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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第二次合作 文 / 悍威

    第二百四十六章第二次合作

    「元亨,這個何照依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遇難?你怎麼會救了她?還有,那個敏敏小姐,那兩個活寶玄冥二老,都是怎麼回事?」

    回到大營中的議事廳,張陽問卞元亨道。

    「大哥,一切都只是巧合。」卞元亨說道:「我們前幾天在高郵湖上試船,發現遠處有人在打鬥,非常奇怪,等到靠近了,發現是海盜在劫船,高郵湖是我們的地盤,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上去一看,才發現何小姐在海盜打劫的船上,我們將海盜幹掉一些,抓住了幾個,放跑了幾個。」

    「抓住了幾個?」張陽問道:「審訊了沒有?」

    「已經審訊過來,這些海盜都是小嘍囉,那個海盜頭兒,已經被打死了,所以,我們並不知道海盜怎麼知道何照依到了高郵湖上,還說何照依帶了許多銀兩。但是,據我估計,肯定是有預謀的活動。」

    「有預謀?」

    「是啊,高郵湖早就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了,我在這裡巡視了幾個月,也沒有發現有海盜來搗亂,如今,碰巧海盜來了,還碰巧打劫了何小姐?絕對有內幕!」卞元亨說道。

    張陽點點頭,「那何老爺子和何家大公子怎麼回事?怎麼會遇害?」

    「這個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何家想去大都做生意,然後在路上被打劫了,何老爺子和何家大公子都遇害,碰巧過路的一隊官兵,救下了何小姐。」

    兩次打劫,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而且,很可能是熟人幹的。張陽已經開始懷疑,是何家二公子搞的鬼,因為,這些人若是遇害,他將是最大的獲利者。親情,在金錢的面前,已經被抹殺掉,這一切,張陽見得太多了。

    「還有那個敏敏,是怎麼回事?和她們在同一條船上嗎?」

    「大哥是說那個郡主?」卞元亨小聲說道,剛才,他也聽到了郡主兩個字。

    「千萬不能將這件事傳出去。」張陽說道。郡主,是***人,是***貴族人,現在,在他這裡,簡直就是顆定時炸彈。雖然他反的是遠朝,是韃子,可是,和這個敏敏並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小姐而已,又沒有親『自殺』過漢人。要是敏敏在自己這裡出了事,絕對是驚天動地。目前自己的勢力,和行省打打鬧鬧還行,可是經不起朝廷百萬大軍的瘋狂報復啊。

    而且,另外一個可能,還在讓張陽心裡備受煎熬,趙敏出現了,玄冥二老也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開玩笑的聲音:張無忌。

    「她當時在另一艘船上,也受到海盜的夾擊,可是,海盜看到這邊局勢被控制了之後,就溜掉了,我只有一條船,也沒有去追趕。」卞元亨說道。

    也就是說,她們並沒有在一起,是分開南下的?

    張陽一頭霧水,雖然他知道,只要自己肯問,何照依一定會回答的,只是他不願強人所難,這些天,在何照依的身上,一定發生了許多事。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元亨,戰船出動了嗎?」

    「沒有,今天李有財說要將水輪改進一下,還能夠提高速度。」卞元亨說道。

    「好,那我們一同去看看。」張陽說道。

    在基地的時候,張陽已經見過戰船了,現在看起來,仍然那麼威武,尤其是那幾根炮管,絕對是水戰利器。

    炮兵作戰,瞄準也是一個大問題,那些用複雜的公式來套用的結論張陽不太清楚,也不打算讓焦玉搞那些理論,因為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物理和數學基礎做鋪墊。他只是讓焦玉搞一種東西:炮口抬高多少,炮彈能打到多遠,讓一切從經驗***發,總結出規律,再去使用,就可以了。

    見到了李有財等技術工人,張陽再次勉勵了一番,讓他們發揮自己的優勢,將戰船的性能提升上去,之類鼓舞人心的話。

    雖然張陽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心裡卻始終是失落的,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為何照依的事情分心。

