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簡三 定三輔 北地起烽煙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二猛戰潘鳳 文 / Y冷冰凝Y
第一百五十三章二猛戰潘鳳
當潘鳳從徐榮所派之人口中得知他欲要獻出散關投降時，潘鳳頓時大喜。
原本他就在為散關之事著急，若是想要強攻，憑自己麾下這兩萬餘士卒，恐怕攻下的時候能剩下一半就已經不錯了。
潘鳳本懷疑徐榮乃是詐降，但看到沒想到前來請降之人竟是徐榮副將胡軫，並且此人還拿來了一件禮物作為「投名狀」，那東西便是長安守將王方的人頭
潘鳳當即命鍾繇鎮守長安，而自己則帶兵兩萬，往散關而去。
待得到了散關之時，潘鳳整軍立於關下，沒有絲毫擔憂之意，彷彿不懼徐榮有詐一般，畢竟潘鳳也知徐榮所能依仗者也只有這雄關的城牆，只要出得關來，潘鳳深有自信，憑借自己這兩萬大軍，絕對能使得關內萬餘人有來無回，哪怕是詐降也是一樣。
「勞無雙久候，乃某之過也！」
潘鳳還沒等多久，便見徐榮領親兵打開城門，駕馬而來。
「得茂昌（徐榮字……）來投，潘某榮幸之至，近日散關之事可正讓我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願獻關，實乃大漢之福，他日待我回洛陽之時，定舉……之功！」
見徐榮與他麾下親兵皆是不帶兵刃，顯然乃是為了讓潘鳳放心，而且潘鳳與徐榮早在洛陽之時就多有交流，平時倒也算熟絡，自然不用那般見外。
「董卓待我有恩，若他尚在，我定然不會做出此舉，然如今……」徐榮歎了口氣，言道：「也罷，還請無雙入關休息，再言不遲。」
潘鳳對徐榮之言倒也不奇怪，畢竟徐榮早先便跟隨董卓，也算是董卓心腹，如今若非是董卓已亡，恐怕徐榮未必會選擇投降於他。
而得了散關之後，潘鳳自然不會久留，但他剛才想讓徐榮撤關內之兵時，卻忽聞一小校進入急道：「將軍，馬騰那廝又領兵攻關了。」
「哼！」徐榮冷哼一聲，對潘鳳說道：「近些日子西涼馬騰攻關甚緊，如今散關之上當無雙為主，還請無雙決斷。」顯然，徐榮對馬騰實在沒有好印象。
「哦？」潘鳳一聽倒是疑道：「西涼馬騰竟還在關下？」
當初分封之事，關東諸侯自然都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官職，但當時洛陽與西涼之間間隔著董卓麾下餘孽樊稠、張濟等人，潘鳳自然知道就算封賞出來也不可能能交到馬騰手上，因此才沒有命人去馬騰軍中傳旨。
「想來無妨，待我與茂昌一同出關去看看便是。」沉思片刻，潘鳳笑道。
「有無雙出馬，何懼馬騰那廝？」徐榮最近也是被馬騰搞的憋屈，想如今董卓已死，關東聯軍亦是解散許久，這馬騰竟然攻關比以往更加勤快。
現在徐榮和潘鳳一起下去倒也可以殺殺馬騰的風頭，反正自己如今也已是潘鳳麾下，而潘鳳又有設計斬殺董卓之功，來此乃是代表當今天子，自然不用怕馬騰，若是他還敢放肆，那麼顯然就是不將當今天子放在眼裡。
散關之下，一將身披身高……甚是雄偉，若論模樣竟是不比潘鳳差上多少，此人便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馬騰。
馬騰更有數人駕馬立於他身後。
「徐榮小兒，速速下來與我一戰，整日於關上，難不成爾等皆是縮頭烏龜？」
