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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二章 文 / 廢物

.    「小丑兒走了半個月了紅」

    「到今天正好半個月,大娘。」小紅回過頭來,惡狠狠自語道:「你每天問我一百遍,我想不記得都難。」

    「你哥哥嫂子的屋子都打掃過了吧,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住,髒了可不好。」

    「知道了。」小紅心說我哪天敢不去打掃嗎,嘴裡卻不敢表露,劉氏可不是個善茬,只能在心裡惡狠狠的罵:「當地主的都黑心著呢,就不能見著人家歇歇。」

    劉氏哪知道她已經被劃進了黑心的行列,對走過來的彩雲說道:「上次咱們去前山求子洞沒有用啊,看看,你和小花的肚子現在都沒有動靜。」

    彩雲拿了梳子來給劉氏梳頭,淡然說道:「我這輩子看來是注定要不能生養了。」

    劉氏連連說道:「呸呸呸,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年紀輕輕的,你婆家二代單傳,還等你的兒子續香火呢。想當初我們家媳婦,也是好容易才給我生了個孫子,你們的日子都還長著哩。」

    「我哪能跟少奶奶比,她人生的好,識文斷字,還有本事,對您老人家還這麼孝順,十成裡我能有她的一成就好了。」

    劉氏想起媳婦,又想起了張三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這要是他爹在,我怎麼也不會累成這樣吧。她轉眼又把責任推到了張仲康不在這個理由上。

    小紅撇了撇嘴:「這個女人就是會哄人,連三哥見了她都不對勁,我一定要好生看著她。」劉氏又說道:「咱家好久沒有打掃過了,小紅,你和彩雲下午不要幹別的了,好好把咱家擦一擦吧。」

    女人的怨恨來的無緣無故,小紅和彩雲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和,最是見不得彩雲的樣子,注定要和她天天相對,她在張家的時間長了,除了劉氏數她最大,連沈小花都對她陪著笑臉,要她好生照顧自己的婆婆,於是就以張家的救世主面目出現,要替這個家掃除一切的不安定因素,很不幸的是,彩雲現在就是她認為的大麻煩。結了婚生了兒子的女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彩雲在張家的日子就是看著她的白眼度過的,劉氏一走,小紅馬上想起來自己好幾天沒見著兒子了,把打掃得任務甩手丟給了彩雲。

    彩雲是個實在人,忙了一天才把前院清理完了,後院的大門卻古怪的虛掩著,彩雲以為是小紅要自己打掃才開得,見門前堆著厚厚的落葉,便拿了掃帚過來費力的清理,大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彩雲探頭往裡一看,暗忖道:「這裡怎麼像是多少年沒有人來過得樣子。

    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池塘裡的水黑漆漆的死氣沉沉,彩雲忽然覺得害怕,怕什麼就來來什麼,眼前似乎有個人影一晃,彩雲忙仔細看去,卻又沒有人了,「我眼花了嗎,家裡的人怎麼會來這。看這裡荒涼的很,大概幾年沒有人來過了吧。」

    彩雲不再多想,又低頭專心清理,彷彿又覺得人影一閃,真的有人,再抬起頭來,不遠處果然有個年輕女子站在面前看著她微笑,這個人面生,從來沒有見過?

    「姑娘這裡髒得很,你先去前院,等我弄好了,你再過來」。

    那人奇怪的重複了一句,「姑娘?啊,什麼?你叫我姑娘」

    金掌櫃本事越來越大,把生意做遍了山東全境,看著每天潑天價增長的家財,沈小花不是驚喜而是恐懼,做生意賺錢這是誰都知道的,可咱家這個錢賺得太容易了,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想起兒子臨走交待自己的話,沈小花早就在青州府城設了個常年的粥蓬,還又經常施醫捨藥,青州府的百姓,提起張家少奶奶,無不豎起大拇哥。可是這些,還是不能抑制這種內心的恐懼。

    我已經十多天沒有見過三哥了吧,小丑兒也走了半個多月了,這孩子

    兒走千里母擔憂,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吃得好,穿得暖,兵荒馬亂的接不到兒子的消息,沈小花牽腸掛肚,一顆心劈成了三瓣,處理著家裡的生意,牽掛著遠行的兒子,三哥哎,不提也罷。

