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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君王戰爭 第十五卷 君王戰爭! 第五十四章 亂戰初始 文 / 誤道者

    第十五卷君王戰爭!第五十四章亂戰初始

    羅瑞爾一個人站在筆直站立的方尖碑上。

    她瘦弱的身影在遠處望來是那麼的渺小,如果不是裁決之劍閃爍的光芒,沒有人能注意到她。

    她的背後是天堂山,巨大的聖十字架矗立在山巔之上,在陽光下,霧氣在這銀白色的金屬上塗抹了一層光亮的濕滑,然而遠道而來的微風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腥鹹,不合時宜的在這聖潔的光明之地瀰散開來。

    遠處已經可以看見密密麻麻的黑點,那就是信眾們嘴中恐怖的飛龍軍團麼?

    羅瑞爾用力捏了捏手中比身體還要高大的裁決之劍,這把裁決之劍匯聚了歷代救贖君王的信仰,揮出劍的那一刻,持劍的人就不再是她了,而是那些早已埋葬在天堂山上的那些聖靈的意志。

    她只是一個器皿和傀儡。

    但她並不知道這一點。

    她只知道,她代替了姐姐又再次舉起這把偉大的聖劍了,她的夢想,她的單純,她的堅定,匯聚成一股最澄淨的力量流入了裁決之劍中。

    巨大的光亮陡然從裁決之劍中爆發出來。

    一股君王的氣息同時散發出來,向遠方襲來的敵人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

    教廷中樞。

    感受到戰爭的巨潮即將來臨,一股前所未有的壓抑氣氛籠罩在了上空。

    然而諷刺的是,那些瞭解真相的教廷高層的內心中充滿了擔憂,而低層的那些信徒卻對光明充滿了信心,甚至還有狂熱的信徒拿起武器尾隨著十字軍團前往激戰的前沿。

    庇度卡二世一個人跪在教皇專用的靜室中,看著前方的光明神像不知道在祈禱些什麼,直到一縷陽光從天頂上空落下,他才站起身,推開沉重的石門,在兩個神殿騎士的護衛下一路來到議事廳。

    他目注著早已等候在這裡的三大紅衣主教,一掃前些天的疲憊和蒼老,迎著他們緊張和期待的目光,他威嚴地宣佈到:「這是教廷的戰爭,懺悔谷已經做好了準備。」

    三名紅衣主教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懺悔谷只要和中樞站在同一條線上,而且不計代價的話,哪怕再來兩個君王也未必能攻陷教廷。

    托德主教甚至高聲喊道:「世間一切污濁,必將受到光明的審判!」

    另兩名紅衣主教立刻出聲附和。

    庇度卡二世默默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喃喃道:「願主垂憫,光明永照世人。」

    此時的懺悔谷,迎戰的準備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西狄諾厄站在天堂山的山腳下,神色平靜地望著天空,身上換上了舊教皇時期的法袍,沒有一絲因危險來臨而造成的恐慌。

    他身邊黑袍修士的眼睛裡充滿了憂慮:「大人,羅瑞爾……她真的可以麼?」

    西狄偌厄默然片刻,然後說到:「她只要幫我們抵擋住聖十字架不被破壞就可以了,教廷的存在絕不是依靠了君王的力量,而是我主的庇護。」

    教廷並不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救贖君王一個人的身上,只是希望她能抵擋一些時間罷了,千年以來,也曾經有過數量上佔有優勢的君王來侵襲的危機,但是結果卻無一例外的被他們消滅。

    黑袍修士努力吸了一口氣,神情堅定了起來,鄭重道:「是的,大人。」

    西狄諾厄點點頭,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黑袍修士彎身道:「所有人已經聚集到一起了,隨時等候您的命令。」

    西狄偌厄回頭看了一眼,三千多名苦修士聚集到了在山壁上開鑿出來的巖窟中,整個谷地都透著一股神聖肅穆的氣氛。

    每一個人都換上了黑色的修士袍,聖唱默禱的聲音隨著晨風上升到大殿上空,飄蕩在漸漸散去的霧靄中。

    在這裡,他們將要發動一個大型神術。

    這個神術能夠將天堂山的信仰和聖靈聚合在一起,以聖十字架為載體,激發出一個可以說教廷歷史上最為強大的守護神術。

    他們之中大多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甚至還有不少人曾擔任過主教和大祭司的職位,可以說每一個人都具備忠誠的信仰。這是這個神術發動的最關鍵的條件。

