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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章 軍火庫炸了? 文 / 悍威

    第二百五十章軍火庫炸了?

    至正十三年,縱觀整個元朝,形式一片大好,雖然到處都有紅巾軍,但是,都已經被分割包圍,尤其是威脅最大的劉福通,已經在擴廓帖木兒和李思齊的聯合打壓下,逐步縮小了地盤,而朱元璋所部,也被圍在了滁州,無力南進,南方的徐壽輝所部,雖然攻下了杭州,但是在行省的掌控之中。農民起義已經陷入了低潮。

    趁著這個時期,張陽在做一件事情:積蓄實力。

    雖然仇恨***韃子,但是,打韃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長期的戰略目的,在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偶爾和韃子妥協一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所有的起義軍首領,除了陳友諒,或多或少都和朝廷有過接觸。

    龍之潛,乃龍之必騰。

    幾大鹽場,是張陽主要的財政收入,精鹽銷售到了整個行省,以及遠銷大都,解決了張陽的燃眉之急。有了充足的收入,張陽的隊伍,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擴充,每個營已經發展到了四千人。

    四個千人隊,其中有一個騎兵隊,全部裝備天闕銃,戰馬,以及一種用精鋼打製的騎兵刀,這也是張陽結合近代騎兵刀的特點研製的,有點像***的武士刀,刀背很窄,重量輕,騎兵隊擔負著全軍突擊的重任,經過訓練之後,都可以在馬上開槍,他們主要還是從遠距離殺傷敵人,盡量不陷入肉搏,騎兵刀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的,因為在飛馳的馬上想裝刺刀是個極富挑戰性的技術動作。

    兩個全部裝備天闕銃的千人隊,這兩個隊都是步軍,主要承擔城池防禦,進攻主力。是部隊的中堅力量。

    剩下的一個千人隊,算是雜牌軍,有五個長矛百人隊,他們很少承擔進攻的作戰任務,主要用來保護要害場所,萬一被韃子近身之後,而天闕銃又沒有子彈,這個時候,長矛陣就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長矛隊都是從天闕銃的訓練中淘汰下來的,既然無法做到準確命中目標,那他們就只能回去使用長矛,淘汰是無情的,也是必須的,戰場上,不能講感情。

    還有三個百人隊的炮兵,他們主要負責操縱裝備給部隊的火炮。

    自從得到了焦玉這個人才之後,在加上焦玉一直都在刻苦鑽研,終於在火炮研究上取得突破,目前裝備的,就是兩種不同的火炮。

    一種口徑一尺半,炮管長十二尺,底部有方形底座,呈四十五度放置,前膛裝藥,主要用來射散彈,靠面狀的彈雨消滅大片敵人。射程比天闕銃稍遠,五百步左右,只是精度不高,優點則是比較輕,只有一百斤,打仗的時候,可以由四人小組操作,兩人負責移動和瞄準,兩人負責裝填和點火。這種火炮,叫做散花炮。

    另一種,則口徑仍然為一尺半,但是炮管有二十尺,身管約為口徑的十三倍,這種火炮從後膛裝彈,因此,焦玉反覆研究了炮尾的密封問題,設計了特殊的門栓,炮身後粗前細,簡化重量,但是,仍然有四百斤重,所以,這種火炮是裝在兩個輪子上的,輪子上還帶了簡易的升降裝置,用來改變仰角,最為重要的是,炮膛內部刻了膛線。

    到現在為止,炮膛內壁的拋光,已經交由蒸汽機帶動砂輪來完成了,但是,膛線仍然需要手工刻制,所以,這種火炮的產量非常緩慢,總共才裝備了二十多門。

    口徑統一,都為一尺半,這是因為採取了藥包式發射藥,每次發射時,不需要將火藥搗實,而是提前已經將火藥搗實了做成也為一尺半圓周的發射藥包,從而減少裝填時間。

    雖然口徑不大,但是,提高了身管長度,就提高了出炮口的初速,而刻有膛線,則大大提高了炮彈的飛行穩定性,提高了精度,所以,這種火炮的有效射程,足足有十里地!而且,鐵質的炮彈威力也很大,再堅固的城牆,也經不起這種鐵丸以極高的速度衝撞。

