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章 偽裝vs格殺(上) 文 / 誤道者
第八章偽裝vs格殺(上)
深夜,火炬,廢墟。
當這一切陰詭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再加上滿地瀕死的人和兩個狀若仇敵的對手,恐怕已能向地獄喝開那通扇死亡峽谷的沉重大門了。
無聲的外像是短暫的,首先打破它的是一名從地上爬起的禿頭大漢,被諾爾曼衝擊後他用巨斧及時抵擋了一部分的衝力,但只是被震得眩暈了過去,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面前幾步遠的地方正背對他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牧師,而自己的隊長正站在那片空地上與其好像是在對峙著。
他抖了抖腦袋,大嘴頓時咧開了,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響,一點也沒有。他想去拾起那柄掉在一米多遠地方的斧頭,可是他又怕驚動了那個牧師,眼珠子僵硬的一轉,他決定,用蠻力將那個牧師勒死!
禿頭大漢慢慢爬起身來,枯草樹皮和一些著裹夾著血塊的腥熱泥土從他身上瑟瑟滑落,有些飄入了他的鼻孔,他捏住鼻子,憋紅了臉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腳下一步步向前邁動,他發誓,他一輩子沒有這麼小心過。
近了,近了,還有一步……
他突然狂吼一聲,張開雙臂向面前的人的肩膀夾去。
「嗤!」
似乎什麼東西被扎破了。
禿頭大漢不能置信地看著胸前飆出的那一股血泉,雙腿一屈,跪倒在地。
羅瀾好整以暇的把拔出的匕首在大漢領口上很認真地抹了兩抹,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血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按住對方的腦袋輕輕一推,後者「撲通」一聲載倒在了地上,泊泊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面。他把匕首在手心裡拍了兩拍,抬起頭衝著血沙說道:「周圍的爬蟲都已經清除了,我想我們應該快點瞭解這件事情,我還等著回去交任務。」
血沙盯著這一幕從上演到結束,最後跺腳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在可惜自己的手下還是在可惜羅瀾沒有被殺死。
「我說,」血沙突然抬高了聲音,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道:「你加入我的盜賊團吧,我在你身上可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傢伙有野獸般的直覺,不過,同類?
他有把自己當人麼?
「聽起來不錯,」羅瀾一抬眼,微笑道:「可盜賊團只有我一個人那會很沒意思的。」
血沙嘴巴牽了牽,又桀桀笑了起來,他向旁邊走了幾步,然後長劍下指,對著地上已經垂死的諾爾曼說道:「盜賊團的結局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雷火傭兵團是一定會消失的,哈哈……」
他突然閉口,往旁側下意識的一閃。
可是飛來的那抹寒光並不是衝他去的,而是奔向另一個方向。
等血沙朝那裡看去時,不由微微一凜,諾爾曼已經被一把匕首從他開的破甲十字痕上深深刺了進去,那正是心臟的部位!
羅瀾看了一眼血沙,輕描淡寫地說道:「你下手太慢了。」
血沙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仰天大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他多受痛苦!」
羅瀾詭異的一笑,道:「是麼?」
他沒功夫去關心那狗屁的痛苦問題,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因為他不能算是傭兵,所以只能和傭兵團一起完成這個任務才能算是成功,那麼至少要保證雷火裡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卡洛兒不但外表受了傷,內腑也受了強烈的震盪,但是為了擊殺血沙,他不可能花極大的精力去治療她,所以他必須確保這裡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殺了諾爾曼一是因為他受了那麼多的傷肯定是活不成了;二是清晰無誤地傳遞給血沙一個信息,那就是我不在乎傭兵團成員的性命,省的對方拿這個來要挾自己。
血沙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像一直公鴨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他冷狠地看了過來,陰聲道:「你應該是今天才加入雷火的?何必還來送死?」他對羅瀾充滿了警惕,因為他本能地覺得對方很危險,和他以往遭遇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一樣。
「因為你的腦袋很值錢。」羅瀾眼睛裡投出濃濃的笑意,重複強調道:「非常值錢!」
血沙居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最後他長劍一擺道:「多少錢,我給你!只要你加入我們!」
羅瀾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你弄錯了,錢我要,你的腦袋我也要。」頓了頓,他語氣一轉,淡淡笑道:「說了這麼久,你的體力應該恢復了吧?」
血沙眼裡的凶芒一凝,嘿嘿道:「彼此彼此,可是你現在既沒有法杖也沒有匕首,一個牧師,你靠什麼來拿我的腦袋呢?」他長劍指著旁側道:「我給你個公平決鬥的機會!來拿你的匕首!」
羅瀾眼睛微微一瞇,不禁冷笑了起來。
公平?
這片場地絕對有問題!
否則他為什麼總是不肯離開這片空地呢?
是機關?陷阱?還是其他什麼?
不對,地上都是凌亂的腳印,不可能再是來自地上陷阱了。
血沙退開到了幾米遠的地方,示意他可以放心大膽的過來。
羅瀾緩步踱進了場中,他的神經和皮膚已經完全的繃緊,一有風吹草動便可做出反應。
他往而旁邊留神而去,那則是被砍斷的樹幹,它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像屏障一樣攔住了周圍絕大多數地方的通路。
剛才他在清除外圍暗哨的同時就覺得這片空地開闢的非常不對勁,開始以為只是個單純的下套地點,可是他越想越覺得裡面有古怪。
突然,他看到了地上梵身體兩旁的雙劍位置有些不大對勁。
那兩把劍被牢牢緊握,這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只是怪異的是,它們呈八字形分一左一右指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難道他想表達出什麼?
羅瀾順著劍尖所指的那個方向的盡頭望去……
他陡然睜大了一下眼睛。
原來是這樣!
羅瀾一把將匕首拔了出來。
在進攻局勢不明的情形下,對戰雙方通常會選擇試探攻擊,以瞭解對方的路數。
他也不例外。
不過,他選擇了一種出乎意料的進攻方式。
他腳下一頓,猛的往對方直衝而去,血沙嘿的一聲長劍一左一右分向他的胸前和腹部襲來。
兩把劍的好處是一虛一實,可攻可守,相互之間的轉化和變化都很多。
這一切由兵器創造,但同樣也有兵器本身的局限。
羅瀾在臨近血沙的前一刻突然甩出了兩枚飛針,後者眼中出現一抹譏笑,長劍輕輕一撥一轉,非但將飛針彈開,而且劍鋒回轉,往裡封死了一切退路。
羅瀾根本沒有想過退避,他的腳步居然在短距離內在一次提高了速度!
疾刺術!
他的肩膀幾乎貼著利刃的鋒口擦了進去,很快到達了劍刃的根部!
如比近的距離內,任何力量都無法使出!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匕首藉著前衝的力向前重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