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六話：那悲與喜的迷宮小巷……(3) 文 / 大空貓
水星之夢
第三十六話：那悲與喜的迷宮小巷……（3）.
沙耶的留言：「陌生的人，卻給人種一點也不陌生的感覺，我想這種事情除了在小說或者動畫這般幻想的世界之外，恐怕就只有在夢境之中所存在了……這算是在期盼著嗎，真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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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淚珠，猶如最為珍貴的珍珠。
一滴、一滴的墜落，瞬息散出璀璨的令人屏息的光采。
不得不說，當看見從那眼角所滑落的晶瑩的寶石時，對於接受的沙耶來說，除了愕然以及訝然之外，更多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欣喜……甚至，能說是打從心底的狂喜.
－－難以理解.
對於這樣想的自己，還有對於冷不防落淚的愛理須姐姐。
雖然，腦海浮現龐大且複雜的思緒，以及那徘徊不去，由酒精所勾勒而成的迷霧，但當那一滴又一滴的淚珠兒落在臉頰時，那瞬間的刺激以及敏感，就如同道鮮明光彩的陽光般，將一切的一切，徹底穿透。
指尖，輕輕承接那落下的至寶，感受著那股如絲綢般的觸感，又或者該說猶如將冰涼以及火熱一同共存的奇妙體驗。
順著指尖，緩緩從手背來到白皙的手臂，最後又順著引力的引導，慢慢也確實的落在自己的臉頰處，沾濕同時也是打醒那莫名的內心。
「在做什麼呢，愛理須姊姊？」
雖然不明白愛理須姐姐到底是不是因為酒品實在太差的問題，但推己及人的沙耶，還是想到自己有幾次偷偷喝類似的酒精飲料，結果隔天的書房絕對一團亂的情景，就讓她這時候除了無奈的苦笑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充滿溫和氣息的輕聲細語。
不過也不知道是愛理須實在太過沉醉在自深的情緒，亦或有著其他的原因，完全不出沙耶所預料的，根本就連一聲有意義的回應也得不到，伸出的指尖依然能感受的濕潤，仍舊不停地墜落。
「姐……」
想了想，沙耶還是停下口中的話語，而是透過空出來的左手，從隨身的小包包中，熟練地取出一張張衛生紙，輕柔地朝向淚珠的源頭拭去。
或許就是因為這般的舉動，讓原本只是落淚的愛理須，這時突然也跟著伸出雙手就這般輕輕捧著就在腿上的那小小的臉蛋。
輕輕地撫摸著。
溫柔地觸碰著。
猶如，撫弄著難以言喻的珍寶一般。
宛如，觸摸著渴求許久的存在一般。
這實在太過溫柔……
這實在太過唯美……
一時之間，被撫摸的沙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只能睜睜地看著那跟自己有著同樣顏色的眼眸.
－－有點，不太一樣的感覺.
呼吸有點困難，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但此時此刻，看見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面孔時，從內心深處緩緩滋生的情感，根本不受控制的開始蔓延在身軀的各個角落，緩慢但也確實的掌握著。
幾乎是下意識的，原本緊盯著前方的目光，不由稍稍偏轉，朝向天空看去。
週遭依然是那藍色的琉璃瓦以及另外一處的暗紅的磚瓦，身旁的花圃的清香持續的綻放，替四周染上一抹看不見的色彩，只不過卻讓沙耶微微訝然的卻是那片濃濃的夜空。
無星無月的夜空，原本應該是如此的夜空。
卻在此時、卻在此刻，在那高高的天際之上，無盡烏雲之中，顫抖的樹梢之處，一**的驚人，幾乎佔據整個視野的月亮，就這般出現在眼前。
散發著淡淡藍光的月兒。
跟平日截然不同的月兒。
明明是在夜晚，但撫弄在臉頰邊，玩弄絲絲細發的夜風，這時帶著淺淺的溫暖，輕輕包裹著－－
－－如同被懷抱般。
不對！現在自己的確是被懷抱沒錯！！
雖然很少會去賴在愛理須姐姐的懷中，但是那種溫暖的感覺絕對、絕對不可能會搞混！！
艾莉西亞姐姐的懷抱給人一種暖洋洋的舒適，就如同在溫暖的大海中，燈裡姐姐則是則是如同午後的陽光般，令人舒適的想要午睡的感覺……每個人的懷抱，早就在不知不覺之間，給這個小小的沙耶大小姐做好了分門別類。
因此，感受到愛理須姐姐這時候的懷抱時，沙耶立刻感到有所不同。
跟平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時在太過溫暖！太過溫柔！太過在乎！太過珍惜！太過……太過……實在太多太多！！
如夢似幻的畫面一般。
下意識地，嘴唇微微動了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聲音還沒有機會出現，卻發現一直保持沉默的愛理須姐姐的嘴唇卻是搶先一步擺動起來，雖然並不明顯，甚至根本就聽不清楚，宛如低語般的自喃聲，只是她們兩人彼此這時靠的實在太近太近，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即便是呼吸聲也略能察覺，更別提那緩緩吐息而出的話語。
「……是你嗎，沙耶。」
很古怪、很古怪的問題，而對方的聲音更是給人股異常飄渺茫然的觀感，說句實話，這樣的感覺，就跟前幾天跟愛理須姐姐一起偷偷看的鬼片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對，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才對！
但也因為如此，原本還盤旋在內心的莫名情緒，卻在不知不覺間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在嘴角邊翹起的笑意，以及一種莫名的輕鬆感。
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拉了拉愛理須姐姐落下的發稍，然後又用著極少在人前展露的甜甜的笑容，輕輕地將那翠綠的髮絲摩蹭在自己的臉頰邊.
