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異世盜皇

第十卷 第六十三章 冒險 文 / 誤道者

    第六十三章冒險

    沃拉爾堡。

    教廷小隊駐地。

    「賽美希爾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裡。」站在城堡中唯一的官邸門口,亞爾弗列得望著這個女人,眼睛裡充滿了警惕。

    黑寡婦藍色的眼眸中泛出一絲笑意,道:「被困在這裡也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我想請示一下主教大人,看看能不能讓我去和法師會和某些上層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畢竟我和他們比較熟悉。」

    亞爾弗列得面無表情地說道:「夫人請等一下,我需要進去請示主教大人。」

    在內廳房間裡,安迪穿著羅瀾的法袍,輕輕撫摸著手上魔法紋,他用力捏了捏,十分愜意的歎了口氣,這就是主教的感覺啊。

    拿到了它,他就感覺好像得到無上的權利,似乎只要揮一揮法杖,無數人就會甘願為他去死,並且將他的妹妹找回來。

    這時亞爾弗列得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安迪大人,黑寡婦想要離開這裡,借口是去法師會的上層疏通關係,您看?」

    「那……您怎麼看?」雖然成為了羅瀾的弟子,但是安迪也曾經做過亞爾弗列得的徒弟,在心理上還沒有辦法一下子扭轉過來,儘管亞爾弗列得表現出了足夠的恭敬,而且令他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沒有一點不自然的表現?

    「如果她出去了,說不定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或許她有其他目的,但是她不在這裡我覺得比在這裡安心的多,這個女人總是讓我覺得很危險。」亞爾弗列得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受。

    安迪想了想,道:「對,老師曾經讓我們提防這個女人,既然她願意主動離開,那麼我們也沒必要阻攔,反正我們只要撐過這幾天導師就回來了。」

    「好。我這就去回復她。」

    在安格斯蓋爾走鑒賞著城堡內幾匹好馬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賽美希爾夫人乘著馬車出了城堡,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

    站在原地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來到這座臨時府邸前,與兩名衛士有說有笑地攀談了幾句後,他穿過一片迴廊,來到大廳裡,他先是看了看站在門口亞爾弗列得,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現在誰是負責人?

    亞爾弗列得心中一突,故作很奇怪地看著對方:「當然是蘭蒂斯頓主教,難道還有別人麼?」

    安格斯蓋爾看著他,輕輕一笑,道:「我就來找那個『別人』人的,請讓我去見他。」

    「安格斯蓋爾修士長,你到底想做什麼?」亞爾弗列得的手立刻搭在了劍柄上,冷冷說道:「主教大人要休息,請您回去,現在他不方便見您。」

    「不要動怒,」安格斯蓋爾稍稍退後了一步,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道:「想必主教大人在臨走時也說過一些話,也許有關於我的,我相信他是睿智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亞爾弗列得板著臉向前再走了一步。

    「不,你知道。」

    安格斯蓋爾保持著微笑,他又向後退了一步,攤,我並不堅持我的說法,但是,我剛才看到賽美希爾夫人出去了,所以我大膽的設想一下,她之前應該來過主教大人這裡,對不對?」

    亞爾弗列得沒有說話。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既然這樣……」安格斯蓋爾突然收斂起了笑容,換上一副極為嚴肅的面容,「本來我並不想多事,不過在想到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跑不掉,我還必須來找你們說清楚,這還真是無奈啊。」

    「出事?會出什麼事?」亞爾弗列得忍不住問了一句,他現在的神經比平時敏感的多。

    安格斯蓋爾笑了笑,沒有說話。

    「亞爾弗列得隊長,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進來吧。」

    身後傳來的這個聲音讓亞爾弗列得臉色一變,他急急轉身,道:「大人……」

    「不用偽裝了。」走出大門的安迪將兜帽拉起一點,露出自己的半張臉,十分坦然地說:「導師在走之前就說過,這件事是瞞不過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而且他還說,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來不會幹傻事,如果要對我們不利,他大可以選擇不說,不必跑過來和我們鬧得我們心生警惕,我說得對不對,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大人?」

    「不錯不錯,」安格斯蓋爾鼓起了掌,讚歎道:「蘭蒂斯頓主教挑選的臨時負責人果然不錯。」

    「我們進去說話吧,這裡不方便。」安迪側過身,朝房間裡一引手。

    見到阻攔無效,亞爾弗列得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得讓步,卻緊緊跟隨著安迪進了房間,並且將大門光上後就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裡。

    安格斯蓋爾彷彿毫不在意,他擺了擺手,道:「我到這裡來,是因為剛才看到賽美希爾夫人居然獨自出去了,而且瞭解到出去之前居然來過你們這裡?」

    「她只來詢問是否能讓她去進行調解,這有什麼不對麼?」安迪和亞爾弗列得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是怕賽美希爾夫人暴露這裡的人手麼?恐怕一些法師早把這些打探的清清楚楚了吧,更何況,從一出發開始,他們就沒有向法師會隱藏過人數和實力。

