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百七十六章 眾生圓滿 文 / 無心論道
五七十章眾生圓滿
作畫，本是葉楓真元界青牙塔之跟師父玄邪學的。玄邪可謂是天界之的書畫大家，葉楓作為他的弟子自然是收益匪淺。
白骨島居住的後時日，以及自己大婚之後。葉楓也是經常與丹青生烹茶閒敘，不為其它，只是二人作畫一道頗為投機。那段時日之，葉楓的畫技也是有了驚人的提高。
「風雪畫苑」仙風城的一個僻靜的小巷之，自然生意不會太好。不過葉楓和幻兒自然不會意這些，平日裡二人閒敘作畫，感悟這萬年所得，也頗為怡然。而葉楓是欲將這萬年來的一些所得一一畫出，也好對這些所得有深的感悟。
時值暮春，幻兒早已庭院之，梨花樹下擺好了書案。是自己取了一張古琴橫於案旁。花香琴語，清茶美人，宛若一幅絕美畫卷一般。
沉浸於美景之，耳畔琴聲如流水一般耳邊潺潺滑過。一陣清風徐來，片片梨花紛落。葉楓俯案旁，不由得提筆凝思。
須臾，葉楓目光一凝，手毛筆驀然落下。縱意揮灑之間，葉楓仿若早已忘記了自己身何處，也早已忘記自己是誰，他眼只有筆，他的心只有畫……
片刻之後，幻兒一曲已終，而葉楓筆下的畫卷也隨之一蹴而就。抬眼望去，畫卷之上乃是一個月明之夜，皎潔的月光之下，僻靜的庭院之，一個十餘歲的少年正怒目向天，憤怒的目光之似乎有著些許的不甘。而就不遠處的庭院牆外，一個年人面帶愛憐與不忍之色望著少年，似乎欲言又止。
「這是你麼？」幻兒起身，望著畫卷之上的少年，少年的目光與葉楓的目光頗為神似。至於那院牆之後的年人，自然便是葉楓的父親，葉天。
葉楓點點頭，喟然一歎後笑道：「須臾數萬年，誰卻曾想過，當初的葉楓，卻只是一個被家族禁止修行的廢物……」
幻兒一笑，伸出素手，拿起畫卷，隨手一揮間葉楓剛剛畫好的畫卷卻是驟然化為了飛灰。
葉楓一怔，不由問道：「你卻又為何如此？」
幻兒嫣然一笑，道：「我如此，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我們數次化做凡人經歷滄桑。難道你還認為凡人，便是廢物麼？我看你這畫卷之，飽含不甘，這不甘卻又為何？這樣的畫，我不毀掉，留它作甚？」
幻兒一席話，葉楓猛然驚醒。雙眼放光道「若非你的提醒，我卻是險些著了相。你說的對這世上，多的便是凡人。若是沒有凡人，那麼神便不是神，天也就不是天！正因為有了這些凡人，才會有著神，有著天！凡人可以沒有神，但是神卻不能沒有凡人！」
其實，這個道理早已葉楓的心。而幻兒所說，也只是引述旁人。有些話，不但要說的對，說的精，而且還要說的是時候。此時葉楓作畫直抒胸臆，使幻兒看到葉楓無疑又是到了眾生道的瓶頸之處。
而對於這個瓶頸，她早已見到別人經歷過。所以說出的話，無疑是切要害，一語將葉楓驚醒。
葉楓瞬間頓悟之後，不由得欣喜若狂。趕忙拿起筆，書案之上揮開一張白紙，刷刷點點開始畫起來。
幻兒見葉楓如此，也似微微一笑，默默的來到古琴旁邊，素手輕抬，柔美的琴聲從如青蔥般的指尖流淌而出。
片刻之後，葉楓將手的毛筆向著案上一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副壯美的畫卷展現面前。畫上畫的，乃是一座城池，城池之熙熙攘攘，頗為繁華。尤為奇特的是，畫卷之上，城池萬千的行人商戶，都彷彿有靈性一般，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各異。如果單單將某個人放大了來看，都似乎活了一般，那種神情惟妙惟肖，仿若鬼斧神工。
幻兒起身，來到葉楓的這幅畫卷之旁，笑道：「好一幅眾生浮世圖。」
葉楓也是一笑，說道：「眾生之，每一個人心都有一片天地，有善有惡，有忠有奸，正是這浮世的眾生才造就這整個天地。其實，每一個凡人都有他自己的精彩！」
感慨過後，葉楓隨手一揮，一道似有若無的力量隨之而出。這力量絲毫沒有引起周圍任何的波動，它並非天地靈氣，也不是天道神力，不是天地法則之力。而是這芸芸眾生之力！