    忙得不可開交的沈小花忽然一陣頭暈目眩,驚疑不定的自語:「怎麼了?」

    「你看我是個女的?」

    彩雲奇怪不已,你不是女的,難道還是男的?心裡疑惑,她說出來的卻是:「姑娘,你生得這麼好看,當然是個女的。」

    對面的那人掐指算計,忽然無奈一笑,對彩雲說道:「姐姐,那我就是個女的吧。」

    彩雲在後院和這女子說話的時候,我在北京城打了個寒顫,不過注意力轉眼被烏喬地話吸引:「有你爺爺張仲康的消息了。」

    我驚喜忙問道:「消息是誰傳來的,可靠嗎?」

    烏喬說道:「我想應該是可靠的吧,昨天晚上我走了以後,害怕銀河老大追來,就搖身變成了你爺爺的樣子,落在了地安門,誰想到竟然有人來和我打招呼。」

    這也行?我心中大急,那和你打招呼的是什麼人?你還認識嗎?快帶我去問個清楚。

    烏喬惱恨的說道:「張北山,你一點也不關心我昨天怎麼逃走的,我偏不告訴你。」芊芊莞爾一笑。

    等我隨口許下了眾多喪國辱權的條件之後,烏喬這才消了氣,伸手抓出一個人來,扔給我後,自己合身躺在了床上,對我說道:「我要休息,你別來打攪我。」

    這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戰戰兢兢地一副死狗模樣,看著我們幾個忽然神氣活現地說道:「你們是誰,帶我來這幹什麼?難道不知道北京城是個有王法的地方,你知道爺爺是誰嗎?惹惱了我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北京人的貧嘴真不是蓋的,我忍了笑施了個禮說道:「打擾您老人家了。」

    老頭一見我恭敬,頭昂得更高,哪還願意回答我的問話,我一見夾纏不清,頓時惱了,臉色一板,一拳拍爛了桌子,老頭頓時蔫了,我冷笑著拿出了畫像,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頭湊過來看了看,「嗨」了一聲說道:「你就為問他啊,也不早說,這不是住我隔壁的慧能嗎?當初咱們經常一起喝酒的老哥們了。」

    我欣喜萬分,總算有了消息,急忙問道:「他現在何處?」

    老頭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剛才還看見他來著,可是不知道怎麼來了這裡,現在不知道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不是問你剛才,是問你他住在哪裡?」

    「現在,我怎麼知道?」

    「小北山,你別急,我怕他就被你嚇得說胡話了,慢慢的問。」芊芊看老頭答非所問,忙勸我

    我冷靜了下,又說道:「就把你在哪認識他的說說。」

    「有年頭了吧,他總說他是大相國寺的火居和尚嗎,小廟不進,大廟不收,和咱們一起地安門外討生活。咦,我可沒聽他說過他認識什麼有錢人呢?你們是他什麼人,找他做什麼?」

    我不悅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會是和尚?他叫什麼?」

    叫什麼你不知道,那還要找他做什麼?難道他欠你們錢?喏喏喏,我可和他不熟。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嘿嘿笑道:「不是他欠我們錢,而是我們欠他銀子,老人家,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帶我們找到了他,一定重重謝你。」

    老頭聽到了謝字,急切說道:「那還等什麼,你們現在就跟我來吧。」

    芊芊說也要一起跟著去,雇了黃包車,一溜煙到了東城門,老頭兒一腳踢開了一扇蘆席做成的房門,高聲叫道:「賊和尚,有人找你,快出來。」一邊叫著一邊走了進去。

    房子很狹小,屋頂還透著幾鏤陽光,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半個人也沒有。芊芊驚異問道:「小北山,這裡也能住人啊。」

    老頭替我回答:「怎麼不能住人,這整條胡同的都差不多這樣,噢了,你們都是貴人,想是沒有見過窮苦的人家吧。」

    我隨手給了老頭一錠銀子,老頭頓時眉開眼笑,說是自己就住在前面,要是再想找他,隨便找個人問老趙頭,自然就能找到他了。」拿著銀子興高彩烈的走了。經過我的身邊時,我一皺眉頭,這老頭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房子不大,我認真看了每一寸,這裡真的能是張仲康的住處,除了一雙穿爛的麻鞋,破舊的斗笠,地上一個殘破的蒲團,再也沒有別的東西,芊芊忽然對我說道:「小北山,快來看這是什麼?」

    順著芊芊的手指,我看到牆上留著幾行字,寫得是「明珠土埋日久深,無光無亮到如今,忽然大風吹土去,自然顯露又重新」。

    「小北山,這寫的是什麼意思?」

    我搖頭不解,這寫的是明珠出土的卦象,莫不是張仲康信手塗鴉?他怎麼會自詡自己是明珠出土,是不是別的什麼人隨便寫的?我沒有見過張仲康的筆跡,自然無從比較,茫然走出草屋,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恍然大悟說道:「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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