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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七十五章:大戰前夕 文 / 上山打老虎額

    第五百七十五章:大戰前夕

    趙紫蘅彎著眼睛咯咯地笑了起來,又恢復了天真浪漫,道:「你不許耍賴。」

    正說著,那邊安寧、蓁蓁、周若幾個一齊過來,沈傲覷見了,立即警覺,在自家和人**,好像是有那麼點兒做賊心虛。

    趙紫蘅瞥了沈傲一眼,接著咂咂舌,臉上帶著既心虛又刺激的緋紅,心裡不知所措地俏立著,想走,卻又怕被人看破,留在這兒,又不知該怎麼辦?

    安寧幾個踏著蓮步過來,見了沈傲突然回來,個個驚喜,原以為沈傲要過幾日才到,想不到來得這麼早,這一次去泉州便是半年,雖有家書傳情,終究還是思念牽掛,這時見到自家夫君從泉州回來,已是掩飾不住喜色。

    安寧最是激動,新婚燕爾,偏偏沈傲卻是公務繁忙,怎不讓她既哀怨又氣惱,平時心裡也只是隱隱埋怨,這時見了沈傲,一切都煙消雲散,隨風而去。

    蓁蓁臉上染著紅暈,眉目含情;周若口裡低念了一句討厭鬼,可是一雙蓮足卻是不自覺的走近過去,心中隱隱有期盼;唐茉兒臉上最是平淡,可是心裡卻已是翻江倒海;春兒亦是腳步快疾。

    等她們走近了沈傲近,卻看到沈傲負著手,對著趙紫蘅板著臉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年紀這般小,不去學女紅,不去做刺繡,女四書也不去讀,成日這般散漫,現在倒好,居然學會了竊畫,這還了得,你爹就是這樣教你的?晉王家就是這般沒有家教?」

    趙紫蘅唯唯諾諾地道:「是,是,都是我父王的錯,我爹該死。」

    沈傲繼續道:「你這般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爹是晉王,晉王這個傢伙,真真是壞透了的,偷看女人洗澡,雞鳴狗盜都有他的份。他這樣的人,怎麼能教出好女兒,哎……真真是冤孽……」說罷,同情地看著趙紫蘅。

    趙紫蘅剛要小雞啄米地點頭說是是,是我父王的錯,突而抬起眸來:「父王沒有這麼壞吧?」

    沈傲厲聲道:「比這還壞的都有,他的荒誕言行罄竹難書。」

    趙紫蘅爭辯道:「也不全是,他也不是很壞。」

    沈傲爭辯得累了,只好道:「總而言之,你往後不要學你爹,要好好地做個大家閨秀,這一趟就放了你,趕快走,不要再讓我看見。」

    趙紫蘅唧唧哼哼地走了,臨末還說:「我也不想看到你,往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說著朝沈傲眨眨眼,飛奔著去了。

    安寧幾個走過來,安寧啟齒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吵起來了?」

    沈傲冷哼一聲,莊肅無比地道:「這麼小的丫頭,居然敢這樣胡鬧,偷畫偷到我這裡來,好在我及時發現,才沒有讓她得逞,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怕。」說罷將畫奉還安寧:「這是我為你作的畫,你要小心收好,往後再不能讓人有機可趁。」

    安寧接了畫,訝然了一下,隨即神色如常,心裡卻生出一絲暖意,難怪夫君這般生氣,這畫,是他作來送給自己的,將畫小心收好,叫個人重新裝裱回去,便溫和道:「夫君回來,該是高興才是,就不要生氣了,紫蘅還小,和她置氣做什麼?」

    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回到後園去,沈傲***一番,又用罷了飯,小憩了一會,便提議大家一道兒出去逛逛,這一逛,便到了天黑,夜裡,沈傲到安寧房中睡,溫存了一番,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頜,直視著那一對明亮又幽怨的眼眸,冉冉油燈之下,說了不少情話。

    安寧只是淺笑,道:「你說這麼多,還不就是想我原諒你?」隨即幽幽道:「我豈會不明白,你是男人,男人怎能永遠閒在家裡?大丈夫志在四海是不是?」

    沈傲道:「其實我也很想呆在家裡,不出門才最好,志在四海的心思倒是沒有,就是想去做一些事,等這些事做完了,我便天天在家裡陪著你們。」

    二人相擁在榻上,看著頂上的青紗帳,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安寧用耳鬢貼在沈傲的胸前,一邊聽著他的心跳,一邊促狹地道:「你是不是和紫蘅有染?」

    沈傲愣了一下,立時大是激動:「我是聖人門下,讀的是聖人經典,學的是禮義廉恥,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後頭的話聲音越來越低,慚愧地承認:「好像有那麼一點點。」

