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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零九章:完顏阿骨打 文 / 上山打老虎額

    第七百零九章:完顏阿骨打

    李邦彥將奏報呈上,趙佶略略看了一下,喜滋滋地道:「果然是大勢已定了,沒事就好。」轉而又鬱鬱地道:「真是豈有此理,孩子落地,他沈傲不去寫奏疏,卻是要邊關報過來。」

    李邦彥慢悠悠地道:「陛下息怒,平西王畢竟是攝政王,以攝政王之尊……」

    李邦彥這一句話的用心不謂不毒,言外之意是沈傲已不再是從前的沈傲,不再是趙佶的臣子,這一句但凡是人君都不能接受。

    趙佶雙眉一沉,道:「胡說八道,沈傲剛剛生了孩兒,自然歡喜,哪裡還會想到這個?換做是朕,朕也是這樣,往後不要胡言亂語。」

    李邦彥不曾想趙佶這般回護,立即生出更大的警惕,笑嘻嘻地道:「陛下說的是,微臣真是萬死。」

    他這個門下省中樞也是鬱悶至極,懷州那邊已經來了消息,貨物帶不出關,偏偏他名為首輔,卻是連邊關都叫不動,這個門下令和蔡京相比,折扣實在太大。一日不能出關,懷州那邊便虧損越多,誠信也化為烏有,損失何止億貫?以至於懷州那邊的人整日進進出出,都是請李邦彥出馬的意思,李邦彥又無可奈何,只能先安撫住。

    可是安撫不是長久之計,他這門下令看上去位高權重,其實若不是懷州那邊眾人拾柴,也成就不了他這個地步,為了維持他有別於蔡京的形象,剛剛主掌門下,他可是一文的賄賂都不收取的,靠的都是懷州那邊每月按時送錢過來支用。若是再這般下去,沒了懷州的財源,就連懷州這邊也會對他離心離德,到時樹倒猴散,他在朝中就不安穩了。

    趙佶淡淡一笑,道:「女真人那邊有什麼消息?邊關那邊該有奏報吧?」

    沈傲退還了金人的國書,已經聯絡到了三邊,隨時做好抗金的準備,趙佶也預感風雨欲來,近來也關心這個。

    李邦彥趁機道:「陛下,有細作說,金人的兵馬調動頻仍,看這模樣,只怕是真要侵夏了。」

    趙佶頜首點頭道:「下旨意到三邊那邊,隨時做好準備吧。」

    李邦彥笑嘻嘻地道:「童公公年事已高,便是衷心竭力,也未必有這心力。」

    趙佶抬起頭,心裡琢磨了一下,童貫的年歲確是不小了,便笑道:「你是如何想的?」

    李邦彥道:「何不派一欽差,前去三邊,督促一下軍務?」

    趙佶悵然道:「這個倒是,只是誰可擔此重任?」

    李邦彥嘻嘻一笑道:「成國公是懷州人,老家距離三邊也不算遠,據說也粗通一些弓馬,再者說,陛下前些時日調他在殿前司,軍伍想必他是熟稔的,何不如欽命他去三邊,協助童貫,一面也傳達聖上旨意,讓將士們用心竭力?」

    趙佶狐疑道:「你說的是鄭貴妃的兄長?」

    李邦彥笑呵呵地道:「正是他。」

    趙佶淡淡地道:「朕倒是常聽鄭貴妃說起他,確實是個想做事的,只是邊鎮辛苦,他未必會肯去。」

    李邦彥肅然道:「陛下勿憂,成國公幾次三番的到微臣這邊來求告,就是想外放出去立些功業出來,省得別人說他是兄憑妹貴,讓人小覷,只要陛下下旨意,他保準是欣然而往的。」

    趙佶聽了,便道:「是不能在汴京成日無所事事,該要出去歷練一下了,這個旨意,從門下出吧。」

    李邦彥大喜過望,連忙道:「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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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津府。

    這裡原本是契丹的中都,如今落在金人手裡,幾年之間,已經蕭條了許多。金軍入城之後,縱馬掠奪三日,屠十萬戶,因此人丁也驟然減少。再加上大量民戶潛逃,便是在白日,街道上也是一點人煙都看不到。這裡本來距離關塞還有一段距離,人口銳減,直比大漠還要大漠了。

    只是那雕樑畫棟和磚石的街道還在,雖然外城仍有縱火的痕跡,偶爾可見殘骸斷壁,可是內城卻是保存完好。尤其是那巍峨的契丹皇宮,如今已經換了新主,仍是煥然一新,鶯歌燕舞,富麗堂皇。