    這種火炮,被命名為戰神炮。雖然笨重了一些,但是可以用兩匹馬拖拉,伴隨野戰部隊前進,功城略地,所向披靡。

    除了裝備野戰部隊,還用來裝備戰船。

    剩下的兩個百人隊,就淪落為徹底的後勤隊了,裝備了腰刀,以及馬車。

    幾個營的防守任務,也沒有太大變化,士義的第一營,主要守衛鹽場,湯和的第二營,守衛泰州,呂珍的第三營,守衛興化,卞元亨的第四營,守衛高郵湖,剩下的大本營,守衛高郵府。

    這幾個營之中,只有卞元亨的第四營編制是不同的,他已經將隊伍提高到了五千人,也搜羅了許多船隻,蒸汽機驅動的大船有五艘,為每個千人隊的旗艦,其餘的,就是各種運輸船,以及漁船了,打仗的時候,還是以天闕銃的射擊為主。

    而張陽的大本營,除了有兩個千人騎兵隊,三個千人天闕銃隊之外,還有一個千人短銃隊,這支隊伍,主要負責張陽的貼身護衛,短銃更容易對付近處的目標。

    短小的火銃也已經在基地開始少量製造,銃口變短,雖然威力減小,可是卻更加容易操作,方便攜帶,作為張陽的親衛,用這種火銃更加具有優勢,這種火銃命名為武鋒銃。

    除了裝備張陽的親衛,就是配發給百夫長以上的官員。

    還有一種少數裝備的射程更遠的狙擊銃,主要配裝給每個千人隊中的神槍手。

    張陽麾下的這支兵馬,只有兩萬多人,但是,裝備這樣一支部隊,可已經算是血本了,即使是財大氣粗的私鹽販子,張陽也有些肉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部隊拚命地訓練,確實讓裝備的火器發揮出威力來。

    夏糧收穫之後,張陽在高郵和泰州,收回了近五百石糧食,因為他免除了三年賦稅,所以地租一分沒有,但是,如果百姓想要賣糧,只能賣給他,即使是市場價,百姓們也不願意賣糧,過慣了窮日子,突然發現,糧倉滿了,他們在感激張陽的恩德之餘,都想守著自己的糧食過日子。這種小農思想,張陽是比較瞭解的,現在,他主要的手段,就是買糧。

    張陽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更遙遠的南岸。在揚州路的南面,是江浙行省的平江路,平江城(即蘇州城)張陽去過,那高大巍峨的城牆,還有那城外廣袤無垠的良田,整個江浙行省,都是朝廷的米倉,糧倉,北方的糧食,主要來自江浙行省,通過水路,運過去的,而高郵府,正在漕運的水道上。

    誰控制了江浙行省,誰就控制了天下最富裕的地區。

    就在張陽虎視眈眈,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平江路的時候,興化城裡,發生了一件喜事:劉若寒生了。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而更勝於兩者的,就是自己的下一代呱呱墜地,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初為人父的感覺,是最享受的。

    劉若寒快要臨盆的時候,張陽就已經回到了興化城,高郵府在施耐庵的治理下,一切政務都是井井有條,而那些關入籠子中的***兵,早就喪失了鬥志,得過且過了。偶爾有上面的公文下來,就叫來李普,該寫什麼就寫什麼,再回奏上去,就算是完成了。

