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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貌似神醫在深宮 文 / 上山打老虎額

    第一百九十四章:貌似神醫在深宮

    「沈公子,這就是文思閣了,是安寧帝姬的住處,你在此等等,雜家先去通報一聲。」

    楊戩徑直入內,小心翼翼地道:「帝姬殿下,陛下特意讓沈公子來給您治病。」

    安寧公主比他們快了一步回到寢閣,她自殿後出來,端莊地坐在軟榻上,道:「傳他進來吧。」

    沈傲在外頭聽得真切,不等楊戩出去叫,便興沖沖地跑進來,一點御醫的樣子都沒有,便走便高聲道:「公主……不,帝姬殿下,沈傲自己進來,不必麻煩楊公公,楊公公跑上跑下的,太辛苦了。」

    安寧見了他,眼眸兒似是明亮了許多,道:「你方才在文景閣,挨罵了嗎?」她明知故問,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沈傲。

    沈傲板著臉道:「帝姬殿下,我是來看病的,不能給你唱『淫』詞,所以,你現在不要和學生說話,你一說,學生就文思氾濫,忍不住要作詞了。快躺下,學生先給你把脈。」

    安寧撲哧一笑,便乖乖地半躺在榻上。

    沈傲便問楊戩:「楊公公,你這裡有沒有紅繩?」

    楊戩道:「要紅繩做什麼?」

    沈傲很驚訝的樣子:「宮裡不是說給女眷把脈時要隔空把脈嗎?就是一頭用紅繩纏著女眷的脈搏,另一頭牽在醫生的手裡的那種?」

    楊戩想了想,搖頭道:「雜家沒聽說過。怎麼?沈公子會這種把脈之法嗎?那好極了,我叫人尋根紅繩來,省得你褻瀆了帝姬。」

    沈傲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理直氣壯地道:「我也不會,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楊戩哈乾笑,無言以對。

    沈傲走到榻前,看著安寧公主半躺在榻上,酥胸起伏,俏臉上含俏帶羞,動人極了。

    搬了個小錦墩坐在榻前,沈傲第一次做醫生,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先從哪裡下手,朝安寧公主笑了笑,嘻嘻地道:「帝姬殿下,宮裡的太醫把脈時,是不是要拿一層紗布遮在你們的手腕上?」

    安寧公主蹙著眉,心裡忍不住說:「把脈就把脈,從來沒見過這樣喋喋不休的人的。」接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聽說過。」

    「噢。」沈傲點頭,這下放心了,笑呵呵地道:「其實我也不會,沒辦法,學生醫術淺顯,只好小小地褻瀆一下下帝姬殿下了。」

    原本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既是醫病,把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經由沈傲這麼胡說八道,倒像是這傢伙誠心要佔便宜一樣,安寧公主俏臉通紅,委屈地道:「我……我不要把脈了。」

    沈傲立即板起臉,道:「不把脈病能好嗎?你不是想唱歌嗎,把了脈,病才能治好,身為德藝雙馨的病理大家,學生有責任,有義務為殿下好好把脈。」

    沈傲不敢自稱是醫生,搖身一變,成了病理大家,閉著眼道:「殿下,要不學生閉上眼睛為你把脈,省得你為難。」手指搭上去,摸了摸,咦,有點不太對勁,怎麼摸到的是一層絲綢,不過這絲綢面前倒是軟軟的,很舒服,有一種母愛充盈的感覺。

    安寧咳嗽,怯弱地道:「沈公子,沈公子,你搭錯地方了。」

    沈傲睜開眼來瞄了一眼,汗,有點尷尬,居然搭在了安寧的酥胸上,難怪這麼有彈性,摸起來這麼舒服,沈傲趕緊抱歉地道:「失誤,失誤。」這一下不再閉眼睛了,手指輕輕捏著安寧的手腕,感受著她的脈搏呼吸。