徐榮心裡憋屈，馬騰心裡又何嘗好受？幾日來強攻散關，徐榮雖損失極大，但作為攻城方，不掌地利的馬騰損失更是慘重，畢竟馬騰所帶多為騎兵，本就不適合攻城作戰，幾日下來，步卒損傷慘重，已經無法再堅持強攻散關，如果要讓馬騰命騎兵下馬去攻，他又怎會捨得？
不捨得的話只有退兵一途，只是如此一來，幾日強攻便皆做了無用之功，馬騰更是不願，因此方才前來搦戰，希望能辱罵一番，使得徐榮引兵出關。
但，就連馬騰自己也不相信徐榮會有那種膽量下關和他一戰罷了。
原本照理董卓一死，關東聯軍一散，馬騰自也應該率西涼大軍回涼州去才是。只是馬騰想要取下散關並不為別的，而是想要取散關之後直接兵出長安，屆時以他西涼大軍，聯通涼州與三輔之地，自可成就一番事業。
待得攻下長安之後，就算天子派人來取，自己獻於當今天子也能獲得更高的封賞，畢竟他可是知道關東聯軍中袁紹、袁術等人封賞優厚，而自己如今出兵卻什麼東西都不曾得到。
「父親，關門打開了！」
聽到自己長子馬超之言，馬騰不禁大驚，隨即又是大喜，只要徐榮敢下得關來，那麼憑借自己麾下的西涼鐵騎，想要解決他顯然是極其容易。
「孟起，若是尋得機會，你自領騎兵衝入關內！」馬騰見關門果然打開，心中大喜，轉身對馬超開口言道。
「是，父親！」馬超眼神一懍，卻是氣勢十足。
馬騰看著自己這個孩子，感到欣慰無比。他數個子女之中，馬超年長，而且處處皆像極了他，一身武藝便是如今，於西涼也是無有敵手。
當初所有人皆言華雄乃是西涼第一猛將，但曾與華雄交過手的馬騰卻是知道，華雄雖勇，但與他尚在伯仲之間，而如今，他長子馬超武藝早已勝他一籌。
馬超如今雖然只有不到十五歲，但一手馬家祖傳槍法早已出神入化，名聲便是於西涼羌族之中亦是極大，甚至已有人將他與天下第一猛將呂布比較，言呂佈於此年紀之時尚未如此勇猛。
「此乃何人？」
只是看到關門打開後，一人持斧駕馬而出，讓馬騰感到奇怪，而與他十分熟悉的徐榮竟是立於那人之後。
「縮頭烏龜，你總算願意下來了，可是欲與我一戰？」不過馬騰本就勇武異常，自是不懼任何人，只是看了一眼那持斧之人就不再管他，而是對徐榮開口說道。
「此人便是馬騰？」潘鳳看著駕馬立於眾人之前的馬騰，開口問道。
徐榮聽罷答道：「此人確是馬騰！若論武藝，我不是他的對手。」
潘鳳知這並不是徐榮謙虛，畢竟馬騰武藝本就十分高強，而徐榮所擅長的也並非陣前廝殺。如果同樣給二人三萬士卒，恐怕馬騰根本不是徐榮對手。
「倒也是個人物！」潘鳳打量了馬騰一番，心中思道：「不愧是西涼錦馬超的父親，基因優良啊！」
馬騰於遠處看著潘鳳與徐榮言語，彷彿未曾將他放在眼中，頓時大怒，而他身後馬超早已忍耐不住，更是飛馬衝出陣前，喝道：「那持斧之人，某看你倒也有幾分力氣，可敢與我一戰！」
馬騰看著私自衝出陣外的馬超，竟是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對馬超武藝他十分自信，而於陣前廝殺亦是平常之事，若是能斬殺敵將，更能長本軍之士氣。
「哪來的野小子，竟然如此放肆！可曾斷奶？待爺爺來與你一戰！」胡軫見對方乃是一少年小將，自是不將他放在眼裡，挺矛出陣喝道。
馬超雖年紀不大，但脾氣卻是極大，聽得胡軫之言，大怒，早已將潘鳳忘記，拍馬便衝上前去，與胡軫戰於一處。
「不好！」潘鳳見那小將怒極殺氣陡漲便知是個高手，而胡軫武藝他亦是知道一些，定然不會是那小將的對手，忙駕春哥上前。
徐榮聽得潘鳳口說不好，不禁起疑，然後面發生之事，卻讓他大驚。
只見胡軫持矛與那馬超兩馬相交，看著迎面刺來的長矛。馬超充滿怒容的臉上竟是帶著一絲笑意。
