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part 073 雲海之上(已修) 文 / 雷霆戰斧EX
神明是什麼？
神明是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他們的存在是不會因為時間而腐朽的，他們的壽命與世界相同。他們的存在與否和世界的存在息息相關——神明的和我們凡人的生存是密切相關的，他們甚至已經成了這個世界的規則的一部分。
那麼，這樣的神明是因為什麼而誕生的？
實際上，在這個世界誕生初期，我們所認知的神明並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現在生存的【凡人】種族——人類的數量最多，他們生活在古代卡琳多的各個角落過著鑽木取火的生活，矮人和侏儒居住在山脈的岩石洞穴當中和混亂兇猛的岩石土著搏鬥。巨魔居住在卡琳多南方的熱帶雨林當中，而地精，那個時候還只是巨魔的奴隸而已。現在統治巨大帝國的蟲族，那時候更還是一種簡單的節肢動物。至於獸人，他們生活在古代卡琳多下方的大陸德拉諾當中，由於生活環境的作用，獸人的遺傳基因裡除了動物的那部分之外，還有一部分植物的，在食物稀少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只依靠陽光來維持一定的生存能力。
那個時候，世界上還沒有進化出【文明】這種東西，所有的一切都處於蠻荒狀態。
然後，就在那個時代，還處於鑽木取火階段的凡間種族，發現了廣大的野外世界裡，有一些巨大無比的生物——他們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比如說呼風喚雨啊，揮揮手火山爆發，跺跺腳山崩地裂什麼的，心情不好的話還會碾平一個村莊什麼的。
於是，出於最本能的畏懼心理，凡間種族開始敬畏這些巨大的生物，在那個文明還沒有出現的時代，這些神奇的生物就是他們崇拜的對象。他們開始舉行祭祀，對著那些神奇的生物獻上祭品，進行祈禱儀式什麼的。
那是一個野蠻的時代，就連現在人們津津樂道的守護巨龍，也還在和他們的表親元龍爭奪地盤，曠野上到處都是各種兇猛的野獸，這些神奇的生物雖然有著位於金字塔頂端的力量，但是他們的數量太稀少了，而且這時候他們沒有進化出來足夠的智能，捕獵食物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結果就因為是某個巧合，某個神奇生物完成了一個部族祈禱的內容，為他們乾旱許久的土地降下了甘露，結果這個生物得到了這個部族奉獻上來的祭品。這個情報很快的傳遍了這個神奇的生物的族群當中，就這樣，現在人們認知中的神明的雛形誕生了。
為了完成人們的祈禱，從而獲取更多的利益，這些生物的智能飛快的進化著，而因為有了這些生物的保護，弱小的凡間種族才能從那個野蠻的時代安全的存活下來，最後發展出了文明。
隨著文明的進步，曾經弱小的凡間種族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那些荒野上的野獸，壯大自己城市的地步了，而那些被他們崇拜的神奇生物，也因為人們的思念而獲得了更加強大的權能，從而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創造神明的人，正是我們這些凡間的種族。
然而即便是擁有了超人的智慧，還有神明的權能，這些神奇的生物依舊保留著他們的習性——他們是世界的意識，世界的規則的化身，作為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幫助那些凡間種族只是順手而已，高興了，就做，不高興了，或許只是單純的不回應信徒的祈禱，或許，會直接把城市剷平，只要沒有危及到世界的存在，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來的。
對於神明來說，凡間的那些種族從根本上來講都是可有可無存在——即便是沒有了信仰，沒有了信徒們的獻祭，這些生物依舊可以活的好好的。
在文明剛起步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隨著文明的進步與發展，神明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引起了人們不滿，有些人開始主張既然那些神明沒有我們也可以存在下去，我們現在的文明水平，沒有神明也可以活得好好的，那麼乾脆分道揚鑣好了。
這樣的言論自然引起了已經成型的教會的反彈，因為這些人需要借助神明的威嚴來維持自己的利益，一旦失去神明，那麼他們的利益自然也蕩然無存了。
於是衝突越來越激烈，從最開始的辯論，到肢體衝突，最後則是公開的武裝叛亂，然而即便是這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沒有做出什麼表示。
打累了的人們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發現，其實自己內心的潛意識想法其實都是一樣的——我們在您的庇護下從蠻荒時代生存下來，我們的文明在您的保佑下茁壯成長，時至今日，我們已經站在了這個星球的食物鏈的頂端，然而，您卻始終連正眼也沒有看過我們，還把我們的存在視為可有可無的！
神明和我們的關係，其實就好像努力奮鬥的孩子，和只給予物質支持，卻一直在心靈上不管不問的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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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斯王子殿下，晚飯時間到了。」
