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何去何從 文 / 韓錯
剎那之間，韓名勁以為剛剛是錯覺。因為所有一切都完好，包括牆壁的瓷磚。說明什麼，說明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過去了，沒有收拾過。而且剛剛用消防斧砸瓷磚砸得碎片亂飛也是真實承受的。
然而現在什麼狀況都沒有，韓名勁微微搖頭，下意識鬆口氣。想著一定是沒休息好，或者最近被很多少時眾女家長的事弄得有點亂，所以產生了幻覺。渾身冷汗，鬆手讓鐵戰接過消防斧，韓名勁走出衛生間來到客廳沙發坐下。
詢問將消防斧放好回來的鐵戰：「剛剛怎麼回事？你怎麼進來了？」鐵戰皺眉：「聽到你大喊大叫，我就過來。然後就看你拿著斧頭開始要砸牆壁……你最近怎麼了？感覺不太正常。是不是頭部經常受傷有什麼後遺症？去醫院看看吧。」
韓名勁停頓一下，擺擺手道：「沒事，可能有些累了。或者是幻覺之類的……」「不是幻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憑空響起，讓韓名勁身子一顫。韓名勁看著鐵戰，顫抖著嘴唇：「你……你說話了？」鐵戰一愣，微微搖頭。
韓名勁臉色難看：「那你……那你聽到什麼了？」鐵戰再次搖頭：「怎麼了？我什麼都沒聽到。」「他聽不到的。」又是那個聲音，就是牆壁人影。也就是即將成為老天的那個誰。果然，牆壁人影此時沒有現身，但聲音是存在的：「我真的要走了。只是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如果想解決這些，就一定要快。因為你現在已經開始要被空間法則盯上了。」
「和sulli發生的什麼，共鳴真的很少。所以要做決定，就要趁早。否則一切都晚了。」韓名勁臉色難看，沉默半響，輕聲開口：「如果我不選擇，還像上次一樣從樓上被風吹下去呢？」牆壁人影的笑聲傳來：「如果那樣可以，我還弄個垃圾桶救你幹嗎？你死了，她們都會受到牽連。」
韓名勁突然站起：「那你還讓我選擇？我有個屁選擇？！我死了她們受牽連，不死就會被空間法則處理。她們一樣受牽連。我招惹krystal會天理難容，讓她們來世都沒好下場。甚至還會被誓言懲罰不得好死。不招惹就得等著被空間法則……我擦！」
韓名勁揉著頭，靠在椅背上：「轉圈了都。一條活路都不給，擺在腳下一百條死路交叉。就靠著那麼一丁點虛無縹緲地堅信，堅信什麼老天讓我來一定不會就是讓我有這樣的結果？」看著牆壁，又看著棚頂，韓名勁也不知道他在哪，只是無力開口：「我還有選擇嗎？」
半天沒有誰回話，韓名勁還以為他走了。只是下意識看著鐵戰的時候。鐵戰一臉怪異的表情，好像自己瘋了一樣。韓名勁剛要開口解釋什麼。牆壁人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知道，所以只能堅信。你別以為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其實如果最後空間崩塌，我還做什麼老天？和你一樣，我也會消散。你要明白，沒有意識的法則，消不消散他沒感覺，可我已經有意識了。我的消散和你的消散一樣，我也有恐懼和痛苦。某種意義來講，你我感受相同。所以我對這一點的堅信不是風涼話。希望你也能做到。因為就像你說的，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麼辦法了。」
韓名勁愣在那，久久說不出話來。而這一次，牆壁人影沒了聲音，鐵戰試探走過來，皺眉開口：「你剛剛再說什麼？張嘴卻不出聲。是不是真的病了？用我叫東煥來帶你去醫院嗎？」韓名勁靠在一邊，轉頭看著他，半響輕輕搖頭：「不用。讓我靜一靜。」
鐵戰一頓，慢慢點頭。轉身離開了客廳。只是臨出門之前，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韓名勁坐在沙發上，這次終於確定不是幻覺了。可是這次面臨的困境，比以往每次都要嚴重複雜和難以選擇。韓名勁此時是真的有些難以應對了。
所有咬咬牙就可以挺過去或者是乾脆直接黑化冷血去處理某些事的決心和辦法，在這件事面前都已經弱爆了。韓名勁甚至剎那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自己有生之年前世今生加起來還能面對這種困境，是所有人生生世世都未必能遇到的糾結。或許哪怕真的連累很多人，讓空間崩塌也值了吧。畢竟，我是真的有點無奈了。
得把krystal吃掉，而且還得讓她給自己生孩子。才能解決所有問題。這不是類似佔便宜的開玩笑，而是一定要做的事。可是矛盾在哪裡？在自己現在不能生育，還有如果吃掉krystal，就會被誓言之力加諸於身，不得好死的結果啟動。