胡軫眼看著那長矛將刺到馬超臉上，心中大喜，但隨後卻發現長矛彷彿停住一般，只見一隻手握於長矛柄上，使得自己竟是沒有力氣再往前刺哪怕半分，而自己更是只覺胸口一痛便失去知覺。
「這點本事也敢到此？」馬超冷笑一聲，將刺入胡軫胸前的鐵槍拔出，彷彿未做什麼了不得事般開口說道。
馬超正欲嘲笑徐榮一番，卻感覺一陣罡風襲來，忙挺槍迎上。
只聽噹的一聲，馬超頓敢槍桿上一股大力傳來，竟是險些使得自己拿握不住，坐下戰馬亦是退了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馬超頓感大驚，那偷襲之人竟是如此力大，若此時他再向前，自己安有命在？
然潘鳳這一斧並未用上全力，且所斬部位也是極其容易阻擋之處，若是他真有心想要斬殺此人，他又如何能擋？不過對於這小將能擋的了自己這一斧而不落馬，潘鳳也是感到驚奇，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一斧至少也能將此人擊落下馬。現在看來，這麼年輕，又有這種力氣，馬家軍中，除了馬超又能有何人？
看著已經落馬倒於地上的胡軫，潘鳳亦是不禁歎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胡軫與徐榮關係甚好，如今馬超殺了胡軫，二人關係顯然已是結仇。
「此人……」馬騰看著馬超被潘鳳一斧擊退，大驚，便欲向前去救，但見那將一斧過後便停下馬，並未追擊，方才放心立於原處，以他所想，馬超乃是被偷襲方才導致如此，若是正面交鋒，未必會落於如此下風。
「主公，少將軍非此人對手！」馬騰身旁一持刀部將開口言道。
馬騰一看，此人乃是其部將龐德，頓時疑道：「此人如此厲害？」
須知龐德乃是馬騰麾下心腹校尉，平日裡亦是他於一旁督促馬超習武，若僅論武藝，馬騰深知龐德比之馬超還要高上不少。
看著龐德搖了搖頭，馬騰心中有數，言道：「令明，若孟起不敵，你速救之！」
「諾！」龐德雙眼死死的盯著陣前二人，一刻不敢分心。
馬超以為潘鳳只是力大而已，見他不曾追擊，心中不禁怒起，暗思潘鳳乃是看不起他。
他自西涼，無論於羌族之中，又或者是涼州軍中，除卻龐德外，何人是他對手？便是龐德，馬超其實也並非十分看在眼中，畢竟他尚且年輕，而龐德已是成年之人，如何能比？
「呀！」
想罷馬超大喝一聲挺槍便往潘鳳刺去。
二馬相交之下，潘鳳又豈會懼他？斧影翻飛，動作竟是絲毫不比馬超鐵槍慢上多少。
須知潘鳳所使的盤古斧可是重兵，雖說沒有百斤重，但比起馬超用的鐵槍何止重了一倍以上？但在潘鳳手中就好像是毫無重量一般，相交之後潘鳳揮斧的速度竟是壓的馬超只有招架之力。
「好，好強！」兩人策馬而過，馬超心中早已沒有先前輕視之意，如今便是他想要輕視都已經輕視不起來了，若不是他天生神力，又時常與自己父親馬騰，部將龐德等人比劃，恐怕就只是這十數合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陣前潘鳳與馬超打的正歡，馬騰麾下部將龐德就有些站不住了，畢竟馬超現在完全落於下風，恐怕再過上十數合，必定被潘鳳所敗。
「在下南安龐德，多謝安國侯手下留情！」龐德手持大刀，駕馬立於馬超與潘鳳之前，又對馬超說道：「少將軍，此人乃是安國侯輔國將軍潘鳳潘無雙你一人非其敵手，我與你一同戰之！」
馬超聽罷大驚，潘鳳之名馬超又怎會沒有聽過？當今天下，第一猛將自然是溫侯呂布，但呂佈於董卓麾下之時，雖為董卓義子，但人人都知道董卓最器重之人乃是安國侯潘鳳潘無雙。
