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其168:慶祝一下 文 / 李雪夜
那高達五米,直徑二十米的白色光球,終於消失了。
沒有煙氣飄出,沒有橫沉一地的屍體,除了靜靜站在原地的荊煙,和那把仍插在地上的兩米戰刀之外,再無別人。
「騎兵呢?那些騎兵呢?」觀眾席上沸騰了,人們議論紛紛。
「難道說,全都被那個光球……」
「那個光球是什麼東西?我聽裡面不斷傳來很可怕的聲音……」
「這是荊煙最厲害的一招,名叫白刃界。」軍帳內,龍老仔細地向成明星解釋著,他認為身為荊煙的將師,成明星必須對她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白刃界的這個光球,其實就是荊煙的這把神刀『斷空』,在被荊煙以超高速度揮舞時,產生的刀光。」
「刀、刀、刀光?」成明星嚇傻了,「這得多快的舞刀速度,能用刀光組成一個半圓形的光球來?」
「要不怎麼說是最厲害的一招?」龍老一笑,「你想想看,這種揮刀速度、這種揮刀密度,還不形成一個神佛進入也一樣被絞個粉碎的結界?這就叫白刃界。」
「太神了。」成明星感歎著,「等哪天我和荊煙的力量連在一起,說什麼也要試試這招。」
「恐怕不行吧。」龍老笑了。「她不是我們這種低階的將領,她可是軍官中最高的級別--將,只有在將神術的體系中,將才有更上一級--將神,但除了秦征,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將神級的將師,也就沒有將神。你可以使用我們的絕技,因為那畢竟還停留在正常力量的階段,但這些將的絕技,只怕你用出來會似是而非。」
「總之是厲害就是了。」成明星感歎著,收起了軍帳的力量。
遙遠對面,站著的是一臉瘋狂,雙眼通紅的章書。隨著最後一名兵卒也被白刃界絞成粉沫,他的軍帳之力早就被破了。
「這傢伙八成是要瘋。」龍老搖頭一歎,「你看這事兒整的。做人啊,就不能那麼狂,自信滿滿雖然不見得是壞事,可自信過了頭的人,往往就容易這樣,一旦失敗了,自己接受不了,就容易走極端。挺有前途一將師,就這麼毀了。」
「有前途嗎?」成明星一聳肩,「您也不看看他的歲數。兵卒是挺多的,但這歲數……恐怕不被我干翻車就此爬不起,將來成就也有限。」
這邊說話的時候,荊煙已經收起了戰刀,緩步走回青空白雲之門內。隨著空氣的動盪,青空白雲之門瞬間消失,人已回到了成明星的虎符空間裡。龍老也沒多做逗留,囑咐成明星勝不要驕,別變成章書那樣沒品的自大狂後,也一頭鑽進破木頭門裡了。
觀眾們又議論了起來,這次是因為看到了成明星那名老人兵卒,忍不住開始猜測這老人有什麼樣的能力,會不會與那女將的威力無邊有關。
越是不瞭解的東西,人們對其的興趣就越大,沒多久,龍老就成了人們嘴裡的話題,倒把實力超凡的荊煙給蓋過了。所有人都在猜測,這老人究竟有什麼力量,為什麼成明星一直把他放在身旁呢?
進而有人想起了征征,於是興趣盎然地談論起這個小孩子兵卒來,一時間,對征征的熱情又蓋過了龍老。
而在場觀看的其他將師,則被這一手小震了一下。要知道,只有非常厲害的將師,才可以直接將兵卒弄到軍帳裡去,以保證外面就算被殺得全軍覆沒,自己的軍帳也不會消失。
但成明星給人們帶來的震撼太多了,相比之下,這種力量也只能是小震將師們一把了。
主席台上,王至武完全任傻了眼。
他本來認為,憑著自己送給章書的那四張極珍貴的符,章書這位擁有七百多騎兵的將師,怎麼著也不會敗在成明星這只有四十兵卒的神奇將師手裡,但沒想到不但敗了,而且還敗得這麼徹底、這麼淒慘。
全軍覆沒,在這樣隨時可以停止的比賽中,這是什麼概念?這意味著將師被對方從身體到心靈全部摧毀,在短暫的時間內,智力因受到的打擊太重而降低到白癡的水準!
至於章書會不會在短暫的時間過後,恢復正常的神智,不在王至武關心的範圍之內,他只關心昨晚的賭局。
押成明星勝的人,佔了七成之多,只有三成不開眼的笨蛋義無反顧地押了章書勝。現在,明顯是押對人的佔了多數,憑著那三成人的賭金,完全堵不上另七成造成的那個大窟窿,王至武汗如雨下地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官可能白當了,所有的積蓄恐怕都不夠賠的。
一咬牙,他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已經暗中打定了主意,這次來個大卷包,直接派捕快出面,以賭博違法的名義,把這次的賭金來個大卷包!
