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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九十七章 文 / 廢物

.    鳳溪聽了來人的話不禁呆了一呆,張華突兀得脫了她的手去,逕自往我飛來,就在這時,鼻翼傳來陣陣檀香,不遠處驀然現出了一個神色肅然的姑娘,這姑娘看著鳳溪冷哼一聲,淡然邁了一步,百十公尺的距離,她眨眼便至,來在鳳溪面前,伸手輕輕在她頂門拍了一掌,這掌勁看似緩慢無力,偏生鳳溪無可躲閃,被擊得臉色灰敗,強大的氣勢瞬間被生生擊散。梨花河水失了她的控制,頓時一洩千里。鳳溪立刻被水沖走,遠遠傳來她驚恐說道:「你,你,你不是已經成佛仙去了嗎?為什麼還要來管這些閒事?」

    我見了來人,心中又驚又喜,來得不是諸靈惜卻又是哪個。

    諸靈惜得了手朗聲笑道:「成佛如何?成仙又如何?我還依然是諸靈惜,小丑兒的事又怎能不管,好妖孽,你吞了三十六道煙塵中的一道也罷了,既然有了妖力,卻不圖早日得成正果,反而處心積慮要來害人,小丑兒心軟不取你性命,我卻留你不得,梨花村氣數尤在,豈容你一個妖孽再此你興風作浪,我今天也不殺你,只是取走你為非作歹的妖力,留你一命,好生去吧。」說罷一揮手,鳳溪消失的無影無蹤。

    梨花河水翻騰咆哮,我靜靜看著諸靈惜揮手間制止了奔騰的河水,河水靜了下來,我的心卻依舊翻騰不休,心中有萬語前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忽然朝諸靈惜拜謝不止,諸靈惜長歎一聲道:「小丑兒,我今天現身,所謂何來,以你的心思,還猜不到嗎?

    我掙扎著搖頭,諸靈惜又道:「今日是絕佳的機會,錯過了今日,你再想脫身,卻是難上加難的啊……」

    張華糊里糊塗的被我和小妖帶上了岸,瘋狂的梨花河水也慢慢的退了,幸虧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剛才還狂暴的河水這會兒又是靜靜的流淌,不知不覺,月亮升上了半空。

    我淡然看著受了驚嚇的家人,一時間晃若隔世。沈小花和丫頭一左一右在我身邊,竟是再也捨不得放手。我看著諸靈惜消失的遠方,心中歎了口氣,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寂寞的分割線——鳳溪消失了一般,一連月餘,都沒在張北山面前出現,看來她終於認命了。

    這一天是楓斗定親的日子,親家是關家,酒宴就擺在了後院池塘中心的亭子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輪明月高昇,關家已不勝酒力,道了聲乏,告辭回去,亭子裡只剩下沈小花和丫頭與張北山吃酒賞月,細語呢喃,說得是那些陳年舊事,好一幅溫情得畫面,張北山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豪氣大,大笑踏足水上,對丫頭笑道:「娘子,待我為你捉住這彎明月可好。」

    丫頭和沈小花心中泛出一陣不祥之兆,連聲呼喚他回來,但是張北山已經蹲了下來,伸手去舀水中的明月,水花四濺,月亮自然也散了,張北山酒興更濃,大笑聲中,失足跌入了池塘之中。好半天不見上來。

    沈小花與丫頭驚慌失措,急忙派人去救,可是晚了,等得人救了上來,張北山的身子已經冰涼了。

    沈小花哭得死去活來,丫頭想起了張北山方才古怪的話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了過去。菲菲和烏喬不相信張北山會慘死,嘴裡只是說著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屍分明就停在眼前。沈小花一哭,一家人沒了主心骨,都哭哭啼啼不止。

    劉氏聞聽了這個變故,拄了枴杖,在婆子的攙扶下顫悠悠走了過來,見狀一頓龍頭枴杖,冷冷說道:「哭什麼,都給住嘴,你們真當小丑兒死了?咱家的孩兒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定是在和咱們玩笑,都回屋去,你們都是小丑兒最親的人,真要是哭出個三長兩短,小丑兒明天回來,豈不會傷心難過,都不許哭。」

