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魔竅紫晶 第29章 怪老頭 文 / 半夜豬叫
第29章怪老頭
就這樣，龍飛揚被封在冰塊裡過了二天一夜，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忽然從遠處的山腰處飄來了如游絲般的輕輕哭聲，聲音甚是淒婉，隱隱約約似乎是個老者在淒厲的哭叫著：「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我的兒啊，爸爸想得你好苦啊！」
那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
一條人影快速地從山腰間奔了過來，身形甚是敏捷，一眨眼的功夫，就奔到了碧湖附近。
這是一位滿頭亂髮，鬍鬚蓬蓬鬆鬆，滿臉皺紋深陷，大約七十多歲的老翁。他著一身綠衣，頸中掛著個嬰兒所用的錦緞圍涎，圍涎上繡著蜻蜓點水圖，已經十分陳舊破爛。
在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哀愁淒惋、自憐自傷的神色，似乎隱藏著無窮愁苦、無限傷心。
在怪老頭腋下挾抱一名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肥頭胖腦的甚是可愛。
「哇！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怪老頭腋下的胖男孩拚命哭聲喊著。
怪老頭溫柔地拍著腋下胖男孩，小心的哄著道：「別哭，別哭！好兒子，爸爸等一下帶你去玩玩！」
胖男孩繼續哭道：「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怪老頭又溫柔的哄著胖男孩道：「好兒子，別哭。爸爸帶你去湖邊玩。」神情中充滿了慈愛之色。
「哇，我要爸爸，你是壞蛋，快放開我。」這時，怪老頭辛子龍腋下的胖男孩哭鬧得更加厲害。
怪老頭見怎麼哄也沒用，立刻煩躁起來。
「吵什麼吵？你要去見爸爸，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他。」怪老頭辛子龍臉色突然猙獰起來，猛地伸手，疾向腋下胖男孩的腦袋抓去。
「卡嚓」一聲響，胖男孩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腦袋已經搬家。
怪老頭辛子龍隨即將胖男孩的頭顱和屍身拋到地下，哈哈大笑起來：「兒子，我的好兒子，你死的好，死得太好啦？哈……，天堂好不好玩，爸爸也去陪你去。」
說到了這裡，辛子龍一頭撞向了旁邊一顆有二人合抱的參天大樹，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樹轟然倒下，而辛子龍卻沒有一點傷痕，他摸了摸發癢的腦袋，哭道：「兒子，不是爸爸不想去找你，而是爸爸死不了。」
哭到這裡，一見腳下出現一塊冰塊，又是一頭又撞了上去，又是「砰」的一聲巨響，不過這次並不是冰塊碎裂，而是辛子龍頭上起了一個大腫胞。
「咦，這是什麼冰塊，怎麼比石頭還硬？媽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想『自殺』嗎？」辛子龍突然指著人形冰塊脫口大罵，就像是一位潑婦一般。
當瞧見冰塊中竟然藏匿著一個少年人，辛子龍臉色突然又大變，情緒一下子變得瘋狂起來。
「我的兒呀！爸爸來了。你死得真慘呀！」辛子龍淒厲一聲，和身直撲過去，緊緊抱住冰人，撕開胸膛的失聲痛哭。
這哭聲當真是悲哀欲絕、令人潸然淚下，彷彿冰人就是他死去的兒子似的。
原來，當年辛子龍兒子死時的情況跟龍飛揚有些類似，一見到龍飛揚的屍體，辛子龍觸景生情，立刻跟自己兒子的身影重疊起來。
辛家代代單傳，傳到辛子龍正好9代。但不知是什麼原因，辛子龍一直到60多歲仍未有子嗣。
一直渴望傳宗接代的他，又再續娶一個年青的女人，才喜得一子。
那知這名年青的女人竟是仇家的女兒，為了報仇竟假意嫁給了他。
一天趁辛子龍喝醉酒後，將他捆在一根石柱上，為了折磨丈夫，她又當著丈夫的面，竟然將她們的親生兒子投入一個寒冷的冰塊裡，活生生的冰死了。
好不容易才得有一子，辛子龍自然對他十分溺愛。
一見妻子殘忍的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下子令他神情失常，性情大變。
十幾年來瘋瘋癲癲，一見到別家的男孩，辛子龍便想捉來當作自己的兒子，等玩膩了以後便再將他們殘忍殺害。
然而這一瘋，卻讓辛子龍的武功突飛猛進，一下子由肉身八重境，突破至仙靈境。
按道理來說，這種跳躍突破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實現。但這十幾年的時間，辛子龍瘋瘋癲癲，心境違背常理，一時清明，一時渾濁，卻讓他一下子突破了肉身的壁壘，莫名其妙邁入了仙靈境二重。
「哈……兒子，原來你沒有死！哈哈……」突然間，辛子龍見到冰塊中的少年人睜開眼睛，正一眨一眨望著自己，不禁情神大振，狂笑起來。
「兒子，你別怕，爸爸來救你了。」辛子龍溫柔對著冰屍說道。
說著，辛子龍胸口處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綠色雲霧，迅速在全身流轉一遍。他伸出瘦如枯竹的右手，霎時之間也變得通體碧綠，瑩然生光，幾乎令人疑心是青田玉石雕成的假手。
假手輕輕一啪，堅硬的冰塊四分五裂，露出裡面的龍飛揚。
此時，龍飛揚全身雖然僵硬，但意識十分清醒，那雙靈活的眼睛不停活動，注視著辛子龍。
龍飛揚奮力地嚅動嘴唇想說話，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哈哈……，兒子，我的好兒子，爸爸終於找到你了。」辛子龍眉飛色舞，一掃剛才哀愁淒惋神色，慈愛的望著龍飛揚，一言不發。
龍飛揚口不能言語，身子也不能動，給辛子龍盯得心中發毛，心中卻想道：「這怪老頭瘋瘋癲癲的，萬一他心情不好，也像扭斷那小孩一樣，扭斷我的脖子，這可怎麼辦好？」
原來，龍飛揚早已看到辛子龍的所作所為，只是他困於冰中，全身動彈不得。
辛子龍見龍飛揚目光中露出了懼意，立刻溫柔地說道：「兒子，別怕！爸爸不會傷害你的。來，我幫你療傷！」說著，伸出那通體碧綠，瑩然生光的雙手便要向龍飛揚身上按去。
「要殺我！」龍飛揚心中大駭。
不料卻在這時，幾道聲音突然從卻山腰中傳來：「兒子呀，你在那裡？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