    同張陽一起回到興化城的,還有親衛一個千人隊。

    七月的天氣,已經異常煩熱,張陽在臥房外面,聽著裡面劉若寒痛苦的喊聲,焦急地走來走去。

    在這個年代裡,沒有產房,沒有專業的產科醫生,更沒有剖腹產手術,唯一有的,就是經驗豐富的接生婆,但是,接生婆再厲害,也不能和產科醫生比,因為難產而死的比例非常高,張陽聽著若寒一陣接一陣的喊聲,心頭捏了一把汗。

    他想撩開簾子進去,但是,卻被母親一把推了出來,這種場面,就算是親丈夫,也不適合看。

    「哇,哇。」突然,房間裡面傳來一個嬰兒的哭聲。

    「生了,終於生了。」裡面已經傳來丫鬟的聲音。

    「若寒!」張陽再也按捺不住,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裡面,熱氣朦朧,一大鍋的熱水,已經端了過來,產婆正在用熱水給給若寒擦拭***。

    曹氏看到張陽進來了,立刻喊道:「已經當爹了,還這麼心急,先出去,等到給孩子清洗完了之後,再抱給你看。」

    若寒蒼白的臉色,在張陽的眸子裡閃了一下,就被母親趕了出去。

    在這個時代生孩子,根本不像電視裡面演的那樣,一生出來,護士就抱起來給孩子的父親看:真可愛,是個男孩。那純粹就是扯淡。

    生的時候會有許多羊水及污血湧出,甚至***或大便也會禁不住拉出,污染***,進而污染從產道出生的嬰兒。所以要準備熱水,嬰兒一出生就要立即把他身上的污物簡單快速擦洗一下,然後再包起來。

    而產婦的***為避免感染,也必須消毒,這些也得用熱水晾涼了再做,所以,張陽進去的時候,看到幾個丫鬟在忙活著,就是在搞清潔工作。

    而新生的嬰兒,根本不可能用兩手舉著胳膊舉起來。新生嬰兒的頸部是脆弱的,那樣做的結果,是脖頸立即折斷。必須用布包起來,再用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拖著屁屁,才可以抱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張陽才獲准進了臥房,裡面,劉若寒已經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的孩子了。而臉色,卻是白得可怕。

    「恭喜老爺,是個男孩。」產婆說完,就準備下去了。

    「多謝王婆婆。」張陽說道:「這五兩銀子,你拿去吧。」

    「老爺,這我可不能收,能夠給娘娘接生,那是老生的榮幸。」產婆說著,就告退了。

    娘娘?這算是什麼稱呼,我老婆是娘娘,我不就是皇上了?這些愚民,可別給我找麻煩,以後得強調一下。

    張陽不知道,他在這裡實行的政策,讓百姓們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在老百姓的心裡,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一樣的人物了,大家也都親切地稱劉若寒為劉娘娘。

    「若寒,你辛苦了。」張陽心疼地說道。

    「不辛苦。」劉若寒笑了:「我很擔心,萬一是個女兒的話,你會不會輕看我,這下好了,是個兒子。」

    「生男生女都一樣。」張陽說道。

    「那你每次提起來,都說我肚子裡的兒子怎麼怎麼樣了,」劉若寒說道:「那個時候起,人家就擔心死了,萬一是個女兒,你不知該怎麼生我氣呢。」

    張陽笑了,生男還是生女,和你沒關係,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小蝌蚪游過去呀。

    當然了,這個時代的女人,是不知道這個道理的,自己生的是女兒,那可就沒臉做人。

    張陽溫柔地撫摸這若寒的腦門,感覺著她身體的溫度,心中卻是一陣愧疚,這麼長時間以來,總共呆在若寒身邊的,都不到一個月,自己一直都在四處奔波,現在,自己的事業越來越大,家,卻依舊是顧不上,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而通情達理的若寒,從來都沒有要求過自己什麼,一直都默默地呆在自己身邊,默默地奉獻著。這裡,就是家的港灣,不論在外面,遇到什麼大事,只要一想到家,想到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心中就是充滿溫暖。

