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玄水雙皇 文 / 風燭殘老
說起玄水雙皇，真正走進陸羽生的記憶，並不是靠著江湖傳聞和天機榜單，畢竟江湖上成千上萬的高手，他哪有可能一一關注。可是陸羽生卻是真真切切的和這兩位性格孤僻到怪異的老婆婆打過交道，「不，」陸羽生心頭滴血地想著，「應該是曾經受到過她們的摧殘」
在陸羽生的深刻的記憶中，他與玄水雙皇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發生在自己四十三歲那年。當時已經是靈傑後期的他被一個消息引到了雲霓谷，遇到了那對姐妹，結果他悲慘地發現自己在她們面前完全是個小孩子，只是有點桀驁不馴而已。於是他被封住修為，扔在了令人痛徹骨髓的藥池中浸泡了十幾天，然後便乖乖地成為了兩人的奴僕，每天除草、種藥、施肥、清掃、洗衣、餵養靈獸，無數的工作讓他在谷中度過了無比忙碌的三個月。但最噩夢的是那姐妹倆經常吵架，一吵起來就用自己出氣，什麼整人的方法都變著法子使到自己身上。他堂堂上千人的教主，被人作踐，情何以堪，當時連死的心都有。
後來靠著歸元氣和天冥鼎的力量暗地裡將封禁吸收消除，然後通過教主殿的萬里傳音功能，與張弛定下計劃，將雙皇攜寶隱居於雲霓谷的半真半假的消息傳了出去，引來了敵對的強者，才成功尋隙逃了出去。
這一切雖然讓陸羽生羞於啟齒，但在三個月的接觸中，他也對這兩位皇者有了深深的瞭解。她們雖然脾氣古怪，更不愛和外人接觸，但是除了些許孩童似的脾氣和整人心思，並沒有對自己有過什麼真正的惡念，最初的藥池更是令筋骨皮肉強壯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姐妹兩個經常為找不到資質上乘的弟子來傳承衣缽而報怨甚至爭吵，有時更會大打出手，但每次打完就立刻和好如初，好像只是做了場遊戲一般。
「她們既然不喜歡被別人打擾，更是很少出谷。如此一來，只要自己將小妹帶去，相信必然會成為兩人眼中的香餑餑。」不過陸羽生一想起她們那層出不窮的整人手段，就是一陣膽寒。「如果可以，真是到死都不想再見到她們，可是這是目前對小妹最好的安排了，沒辦法，也只好硬著頭皮闖一闖。但願這次能看在小妹的份上，放過自己和石頭哥倆，不然絕對又是一場噩夢，而且還會影響營救老師的計劃。」
陸羽生也是猶豫了一路，最終決定先去桐城將洛山山脈的消息散佈出去，再帶小妹去雲霓谷，這樣即使遇到意外，至少最穩妥的救師謀劃得以實現。
……
當陸羽生兄妹三人到達桐城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新月掛在夜空中，照著半掩的城門，門後邊站著十幾個守城軍士。
「羽子，好高的城牆！恐怕沒有靈傑的實力，很難直接跳上去吧。」望著近四十米陡直的青石城牆，石頭一陣感歎。「大城就是氣派。」
「守衛大哥。」陸羽生隔著六米高的大門喚著那些軍士，一個軍士從虛掩的縫隙中探出半個身子，用手上的火把，在陸羽生面前晃了晃，「什麼人？」
「我是城東陸家的少爺陸羽生，請各位行個方便，我們三人路上耽擱了，錯過了進城時間。」陸羽生說得很客氣，但對方抖動著一臉橫肉，眼神中滿是不屑，「陸家的阿，不過我可沒聽說過你這一號子，陸雪川少爺我倒是知道。既然錯過了，就在門外等一宿吧，明兒一早再進來吧。」
看到對方的態度，陸羽生也並沒有什麼奇怪，桐城四大家族，錢、孟、黃、梁哪一個不是諸多王級高手撐家，據說連靈皇都有。區區傑級為主幹的陸家自然入不了這些守衛的眼，惟有大伯的二子陸雪川，從小天資過人，十五歲那年便突破了師級，更被大楚三大頂級宗派藍月宗收入宗牆，五年的修煉，恐怕他已經成為了家族最年輕的靈傑了。相比之下自己在家族中可是毫無地位可言，城衛自然不會聽說過。
但陸羽生卻不是十七歲的毛頭小伙子，他明白這裡的門道，城門給你半掩，便是留一條買路，不然大門可以緊閉，何必還跟你廢話。「這是一點意思，辛苦各位軍長，還要麻煩推推這個大門。」陸羽生一邊陪笑討好，一邊向城衛手中塞入了一小袋靈幣，大概十幾枚的樣子。
軍士很有經驗的抖了抖袋子，然後擠出一絲笑容，「三個人是吧？進來吧，」
當陸羽生三人穿過門洞時，背後傳來「窮鬼！小家族就是小家族。」
走上了城內的大街，石頭一直陰沉的臉，終於忍不住呸了一口，「什麼玩意？老子要是成了城主，全他娘的……」
「拉出去抽鞭子嘛，知道知道，石頭哥，消消氣。正所謂虎有虎道，鼠有鼠道嘛！」陸羽生搶了石頭的話茬，打趣地說。
「哇，好熱鬧啊，沒想到晚上還有這麼多人。」小妹才不會關心那些齷齪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桐城夜市上，因為自己進來的南門直接對著一片夜市，一到夜晚燈火通明，在道路兩旁許多小販已經開始擺攤吆喝上了。
「走吧，我們先找一家客棧安頓下來，然後我還要出去辦點事。」陸羽生在前面領著，向夜市中心走去。
「羽子，大夜晚的，不會去搶劫吧，那可得叫上我。」「我也去！我也去！」
陸羽生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對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說道，「這裡可不是在鐵風城殺個土匪頭子，看見沒有，剛才城門口的幾個普通軍士清一色全是高階靈士，這裡的隊長級小頭目可都是靈師實力。」
正如陸羽生所說像桐城這樣的大城，大楚王朝共有十九座，這種大城的城主至少都是皇級實力，管理著上百萬的平民和幾十萬的修煉者。桐城作為大楚王朝東南邊陲的一道門戶。與鐵風城那樣的總共十幾萬人的小城不可同日而語。
桐城內的人員構成十分複雜，大街上從不同的服飾口音上經常可以發現北蒙王朝、鐵血王朝甚至陰月皇朝的商人旅客。目前大楚王朝周邊正處於一個相對平靜的時期，雖然邊境上與鐵血和北蒙兩國偶有摩擦衝突，但並沒有形成什麼大戰，雙方也正處於友好通商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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