只不過，如今的眾生之力，完全不同於以往那般，凝聚出一張張臉孔。如今的眾生之力，葉楓隨手拈來，無形無相。你說它是什麼，那它就是什麼。
幻兒見葉楓揮出這眾生之力，不由得美目一亮，驚喜的說道：「你竟然這一瞬間的頓悟之，把眾生之力圓滿了？！」
葉楓揮手間散去眾生之力，笑道：「以往我只注重表象，以為眾生的喜、怒、哀、樂，便是眾生之力。經過這萬年的感悟，和剛剛的頓悟，我終於明白了。其實眾生之力，根本就無形無相，無喜無悲。遇到高興的事，它自然會歡喜，遇到傷心的事，它自然會悲傷……」
說話間，葉楓抬起頭，望著滿樹的梨花，繼續說道：「凡人是眾生，神魔是眾生，即便這花草樹木，世間萬物皆可以是眾生。它並非一定，也並不虛無，你說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它想是什麼，它便是什麼……」
幻兒望著葉楓，也許葉楓自己並沒有現。當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似乎觸動某種天機一般，周圍的空氣之隱隱間浮現出一股似有若無的波動。而這一刻，葉楓身體上，也似乎泛起了一層光暈，就彷彿，葉楓變成了神佛一般。
幻兒沒有打攪葉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此時正處一個極為關鍵的時刻。葉楓的境界正向著一個高的層次提升。而那種提升，即便是她，也需要仰望的。
日落月升，月落日出，葉楓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已經整整一天。這一天之，幻兒始終陪伴葉楓身邊，輕輕的拂拭掉落他肩頭和身上的花瓣，美目之充滿著深深的愛意。不過她知道，這才僅僅只是開始……
終於，又一次紅日西斜之時，葉楓驀然一動，目光緩緩的開始移動起來。他從頓悟之轉醒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幻兒。
而此時幻兒的目光，也正凝視著葉楓。二人相視之間，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們早已心心相通。
「我站了多長時間？」雖然此時也是日落，但葉楓絕不相信自己只是站了幾個時辰這麼簡單。
幻兒一笑，指著桌案之上厚厚一層早已乾枯的花瓣，又指了指二人頭頂的那一片已經鬱鬱蔥蔥的道：「不多不少，正好日。」
葉楓先是一怔，隨後釋然一笑，將幻兒的嬌軀擁入懷，說道：「謝謝……」
幻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依偎葉楓的懷。日算什麼，萬年她都等過……
許久之後，葉楓輕聲問道：「幻兒，你我真的是從數萬年前，我還是帝辛之時相識的麼？我怎麼覺得，我們的相識好似不只萬年……」
幻兒伏葉楓的懷微微一笑，她知道，葉楓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
輕輕一聲歎息，幻兒如輕聲自語般呢喃道：「萬年前，你我一見傾情。為了我，你毅然放棄整個天下，投入重天。萬年前，你感悟眾生道圓滿，兵臨白玉京城下，軍不，只待與我相見之日便是攻破白玉京之時。可是，也是因為我，你失去了好的戰機……」
幻兒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的酸楚，略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是白玉京的一個小小的造化之神，卻不曾想一個聖皇強者會對我情深至斯。你隕落了，我便千方計的來尋你。真元界，你叫帝辛，我完成我第一個諾言，即便是死，也會和你一起。後來，你叫葉楓，我便要實現我們的第二個諾言，與你永不分離……。萬年前，你的名字，叫軒轅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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