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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九章 桃花島主 文 / 鳳凰阿飛

    原本打算在蘇州城下手作了這個副都指揮使段天德,沒想到等我趕到蘇州的時候竟然撲了個空,那個走運的傢伙竟然提前上路了,沒辦法,我只好一路追了下去。

    來的時候許立曾經告訴我,太湖水盜對這次的金國來使也有點意思,他們肯定會在太湖上下手。我雖然會點水性,但是比起那些一出生就混在水上的太湖水盜,我還真不想和他們在水上交手。為了能在金國欽使上船之前堵上段天德,我只能連夜兼程趕路了。

    月朗星稀,我趁著月色連夜趕路,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蕭聲,蕭聲清亮柔和,聽上去如鳴琴,如擊玉。我性喜音律,聽到此等美妙的蕭聲自然要前去看個究竟。

    縱身向蕭聲發出的地方躍去,離蕭聲越近,越覺得蕭聲是如此的動聽,只感全身熱血沸騰,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才舒服。剛伸出手來想隨著蕭聲舞動,心中立時驚覺,急忙運功竭力定下心神。這蕭聲好像能讓人心神蕩漾,*激動,聽起來就感覺夢中情人在你的耳邊輕吟,讓你忍不住想起男女之事。

    我心中暗暗叫苦,看樣子一定遇上黃蓉她爹黃老邪了,這老東西深更半夜吹這種勾魂的曲子,還真是要人命了。本來我離的很遠,蕭聲並不能刺激我,可我算是主動送上門來,現在想逃都難。要說我所會的全真心法定心安神功效不錯,但偏偏我早就不是童男,這蕭聲對我的吸引簡直要了命了。

    強行運功抵抗,但還是覺得心頭滾熱,喉乾舌燥,幾次都想站起來跳動一番。我心中暗罵,這黃老邪的曲子難道是*不成,怎麼聽了讓人那麼亢奮。隨著蕭聲,莫愁妹妹的影子總是在眼前晃悠,讓我心神更是安定不了。猛然間想起古墓派的心法對於定心凝神有特效,連忙用小無相功模擬玉女心經。果然不出所料,古墓的玉女心經已運行開來,我整個人凝神守一,心地空明,不再受蕭聲的影響。

    心神安定下來,就發現黃藥師還真是音樂界的宗師,竟然能用蕭聲來克敵制勝。仔細的聽著蕭聲,情不自禁的取出我的短琴,輕輕的用琴聲去和蕭聲。雖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曲子,但憑借在琴道上多年的努力,我和的還算像模像樣。

    我的琴聲一起,那種勾人心魄的蕭聲就消失了,取代的是正常的蕭聲。雖然還是那首曲子,但已經沒有了攻擊性。

    一曲終了,我還沉浸在曲子的美妙中,一個人緩緩的從樹林中走出。來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待他走近,才看清樣貌,臉上的肌肉以及口鼻,盡皆僵硬如木石,但兩眼炯炯有神,顧盼生威。看樣子就知道來人定然黃蓉她爹,東邪黃藥師,如此古怪的相貌肯定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了。

    我連忙站起身來,向黃藥師施禮道:「後學晚輩楊康見過前輩,打擾了前輩的雅興還請前輩恕罪。」

    黃藥師搖頭道:「方纔只是出手教訓個晚輩,談不上打擾不打擾。你竟然能抵擋住我的碧海潮生曲,還能以琴聲相和,不知你是出自何人門下?」

    我恭恭敬敬的答道:「晚輩的受業恩師是全真教長春真人丘處機。」

    黃藥師眼睛流露出疑惑的神色,說道:「怎麼可能,就算是丘處機也不可能抵擋我的碧海潮生曲啊。」

    這個問題我倒是不好回答了,總不能說我用的是古墓派的心法吧,當下也只能亂找借口答道:「哦,這個可能是因為晚輩只是注意曲中的意境,並沒有想到其他的,心中無感,自然不會被蕭聲所傷。」