    「如果是這樣,那就糟糕了。」安格斯蓋爾苦笑著,「我猜的不錯的話,她是來試探你們的。」

    「什麼?試探我們?」安迪和亞爾弗列得面面相覷。

    安迪忍不住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安格斯蓋爾搖了搖頭,道:「既然我能看出蘭蒂斯頓主教並不在這裡,那麼賽美希爾這個聰明女人也一樣能看出一些端倪,如果她閉口不談那還好,關鍵的是,她剛才特地來試探你們,這就讓她加深了判斷。」

    他歎了口氣,道:「雖然和蘭蒂斯頓主教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也知道蘭蒂斯頓主教的一些行事風格,任何謀劃他都心中有數,並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想必大人在遇到這次衝突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後續的步驟,哪裡需要黑寡婦去做什麼調解人?再說了,以主教大人的細緻謹慎,就算是同意這件事,又怎麼會讓她一個外人獨自去,反而不安派一個教廷的隨員跟隨的?這一切不都是極大的破綻麼?」

    安迪臉色發白,他只是想著讓黑寡婦離開的遠一點,沒想到不知不覺居然出了這麼大一個疏漏。

    亞爾弗列得也完全沒有想到,讓他帶領聖堂小隊還可以,讓他籌謀心機鬥智,就遠遠不是他的長項了。

    「最嚴重的是,問題還並不在這裡!」安格斯蓋爾加重了語氣,「知道這個消息後,賽美希爾如果只是為了試探,那麼或許她只是出於好奇心,也或許是為了證明一下她自己的優越於別人的智商,這都沒什麼,如果她下一步是老實的待著,那一切都沒有大問題,可是她明明知道主教大人不在,居然還急不可待的跑出去,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安迪和亞爾弗列得一起脫口問。

    「說明她覺得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所以急著將這個消息去告訴某人或者某個組織,至於是什麼機會,我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對我們不利,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房間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亞爾弗列得表情嚴肅,羅瀾在離開時曾經說一切事情都交給安迪負責,這上面他是不會插嘴的。

    「不!」

    安迪斷然說道:「哪怕是有萬一的可能,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他深深向安格斯蓋爾鞠了一躬,道:「多謝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提醒,我一定會在導師回來後稟明這件事的。」

    「沒什麼,」安格斯蓋爾苦笑著說:「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罷了。」

    「您本可以選擇離開的。」安迪看著他。

    安格斯蓋爾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他就此離去,那麼不出事還好,萬一出事,那就是他明明看穿了這件事卻又沒有出言幫助教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他以後再想要得到教廷的支持就沒有可能了。

    不但如此,他還要承受蘭蒂斯頓回來後的怒火。

    一想到那位主教大人帶著莫名笑意的嘴角,他心中就不寒而慄。

    他還有選擇麼?

    ……

    明奈斯城。

    這裡距離沃拉爾堡不過數十里路,騎乘著戰馬的賽美希爾夫人不過跑了兩個沙漏時就順利入了城。

    在喧鬧的城市中轉了幾圈後,她進入了一家豪華的貴族旅店中。

    在出示了某只徽章後,她被一名侍者領到了一間客房中。

    這裡坐著一名穿著牧師法袍的人。

    如果鮑裡斯在這裡,那他可以認出,這個人就是曾經慫恿他去殺死羅瀾的牧師。

    「情況怎麼樣?」看到黑寡婦進入房間,他急不可待地站起來。

    賽美希爾細長的眉毛一皺,道:「你見到我就只想問這個麼?」

    牧師微微一怔,隨即換上一副笑容,上前攬住黑寡婦的彈性十足的細腰,放低聲音說:「當然還有想你了。」

    賽美希爾低低一歎,她輕輕掙開牧師的懷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牧師也並沒有不高興,而是坐到了她的對面,再次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賽美希爾眼神中原本的溫情慢慢收斂起來,換上了一副她慣常的神情,慢慢說道:「根據我的推測,蘭蒂斯頓這個時候,很可能已經不在沃拉爾堡了。」

    「什麼?」牧師一下子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道:「蘭蒂斯頓不在沃拉爾堡,那他能去哪裡?他不是和法師會有矛盾麼?難道他對天空上圍著的三十二名法師視而不見麼?這個懦夫,難道他害怕的丟下下屬逃跑了麼?」

    「不知道他會去哪裡,不過……」賽美希爾似乎在組織著措辭,頓了頓才說:「我以為,所有的矛盾,這很可能是他和法師會演得一場戲。」

    「你憑什麼這麼說?」牧師居然咆哮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多好的機會啊,我們能借法師會的手幹掉這個礙眼的傢伙。」

    賽美希爾暗暗歎了口氣,這個人有時候沉得住氣,可是有時候又暴躁的如同公牛,她記得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吧,她不禁想起了對方胸口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淡淡說道:「我這麼說當然是根據的。」