    看著這些人,西狄偌厄歎了一聲,道:「開始吧。」

    然後他心中默念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聽從主的安排了。」

    ……

    倫迪特從天空中落下來,站在了一處位於高地的城堡上,遠遠的凝視著那座高高聳立的聖十字架。

    城堡下方,類似半龍人的生物拿著原本屬於教廷的武器,正匯聚成龐大的洪流向著教廷中樞的方向進發,甚至還有坐在飛龍身上的人形凶獸向著教廷後方的包抄過去。

    短短幾天,他已經肅清了教廷周圍的三個教區,而最後兩個守護教區位於中樞的後方,將那裡吞沒後,他的血肉軍團就將教廷團團圍困在當中了。

    原本他只是想攻陷教廷中樞,然後下一步就是進攻伯利恆,但是沒想到事情發展超出他的預期,如此容易就攻打到了教廷最後的腹地內,他的野心也不可遏制的迸發了出來。

    將這個數千年來大陸最強大的勢力連根拔起!

    而自己,就是締造這一切的人!

    這個想法讓激動不已,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幾乎無窮無盡的血肉軍團,再加上龍族聯軍,外圍的道路也完全被封死,即便其他教區此刻前來救援也來不及,教廷此刻只有一個君王坐鎮,似乎陷落只是時間問題,而現在的倫迪特,他的想法一旦發生了變化,初時快攻伯利恆的想法就不那麼急切了,他想坐下來慢慢欣賞品味這豐碩的果實。

    然而越靠近教廷中樞沒,那股強大而神聖的氣息就越來越濃郁。

    光明元素如海潮般湧動著,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這就像暴風雨的前奏,平靜之下掩蓋著驚濤駭浪。

    這種感覺對於接受了尤利西斯全盤記憶的倫迪特來說並不陌生,他可以肯定這是教廷一方對方在準備什麼大型神術。

    倫迪特往前走了幾步,臉上露出幾許期待:「是想和我比拚法術麼?」

    在龍島,他是以血肉組建起來的軍團擊潰對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對決。

    在這個時代,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鬥那可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一件事。

    「那麼……」

    他站在原地沉吟片刻,記憶中一個個威力龐大的法術從眼前閃過。

    想了半天,發現法術似乎種類眾多,而且每一個都有一定的殺傷力,而且他之前也未曾試過,挑選起來難以取捨,在苦惱用什麼法術來震懾教廷的時候,眼前一亮,手指一點,口中喝到:「法術輪盤!」

    一面環狀五芒星的圓盤憑空出現,各系元素氣息在上面緩緩流淌,形成一個個奇異玄奧的符文。隨著他的手指在符文上面撥動著,五芒星也緩緩轉動起來,所有他所掌握的魔法和其特性都直觀的呈現眼前。

    終於,手指在一個地方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咧嘴一笑,道:「就先用你吧。」他的手指重重彈了一下,一抹火紅色的光點瞬間飛了出去,再高高的進入了雲層中。

    只是片刻後,空氣中的火元素開始瘋狂的躁動起來,原本澄藍的天空被侵略性地染成了一片深紅,不但如此,黑灰色的雲層在其中滾動翻轉,並伴隨著隆隆作響的巨大聲浪,清爽的空氣一下變得炙熱無比,燒灼著每個人裸露在外的皮膚。

    西狄偌厄眼睛一下睜大了,他捏著法杖的手也輕輕顫抖了起來,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個法術是……

    一名苦修士指著天空大喊道:「是流星火雨。」

    西狄諾厄面色凝重,這個法術的威力他可是早有耳聞,而且也並不陌生,早在第二次大陸戰爭時期,戰場上幾乎每個沙漏時在都有這個法術的出現,在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壁畫上,還描繪著當時僅餘的三千名泰坦族後裔用堅實的身軀冒著火流星的攻擊衝向深淵大軍的場景。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道:「不要慌亂,準備的神術也不能停下,」他望了望中樞的方向,道:「這個法術,我相信庇度卡能解決。」