    楊戩看在眼裡,拚命咳嗽,對沈傲這傢伙實在是無話可說,趕快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把頭別過去。

    沈傲闔著目,另一手摸著下巴,頗有一副名醫的氣度,其實這把脈只是噱頭,電視裡的名醫不都把脈嗎?要是不把,就顯得不專業了。其實對這一行,他實在是一竅不通,只能先糊弄著再說。

    安寧羞紅著臉道:「沈傲,你好像把脈的方法不對。」

    沈傲張目:「不對?那怎樣才對?」

    安寧道:「你應當把食指輕輕搭在我的手腕上,不要用勁按,這樣脈象會亂的,太醫每天都會來為我診脈,我看他們都是這樣做的。」

    沈傲老臉一紅,正色道:「我和他們把脈的方法不同,這是我的獨家秘方。」其實他正心虛著呢,久病成醫,這個道理果然不錯,小丫頭醫學水平明顯比哥們高啊,還是謹慎些好。

    其實不需診脈,沈傲也早已知道她的病症所在,原來只是急性咽喉炎,因為當時服下了金丹,御醫們前去把脈,脈相自然紊亂,再加上服下金丹的症狀與咽喉症狀相互交疊,御醫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確診,於是乎,金丹照吃,御醫們不敢用藥,多半是弄些不傷大雅的補藥出來,反正只要不吃死人,總能糊弄過去。

    結果,一個稀鬆平常的小病,慢慢磨成了慢性,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快要咳嗽到窒息的地步。

    把了脈,沈傲和藹地拍了拍安寧的小臂,道:「你這是喉病,不過不要緊,吃了學生的藥,過個三五月就完全好了。」他朝楊戩道:「楊公公,拿紙筆來,我來開藥方。」

    楊戩見沈傲如此篤定,眉開眼笑地道:「好勒。」接著匆忙去叫人拿了筆墨紙硯過來,笑呵呵地道:「沈傲,若是真治好了帝姬,雜家保準你有天大的好處。」

    沈傲很純潔地道:「莫非陛下要讓我做駙馬?」問出這一句,臉上有些發紅,罪過,罪過,竟忘了公主也在一邊了。

    楊戩見他又胡說八道,不敢和他再說了,訕訕一笑:「你還是快寫方子吧。」

    沈傲偷偷瞄了安寧公主一眼,見她故意將臉朝向牆壁,雙肩微微顫抖,想必是害羞了。

    沈傲不由地覺得這個公主倒是不錯,性子蠻好的!在沈傲的印象中,公主應該都是很刁蠻的才是。

    提筆胡亂寫了些方子,大多都是潤喉清肺的藥物,便擱下筆,道:「好了,照著我的方子,每天服三次,若是再咳嗽,我再來看看。」

    說著,沈傲便朝安寧方向道:「殿下,學生告辭了。」

    「嗯。」安寧回眸,滿目羞紅,啟口道:「你這就要走了嗎?」

    沈傲心裡吶喊,我也想賴在這啊!不過想起皇帝那一句不許唱『淫』詞的警告,縮了縮脖子,微笑著道:「天色這麼晚了,再不走,只怕來不及了。殿下,你好好地歇養,不要過於操勞,若是有機會,我還會再來。」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好好的年關,被這許多事一下子破壞了,沈傲是裡夜被吊下宮牆的,回到府中,先去和公爺、夫人報了平安,這才回屋去睡。

    第二日醒來,自是過年了,街巷裡鞭炮劈啪作響,風雪之中,孩童在街上四處亂竄,遇到誰家家裡有人,便蹦蹦跳跳地到門口來說些喜慶的話,主人們這個時候總是大方得很,拿出各種糕點、糖果來慰勞。