如果自己死了，身體裡的秘密就會暴露出來。兩個不同意識佔據一個身體，被空間法則處理的同時，他也會處理掉和自己認識的所有人和認識自己的所有人。未必會要他們的命，但從此以後變白癡，豈不是生不如死？
那如果不吃krystal，自己能和以前韓名勁達到共鳴的人已經沒有了。如果是以前他還沒自爆的時候，或許還好說。商量一下，讓他放下架子，別那麼驕傲除了少時除了以前一起長大牽絆的krystal寶兒之外，誰都看不上。
和他一起經歷多認識一些女孩，或者可以躲避空間法則的追查。可是他已經自爆了，就剩下一丁點本能，而沒有完整和獨立的意識。如今只剩下krystal而已，不吃她，要吃誰？最後還是被空間法則找到並清除，然後再去誅連其他眾女和認識自己自己認識的親朋好友。
現在就是這樣，不吃krystal。就是立刻死。而且死後還牽連眾女。導致她們的意識也消散，或許連下輩子都沒有。而如果吃掉krystal，不能生下孩子還是個死。結果同上，沒有懸念。如果生下孩子，好了，暫時解決問題。
只是誓言之力就會找上門，自己死，沒事，但卻連累她們今生來世都沒好下場。別說不信，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己本身就是死過一次的人。自己就是有來世今生這回事的證明。而且別忘了，自己現在是不能生育的。孩子如果生不下來，還是回到上面的下場。
突然之間，韓名勁笑了。大命運，命你m個蛋蛋。這可真是，我想死的時候死不了，想放棄一切去死的時候死不了。如今我想放開心情很直白很黑化很不顧一切地要擁有這些，卻又到了不得不死的境況。而且還是連累很多人一起。
往往你想放棄的時候不行，想繼續的時候又不得不放棄。
默默地穿上外套。拿著鑰匙。也沒通知鐵戰，韓名勁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如今還在開拍《花樣男子》，只是韓名勁此時哪有那麼多心情？手機響了許久，都沒興致看一眼。不知不覺，韓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狗屁命運。就再次經過一個街角，看到了那家咖啡店。正巧還是那天的位置，也正巧，就看到了krystal和那個混血小帥哥。
光天化日，krystal也是個idol。還很有人氣，哪怕裝扮了一下。也有被認出來的風險。此時居然可以大早上這麼毫不在意地和一個男士喝咖啡，也不怕被碰到。不過想想目前的境況，或許也真的不用在意什麼了。
如果自己不能好好解決這件事，空間會崩塌。如果能解決了，估計也不用在意什麼了。可是怎麼解決，韓名勁真的一點前路都看不到。就這麼出神地看著，直到krystal終於有所察覺。朝他這邊也看來。四目相對，韓名勁回過神，扯起嘴角笑了笑。
krystal愣了一下，對那個帥哥說了幾句什麼。隨即出了咖啡廳來到韓名勁車門邊。韓名勁下意識打開車窗。krystal嗤笑：「幹嗎？親自過來打我了？不用派你的那些小老婆之類的？」韓名勁看著她，陽光透過她的身影，讓她的臉有些模糊。
韓名勁張張口想說什麼，看著咖啡廳玻璃窗下朝著這邊張望的拿過混血帥哥，沉默一下，搖頭笑著：「回去吧。他等你呢。」說罷啟動汽車開走。只留下愣愣出神的krystal。
漢江大橋，韓名勁坐在欄杆處。吹著風，望著橋下的江水。天氣還是沒有變暖的季節，不過韓名勁也沒覺得冷。晃蕩著雙腿，遠處看好像要跳江一樣。但韓名勁至少自己知道，他現在活，活不下去。死，貌似也不能。
他說時間不多了，要早做決定。自己還能怎麼決定？有的選擇嗎？這不是有兩條路，一條死一條活。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只能選死路。現在是有一百條路，每一條都是死的。甚至站在原地都同樣是等死，多久沒感受到那種時間緊迫卻一籌莫展的時候了？貌似，很久了。
「名勁！！」一聲叫聲響起，韓名勁下意識回頭，krystal從車上跳下來。看著韓名勁的樣子，有焦急，卻也有恐懼。她慢慢跑過來，只是距離十幾步的時候停下。試探走過來，見韓名勁只是笑著，卻沒有要跳的意思，這才鬆口氣，慢慢來到他身邊，卻下意識拽住他的衣服：「你幹嗎？出什麼事了？」
韓名勁一愣，失笑看著她：「我想問你呢，幹嗎跟過來？」krystal試探看著江面，很高很眼暈，咬著嘴唇皺眉：「你又要跳一次嗎？」韓名勁一陣恍惚，出神看著江面，半響喃喃自語：「是啊，原來……我已經跳過一次了。」
沒來由的，此時此刻的韓名勁，讓krystal莫名地感覺心疼。從來沒有過這種時候，或許是錯覺。韓名勁的身上，沒有一絲生氣。而且還有一些什麼，好像正在脫離他一樣，漸漸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