    「是什麼?」

    「因為我從昨天開始就再也沒見過他,不僅是他,並且連那個古板的鮑裡斯騎士也沒有再見過,我在沃拉爾堡裡轉了三圈,也沒有發現他們,而且我還住到了兩個疑點,一是以蘭蒂斯頓的行事風格,居然對法師會的圍困居然毫無表示,這簡直不能想像,他來這裡是代表教廷出使法師會的,僅僅三十多個法師怎麼可能阻攔住他的去路,這是不可想像的。」

    「還有第二個疑點,法師會除了派一些不入流的貴族來決鬥,來騷擾一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大動作,漂浮在上空的法師們更是不知所謂,除了白天象徵性的出來吹下風,就縮回城堡中呼呼大睡了,與其說他們是來找麻煩的,還不如說他們是來展示給有些人看的。」

    「這或許是他們彼此忌憚呢?你的解釋有些牽強了。」牧師有些煩躁了,好不容易靜待的機會居然又有可能落空,這讓暗中竊喜了幾天的他無法接受。

    賽美希爾平靜一笑,道:「說不定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我還有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我的感覺。」

    賽美希爾並沒有說出自己試探亞爾弗列得的舉動,因為她想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她要加重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

    感覺,這種感覺在幾次三番後被證明沒有出錯的話,恐怕任何人都會離不開它的,離不開它,那就是離不開自己。

    「算了。」牧師頹然坐回了沙發,他拿起桌上的紅酒一陣猛灌,恨恨說道:「就讓他再逃過一次!」

    「不,你太悲觀失望了,」賽美希爾夫人的藍眼睛注視著他,「這反而是個好機會,我們或許能利用它,讓蘭蒂斯陷入絕境。」

    「什麼?」牧師猛的彈坐起來,激動地問:「什麼辦法?」

    賽美希爾平靜地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塊白色的寶石,並輕輕擺到了桌上。

    「變形寶石?」牧師看得一愣,這種寶石在大陸上極為少見,可是價值上萬金的東西,不過他並不知道黑寡婦拿出這塊寶石的用意。

    「既然蘭蒂斯頓不在城堡裡,那麼你就跟著我的馬車回到沃拉爾堡,利用這塊寶石變化成蘭蒂斯頓模樣,然後挑起與法師會的衝突,最好多殺幾個法師,讓事態變得不可控制,這時候我們再從容撤離,雖然不知道蘭蒂斯頓此刻去了哪裡,但是從現在的情況可能,只要少數人知道他的下落,也就是說他屬下也未必知道他離開了。那麼事情一旦發生,就算是他百般辯解也沒有用了,別忘了這裡可是法師會的領地,一旦雙方矛盾激化,那麼一舉解決掉這個麻煩的時機就來了。」

    「是個好主意,是個好主意……」牧師在嘴裡連續重複了幾遍,然後他猛然站住腳,盯著賽美希爾說:「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假設之上的。」

    賽美希爾淡淡說道:「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那麼等蘭蒂斯頓回來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面對這個誘惑,牧師不免心動了。

    如果蘭蒂斯頓真的不在,再加上鮑裡斯也不在,那麼就是說除了幾個聖堂武士隊長之外,沒有什麼有威脅的人了,有賽美希爾的配合,再加上手下幾個人支持,一舉控制那裡,自己再假扮成蘭蒂斯頓的模樣,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在努力呼吸了幾次之後,他狠狠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大聲說:「就這麼幹了!」

    望著滿地的碎片和猩紅的酒液,一抹笑意在黑寡婦的嘴角慢慢盪開。

    只是他們並沒有想到,在距離他們不足數十米遠的房間內,有著另外一隊人,現在也在談論著一樣的話題。

    「我們只是負責的接應的人,希望琴隊長能明白。」房間裡坐著的是帶領黑暗議會成員進攻怒雷崖的長髮男子,此刻正輕輕擦拭著手中的風絃琴,不緊不慢地說:「殺死蘭蒂斯頓,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主要任務了。」

    琴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長髮男子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們殺了他,就能把這件事推到法師會的頭上?」

    「你是不是還想說,這樣一來,不但能挑唆法師會和教廷之間的關係,而且這支隊伍也不會再參與到神廟的戰鬥中?我們也是間接的幫了進攻神廟的小隊成員們一把?」

    琴慢慢抬起頭,美目出現了疑惑,她不明白既然已經看出了她的用意,為什麼又不同意她的做法?

    「哼哼,那是因為我不放心,我這個人從來不去冒無謂的危險,完成我們眼下的任務才是最主要的,你說我死板也好,膽小也好,總之,我是不會同意的。」

    琴轉身,走向大門。

    就在她即將走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長髮男子的聲音:「無權阻止你,但是我要說的已經全都說過了,如果你非要這樣做,元老會那裡我可是會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的。」

    琴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女人啊……」長髮男子輕輕撥了撥手中的風絃琴,一串悅耳的音符蕩漾了出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自語道:「可千萬不要給我惹什麼麻煩,哎,還是真頭疼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