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沒法選擇的問 文 / 韓錯
「秀晶，我有幾件事要問你……能回答我嗎？」
擺弄krystal的手，韓名勁突然一陣愜意，前所未有的那種。自己這次面對的死亡，坦白說比從樓上被風吹下去更可怕。事實上那一次，自己沒有太多恐懼的想法。就是閉眼跳下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但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要被黑洞吸進去的那種真實恐懼。他放大了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又束縛著自己沒有一絲可以表達出來的方式。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可以想像一下。有一本完全**是講自殺的感覺的。
可是誰又能真正瞭解和清楚呢？死的痛苦，只有經歷的人才能明白。而就是這樣一種痛苦，將自己拯救出來的就是抱著自己的小丫頭krystal。或許，也已經不能稱為小丫頭了。韓名勁毫不掩飾自己如今對krystal的依賴，片刻都不肯離開。
然而在krystal的眼裡，這份依賴，又何嘗不是一種離不開的表現呢？愛的表現方式有很多種，也有很多促成的理由和契機。至少此時此刻，人都是有感覺的。她可以清晰的體會出來，從早上在漢江大橋見面到現在，韓名勁說愛上她，甚至超過他的允兒姐，真的沒有騙自己。
但或許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最先感受到的，還是那份依賴。她也並不傻，從來都不。她當時六神無主。只是在那和韓名勁一樣慢慢等待他的透明消失。可是最後卻恢復過來，不懂原理，卻感覺好像和自己有關。
韓名勁也不告訴自己事情，可是這份依賴就是證明。再加上她剛剛那句話算是點題了，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其實也變相的說明，他對自己的依賴，是自己可以拯救他的體現。這份依賴越濃，說明他面對的事越嚴重，自己的重要性也更加展露出來。
只是這些依舊不重要。她明白自己可以保護他，一種剎那間的責任感就湧上來。這不是開玩笑。也並不是肉麻矯情。或許韓名勁，或許自己的歐尼甚至其他誰都已經不記得了，自己肇事逃逸的罪責，至今都沒讓公眾知道。
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在自己最無助還要瞞著他怕他打罵自己的時候，卻是眼前這個依賴自己需要自己保護的他走過來，替自己扛下了這個罪責。保護在他的背後，一丁點都沒有承受本該由她承受的一切。她永遠忘不了這件事，也永遠忘不了這一刻。
如果這個罪責由自己承受。自己將面對什麼？krystal曾經真的很認真的想過，否則也不會隱瞞很久一直到沒法再隱瞞下去。卻依舊不想承擔。一個idol，女idol，未成年的女idol。肇事，肇事逃逸，肇事逃逸留下傷者還不自首。
這幾點加起來，公眾會怎麼對待她。因為她idol的職業曝光度，她或許會走到哪裡都迎來異樣眼光。甚至哪怕到國外，這樣的信息都會追隨她許久。她從小就做練習生，並最後出道一直到那一年。應該學習生存技能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唱歌跳舞。從此以後不做明星，她能做什麼？
如果這些都能靠時間和金錢解決，那這份經歷呢？被人指指點點，肇事逃逸的名聲跟著自己一輩子，被誰認出來就抬不起頭。那樣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稱為正常，只能是痛苦。去承受。所以她不會忘，不會忘記替自己扛下這一切的人。
他承擔了這個罪責，承受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對待。被砸雞蛋，社會服務。最後還被毆打。他保護自己，沒有受過一絲委屈。哪怕到現在都沒有提過一次，不論人前人後。現在自己可以保護他，莫名的，她也不知道瘦弱的自己，能力背景勢力金錢甚至力量都照比他差好遠，卻可以保護他。
krystal暗自下定決心，將他再次摟緊。義無反顧，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就像你曾經保護我的那樣。我不會，讓你出一丁點的事，承受一丁點的痛苦。如果可以，算償還也好，我願意替你承受所有，只要你能別離開，不管是哪裡。
「問吧。」很長的心理活動，但其實也許只是瞬間。krystal面容平靜看著韓名勁，想了那麼多，最終只是這兩個字回答他。世事就是如此，真正會付出什麼，未必一定要說出來。很多誰如果瞭解韓名勁，或許用傳統的眼光會覺得韓名勁腦殘，苦逼。
為很多女人做了那麼多犧牲自己卻默默付出的事，這和如今自我的生活態度完全不同。就好像死胖子那本小說一樣，男主被所有看過書的書友罵，或許他們罵的有道理。但不可否認，他們本身也有自己的問題。
