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足球流氓 第九章 逝者去矣，生者空餘恨 文 / 指下人生
上了一個上午的網，臨近中午下線時林飛順便上了一下qq，qq上有一個女生的頭像亮著，是表妹。林飛笑了，這丫頭很少看見她上網，難道是找到什麼談得來的網友了。於是打過去一行字：最近混的怎麼樣啊？過了半晌表妹回了一句話：爺爺死了。
林飛登時有些來火，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爺爺最近確實生了病，但那麼多人伺候著，自己也拿到了爺爺最想看見的大學通知書，心情好的人那那麼容易病情惡化。於是將鍵盤敲的劈啪做響：你瞎扯，爺爺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能，瞎說。
表妹打了一行字後下了線：真的，爺爺去世了。林飛瞪著這句話和表妹黑掉的頭像發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不可能吧？難道！林飛不等和眾人打招呼飛一般的結帳下機，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便是打老媽的手機，占線！老爸的，關機……林飛一個個打過去，最終四媽的電話通了。也帶來了林飛最不願意確定的消息：乖啊。別哭。爺爺走的時候很開心，只是放不下你大哥。
什麼時候的事情？！林飛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急劇的戰抖。
昨天早上。現在爺爺已經入土了。四媽的聲音很輕，生怕林飛控制不住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林飛已經感覺到久違的淚水像撅了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爺爺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讓飛跟小佳回來，他們要上學…
多年以後每當林飛想到此話，即使可以將淚水永遠的控制在心裡，卻無法控制喉中的梗塞。林飛唯一能說的只有：爺爺，孫兒們肯定會出息的。大哥也快結婚了。您在天堂看好了。
林飛哭了，上大學以來第一次毫無顧忌的哭了。上課回來的兄弟們團在207的門口看著林飛跪在門口的電話機旁，唯一能做的便是拍拍林飛的肩膀，沒有一點嘈雜聲。康波走到床邊摸出一支皺巴巴的煙遞了過去。
林飛掛斷了電話，接過康波的煙，一連幾次卻沒有點燃，淚水將煙也打濕了。康波歎了口氣，又拿出一支塞進林飛緊咬著的嘴裡，幫忙點燃，狠狠的拍了拍林飛的腦袋：「好了，像個男人點！抽根煙，然後去洗把臉。」
「恩…」林飛迷迷糊糊的抽著，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樣將煙抽完，又怎麼樣走進水房洗臉。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下午1點多了，一份冷掉的盒飯放在自己的床頭，有兩個人坐在自己的床邊，是陳星星和康波。
「起來吧。要上課了。」康波拿起那份盒飯：「要不要吃點？」
林飛搖了搖頭，又點上一支煙：「下午什麼課？」
陳星星瞧這氣氛仍有點沉重，打起一個笑臉，感覺就像湖南紅辣椒一樣熱情：「你說我這個體育委員坐在這裡幹什麼？當然是等你起來去上我的課啊！」
林飛點點頭，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跟著兩人下了樓朝著籃球場的方向而去。到了球場，好多與林飛關係不錯的禽獸都上來安慰了好久，這讓林飛很是感動，想不到這些相處還不到兩個月的朋友竟會如此做，他們甚至連什麼事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打聽林飛出了什麼事，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
這一堂體育課是籃球活動課，林飛一件事也沒有做，完全沒有平時將籃球當足球踢的興致風采。林飛盤坐在一個籃球架下看著會打籃球與不會打球的禽獸們在場上鬧著，笑著。女生們也霸佔了一個籃筐，偶爾會看上發呆的林飛兩眼。
整整兩個小時的體育課，林飛就這麼坐著，事後都記不清當時自己在想什麼，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像想了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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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鬼球場上全是人，足球足球踢不了，籃球場上也他奶奶的滿滿的。」一個男生拍著籃球在路上耍寶，n輛自行車急轉彎，然後恨恨的瞪上兩眼。男生卻像沒看見似的越耍越來勁。
