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百九十六章 生，死。 文 / 無心論道
五十章生，死。
生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你擁有之時，會懂得思考，會懂得選擇，會做一切你通過思考和選擇而去做的事情。但是，當失去之後，你卻是連自己生過都不知道。沒有回憶，沒有意識，一切終結。
生命是如何開始的，這個問題沒人知道。但是生命結束的一霎那，卻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如何結束的。這是一種無奈，但是又萬分恐慌的感覺。只有生命結束的一霎那，你才會感覺到生命是多麼可貴，活著是多麼幸福。這也是人們追求長生，追追求亙古不朽的原因。
而現的葉楓，便是有著這種無奈和恐慌。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飛速的從身體之流逝。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流逝，雖然他已經得到了天地法則的認可，被賦予長生。
但是現他卻是有一種感覺，這「陰之祭壇」之上，竟然有一種力量逐漸的將這天地法則賦予自己的權利剝奪！這種剝奪並非只有這陰之祭壇上能夠做到，大千世界的任何地方，只要是通過廝殺，利用殺戮也能做到這一點。
可是那種通過殺戮來剝奪對手長生權利的方法，又與這種剝奪全然不同。這種剝奪之下，似乎沒有人可以反抗，只能慢慢的感覺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這種感覺，就彷彿無情的歲月之，正疾速衰老的凡人一般。
葉楓凡人界經歷過生、老、病、死，感悟過世間輪迴。當這種感覺湧上心頭之後，他猛然的現，這種生命的流逝與他曾經凡人界的感悟是多麼的相似！有生，就有死！
時間飛速的流逝，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周圍死氣的環繞之下，葉楓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他漸漸的擺脫了心的那種恐慌和無奈，性盤坐這「陰之祭壇」之上。
只是此時，經過了一年的生命流逝之後，葉楓已經頭花白，腰身佝僂，皮膚之上也是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垂暮老人。
其實，葉楓也許可以選擇離開這個祭壇。但是這一年之，他根本就沒有嘗試過了離開。他感悟著這種奇妙的感覺，這種生命流逝的過程之，他有了一絲的明悟。他此時已經知道，若是想要踏上這個世界巔峰，這陰與陽就是他必須要感悟的東西。
死神默默濃密的黑灰色迷霧之注視著葉楓，他沒有了身體，所以只能以這種狀態存。他等待，等待著葉楓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那樣，他便再擁有了身體。
死神是什麼？其實，死神自己也不知道。他與鼎天不同，他並非是凡人或者修者通過修煉通過感悟而成。甚至他根本就不是生靈。
他只是大千世界之的一縷死氣，只是極陰屬性的一個產物。沒有人能夠感悟陰屬性，就如同沒有人能夠感悟死亡一般。因為一旦你感悟了死亡，那便代表著，你已經死了！如果你已經死了的話，那麼感悟這死亡，又有什麼意義呢？
死神默默的注視著葉楓，如同葉楓這種，面對自己之時開始感悟之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無一例外，凡是膽敢感悟死亡的人，終便只有死亡一途！
死神並非無敵的，如果修為達到了聖皇的層次。完全可以用乾坤之力迫開死亡的籠罩，那種天地之間極為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逆轉死亡。但是面前的這個葉楓，顯然不具備乾坤之力。
葉楓的實力，的確是除了擁有乾坤的強者之外，死神所見過的強的。他不明白，一個連體內世界都沒有凝聚出的玄神，怎麼能夠他的極陰之力下，足足撐上一年之久？！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時的葉楓，已經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距離死亡很近很近了。他有足夠的耐心等著葉楓慢慢死去，因為死亡本身就是一個極為漫長的等待。而死神，便是永遠都等待著人們的死亡。
