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話：那獨一無二的顏色(7) 文 / 大空貓
水星之夢
第十七話：那獨一無二的顏色（7）.
沙耶的留言：「有時候，看見別人做了跟自己過去類似的行為，總是會覺得特別的難為情，甚至有時候還會勾想起當時那種難堪的心情……所以，總是讓人有些放不下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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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要結婚了嗎！？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結婚典禮，老師要在哪裡舉辦呢，我覺得新威尼斯的大教堂很不錯唷！」
「不過，等結婚之後，以後還能看見綾乃老師嗎，嗯……」
「呀，我才不要這樣啦，老師不要辭職好嗎？」
「對了，師丈一定很帥吧，是不是上次跟綾乃老師一起到辦公室的那人。」
「啊！我也有看到，那位先生又高又帥，而且看老師的時候，眼神好溫柔喔。」
聽著學生們各式各樣的話語，不管是好奇或是不捨，寂寞還是期待，對在講台上的綾乃老師而言，這些孩子的話語，都是最為珍貴的事物。
想到這，綾乃老師的臉上笑容，這時顯得更加開心，就這樣一一回應每名孩子的疑問，絲毫沒有任何的不耐煩的觀感。
只是，當它望向身邊所有的學生一圈之後，卻意外發現，平常總是最喜歡纏著她的一名小男生，這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而似乎就像是在回應綾乃老師的期待一般，隨著教室旁門口的推開，那剛剛所尋找的小男孩，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看見他，綾乃老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同時正準備張口，輕聲喊過去。
只是聲音還沒有機會喊出，才剛踏入教室，同時看見講台上狀況的小男孩，這時候卻先是愣了一愣，隨後又踏著緩慢的步伐，稍稍踏了幾步，恰好就落在人群最外圍的位置。
臉色變了又變，但最後那張稚嫩的臉孔還是被倔強所籠罩，同時看向綾乃老師。
嘴唇，輕輕地擺動。
聲音，緩緩地吐出。
話語，慢慢地浮現。
「終於可以不用看見老師了，真是太好了呢！」
插在口袋的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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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前前後後，沙耶已然全盤瞭解，雖然些許細節處可能還沒有講明，但是大致上的狀況，早已清楚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來。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要不要插手介入的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雖然從那個總是很有朝氣，甚至還有些許自我中心的小女孩……也就是德芙的口中，瞭解到底那名小空的男孩跟即將結婚的綾乃老師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但說到底，沙耶還是有些提不起勁。
這時候的她，既不打算去跟德芙她的同學一起見面，也沒打算去跟對她相當友善的綾乃老師繼續接觸，就只是趴在休息室的桌上，一付無精打采的模樣。
至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連沙耶自己也弄不清楚。
「真無聊，就只是在鬧彆扭嘛，為什麼不坦率一點，直接來道歉呢。」
想起那名在窗邊偶然看見的男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沙耶，這時候一邊玩著落在桌面的髮梢，一邊隨口的念叨著。
但是，嘴裡雖然不停數落對方為什麼不乾脆一點，但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和那名小空，互相做出比較。
而所推斷出來的結果，也不由讓沙耶微微苦笑一聲。
因為，如果是自己做了類似舉動的話，大概也只能在外圍不停地徘徊，同時滿懷著悔恨在外頭猶豫不決。
想到這，沙耶的嘴一癟，臉色也跟著沉了一沉，似乎想到什麼令人難以開心的事情。
「真是討厭的感覺，不管是那個只會逃避的小鬼頭……」
沙耶的臉色這時候越來越難看，雙眉間隱隱還可以看見到些微的皺褶，來反映著她現在並不穩定的情緒，而水藍色的眼眸深處，更是隱隱閃動著些許危險的色彩，來反射著她此時的想法。
就如同是在反映著這些情緒的波動，原本前一刻還有些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的沙耶，這時候卻是慢慢地爬起身來，同時還用著右手的拇指跟食指，習慣性地扯著自己的發稍。
隨著扯動的次數，力道也漸漸開始越來越大，直接讓頭皮微微感到刺痛的瞬間，沙耶這才緩緩放下右手，稍稍轉頭望向後方。
「……還是，想起令人討厭回憶，因此感到些許焦躁的自己。」