    ……

    伯利恆大平原。

    早在龍族遠征軍從海面上向這裡飛來時,末日公會就得到了情報,幾乎遍佈東大陸的情報官立刻通過緊急傳送門將這支突襲隊的具體情形遞到了北瑟冷城中。

    按照這群龍族的飛行速度,大概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就能飛臨東大陸,再從奧列維亞大半島一路北上,只要一到兩日的時間就會出現在在北瑟冷的上空。

    那是一支由三十多頭巨龍,十二頭骨龍組成的強大隊伍。

    但是它們將面臨的第一道防線,將是平原上林立的法師塔。

    修士長艾布納與萊德諾伊薩等人決裂後,帶著上百名願意跟隨他的法師從法師會來到了伯利恆教區,並在北瑟冷的周圍建起了魔法塔,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掣肘他的發展,不過對比起龐大的神學院,法師仍然是一個相對弱小的群體,是依附伯利恆的存在。

    即便一些嚮往元素力量的貴族少年也大多數進了赫達米克的氣系魔法塔,而學習魔法是極其消耗金錢的,普通平民根本無力承擔,因此法師的學徒數量一直沒有增加多少。

    但是上百名法師依舊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他們當初都過到法皇艾德裡曼的教誨的,在伯利恆的支持下,幾乎每個法師都建立起了法師塔。

    一口氣建立上百座法師,也只有伯利恆的充足財力才能做到,但這也同樣將這些法師捆綁在了伯利恆的戰車上,有的法師甚至認為這些法師塔就是昂貴的鎖鏈。

    但是艾布納卻不這麼認為。

    艾德裡曼死後,他就覺得中部大陸的局勢將發生重大的變化,一旦那裡發生了戰亂,那麼伯利恆就是最後的聖地,他們可以從大陸各處源源不斷的吸收***或者避難的貴族,同樣接受平民為信眾的伯利恆未必會符合所有貴族的意願,那時候,法師塔將會是他們的另一個選擇。

    而現在,機會來了。

    ……

    此時的遠征隊正由奧斯頓帶領著,跟隨他的都是那些戰敗的族人,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複雜,不,還有那些曾經長埋在地下的骸骨……

    突然之間,正在飛行中的他覺得渾身一僵,似乎有什麼危險的存在正盯著自己,他飛快的向右側不遠處看去,那裡,一個穿著白色主教袍服的人漂浮在空中,他的容貌掩藏在兜帽中。

    而他所站立的區域內,沒有任何元素或者其他什麼能量從逃逸或者進入其中,似乎所有的聲音和光線似乎都凝固在了他的周圍。

    只是一眼奧斯頓便認出這是一個君王,但是隱隱約約又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個人與他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奧斯頓閣下,你似乎感到了迷茫,是因為龍島的榮光已經葬送在你的手中了麼?或許,你還想繼續沉淪下去麼?」

    「人類君王,你想幹什麼?」

    奧斯頓凝視著這個人類,對方的強大無疑讓他極為忌憚,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但是自從戰敗在倫迪特的手中之後,他身上的傲氣已經磨滅殆盡,所謂龍族的榮耀似乎並沒有他原本想像中的那麼珍貴。

    原本竭力維護的東西一旦破碎,那麼就再也彌合不到過去的原貌了。

    「我是伯利恆主教蘭蒂斯頓。」

    羅瀾伸出一隻手,將兜帽向上拉起一點,露出了他的容貌,隨後又放了下去,「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是蘭蒂斯頓麼?」這個姓氏讓奧斯頓一陣莫名的顫慄,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副容貌……這足以說明這個人與倫迪特在血緣上的關係,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道:「說出你的目的吧,蘭蒂斯頓主教,不過如果您想讓我停下前往伯利恆的腳步,那麼我現在就可以提前回絕您了。」