－－或許，這是夢吧.
想到這點，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從昨日開始壓抑在內心的情感也跟著釋放而出。
「忘了嗎，真過分呢，我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的唷！」
「對、對、對不起……mimosa……」
「mimosa……？」
聽到這相當少出現的稱呼，沙耶一開始的確是愣住了，但同時也更加肯定眼下這只是場虛幻的夢境，不由自主地，嘴唇邊的笑容除了甜蜜帶著更多更多的苦澀，小小的臉蛋更是沾滿許許多多的情緒。
懷抱更深、更深，想要緊緊地抓住眼前的溫暖。
似乎也在回應著沙耶的舉動，原本還略帶生澀跟不安的雙臂，以及那略帶僵硬的身軀，這時候也跟著緩緩軟了下來，隨相當自然地，將那期盼不知多少日與夜的孩子，真真正正的湧入自己懷內。
感受到她的溫暖。
體會到她的渴求。
但越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口中卻越沒辦法說出有意義的話語，只能不停重複著令人不解的單詞。
「終於……終於……終於……」
淚珠依舊在落，但跟剛剛相比，溫熱已然遠遠大過於冰涼，宛如從天而降，由喜悅所描繪而成的模樣。
「為什麼還在哭，這樣很開心嗎？」
「……我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嗎？」
「沒錯呀，因為艾莉西亞姐姐曾經告訴過我唷，人不只是在悲傷的時候會流淚，就連在喜悅的時候，也會落淚喔，而雙方彼此的差異就是，一個可能會很冰涼，另外一個卻會暖活活的，又很香甜呢！」
「香甜？會很香甜嗎？」
或許是因為這突然的話題，原本只是將沙耶放在腿上的『愛理須』，這時候用著自己的右手當做枕頭，又將左手環抱住孩子的腰身，徹底拉入自己懷內，同時慢慢低下頭，細細觀看著那張精緻小巧臉孔的任何變化，就連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這變化，沙耶或許是沒有發覺，但即使真的查覺，似乎也沒有太過在意的模樣，這時候她只是笑了一笑，隨後……相當、相當突然地，將剛剛落在唇邊的淚珠給偷偷舔了一舔，然後流露出相當滿足的，甚至可以說是愉悅的神情。
「很甜唷，真的！」
「臭丫頭，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嘿嘿，感覺很好玩呢，平常我可不會這樣做的唷。」
「平常……？」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這名『愛理須』突然停頓了一小會，但隨後繼續撫著沙耶的頭髮，笑了笑道，「那平常你都是在做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
「呀，平常在做什麼？」問到這，居然問到沙耶有些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對。
不過，『愛理須』似乎對於這話題相當感興趣的模樣，不停用著期盼的目光，看像懷中舒服躺著的孩子。
似乎受到這略帶灼熱的目光所影響，自認為臉皮很厚的沙耶，這時候似乎也抵擋不住，微微偏了偏頭，臉頰更是泛起淺淺的粉紅。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說不上來，面對這樣的目光，除了有些心虛之外，更多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期待跟欣喜……就有點像，艾莉西亞姐姐給人的感覺。
想到這，原本只是躺在『愛理須』懷中的沙耶，這時候突然小小的掙扎起來，幾乎沒受到任何阻擾，緩緩就從那溫暖的懷中，坐起身來，但她並沒有選擇離開，只是將自己的後腦勺，敲輕靠了過去。
宛如察覺到沙耶的想法，『愛理須』只是柔和的笑了一笑，用著生疏的手法，整理著那被月光映出淺淺輝光的金色髮絲。
「要說，平常在做什麼的話，其實就連我也不清楚……」
伸出雙手，宛如要懷抱著那**大的月兒般。
「……但是，自從來到水星（aqua）之後，卻也發現，我的平常跟身在地球（manhome）的時候，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也不等聲音落下，沙耶整個人也一次躺回那越來越熟悉的懷抱，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令她放鬆的懷抱，或者也認為身處在夢境之中，因此嘴邊的低語也沒特別的壓抑，就這樣緩緩地吐息而出。
「況且，我也離開『那個人』所在的地方，何樂不為……對吧。」
沙耶說完之後，整個人就陶醉似地望著夜空之上，高高懸著的月兒。
只不過，卻根本沒注意到，那『愛理須』的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絲莫名的傷痛以及深深沉沉的悲哀。
遠遠地，月兒的藍光，依舊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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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伊的留言：「陌生，卻又不給人陌生的感覺，我常常有這樣的感覺喔，名名是不曾來到的地方，卻總覺得自己早已來到，早已體驗，甚至還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經來到這裡，但是不管如何也翻找不到相關的記憶的碎片……其中，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現在沙耶所在的水星了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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