    空定、空靜兩個和尚帶著那小沙彌釋小虎也來了一次,一到過年,萬業皆休,倒是和尚們忙碌起來,大戶人家,總是要請一些僧人來念幾句經文,保佑今歲平安的,二人念了經,便到沈傲的屋裡去坐,都提及了藝考的事,說是以沈傲的書畫,高中是必定的。那釋小虎則歪著腦袋,纏著沈傲給他折飛機,沈傲心情也爽朗,陪著這小沙彌瘋了一會,空定、空靜二人倒是難得沒有去斥責這小徒弟,胡鬧了一陣,三人才與沈傲依依惜別,空定叫沈傲一定要去寺裡坐坐,沈傲自然允了,摸著釋小虎的光潔腦袋,呵呵笑道:「下一次給你帶好玩意。」

    釋小虎叉著手,瞪著沈傲道:「你騙人,你上次說要給我送糖葫蘆,足足過了幾個月也沒有。」

    沈傲板著臉:「這個時節我到哪裡去給你找糖葫蘆,賣糖葫蘆的都回家團聚了,不是給了你這麼多糕點吃嗎?」

    釋小虎歪著腦袋,似覺得有理,便歡天喜地地道:「那你快點來寺裡來看我。」

    打發走了這磨人的小沙彌,沈傲又趁機去了邃雅山房一趟,到了邃雅山房,自是說了些吉利話,拉著春兒到僻靜處你情我濃一番,只可惜春兒滿腦子裡都是生意經和記賬的事,說是今年的盈利已是不少,明年要在各處尋覓幾家分店,還有僱傭人工的事,月錢多少,吃用多少,採買又用了多少,這一番計算出來,沈傲的頭頗有些大,他對數字一向是咋舌的,只是笑呵呵地道:「春兒,你莫要累著了,過年了,你的家人不在身邊,會不會不開心?」

    春兒羞道:「沈大哥來看我,春兒就很開心了,不過陸少爺倒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在房裡悶悶不樂呢。」

    沈傲點了點頭道:「好,我先去看看他。」

    陸之章的臥房依舊凌亂,門是虛掩的,沈傲一點也不客套,逕直進去,便看到一個男人倚著窗台,微風吹來,他的頭髮和靠窗的書稿齊飛,十分的飄逸。那鬍子拉喳的臉上,有一雙深邃而憂鬱的眼睛,始終望著窗外不曾回頭。他支著身體,一隻手搭著腦袋,一隻手握著筆桿,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墨香,等聽到沈傲咳嗽,才徐徐回眸,對沈傲的到來並不覺得意外,滿是憂鬱地道:「表哥,你說我這樣寫下去,會不會有所成就?」

    沈傲朗聲道:「會的,成就算什麼,就是名垂千古,也極有可能,小章章,你的故事寫得越來越好了,你看遂雅週刊的銷量,已經足足飆升了三倍以上,再這樣下去,全天下人都會知道你的故事。」

    陸之章眼中噙著淚水:「可是我想家了。」

    沈傲默然,大少爺畢竟是大少爺啊,在家裡有這麼都人寵著,自然會對那個家有很大的依戀。

    陸之章擦拭淚水,咬牙道:「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我一回到洪州,又會變成那個混吃等死的大少爺,我要成就一番事業,教人刮目相看。表哥……」他返身走過來,握住沈傲的手道:「如果有一天,我陸之章能煥然一新,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沈傲的手被陸之章激動地搖啊搖,差點眼淚都要出來了!

    煥然一新?你這鬍子拉渣的樣子,倒像是以新換舊了!

    沈傲口裡鼓勵他道:「小章章,努力!」把手抽出來,握成了一個拳頭。

    「嗯,努力!」陸之章回眸去看窗外的街景,眼眸堅定而有神,似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他此刻的心情。等他回過頭去,想說表哥我想了一個主意,可是這一看,沈傲卻不見了。

    「人呢,怎麼跑了?哎……」陸之章很是落寂地站著不動,低聲歎氣道:「我還想和表哥談談我的心路歷程,說說我對最近幾篇文章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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