若說呂布僅僅只是一武藝出眾的莽夫，那麼潘鳳就是真正的大將之才，無論武藝、軍陣、兵法，傳聞他皆是一流。
如今馬超與他一試之下，自然是知道了二人之間的差距，而且從龐德所言，潘鳳竟然還是手下留情！此言卻是對馬超打擊極大，不過若是對上潘鳳，他與龐德二人聯手倒也不至於會落了面子。
其實潘鳳對馬超也是有些吃驚，此時的馬超年紀與當年黃巾之亂時的自己相仿，而若論武藝，甚至比自己當初也是分毫不差，只不過自己如今可以說是巔峰之時，仗著力量大過馬超太多，使得他「馬家槍法」無法發揮，自然是看起來一邊倒。
為了不與馬家結仇，潘鳳也只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最近又難得碰到一個可以值得自己出手的人，而且也算是為了給剛才被馬超所殺的胡軫「報仇」。
而當潘鳳聽得那拿刀之人介紹時也是有點小驚。若是與他說的一般，今日倒是要與龐德、馬超二人交鋒，而且還是以一敵二，顯然有些難度，只是這難度帶給潘鳳的，只有興奮。
「潘鳳！」馬騰聽罷言道：「若是此人，確有如此本事！只是……」
知道這持斧之人乃是潘鳳，馬騰便知想要攻下長安已是不可能之事，畢竟潘鳳乃是朝中股肱之臣，本又極善統兵作戰，若居散關而守，自己如何能下？
徐榮看著死於一旁的胡軫，雖知他是能力不濟才被那小將所斬，但畢竟與他關係極好，跟隨多年，如此一來，自然也讓他對西涼馬氏一族心中起了恨意。
不管他們如何想，一眾士卒們看著陣前三人斗於一處皆是全神貫注。
龐德與馬超不同，龐德的刀法雖說沒有馬超精妙，但施展起來卻讓潘鳳感覺壓力極大，不得不擋，而一旦放開了對馬超的壓制，那他的精妙槍術便有了用武之地。
加上馬超本就時常與龐德對練，對龐德武藝十分清楚，二人配合之下更是厲害不少。
但潘鳳又豈是吃素？仗著手中盤古大斧和自己天生神力，也不思進攻，只是往龐德的大刀以及馬超的鐵槍上砍去。
往往三匹馬一相交，就是一頓兵器接觸的悶響，和潘鳳硬碰硬，龐德倒是還好說，但年幼的馬超就有些吃不消了，只覺雙手越來越麻，似乎虎口也有崩裂的跡象，使槍的動作亦是有些遲疑。
這也無法怪馬超，若純比力氣，便是呂布也要略輸潘鳳一籌，更何況還是只有十五歲的馬超。
然馬超一旦遲緩之後，鐵槍對潘鳳的威脅便小了許多，而龐德的大刀亦是講究以力取巧，這力一旦被潘鳳所制，殺傷力自然小了極多，比起馬超的鐵槍更有不如。
好在龐德本身經驗豐富，氣力也是不差，與潘鳳硬碰硬起來，加上馬超在一旁相助倒也不見得會落下風。
陣前，潘鳳與馬超、龐德二人戰了五十餘合，只覺得神清氣爽，更是有越戰越勇之勢，畢竟他只需對著龐德、馬超二人的兵器上砸就可，根本不需要多少所謂的技巧。反觀龐德、馬超二人，明知潘鳳並無殺心，卻也無法奈何潘鳳，反倒打的自己面紅耳赤，更有甚者，如同馬超一般，早已滿臉皆汗。
看著潘鳳大發神威，以一敵二還略佔優勢，徐榮身後大軍更是士氣高漲，散關之上戰鼓齊鳴。
而馬騰就更不用說了，看著馬超、龐德二人，不禁自己捏了把汗。
「此便是天下英雄？潘鳳便有如此武藝，若是溫侯呂布，又有多麼厲害？」
馬超氣喘吁吁，顯然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傲氣。
然僅以武藝，二人又豈會差潘鳳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