男生後面還有幾個禽獸，其中一個腳下帶著一個足球，身上穿的是一件意大利球衣：「就當是活動一下筋骨吧。明天踢死那幫大一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林飛一幫人震走的徐雲。
「那還用你說。大一的能成什麼氣候，看我明天來個帽子戲法。」
「哈哈。對，進他們33個，一人一個帽子戲法。」
說話間已經到了籃球場，隔著柵欄一看，又是一陣鬱悶：「我靠。有班級在這邊上課。」
「又是大一的小比。」徐雲嘟囔著，轉身想往回走，卻瞥見幾個熟悉的背影，還有一個無所事事的蹲在籃球架下玩弄著一個籃球：「等等，明天要和我們踢球的就是這幫比。」
「正好。過去殺殺他們的銳氣。」
眾人黑社會似的同時越過柵欄跳進場子，其餘的人徑直衝進一個籃球架下和陳星星幾個人搶場子。而徐雲將球一趟，對準林飛就抽了過去。
林飛只感覺好像有個東西朝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卻當做是誰傳的球而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千分之一秒之後，當球離林飛的臉還有0.01厘米的時候一隻腳伸了出來，正好將球停下。林飛這才知道有人拿球砸自己，幫自己擋下來的是王宏雨。
林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草你媽。哪個比眼長生殖器上了？」王宏雨手一指，林飛看向被自己罵做生殖器的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看這人有點遺憾帶著火氣的臉色好像跟自己有點過節。
徐雲走過去，趁王宏雨不注意想將球搶下，卻沒想到個頭嬌小的王宏雨如同泥鰍般滑手，被王宏雨一連幾個假動作穿了檔，臉色異常難看。「你是叫林飛是吧。沒把你頭暴掉算你個小比命大。」
徐雲原以為林飛會和自己罵上兩句，卻沒想到林飛此刻的心情異常糟糕。
剛認出這個很囂張的傢伙便是昨天在足球場上差點和自己打起來的男生，本想侮辱一下對方家裡女性成員的打算直接變成了一記老拳砸在徐雲的臉上。「我操！比臉真硬！」徐雲被措不及防的一拳正中面門，痛呼一聲捂著臉蹲了下去。林飛甩了甩有點麻的拳頭，大腿一抬便要把徐雲的豬頭當足球踢。
「我靠！」王宏雨一看情況不妙，林飛的抽射他見識過，兇猛的跟卡羅斯似的，這麼一腳上去還不把這sb踢到醫院？忙跳過去將其攔下：「老大，這樣搞出人命呢。」
場子裡的禽獸們都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一陣煙似的擁了過來，可憐徐雲帶來的人被堵在了外面乾瞪眼。
林飛看了一眼從徐雲鼻子裡滴出來的血，也覺得自己出手重了點，以往碰到那個搶了他馬子的男生也不曾出一次拳頭。悻悻的說：「滾吧，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哎，呆比。自己碰火藥桶。」某禽獸替徐雲可惜。
沒見過徐雲的禽獸在交頭接耳：「這sb哪來的？」「特地跑來找抽的，還真體諒林飛，好人吶。」
徐雲的人在外圍來了火，不顧一切擠進來，指著林飛的鼻子就罵：「你媽個比想死啊！」甚至有幾個已經開始捏拳頭。
「幹嗎？打架啊？」林飛頭一抬，直直的望過去。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這些人說著便要開打，可憐揚大的校規在風中顫抖。
班裡的女生到底膽子偏小，群架還沒有成為現實已經尖叫起來，卻沒想到增長了現場火暴的氣氛，眾禽獸血沖頭頂，幾十籃球頓時扔了出去：「誰敢打我們兄弟，打一拳還十拳。」
徐雲強忍住痛楚站起身來，小聲道：「他們人多。」
弱勢群體偷偷看了一圈，小心猛的一陣跳，周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男生，真打起來絕對是一個人被五六個人毆。「行，大一的。有種，你們牛叉。」帶頭衝進來的男生恨恨的說了一句，摻著徐雲要走。
禽獸們讓開一條小路，「切~大二的就了不起啊。」「哎，怎麼不打了，我剛去了宿舍把板凳腿拿來。」
「誰的板凳？」「你的。」「我靠。」
徐雲一夥人留下了一溜血跡敗軍而回。眾禽獸作鳥獸散，林飛身邊呆了幾個人在陪他說話。此時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梅老師。」林飛站起身，已經做好了被上報接受處分的心理準備。
梅老師笑的很爽朗，拍了拍林飛的肩膀：「打的好。男生就要有血性，我喜歡。」
眾人一陣大汗！王宏雨屁顛屁顛跑過來：「我也有功勞，加個分吧。比如投籃考試多算我兩個。」
「加個頭。再給我把籃球當足球踢罰款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