    突然,遠處的湖上面,出現了一條熟悉的船,卞元亨說道:「大哥,是士信回來了。」

    張陽也已經看清楚,正是出去販鹽的船隻。

    士信每次出去,都會將高郵府作為一個臨時停靠和休息的地方,這次,販鹽回來,也暫時休息之後,再回鹽場裝鹽。

    很快,船就靠岸了,士信首先跳了下來:「大哥,你怎麼還在這裡接我啊?咱們兄弟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我是來看戰船的,接你只是順路而已。」張陽說道。

    唉,大哥,就算是實話,也不要實說啊,太讓兄弟心寒了。士信心裡面說道,他嘴貧,也不敢過多地和大哥貧。

    戰船?士信看了看旁邊停著的的戰船,上面的大炮他認識,那個粗粗的煙囪是幹什麼的?還有,那兩邊的那個大輪子是幹什麼的?這簡直就像是個妖怪!

    「大哥,那兩個輪子怎麼那麼像哪吒的風火輪啊?」士信問道。

    「不錯,就是風火輪!」張陽笑道:「有了這兩個輪子,戰船才能像哪吒一樣跑那麼快。」

    「大哥,啥時候也給咱裝備這種船啊,」士信問道。

    「以後再說。」張陽就知道,士信沒有臉皮,什麼都敢要,這可不能隨便給他,這個東西是水軍的秘密戰船,要是到處都航行的話,也就失去了軍事行動中的突然性。

    「這次買賣怎麼樣啊?咱們的精鹽還暢銷吧?」張陽問道。

    「大哥,我這些天來,馬不停蹄,船不降帆,已經將整個行省的所有地方都打通了,一個月的銷量大概能有五百石左右。」士信說道。

    一石鹽一百二十斤,每斤一百五十文,每個月的純收入,有七千兩左右,正是在精鹽買賣再次開始之後,張陽才感覺手裡面有了錢。

    「五百石?不錯。」張陽說道:「在賣鹽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意外情況啊?」

    「有倒是有,」士信說道:「有一批私鹽販子,想打劫我們。最後,全部被我們給幹掉了。」

    為了保護運鹽過程的安全,張陽派了一個百人隊給士信,全部都配備天闕銃,不用說私鹽販子了,就連韃子騎兵,不夠上千人的話,都不會對士信造成大的危害,用上千騎兵追繳私鹽,有點大材小用。

    「那就好,有其他情況嗎?」

    「也沒有什麼,只是有一個難題。」士信說道。

    「什麼難題?」

    「咱們的精鹽產量太多了,我使勁地賣,倉庫還是越積越多。」士信說道。

    自從幾大鹽場都實行了海水曬鹽,在減少人工的同時,鹽的產量逐步上升,士德也增加了人手,每天精鹽的產量,就有近三十石,再加上原來的庫存,所以,精鹽的積累越來越多。

    減產?讓工人們歇一歇?這可不行,這可是目前主要的財政來源,在最近的三年內,也會是主要的來源,因為,張陽已經承諾,免除三年賦稅的。

    那麼,就只能想法把精鹽賣到更多的地方去了。

    但是,賣到其他行省去,並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為了能將食鹽賣出去,張陽憑借的是手中的武力,還有適當的賄賂,行省已經默許了這種行為,兩淮鹽運司也沒有辦法。可是,一旦賣到其他行省去,事情就鬧大了,其他行省不會給自己兜著,想要賣,只是能走販私鹽的途徑,這樣賣的量不會太大,除非是江南那些富庶之地,北面的消費量不行。

    「士信,多動點腦子,想法擴大點銷路。」張陽吩咐道。

    「是,大哥。」士信爽快地答道,心裡卻不以為然,銷路拓廣了,我還得跟著多跑路,又不給好處,我才不幹呢。

    「大哥,這輪船明天就改裝好了,您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天吧。」卞元亨說道:「趁著士信也在,晚上我們喝幾杯。」