    安寧聽著沈傲的心跳,仰起臉來,一雙星芒般的眸子注視著他:「我就知道,方纔你的心跳得很快。」說罷扭過身去,背對著沈傲。

    沈傲立即從後抱住她,也不爭辯什麼。

    這般沉默了很久,安寧突然道:「男人為什麼都要享盡天下的美色才干休?」

    這句話問得突兀,沈傲頓時想起安寧的背景,以她的所見所聞,不管是她的父皇還是皇叔,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這些在她看來應該是理所當然。

    沈傲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本心還是善良的,對我的夫人都是忠貞不渝,奈何我太鮮明瞭,不去尋覓美色,美色卻總是飛來,這叫什麼事?真真氣惱。」

    安寧突然轉過身,狠狠地在沈傲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嘻嘻笑道:「不知羞。」

    說罷如溫存小貓一樣鑽入沈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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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歇息了兩日,日子過得倒是愜意,來拜謁的客人也是不少,門房那邊一律擋駕,到了第三日清早,沈傲很早被人叫醒了,穿了朝服便出了門。

    官家那邊已經回宮,躲了一個多月,沈傲這邊既然回來,廷議是情理之中,一大清早,三省各部的大臣也都到了,太子今日也換了簇新的朝服過來,還有外藩使節,據說已經提早進了宮,在武安殿那邊坐等。

    到了正德門前,肯定少不得三五成群的大臣在竊竊私語,那些身份高的大臣不會參與進去,有的還在轎子裡等待,有的也沒這麼快過來。

    今日的氣氛和以往有所不同,許多人看了沈傲一眼,眼眸中只是閃了閃,連笑都不肯笑,接著又繼續和人竊竊私語,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沈傲這邊大喇喇地下了馬,直接就佇立在外頭,打了個哈欠,拿了從家裡帶來的糕點慢吞吞地吃。

    別人都是在家裡用罷了飯才來,還有的是在轎子裡吃,唯獨這沈傲,在這禁苑之地,旁若無人地大口咀嚼,倒又成了獨特一景。

    外界的風言風語已經越來越多,便是沒有參與今日事裡去的人也是小心翼翼,勝負未分之前,還是先看看風向再說。

    按常理,朝廷廷議,太子也是有身份出席的,這叫聽政,大致相當於實習的意思。可是當朝的太子身份不尷不尬,太子連東宮都住不了,平時廷議,大多是報個病,大多數時候都不來。這便是太子向宮裡那位宣誓一種態度,既所謂不敢聽政的意思。

    可是今天,太子趙恆來得卻是不晚,臉上古井無波地站著,和誰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沈傲來的時候,朝沈傲瞥了一眼,微微含笑了一下。

    其他人,趙恆並不理會。可是他在這裡這麼一站,許多大臣就少不得想起京裡的許多傳聞,更是覺得今日肯定是要弄個滿城風雨。

    奇怪的是,以往蔡京來得是最早的,可是這時候,卻還沒見蔡府那頂小轎,眾人一時疑惑,倒是有個門下省的錄事揭開了謎底,昨天夜裡,蔡京突然發病,已叫了家人連夜告了假,所以這廷議來不了了。

    石英和周正是一道過來的,直接下了轎子,二人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立即就找到了沈傲,一起走過來,沈傲還提著食盒,一邊往口裡塞蜜餞糕,見了二人,立即騰出手來行禮,還不忘道:「郡公和泰山大人要不要嘗嘗內人們做的蜜餞糕?雖是第一次做,味道卻是可口得很的!」

    石英立即擺出一副拒之千里的態度:「不必。」

    倒是周正,雖是吃飽了來的,卻聽說這是沈傲內人做的,這內人裡也有他的寶貝女兒,心裡便想,若兒長這麼大,為父還沒嘗過她的廚藝,今日倒是要嘗嘗,說罷也不客氣,反正都是一家人,便取了一塊糕點出來,咬了一小口吃,忍不住道:「味道不錯,就是太膩了。」

    沈傲笑道:「她們說過幾日閒來無事要下廚做一桌酒菜,到時候肯定要請泰山和岳母過來吃。」說罷又道:「郡公和夫人也一定要來,就怕到時候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

    石英坦然地笑起來:「好,一定到。」

    周正含笑道:「你倒是還記得這些,今日的事,你打算如何混過去?」

    這意思太明白了,直接告訴你這小子,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太子今日來就是要和你打擂台的,據說昨天夜裡,已經有人去尋番人使節了,到時候真要發難,番人使節加上滿朝半數大臣,還有太子,這力量可是不輕。

    沈傲拿出一條手帕來擦拭掉手上的油膩,淡笑道:「小婿今早起來的時候便看到烏鴉盤在枝頭,很是晦氣,心情也不爽得很,有人來找小婿麻煩,那就好極了,冒一個頭收拾一個。」

    這句話算是夠囂張的了,邊上有耳尖的大臣聽了,臉色變了變,立即如躲瘟疫似地走到別處去。

    石英歎道:「你啊你,太年輕氣盛了。」

    周正也是皺著眉:「沈傲,切莫意氣用事!」

    沈傲笑道:「放心便是,小婿已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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