    鳳溪陰暗的房間裡,小小的身影在燈影下鬼魅似的獨坐,忽然詭異地呵呵大笑:「張自在,你走了嗎?哈哈哈,你終於走了啊。」

    張北山的死訊還是傳了出去,張家停屍七天,不管沈小花、丫頭如何的悲痛欲絕,還是要讓他入土為安,沈小花死去活來,臥床不起,丫頭領著張華和瑤池披麻戴孝,帶著喪隊往張家的祖墳走,不料路兩邊呼啦出來一群橫眉數目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叫囂著攔住了棺木不讓下葬,還又在出狂言,說張北山霸佔了他們的田產,如今便是死了,也絕不讓他入土。

    當真是牆倒眾人推。丫頭現在主事,她攬了受了驚嚇的瑤池,攔住躍躍欲試的張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道:「姓李的,你們想做什麼,儘管來吧。「這些人見張家人老的老,少的少,自以為好欺負,蜂擁而上揚言要讓張北山曝屍荒野,惹惱了一旁悲憤得菲菲,一怒之下,張口吹出一股兌風,把靠近的賊人全都滅殺,一共三十六人啊,殺得悄無聲息,連血肉都沒有見著,剩下的地痞無賴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急忙四散逃竄,唯恐雙腿走得慢了,再惹來這姑***瘋狂追殺,菲菲白衣勝雪,聲動八方道:「還有哪些不怕死的,儘管來吧。」說完她眼淚直流:「師傅,你放心,只要我在,決不讓張家受人欺負。」

    這一場血腥的屠殺,震懾了一眾宵小。從此再沒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丫頭那天在張北上的墳頭上哭得杜鵑啼血,竟是看不見了。

    就在張北山下葬的那個晚上,張家的所有的人都做了相同的夢,夢中張北山腳踏五彩祥雲而來,還是往日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看著眾人嬉笑著道:「我走了,你們千萬莫要悲傷。」眾人傷悲,卻都是說不出話來,又憐惜的撫摸著丫頭哭瞎的雙眼口中念道:「丫頭丫頭,睜眼抬頭,你還有許多的責任,怎麼能看不見。」說完丫頭的雙眼果真睜了開來。

    又對著劉氏沈小花張三兒磕頭道:「奶奶,爹,娘,請恕孩兒不孝,不能侍奉你們天年。」說完又看了張華瑤池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丫頭急忙要瑤池和張華給他們的爹磕頭,張北山坦然受了,再把眼睛看向了張三兒和楓鬥,歎了口氣,忽然又對著黑暗裡說道:「我走了,咱們的恩怨也就此了了吧。」一陣燈火閃爍,映出了鳳溪面無表情的模樣。瘦弱的身影隨即又隱入了黑暗。

    張北山交代完了,跨上了雲朵就走,卻被菲菲和烏喬飛身攔住,張北山住了雲頭,對烏喬點了點頭,烏喬也飛身上了張北山的雲朵。菲菲待要跨上去,卻被張北山攔住道:「菲菲,你的緣分還沒有到。」說完忽然就突兀地沒有了蹤影。

    第二天眾人醒來,把這蹊蹺的夢轉述了一遍,見丫頭哭瞎得眼睛也真的好了,那夢似真似幻,派人去烏喬房裡尋找,卻現也已經人去樓空。

    自小與張北山形影不離的小妖卻是滿臉悲傷,一直在呆。他不習慣與人相處,這麼多年,張家人都知道有這個人在,但是卻很少能見著,今天卻是*坐著不動,張華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聲:「妖叔。」小妖從此以後就寸步不離地跟在了張華身邊。似乎當初跟在張北山身邊一樣。

    劉氏、沈小花卻是一直不能接受張北山真的死了,自家的小丑兒那麼大的本事,能被一塘死水淹死?和家人最親的小丑兒怎麼能捨得離開這裡啊。有一天張華奉命帶人偷偷扒開了張北山的墳,才現厚厚的棺材裡埋葬的不過是張北山平素穿的一隻鞋子。多少天了,還是濕漉漉得,不動聲色的把棺材再又埋了起來。這事再也沒有宣揚。

    張北山死訊傳開,青州府再沒有往日的平靜,不過卻依然沒有人敢在梨花村動土,人死了,青州府再沒有了平靜的生活,百姓們這才想起了張北山的好處,墳上經常有人去祭奠。

    死者殪已,可是活人的日子還要過,不管張家再如何的不捨,張北山終於還是走了。

    對於兒子的死,張三兒並沒有沈小花那麼的傷心,在小丑兒面前,張三兒總覺得自己矮了兒子半截,很多時候他會想,我和他到底誰是誰爹?