    還得回高郵府呢,張陽心裡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好,那就多呆幾天,看一看咱們戰船的威力。」

    第二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張陽蹬上了戰船,跟著卞元亨,李有財,還有一些操作人員,一起駕船出發。

    「嗚!」汽笛長響,直衝雲霄,宣告了戰船水上霸主的地位。

    望著遼闊的高郵湖,雖然沒有大海的波瀾壯闊,也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寬廣的胸襟。張陽的心情平淡下來,思路也逐漸清晰,何照依回來了,自己根本不用刻意去迴避,一切順其自然,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何照依既然搭上了郡主這條線,那何不自己也搭一搭順風船啊。自己賣的精鹽越多,朝廷收的鹽稅就會越小,這也算是從另一個方面打擊了韃子吧!

    傍晚時分,霞光萬丈,經過一天的實驗,已經基本達到了目的:換裝新的,更大的水輪,船速提高了十分之一。

    冒著黑煙的戰船,載著喜悅的人群,回到了碼頭。

    「大哥,何小姐找你。」剛下了船,留守的衛兵就說道。

    哦?張陽問道:「說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何小姐到船上找過船夫,恐怕是要走了吧!」衛兵說道。

    「你們先回去,我去找何小姐。」張陽和卞元亨以及其他人說道。

    「是,大哥。」卞元亨答道。上次跟著大哥去,結果大哥出了洋相,撞到門口,這次可就不去了,說不定大哥有什麼話,想和人家說呢。

    「照依在嗎?」到了門口,張陽喊道。

    「是士誠哥哥嗎?進來吧!」何照依在裡面答道。

    張陽推門走了進去,何照依已經下了床,梳洗妥當,坐在一把椅子上,容色已經恢復。

    看到張陽進來,何照依站了起來,邁步上前:「士誠哥哥,請坐吧!」

    張陽看了看何照依,步履還是有些蹣跚,忙說道:「照依,你趕緊坐下吧,不用客氣,有什麼事就說吧。」

    「來這裡叨擾好幾天了,照依已經感覺到身子復原,想盡快回去安葬了父親和大哥,今天想走,無奈士誠哥哥已經出去,不辭而別,又有點過意不去,所以,一直在等著士誠哥哥,今天天色已晚,那就明天早上,照依就要告辭了。」何照依說道。

    果真是要走,再看看床榻,東西都收拾好了,只是今天沒走成,還得再鋪開。

    「照依,這是哪裡話啊,只要你喜歡,把這裡當作你自己家也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張陽說道,「不過,何老爺和大公子的遺體是得盡快安葬了。天氣越來越熱,拖下去恐怕不妥。」

    說到兩位逝者,何照依的眼色又暗淡下來。

    「照依,安葬了他們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張陽問道。

    「我何家是以商業立家的,雖然我爹爹和大哥都不在了,但是,何家不會倒。」何照依說道。

    哦?這個何家小姐,還想踏入商業?他又想起了上次在揚州,那個為了鹽引,不惜賠本買下的少爺,要不是有他用精鹽換掉粗鹽,那個少爺,不但賺不到錢,還會賠個血本無歸。

    「不知何小姐想要做什麼生意?」張陽問道。

    「大都人口眾多,但是北方的糧食產量很低,而南方糧食產量很高,尤其是平江,簡直就是天下糧倉,我想在販糧去大都,肯定能賺取高額利潤。」何照依說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張陽說這些,她只是在傾訴而已。

    張陽聽完,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這個何小姐還真是異想天開,販糧去大都?她調查過這裡的市場行情嗎?這裡的米作價幾何?到了大都,又會有幾分的利潤?現在還沒有到糧食收穫的季節,從哪裡去收糧?而且,沿途即使走水路,沒有充足的武力,她以為水路就安全嗎?朝廷的水軍能否保護水路?畢竟還要通過紅巾軍的戰區,比如說高郵府,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南方的貨船就過不去。