    宮室的一角,名叫文昭殿,這殿裡十幾個落座,並沒有太多的規矩,坐在上首之人年歲已是不小,卻是虎背熊腰,剃著一個光頭,雙目炯炯有神,如狼四顧,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便是女真國主完顏阿骨打,完顏阿骨打皺著眉,腳下還殘留著烈酒的殘漬,一雙眼眸盯住跪在地上的完顏洪傑,臉上一道猩紅傷疤似乎在蠕動,整個人顯得猙獰無比。

    「他……就是這樣回答?」完顏阿骨打一字一頓,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女真崛起,橫掃**,想不到今次卻是碰到一顆釘子。

    完顏洪烈跪在殿中一動不敢動,哭喪著臉道:「洪烈絕不敢有蠻,此人狡猾如狐,又狠厲無比……」

    完顏阿骨打一步步走到完顏洪烈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完顏洪烈還要繼續說,卻不妨完顏阿骨打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完顏阿骨打狠狠地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扯起,怒氣沖沖地道:「夠了!完顏洪烈,我女真的漢子絕不會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你這黑水白山的雄鷹,難道已被那草雞嚇破了膽嗎?」

    「我……我……」完顏洪烈粗重地喘氣,整個人猶如被抽乾一樣,哭喪著臉道:「大王息怒……」

    「是叫陛下,叫陛下!」完顏阿骨打狠狠甩了完顏洪烈一個耳光,猙獰地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先是殺了我的皇兒,今次又這般辱我。」他一下子將完顏洪烈推開,抽出腰間的佩刀,整個人宛如一尊雕塑一樣,惡狠狠地道:「踏平西夏,我要生擒那蠻子!」

    兩側的女真勳貴紛紛低吼,抽出刀來道:「殺。」

    完顏阿骨打臉上抽搐兩下,隨即道:「撤回完顏祿的大軍,取道隴西,我要親自征發二十萬勇士,去西夏取他的人頭。」

    「大王。」激動的人群中,一個人靜悄悄地安坐,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出言。這人一看就是個漢人,頭上戴著綸巾,身上穿的是一件厚重的女真對襟襖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手上把玩著一塊璞玉,淡淡地道::「大王乃是非常之人,所過之處攻無不勝,可謂英雄絕世。」

    完顏阿骨打目光如鷹一樣落在這漢人身上,惡聲道:「范姜,你要說什麼?」

    范姜歎了口氣,繼續道:「大王,契丹人就要垮了,我女真勇士連年征伐,契丹人筋疲力盡,或許一年,或許只需三月,我大金只要破了那連綿的關塞,便可一鼓作氣長驅直入。可是這時候,移師攻夏,若是給了契丹人可趁之機,那此前的辛苦,豈不是全部白費?」他淡淡地繼續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是大王這樣的英雄?暫時先忍他一口氣,待侵吞了契丹,天下二分便可居其一,到時再西擊西夏,南取宋室,豈不是正好?為何要貪圖一時之快,而棄了前功?」

    「你說什麼?大王如何做,也是你可以妄論的?」一個年輕氣盛的女真人站起來,惡狠狠地盯住范姜,一把扯住他的前襟,揮拳要打。

    「夠了!」完顏阿骨打怒喝一聲,喝止了那女真人的動作,整個人負著手,在殿中來回踱步。他雖是魯莽,卻也不是看不清時局的人,這時候聽了范姜一言,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完顏阿骨打猛然抬頭:「范先生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是這口氣,本王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他的眼眸閃爍,發出狠厲的光澤,猩紅的傷疤顯得更是鮮紅,猶豫了一下,抬起頭道:「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范姜被那女真人拉扯了一下,拚命咳嗽兩聲,顯然受驚不小,才道:「大王勿憂,其實要對付西夏,也是簡單得很,學生聽說西夏內亂在即,何不如遣一上將,帶三萬鐵騎,對外佯稱十萬,叩關而擊?西夏的叛黨之所以不敢輕易動作,只不過是害怕那沈傲之威而已,若是這個時候犯關,西夏必然生變,到了那個時候,不勞大王動手,西夏便唾手可得。」

    完顏阿骨打沉默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不錯,你說的不錯,完顏圖圖!」

    原先那揪打范姜的年輕人站起來,彎腰單手扣在胸上:「大王。」

    完顏阿骨打道:「挑選三萬鐵騎去西夏,帶著那沈傲的人頭來見我。」他厭惡地看了完顏洪烈一眼,道:「懦夫,滾出去!」

    完顏洪烈連滾帶地爬出去,整個殿中傳出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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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哥的手凍到了,奶奶的,還以為廣東的冬天很熱呢,這什麼世道,冷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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