到時別管是贏者的錢還是輸者的錢,都是他王至武的錢!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笑了。嗯,雖然這麼一來,今後就別想再開什麼賭局了,但撈到這一票大的,今後他也不用再干了。
對成明星,他是無所謂,但怎麼也得照顧公主的面子,於是,在一通號角之後,他親自高聲宣佈本次艾曲府將神大會選拔賽的勝者為成明星,並且極為隆重地舉行了頒獎儀式。
成明星傻呵呵地樂著,在觀眾們山呼海嘯的喝彩聲中,得意地站到了主席台前,不住沖眾人揮手致意,看得申怡一頓撇嘴,只覺成明星表現得有點太小人得志,一點沒有高手那種隱而不露的風範。
神妙門其他人則不然,此時大家都知道,依成明星現在的實力,殺進州十強太容易了,如此一來,神妙門便注定成為州內知名的大派,每個人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而成明星的夥伴們,則不止是為神妙門感到高興,更多的,是為成明星感到高興,尤其是廢柴四人組,仨傢伙手牽著手在原地就跳起舞,看得申怡一陣惡寒。
回了旅店,單樹聲說什麼也要擺上一大桌來慶祝一下,成明星也沒拒絕,任由他張羅去了。中午時,一桌酒席擺好,眾人圍桌坐定,單樹聲高興得直拍桌子,一連敬了成明星三杯,把成明星喝得天旋地轉臉發紅。
眾人一陣哄笑,你來我往地喝了起來。年輕人們平時都沒喝過酒,初次一沾,立刻個個臉紅脖子粗,腦袋裡轟轟響,一個個興奮得不行。
「哥哥這眼光,沒得說啊!」單樹聲拍桌大笑,連灌了兩杯,「怎麼樣?當初我把位子讓給成明星時,多少人瞪眼反對?多少人以為我是瘋了?多少人認為神妙門被這麼一搞,要完蛋大吉?現在怎麼樣?州十強啊,穩穩當當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成明星,成明星?人呢?嗐,你在桌子底下幹什麼呢?」
「尋仙雪,你個死丫頭老是和我鬥,鬥鬥鬥,鬥個毛啊。」穆蘭大著舌頭,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摟著尋仙雪的脖子,「俗話說得好,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你說,你是公還是母?」
尋仙雪沒回答,先是一陣嘻嘻哈哈嘿嘿呵呵的放肆大笑,然後左手繞過去,也摟住了穆蘭的脖子:「我跟你說……我,不怕死!不管誰,派誰來殺我,我都不怕!我,清清白白一女子,坦蕩而來,坦蕩而去,死便死了,能有什麼?」
「你還是沒說,你是公還是母。」穆蘭甩著大舌頭含糊不清地說著。
「錢財算什麼?」尋仙雪不屑地一揮手,「糞土!我跟你說,我雖然是一女子,但也有英雄情懷……」
倆人就這麼互相摟著,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說的誰也不挨著誰,還說得有來有往,興趣盎然,別人一看還以為她們感情多好聊得多投機,實際上都是自己說自己的。
「誰……誰也別想我的……肉!」尤良摟著一大盤子湯,大聲叫喚著:「這一盤子肉,全……全是我的!」
「我是有多麼思念我的爸爸媽媽啊!」林江先坐在地上,一邊往嘴裡飲牛一般地灌酒,一邊放聲大哭。「我家的廚藝啊,天下無敵啊,怎麼就天不開眼,讓我們流落到荒村裡當農民了呢?」
「明月……什麼有,把酒問……什麼什麼……」舒小雅高舉著酒杯,對著旅店大堂天棚,「來,夠意思的給我幹了!我說你呢,為什麼不說話?呸!」
「我跟你說,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就是谷老了,我就不騙你,你看我的眼睛。」考步城一手抓著酒,一手撫在一張椅子的椅背上,一臉真誠地對椅背說:「相信我,就拜谷老為師,我保證你將來成為了不起的高人,當然,比起我得差一塊……」
「我呸,哪個傢伙給這小子灌酒了?他還沒成年啊。」單樹聲一邊把成明星從桌子底下往上拽,一邊大聲質問。
「單……門主……」馬星咧著嘴湊了過來,嘴裡的酒氣噴得單樹聲好一陣皺眉,這小子嘿嘿笑著:「我這次來,可真是開了眼了,開了……開了大眼了。咱們門主,牛啊,牛……牛多了比蘇雲笛,你說你當初……收……收毛蘇雲笛當徒弟啊,就應該收門……門主……」
「滾!」單樹聲被他氣樂了,一腳把這小子踢到一邊去,這小子一下抱住一張桌子,嘿嘿笑著親了兩口:「美人兒,怎麼往我懷裡撞呢?喲,胸還挺硬啊……」
「我的命為什麼這麼不好呢?」蘇婉兒也沒少喝,這時正抱著小蝶,一主一僕倆人哭得可歡了,都說自己命不好。
「這都是……都是腫麼了?」這時,被單樹聲從桌子底下揪出來的成明星,反而有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