿開口。
「這次專輯，雖然也是名勁創作的。但如果不是符合公司對你們的策劃，也不會被挑選出來做主打歌。藉著你們成功舉辦日巡的現在，我和金社長想用這張專輯鞏固你們亞洲地位的同時，進攻歐美市場。現在想問一問你們各自的看法。」
少時眾女表情驚訝，面面相覷一會，都不知如何開口。金泰妍到底是隊長。需要她們發出聲音的時候，她從來也都是義不容辭的代表。微微探身，金泰妍開口詢問：「老師，難道名勁的意思……」李秀滿一頓。笑著搖頭：「他就在這，你直接問他好了。」
沒等金泰妍將目光投向窗邊，一聲嗤笑傳來。韓名勁轉身看著李秀滿：「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現在居然還向我提問？」靠在窗邊，韓名勁抱著肩：「試水是嗎？去年的《hollabackgirl》難道不算？反響和數據也都有跡可循。還需要你試什麼？」
李秀滿皺眉開口：「試水只是一種說法，那首英文單曲時隔現在快一年了。娛樂圈，一年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也足夠忘記很多事。一首東西方都適合的主打歌。錄製兩個版本提醒一下歐美少時的存在，我不明白有什麼讓你顧忌。」
韓名勁表情嚴肅地豎起食指：「李秀滿總監。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從來沒有同時適合東西方都接受的事物。《聖經》不行，《論語》也不行。」李秀滿抬頭：「好萊塢大片行銷世界。票房壟斷全球。這怎麼解釋？」
韓名勁失笑坐到金泰妍身邊：「跟我談電影？你可有點往槍口上撞了。好萊塢的電影，只是在美國拍攝。所有故事情節從來不獨屬於東方或西方，這才是他們能行銷世界的原因。為什麼西部牛仔題材沒落了？你見過幾部這樣題材被引進的？兼容並蓄才能反哺所有區域的人群。中國元素被注入到西方電影裡已經不少年了，你難道只關注歌謠界就看不到這些？」
李秀滿沒有退縮：「可她們有你做後盾，不管是財力還是作品。」韓名勁瞇起笑眼點頭：「難得，你還知道我才是能推動她們進入歐美的關鍵。那為什麼我的建議你不聽？貌似在如何打入，什麼時候打入歐美市場，我比你更有話語權吧？」
李秀滿搖頭：「我沒覺得用這張專輯只是做一些小小的試探就能和你的計劃衝突，我也從來沒有像樸振英那樣將wg全都拉到美國兩三年的打算。偶爾出席個節目就……」「就可以臭不要臉的說是國際明星？參加個國外的什麼節目，和某位真正歐美巨星使用過同一個演出場地都能回來吹噓一番？」
韓名勁臉色撂下：「你有臉這麼做，我丟不起這人。」李秀滿輕笑一聲：「對她們，很少看到你沒自信的時候。」韓名勁點頭：「肯定比你多就是了。我也很少看到你居然還能比我更愣頭。闖蕩韓娛圈近三十年，跺跺腳都震動的娛樂大亨，天真的讓人有點失望。」
金泰妍輕輕扯了韓名勁手臂一下：「名勁……」韓名勁沒好氣掙脫開，只是翹著腳搭在桌子上，仰頭看著棚頂。李秀滿沒有在意韓名勁的譏諷，平靜開口詢問：「那能不能把你顧忌的事講出來，至少也讓我對不熟悉的歐美文化長長見識？」
韓名勁輕笑搖頭：「不能。對牛彈琴。」氣氛一時有些沉默，sunny咬著嘴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低頭不語。金靜敏突然乾笑一下：「會長，讓我長長見識也好嘛。我可是做社長沒多久的，就當是讓我有機會學習學習。」
少時眾女經歷這麼多，大小場面都不可能讓她們有所震動。然而此時也不該總是這麼僵持下去，林允兒隔著金泰妍扯了他一下，韓名勁皺眉看過去，林允兒狠狠瞪他一眼，指著低頭不語的sunny。韓名勁一愣，沉默半響。歎了口氣：「你只想著反正只是試探，而且還有去年的《hollabackgirl》的反響墊底，充其量也是沒有收穫而已，不可能損失什麼。但我告訴你。正是因為有了《hollabackgirl》。現在更不能讓少時去歐美。」
李秀滿想了想，皺眉看著他：「可我聽說你已經有了推她們進攻歐美的打算，而且還是近期。」韓名勁表情怪異：「我還年輕。說的近期也可能是一兩年。」撲哧一聲，tiffany忍不住笑出來。然而想起此時的場合，趕忙捂嘴忍住。卻還是被一邊的sunny恨恨拍了幾下。