    羅瀾擺擺手,道:「他們可以通過,但是你……」他伸出手指指著奧斯頓,冷聲道:「就只能留下來了。」

    奧斯頓暗暗鬆了一口氣,一個君王如果與他在這裡開戰,恐怕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族人都會葬送在這裡,就算能活著逃出去,倫迪特事後也不會放過他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不過了。

    古老晦澀的龍語從他嘴裡吐出,他身後的族人們默默無語地轉身離去,沒有留下一句話。

    奧斯頓露出一陣苦笑,或許,他們在怨怪自己玷污了龍族的驕傲?可是,這也他們自己的選擇啊。

    待所有的族人從視線中消失後,他才認真看著羅瀾,道:「蘭蒂斯頓主教,感謝您的慷慨,那麼,可以向我這樣一個落魄的龍族說出您的來意了麼?」

    羅瀾兜帽下的嘴角露出微笑,道:「我對一個問題一直很疑惑,但我覺得,說不定能從閣下這裡找到答案。」

    奧斯頓沉悶地說到:「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羅瀾搖頭道:「不,不需要你來回答,況且,你所說的也未必是真實的,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奧斯頓露出的疑惑的神色,道:「那麼您的意思是?」

    羅瀾笑了笑,道:「所以,我想親自看看你的記憶。」

    奧斯頓的瞳孔驟然緊縮,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對方要看到自己的記憶,那就代表著絕對的臣服,可他的記憶中還有龍族的傳承,即便當初倫迪特這麼要求,他也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

    他的拒絕之意伴隨著低低的咆哮聲一起發出:「我不能答應您,除非,我已經是一具屍體。」

    羅瀾頗為惋惜地歎了一聲,道:「很可惜,那麼我只好自己動手來拿了。」他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道青色的風刃夾雜著冰屑旋轉著飛向了奧斯頓龐大的軀體。

    一連串的悶響聲在奧斯頓的身上響起,但是這次嘗試性的進攻並未帶來任何戰果。

    這位龍族君王發出一聲洩憤似的咆哮,一張嘴,向羅瀾吐出一道如熔岩一般沸騰的金黃色龍息。

    羅瀾微微一笑,瞬間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遠遠超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就算是那龐大的軀體,在眼裡也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龍族君王與人類的君王不同,他們的進階依靠血脈的覺醒,哪怕是一頭幼年龍,只要覺醒了血脈,觸摸到了種族的法則,一旦成年,它都會被冠以君王的稱號。

    羅瀾露出了思索之色,傳說中,黃金龍不懼怕任何魔法和武器的攻擊。

    他搖了搖頭,這只是凡人的理解罷了,對於一個看到真理的君王來說,那只是規則的運用,只是,龍族的規則與人類是兩回事。

    龍族的法則並非是他們自己摸索而來,而是血脈傳承。

    或許整體族群的強勢彌補了這些缺陷,但在第二次大陸戰爭之後卻把這個問題暴露無遺,在人類君王看來,龍族比想像中的要虛弱的多,所以在深淵之戰後龍族逐漸退出大陸爭鬥也僅僅是君王全部隕落的結果。

    除非跳出血脈傳承的樊籠,否則龍族的君王注定是弱勢的,要做到這一點恐怕只有得到魔骨的幫助,但是龍族自身又偏偏不能使用魔骨,這就是龍族強大背後的致命缺陷。

    以羅瀾的眼光來看,奧斯頓的鱗甲應該就是暗含規則所在的地方,它被動防禦任何打擊到自身上的外力,不論是元素攻擊還是物理攻擊。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極限,不然如艾德裡曼這類掌握元素法則的君主就根本就無力對抗龍族了。

    假使艾德裡曼對上奧斯頓,他一定會用多到無法計數的法術輪番攻擊,當法術的密度和強度超出規則本身的所能容納的極限時,那時就是黃金龍君主的死期了。

    但是艾德裡曼未必會這麼做,因為他只有一顆魔骨,這樣做他會造成生命力的折損,事實上,在第二次大陸戰爭之後,龍族君主們和法系君主往往是很有默契的互相避開,這就足以說明其中的問題了。

    但是羅瀾不是艾德裡曼,他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法系君主。

    他有自己的方式。

    更簡單,也更有效果的方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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