凡人界的一幕幕，緩緩的葉楓的腦海之出現。他彷彿又回到了蒼梧城外的那個小山村之……
初到小山村之時，葉楓和幻兒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年輕人。那裡，他們見到了二狗的爺爺。那時，二狗的爺爺還只是一個剛剛成家的莊稼漢。
一年多以後，二狗的父親呱呱墜地。二狗家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洋溢著幸福，他們望著這個出生的生命之時，是那麼的激動，是那麼的欣喜。
他們激動什麼？葉楓的回憶定格了二狗父親剛剛出生的一瞬間。他似乎回到了當初的那一幕場景，他仔細的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二狗爺爺奶奶以及其餘家人的目光之，葉楓仔細的尋找著。他看到的不止是欣喜，不止是激動，而是他們的眼，看到了希望與期盼！甚至還有一種似乎解脫了一般的滿足。
葉楓理解這種希望，也明白這種期盼的來源。但是，那種似乎解脫般的滿足到底是什麼？葉楓沒有孩子，也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他有些迷惑了。
時間再飛快流轉，二狗的父親成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他成家了，娶了一個不錯的媳婦。但是，他的父母卻衰老了。
就二狗出生的時刻，葉楓又是這全家老少之看到了那種目光。那種似有若無的解脫，與滿足。
這次，葉楓甚至仔細的觀察了尚且還襁褓之的二狗。就這一望之下，葉楓呆住了。二狗此時還是一個只會哭鬧，剛剛誕生的嬰兒。但是葉楓卻是這小小的嬰兒的眼，看到了一絲曾經他從來都沒有現過的活力！那是一種對生充滿嚮往，對生命降臨到他頭上的那種充沛的活力！
葉楓立即將時光逆轉，他周圍的場景瞬間便回到了二狗父親誕生的時刻。而他二狗父親的眼，也是看到同樣的活力！
二十年的滄桑流轉，二狗父親眼的那種活力，已經二狗出聲的那一刻，化作了解脫與滿足。隨著一個的生命的誕生，那種活力消失了。不過這種消失並不是永恆，而是轉移到了另一個生的生命之上！
又過了數年，二狗的爺爺過世了，二狗全家都處無的悲痛之。此時已經垂暮的葉楓，站二狗家的庭院門外，靜靜的望著二狗爺爺的靈魂消散。他無法挽回什麼，那是天地間的法則。有生，就有死。
但是這一次，葉楓卻是二狗爺爺的靈魂消散之時，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同。那是一種解脫與滿足！一個凡人的靈魂，面對生命即將流逝殆的剎那，竟然會有一種解脫與滿足？！這又是為什麼？
葉楓靜靜的望著二狗爺爺的靈魂消散，他的心，沉浸這種解脫與滿足的情緒之。舊的生命消散，的生命誕生……，那種與生俱來的活力，舊生命之間轉換，交替。
若是說這就是輪迴，自然無可厚非。但是，這種生與死，活力與解脫。卻並非是僅僅便用輪迴能夠解釋的了的。
這，應該是傳承！一個讓這個世界無限運轉，不斷生的傳承！這個傳承可以說的輪迴，但確切的說，這是整個輪迴的根基！
葉楓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二狗剛剛誕生的時刻。盯著二狗第一眼望向這個世界之時的目光，已經垂暮的老者，笑了。
與此同時，陰之祭壇之上，那個相貌極為相似卻是為蒼老的老者，也笑了。隨著笑容的擴散，葉楓臉上的皺紋似乎加深了一些。只不過，這深深的刻他臉上的皺紋之，帶著一絲欣慰……
死神望著葉楓的笑容，莫名間感到了一絲的心悸。他不明白，葉楓的笑容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下一刻他卻是也笑了。
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葉楓身體之上的生命之力，已經即將要流乾。甚至再過幾息的時間，葉楓便會徹底喪失了生機，完全邁入死亡。到了這種時候，即便是葉楓能夠明悟什麼，那還有什麼用呢？勝利終將是屬於他的！
不過，死神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看到，已經蒼老無比的葉楓，正顫抖著雙手，將一個東西捧了手掌之上。那個東西所散出的氣息，讓死神的笑容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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