    外面星光暗淡,晚風吹來,一股濕熱的氣息。

    施耐庵走出了府衙,今天,又工作了一整天,先是處理了范水寨的一樁盜竊案,接著又會見了幾個來自寶應的「農民代表」,希望在寶應也實行分田地的政策,又巡視了一圈城頭的防務,回到衙門,接收了一封上面下來的公文,這一天的行程,密密麻麻。

    「先生,該回去休息了。」羅貫中走了過來,和施耐庵說道。

    「貫中,還有許多事,我們得未雨綢繆啊。」施耐庵說道。

    「先生,什麼事啊?」

    「我們佔據高郵,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可是,揚州那邊一直也沒有什麼動靜,我很有一種預感,將會有一場大風暴。」

    「先生,即使是揚州守軍前來,我們也不怕啊,現在,高郵湖上,有我們的水軍,而且,單是高郵城裡,就有四千多軍隊,而且,城頭上還有許多門散花炮,就是韃子想來,恐怕也得掂量掂量。再說了,現在主公還是行省的縣尹兼州尹呢,行省沒有理由對我們動手吧?」

    施耐庵點了點頭:「現在我們的力量,有了很大的發展,現在主公的身份雖然對我們有利,可是,我也怕這個身份將主公限制住了。」

    限制住了?羅貫中不懂。

    「現在有如此兵力,理應接著擴大地盤,尤其是南面的江浙行省,富裕程度遠超過我們現在的淮南江北行省。可是,主公沒有用兵的理由,就是攻打高郵府,也得借了那個豬腦子達魯花赤的瘋狂行刺舉動。就算是這樣,行省也提防得很,立刻派了兩個新的府尹和達魯花赤來。還好大哥當機立斷,到手的,絕對不會再讓出去。我們現在很被動,兵力充裕,卻沒有接著擴大地盤的借口,除非我們和行省撕破臉皮,再次舉起反旗。」施耐庵憂心忡忡。

    在高郵府,能有多大出息?得接著向南發展,才是正途。而且,南方水網遍地,韃子的騎兵根本施展不開。韃子的大軍都被擋在北方,先將南方的土地收過來,基礎雄厚了,再北滅韃子,才是正途。

    羅貫中說道:「先生,主公深謀遠慮,恐怕早就在打江浙行省的主意了,這段時間以來,他找過我好幾次,瞭解常州路和平江路的詳情,我已經派出幾十名探子,前赴這幾個地方打探情報。」

    施耐庵放下心來,自己沒有選錯主公,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南方。

    「貫中,大都的情況怎麼樣?」

    「大都裡面很正常,我們的人借助販糧的掩護,已經成功地在大都裡潛伏下來,目前,能夠打探到的,還只是一些外圍的消息,我們的人正準備混入宣政院使哈麻的家中,已經與管家有了接觸,可以給安排個家丁的差使。」羅貫中說道。

    做生意,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何照依利用張陽的精鹽,大量賺取白花花的銀子,張陽也利用何照依,將自己庫存的精鹽銷售一空,現在,鹽場都在加班加點,曬制海鹽,只是這幾天總是陰天,鹽場的產鹽量下降,李善長已經在鹽場發狠了。

    何照依利用敏敏為掩護,成功地將精鹽夾帶在糧食中,有敏敏撐腰,糧食就可以賺一筆,而精鹽,更可以賺個盆缽滿體。而張陽利用保護何照依的合理要求,成功地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了大都,預先鋪下了棋子。

    「主公這次回興化,聽說是大嫂要生了?」羅貫中問道。

    「是啊,希望是個龍子。」施耐庵說道。

    只有兩人在場,兩人又是師徒,有些話說起來便沒有顧忌,他們現在幫張陽打天下,就是想輔佐他登上九五之尊,這恐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羅貫中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突然,「轟!」一聲巨響,漆黑的夜空裡,燃起了高達數丈的火光,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

    兩人同時臉色一驚:軍火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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