轉過頭，那目光充斥著滿滿的認真，就這般看向門口，又或該說是……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處的伍迪先生。
「委託，現在可以接受嗎？」
聽見這話，人就站在門邊的伍迪先生，絲毫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反而臉上還流露出絲絲的笑意，隨即舉起手，緊握拳，用力地勾起大拇指。
「當然沒問題，追風送貨員隨時為您服務。」
「不管要送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我能夠送達的！」
不知為何，沙耶這時候的笑容越來越深。
與之相對，伍迪現在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那麼，請幫我快遞一樣東西，這可是……限時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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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前進，沒有任何人能夠去阻止。
婚禮的開始，也隨著悠揚的鐘聲宣告。
海鷗振翅，徘徊在這座純白的教堂邊。
風兒悠遊，蕩漾在這片溫暖的陽光處。
坐在岸邊，就只能望見那隱隱約約的輪廓，以及那遠遠傳遞而來，令人緩緩放鬆的鐘聲。
只不過，明明這陣鐘聲，從小到了現在，都一直聽在耳邊，早該已經習慣。
但，現在聽在耳邊，卻是讓內心也隨著這陣鐘聲，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焦慮，越來越煩躁……絲毫沒有辦法，如同平常一般，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低了低頭，看了看放在手邊的信封。
緊緊地握著，慎重地捧著，就如同是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的重視。
只不過，卻遲遲不投入就在身旁的郵筒。
雖然好幾次已經將信件放入郵筒之內，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最終還是將信件收回，然後繼續坐在岸邊，看著就在遠方的教堂。
「……得交給老師才行。」
看著手邊的信，內心又一次的下定決心。
不過當看見就在身邊的郵筒，還是又一次地搖了搖頭，依然不將手邊的信投入郵筒，反而還是持續眺望著遠方的教堂。
「如果放入郵筒……」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又一次地朝向郵筒搖了搖頭，隨後就像在尋找什麼方向一般，踏著緩慢的腳步，慢慢原地回轉，幾乎是繞了半圈，這才停住步伐。
「如果投入郵筒的話，就不能在今天交給對方，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聲音，突然從後方傳出。
同時，步伐也頓了一頓。
「所以，你現在就是打算前往郵局，看能不能請哪位郵差可以直接送信給對方。」
腳步頓了又頓，卡了又卡，怎麼也沒有辦法前進。
話又說回來，碰到眼下這種狀況，就算是在穩重的大人，也會被勾起些微的好奇心，更何況對方完完全全將自己的行動給掌握住，這時除了驚訝之外，或多或少之間，內心也不由染上一層驚悚。
因此，當轉過身的時候，不由動作有些緩慢，不由帶著些許的慌亂。
但是，當徹底轉過身之際，原本的慌亂已然消失，原來的錯愕已然失蹤，原本的驚訝已然失去，所有的所有都已然凝固，只剩下一片滿滿的呆然。
太陽依舊在天空高高懸掛，散發著光與熱。
但是落在地面的，卻是一片深深的陰影，還有一陣莫名的強風，就這般覆蓋而來。
而源頭，就來自上方……或者又該說是眼前的半空。
紅色，深深的紅色。
難以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事物，只能知道，視野之內儘是滿滿的鮮紅。
而徘徊在此處的強風，同樣也是源自此處，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引擎的震動，便發出一股又一股強悍的力量，將原本平靜的四周，攪動地越加混亂。
但這些並不是重點。
也絕對不會是重點。
因為，此時最吸引人目光的並非這冰冷的機器。
而是，那高高豎立在深紅的最上方，一道威風凜凜的身影。
兩束馬尾，隨風飄逸。
衣服的下擺，拍打出清脆響聲。
水藍的雙瞳，找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但卻又包含著所有的所有，就這般從上而降，俯視看來。
「我可找到你了，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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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伊的留言：「呃……聽到沙耶這樣說，突然也有點難為情起來了呢，想起前陣子跟同學搶午餐剩下的布丁，稍稍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