    張陽早就發現,那些大糧商,都是在糧食收穫的時候,低價收入,然後存入糧倉,等到青黃不接的時候,再運到北方,這樣利潤才會最大。何照依想踏入這行,恐怕得交許多學費。

    做生意,只有做自己最熟悉的生意,才會賺錢。

    「士誠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何照依問道。

    張陽不知自己該怎麼說,何家有錢,就讓何照依先交學費吧,等以後慢慢就入門了?可是以他和何照依這樣的關係,如果何照依受得打擊太大,他也覺得過意不去。

    想了想,張陽說道:「照依,做任何生意都有自己的門道,貿然入行,恐怕有些風險,你還是穩重一些為好,最好先搞一些前期的市場調研。」

    「這麼說,士誠哥哥是不看好我了?」何照依臉色一板,問道。

    真是大小姐脾氣,說就說了唄,既然說了,也不怕你不高興,張陽點了點頭:「照依,做生意並不簡單,我不想看著你遭受損失。」

    何照依臉上突然又露出了笑容,士誠哥哥還是那個士誠哥哥,她沒有看錯人。

    「士誠哥哥,你說得對,其實,販糧去大都只是個幌子。」?張陽搞不懂了,這個何家大小姐想幹嗎?

    「我已經做過調查了,現在販糧去大都,利潤都被別人拿下了,我自己能得到的很少,可是,在大都,我發現,精鹽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在大都的這幾個月,我已經和各個大商家做了前期交涉,願意以二百文每斤要我的精鹽,只要我能提供就可以。」

    聽到一半,張陽就聽懂了,這個何家大小姐,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柔弱,在大都已經將路都鋪好了,這才回來準備販賣精鹽啊,對外,則宣稱是運糧到大都,其實,則是暗地裡將精鹽運到大都。

    計策不錯,可是,她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大都可不比別的地方,萬一被查了怎麼辦?

    「照依,你這麼做,有把握嗎?」張陽問道。

    「那就要看有沒有人給我提供精鹽了,以多高的價格給我提供了。」何照依說道。

    「我是說,你就不怕官府查嗎?萬一出了狀況怎麼辦?」張陽問道。

    「敏敏聽說我要販糧,非常感興趣,想和我一起做生意,她家在大都的勢力比較大,如果出了事,她會幫我解決的。」何照依說道。

    敏敏?張陽放下心來,有這個郡主摻和在裡面,那自然什麼都不怕了。

    「好,如果這樣的話,我願意為你提供精鹽,而且,每斤鹽只收你一百文的最低價。」張陽答應下來。

    何照依臉色一喜,能夠從這裡以每斤一百文的底價拿到精鹽,只要販運過去,就能夠賺一倍的利潤,絕對是暴利。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你認為,你有能力將糧食和精鹽通過運河運到大都去嗎?」張陽說道:「這沿途的饑民,可有不少啊。」

    何照依平靜下來,不錯,如今到處都是紅巾軍,到處都是亂民,自己這樣帶兩副棺木,還算是順利,要是都是運糧的船,沿途恐怕會有不少人眼饞,即使是打著郡主的旗號,那些餓急了的亂民恐怕也可能會鋌而走險。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我手下有足夠的武力,你可以雇我的手下當保鏢啊。」張陽說道:「在你沒有能力保護好沿途安全的時候,我不會放心地將精鹽交給你的。」

    「好吧,我會付給佣金的。」何照依說道。

    「佣金我倒不在乎,不過,我的人幫你把貨押運過去,總得給他們找個落腳點吧?只要你能在大都幫他們找個落腳地,安一個身份,就可以了。」張陽說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張陽說道,「我可是完全為了我的精鹽著想。」

    「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回揚州安頓了爹爹和大哥的遺體之後,我就去四處收購糧食了。」

    「好啊,不過,我希望你現在就可以僱傭我的人當保鏢。」

    「為什麼?」

    「此去揚州,恐怕你還會再遇到危險啊。」

    何照依臉色一變:「士誠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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