    黃藥師點點頭道:「看來應該是這個原因,想不到你喜歡音樂到了這種境界。你在這方面倒是頗有造詣,聽了一遍就能琴聲相和,真的很不錯啊。」

    我連忙謙虛道:「前輩過獎了,晚輩一時技癢,班門弄斧,讓前輩見笑了。」我頓了頓,又問道:「敢問前輩,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島主?」

    黃藥師眼睛精光一閃,看樣子有點吃驚,問道:「我不履中原已經十幾年,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我連忙答道:「家師曾經跟晚輩說過,當今武林能稱之為高人的人,除了敝派祖師王重陽,只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這四人中精通音律的只有號稱東邪的桃花島主。而且這碧海潮生曲亦是黃前輩的得意之作,所以晚輩就斗膽一猜了。」

    黃藥師點點頭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心思轉的倒挺快。也罷,相遇就是有緣,當年我與你的祖師王重陽也是相交莫逆,如今見了晚輩也不能兩手空空,這首碧海潮生曲我就傳授給你吧。」說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遞了過來。

    我大喜過讓,能學到用音樂傷人實在是太好了,等我鑽研出這種武功,以後學學六指琴魔,彈彈琴就能幹掉對手,那可真是拉風到家了。接過那本小冊子我是連連道謝。

    黃藥師一擺手,說道:「無需客氣,以你的資質,當能傳下我這門武功。」接著轉身揚長而去,只是遠遠的傳來句話:「好自為之吧。」

    這黃藥師還真是瀟灑,來無影去無蹤,整個一神龍劍首不見尾。我暗暗盤算,難道高手就是這麼的神秘麼?

    從聽見蕭聲開始,竟然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等我趕到太湖邊上,已經差不多半夜,金國使者的隊伍早就上了船,沒辦法,只能在岸邊漁家重金雇了條船。本來那些打漁的不願意半夜出船,我只能謊稱要到太湖賞月,還大筆給錢,才有一個貪財的漁夫接我的生意。

    金國使者的船很大,月色下很遠就能看到。我又多付了些銀子,才讓那貪財的漁夫靠近官船,並在那裡等我回來。等小船輕輕的靠近官船,我右足在小船的甲板上一點,然後在大船的船幫上一借力,輕輕巧巧的就上了官船。

    如今的大宋和金國的士兵都是一樣的爛,根本沒什麼人在站崗放哨,每個人都是醉醺醺的,船艙裡不時的傳出勸酒行令和女人嬌笑的聲音。這麼大的船,找個人真的挺不容易的,要是驚動了船上的人,我雖然不懼這些垃圾,但是要是讓段天德跑了那再想抓他可就難了,這段天德可是屬泥鰍的,當年江南七怪一直追到大漠都沒抓住他,可見段天德逃命的本是如何了。

    突然前面腳步聲起,一個大宋軍官手提燈籠,嘴裡還哼著小調,搖搖晃晃的向我這邊走來。我隱藏在黑影中,待他走近,一下子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拖到陰影處。我低聲問道:「你要是敢大聲喊叫,我掐斷你的脖子。說,你是誰?」

    那人嚇得魂不附體,隔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道:「小、小人是護、護送大、大金國欽使的廂軍小隊長,好、好漢爺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八十歲的老母…」

    我一卡這個草包的脖子,小聲喝道:「囉嗦什麼,問你一句你答一句,敢胡言亂語就擰斷你的脖子。說,廂軍領頭的是誰?」

    那軍士差點喘不過氣來,但也不敢喊叫,低聲答道:「是副都指揮使段天德段大人。」

    我點點頭道:「帶我去見他,你要是敢耍花樣,小心你的脖子就是喀喇一聲,斷成兩截。」說著又將掐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那草包軍士被掐的只翻白眼,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決不耍花樣,我才有放鬆了手勁。

    我和那個軍士勾肩搭背,向船艙走去,雖然有士兵人看到,但一來都喝得醉醺醺,二來和我在一起的那個草包軍士算是個小頭目,所以也沒有人來查問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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