    張三兒一向奉行的是及時享樂的宗旨,錢是王八蛋,賺了就是拿來花的,不然日子怎麼打?土財主也沒有什麼高雅的愛好,不外是吃喝玩樂而已,張三兒吃厭了山珍海味,嘗遍天下美食,就連著從前皇宮裡的廚子也被他搜羅了來,當真是食不厭精,青州府沒有的,就派人去濟南府,北京城,廣州採購。青州府經常看見一輛輛汽車奔向梨花村,知道的人都明白這是張三爺的搜羅的什麼新奇的食材。

    張三兒不知道從哪聽來,喜歡上了幾種新奇的吃法,做法不很複雜,卻是美味的很,為此特置了一個大的鐵板,活鴨放在微熱的鐵板之上,把塗著調料的鐵板加溫。活鴨因為熱,會在鐵板走來走去,到後來就開始跳。最後鴨掌燒好了,鴨子卻還活著,切下腳裝盤上桌,剩下來的鴨子就丟了。

    還有二道是澆驢肉和活叫驢,澆驢肉這道菜是把活驢固定好,旁邊有燒沸的老湯。張三兒往往要指定要吃驢身上的某一部分,廚師過來剝下那一塊的驢皮,露出鮮肉。用木勺舀沸湯澆那塊肉,等澆得肉熟了再割下來,裝盤上桌。

    活叫驢也不用殺驢,而是直接從活驢身上剜肉。聽著後堂的驢慘叫,前廳若無其事的正在食用那隻驢身上的某個部分,真正是色香味聲俱全。

    還有將即將臨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燒烤,當炭火將母羊全身烤熟之後開膛破腹把*羊取出,據說是皮酥肉嫩,味道鮮美。

    再者選取肥美的活鵝,拿小刀沿著鵝的**劃一圈,再把食指插入鵝的**內,然後旋轉,再用力向外拔出.這樣一來就可以取到最新鮮的鵝腸了,但是鵝受到的痛苦實在是

    也還有人說起過吃猴腦,和傳說中的名菜『三吱兒」,因為張三兒嘗過之後不喜歡猴腦的味道,猴子們這才得以倖免,至於三吱兒,還是算了,張三兒看著蠕動的小老鼠,心裡就是一陣反胃。饕餮也是需要勇氣的。

    下面的人見了這樣殘忍的吃法,難免有微詞。年邁的小馬哥見自己純樸的兄弟如今變成了這個模樣,不禁對天長歎一聲道:「老天爺啊,張家莫非真要敗了嗎?不是說該有八十年的富貴?」

    張三兒夾起了一塊驢肉對想過來勸說自己的小馬說道:「哥,你來嘗嘗,這是天下最美味的肉呵。」小馬哥正要說話忽而驚慌得看著張三兒的身後,說道:「兄弟,他們都在你周圍啊。」說完當時雙目圓睜,氣絕身亡。

    張三兒先是被他說得毛骨悚然,四下看去,卻沒有什麼異樣,不耐煩地揮手叫來了人,把死不瞑目的小馬哥抬了出去。

    劉氏傷心張北山的死,除了偶爾見見楓斗張華幾個孩子,連沈小花都不原意見了。有丫頭婆子在面前偶爾說了什麼,她也只作不見,每天坐在佛堂裡只顧閉目敲打木魚,張三兒儼然成了張家的當家人,又重新有許多混混明目張膽的上了門,青州府的姑娘也半明半暗的送上了張三兒的床,沈小花看在眼裡,難過在心理,心憂著張家未知的命運。張三兒卻是從沒有過的滿足。

    鳳溪十五歲了,就在張北山死後三天,她的模樣兒有一天忽然變了,再不是當初那個整天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慄的姑娘,見著張家的人也是未曾開口先笑,張華見小姑姑變了個人,回頭和丫頭嘀咕道:「娘,姑姑是不是瘋了?」

    張三兒每日微醺的時候,總會很湊巧的碰到鳳溪,鳳溪那時也只是含羞帶怯的嬌聲叫了聲爹,眉目間生出無盡的情誼,隨後不慌不忙得轉身走開,腰肢兒扭得風擺弱柳一般。

    每到這時,張三兒小腹便升起了一股熱氣,直衝腦海,虧了心中還有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不能。艱難的挪動腳步,嚥了口水回到了自己的屋裡,一把撕開女人的衣裳,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

    本書結束之前,先對富士康得十一跳表示深切的哀悼,上面的人作孽自己受死也就罷了,為什麼要牽累無辜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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