金靜敏臉色也有些尷尬，卻不由打量著一邊的李秀滿。李秀滿臉色青紅交替，最終卻只是苦笑一聲：「我也是為了少時的發展考慮，沒想到讓你恨成這樣。你是巴不得我早點退休吧？那還請我回來幹什麼？」韓名勁摸摸鼻子。輕聲嘀咕著：「請你回來也不是因為你的能力……」
見少時除了低頭臉色微紅的sunny以外，其他眾女都目光不善，韓名勁趕忙擺手：「不和你廢話了。少時肯定會去歐美，我也一定會打造她們成為國際巨星。但是現在不行。她們還差得遠。我去了三年，以主角身份拍攝一部《暮光之城》都被一個小明星嘲笑。這種文化壁壘是你有錢有勢就可以打破的？或者你以為成員裡有一兩個可以流利講英文就能順利在歐美市場站住腳？你的心態和發展模式沒有改變，就永遠不可能成功。還是用老一套的方法在亞洲或許可以，但是在歐美我保證你比樸振英還慘。而你還是把少時當做是打造出來的流水線idol，人家認識你是誰？」
李秀滿不置可否：「可我沒看出你和我有什麼不同？或者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計劃。」韓名勁搖頭：「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而且你也比我有經驗。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太固執己見。用你自己的一套想行遍天下。」
韓名勁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面前：「為什麼《hollabackgirl》會成功？是因為我迎合了他們的心裡。這首歌的旋律，歌詞，還有內在反應出來的不羈和精神。都是專門為他們打造的。說白了，就是用他們的米做飯賣給他們吃。融入環境。適應環境，再改變環境的道理。活了這麼多年，我不講你也懂。但是你肯定不相信，如果這首歌換一個歐美本土的歌手唱，說不定早就紅了。比她們要出彩的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異，你肯定不會去深究。」
拿起徐賢遞過來的一瓶水，韓名勁打開喝了一口：「這張專輯主打歌是我早就寫出來的，我比你更瞭解。你以為我寫出來的就都是好的？所有這些歌裡我最不看好的就是這首。不倫不類。是，憑借少時的人氣，她們現在就是唱兒歌銷量都不會低。但這才是拿她們好不容易積累的成就揮霍糟蹋。歸根結底她們是歌手，讓她們真正走上頂峰的也就是歌曲。一次兩次無所謂，難道總能這麼一直試探下去？能傷得起嗎？」
李秀滿有些不可思議：「只是一次試探，至於嗎？」韓名勁無奈搖頭：「真是，你也好意思被韓國歌謠界娛樂圈尊稱『大棒』。我這麼說吧，亞洲至少三年以內，她們怎麼折騰怎麼試探都玩得起。人氣在那，沒什麼顧忌的。可美國市場，誰認識她們？不用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和作品，不但不會成功，相反是在為她們以後的路放上絆腳石。還是主動自己人放上去的。本身外籍歌手就要比本土更用心，成功的路也更難。你居然還想試探，不是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是什麼？」
無意間看著少時眾女的臉色，韓名勁表情驚愕，卻有些恍然：「你們也覺得我危言聳聽是嗎？覺得我大驚小怪？覺得只是一次試探沒你們想像中那麼嚴重？」金泰妍下意識要開口說什麼，tiffany卻瞇起笑眼：「沒有，你怎麼說就怎麼做，聽你的。」
金靜敏皺眉盯著tiffany，啪的一聲，一個水瓶甩在她腳邊。金靜敏啊的一聲輕叫，抬頭看見韓名勁的笑臉。撇撇嘴別過臉不說話了。邁步走到眾女面前，擠在tiffany和jessica中間坐下。攬著她照臉啪嘰就是一口，惹得tiffany咯咯笑。
不知為何，氣氛卻莫名的緩和一些。除了林允兒看過來的眼神，和韓名勁憨笑的表情。(未完待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