你不肯真心付出，有事總想著自己。那麼你一輩子也不可能碰到同樣肯為你付出的人。你也就永遠只能看圖個快感，沒可能感受到那份真誠和感動。因為自我的生活態度，不懂和否認都是用謾罵來表達的。病態的社會病態的人，拯救和自我拯救需要的是個過程。
韓名勁看著krystal，瞇著笑眼，感覺呼吸和能再次看到這張顏，對生命都有一種敬畏和感激。失去才懂珍惜，曾經的自己很輕易做過許多決定，卻很少考慮被自己決定的事和人。但他會不會變，變得如何還是一如既往。最終還是要看這次談話。
「愛我嗎？」韓名勁好像第一次直白問出這句話。krystal也是被問得一愣，只是半響笑著點頭，算是她對韓名勁的回答。韓名勁輕笑一聲，又靠近她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剛成年。懂得什麼是愛？我不是很相信。」
krystal輕聲開口：「你遇到允兒歐尼的那天……不就已經懂了嗎？」韓名勁一頓，在她腿上蹭了蹭，指甲劃著牛仔褲，聽著那摩擦聲。恢復了五感，他對一切感覺都有些偏執：「現在不提她，只說你的事。如果不能說通……恐怕我們都沒有機會了。」
krystal一愣，揉著他的頭髮：「你說誰？我們？」韓名勁這方面，沒說太多。只是繼續詢問：「當初我和你徹底斷絕關係……恨不恨我？」krystal沉默下來，許久沒有說話。韓名勁也沒有催促，彼此依舊只是呼吸聲回應給對方。
直到半響。krystal吸了口氣，輕笑著摩挲他的臉頰：「一開始，恨。但是後來就不恨了。」出神看著那張側臉，krystal喃喃開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知道，其實你捨不得我。不和歐尼她們比較，這些忙內裡，我和你認識最早。但始終你我都糾纏著，卻最後什麼都沒發生。我不是不能感受到。你心裡的掙扎和猶豫。但表面上為了不讓我也難過，你一直很霸道的說最後肯定會收下我。只是我清楚。總有攤牌的那天，從一開始……我就沒期待過你真的會把我如何。」
韓名勁身子一顫，瞪大眼睛看著krystal：「秀晶……」krystal回過神，笑著眨眨眼：「如果不是出現實在無法抗拒的事，你還是不會找我的，對吧？而且這件事，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只有我能解決，也只有我能保護你，對嗎？」
韓名勁和krystal對視。半響輕輕點頭：「不會怪我吧？來找你，其實是想你解決問題，也是想你……保護我。」krystal笑了，笑容是這輩子韓名勁見過她笑得最漂亮的一個：「你替我承擔的時候，有想過這些嗎？」
韓名勁皺眉：「那件事和我的這次相比，太輕也太沒法相提並論。」krystal打斷韓名勁：「我是當事人，兩件事都是我。話語權和感受是不是我有有份？」手指滑著他的唇瓣。krystal喃喃開口：「我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但只要你說，我就會做。能讓你不受到傷害，從來都是給大家保護的你。如果開始的那次，是允兒歐尼替你擋了拖把，終結的時候，我願意是我。」
韓名勁眼角有些濕潤了，痛哭的時候，韓名勁不是沒有過。但默默流淚的時候，此時此刻或許是第一次。還是被一個自己欺負傷害打罵過的臭丫頭感動的。這就是收穫的季節嗎？在自己即將什麼都不存在的時候。
他從沒想過自己為誰付出，付出什麼，會得到什麼回報。從來沒想過。但此時韓名勁感受到，總會有回應給他，不管是什麼時候，他是不是在意或者不得不的現在。從她懷裡坐起，韓名勁看著krystal，將她輕輕抱住。
兩人擁在一起，好像傻傻的不知道感動著什麼，卻各自有各自的體會。直到半響，韓名勁輕笑：「我必須吃了你，你必須為我生個孩子。暫時是這樣，可是以後我不敢保證，是不是一定就會沒事。或許……可能更嚴重。」
韓名勁直白地告訴了krystal，不明白整件事情始末的krystal，最先的反應就是很沒意外的笑了。仰頭看著韓名勁，krystal嗔怪拍了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別忘了你可發過毒誓的，我也不知道你剛剛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慢慢消失不見。但是你不說，我卻想說。要了我，還給你生了孩子，你就不怕誓言真的找上你？」
韓名勁看著天花板，暗歎一聲：「你自己說我發了毒誓，其實都未必相信真的應驗。」轉頭看著krystal，撫平她微微皺起的眉頭：「不過我想告訴你。那個誓言，是真的有效。」krystal表情驚訝：「什麼啊？你怎麼知道？」
韓名勁輕輕搖頭，再次將她抱緊，卻沒有多說什麼。這個選擇這麼好做，我也不用問這麼多了。你願意為我承受所有犧牲自己，難道我也會和你一樣願意嗎？我希望你能沒事，或者誰都沒有事。只是怎麼做到，恐怕你我……都會沒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