「哦？嗯……」
是麥爾文啊……放下手裡的書，阿薩斯·米奈希爾王子揉了揉因為長時間閱讀而疲憊的眼睛。
「王子殿下，您已經看了一整天的書了。」
阿薩斯的副官麥爾文把晚餐放在了阿薩斯面前的桌子上，飯菜的樣式十分簡單，因為他們正在前往北裂境的遠征艦隊上面，限於船艦的補給，就算是王子也沒什麼能讓他奢侈的東西。
「看書看的入迷了，連晚飯時間都忘記了啊……」
「這是……」
麥爾文看到了阿薩斯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似乎不是現在的印刷本，反倒是像是什麼筆記之類的。
「這是在清理安多哈爾一家出版社找到的東西，作者是提裡奧·弗丁。應該是在戰爭爆發前準備出版的原稿……不過就憑這內容就算出版了也會被添加到教會的**目錄去吧。」
麥爾文沒有繼續說話，因為他知道，如果阿薩斯想要告訴他的話，肯定自己會說下去的，反之，如果是不能說的事項的話再怎麼問也沒用的。
「這本書講的是神明和人的關係……大概就是在說，是先有了人，才有了神。」
「這不是邪教的理論麼？比古神教派更加邪惡的理論。」
「是啊……比古神更加邪惡的教派。」
提裡奧所說的論調，在古神統治的時代也有類似的論調，在現神發動政變之前所發生的那些起義事件，差不多都是因為這是理由引起的——雖然會遭到教派的強烈反對，但實際上，神明對此卻是壓根不管不問的態度。
但是現神就不一樣了。
和世界的規則的化身的古神不同，現神本身並沒有強大的力量，他們本身也就是人而已。現神之所以成神，完全是因為信徒的信仰之力把他們抬上神壇的。而之前的那種論調，對於古神或許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於現神來說就是斷絕了他們力量的來源。
無神論者，或者無信論者，在這個世界是真正的罪大惡極之徒，而推廣無神論的組織則是被稱為比古神更加邪惡的教派——不管古神和現神怎麼打，終究是圍繞著神明的統治地位而戰，失敗的一方只是讓出自己的位子，但是無神論的產生卻有可能消除神明的位子。
因為這樣的原因，現神上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強化神明的地位，他們提出的說法是：最初的古神在這個世界誕生之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們看著地上的凡間種族在荒野中掙扎，出於好奇的回應了人們的祈禱，就這樣成為了人們心中的神明，然後呢，古神因為自己的殘暴與傲慢被推翻了，被現神取代了，但是神明本身對於世界的存在還是必須的，特別是在這個經歷了戰亂，差點被毀滅的世界裡。
「我們，到底需不需要神明呢？」
阿薩斯喃喃自語了出來。
「王子殿下，請慎言。」
麥爾文提醒道。
「放心吧，就憑這句話，還沒人敢把我抓進宗教裁判所去。「
明明是一個國家的王子，還是在自己軍隊的船上，卻要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聽起來很悲哀，但實際上只要和神明產生關係的話，就只能這麼小心，天知道那些看起來忠心耿耿的手下裡有多少人會因為教會提出的那些賞金而把自己這個做王子的供出來。
如果阿薩斯是古拉巴什帝國或者阿茲亞基帝國的王子，那麼教會不會怎麼樣他，但是，如今的洛丹倫，或者說阿曼尼王國，卻依舊是一個不入流的國家，對於那些有違背教會思想的小國，雖然不會像過去那樣直接來個聖戰什麼的把你滅國，但是給你提出一些嚴重抗議啊，給你使絆子啊，或者製造一些意外死亡啊，這些都是說到做到的。特別是現在，泰瑞納斯正進行著腳踏兩隻船的行為，如果教會想要製造點麻煩而發佈搜查令的話……
假戲成真，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現在的教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遵從神明的旨意來復興人類社會而建立的組織了。」
阿薩斯想起了類似的觀點，艾麗西亞也提到過。
如果說過去的古神是對孩子在感情上不管不問的冷漠母親，那麼現神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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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望去，洛丹倫遠征軍那龐大的艦隊看起來非常壯觀，超過15艘的大型船隻，小型船隻更是數不過來——將近10萬人的軍隊，這些幾乎是洛丹倫能拿的出來的所有機動部隊，而那些船隻裡面有超過一半的都是從熱砂集團租借來的。而為了能讓這支部隊名正言順的登陸北裂境，泰瑞納斯甚至還給那裡名義上的統治者付了一大筆的費用。
近乎於砸鍋賣鐵的遠征行動，為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除掉弗丁家的後代，艾麗西亞。
這真是父親能做出來的決定麼？
阿薩斯知道瑪爾加尼斯那個傢伙對艾麗西亞有著異常的執著，或者說對於那個什麼碎片執著。而瑪爾加尼斯對於泰瑞納斯能影響到何種地步，阿薩斯不敢去想這一點。
「如此寒冷的氣候……我很懷疑在沒有任何後備補給的情況下，弗丁家的叛亂分子能支持多久。」
麥爾文說道。
「話不能這樣說，如果只是寒冷的氣候的話，是難不倒那些白銀之手的精銳的。而且，艾麗西亞肯定找到了新的盟友。」
阿薩斯想起了克爾蘇加德，當初被認定是普通傭兵僱主的中年法師，其實是個很有背景的傢伙，雖然當初只留下了一句【希爾瓦娜斯在行刑之前就已經死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死了，但是經過後來的調查發現，他和【汞合金】的關係不只是那麼簡單，在這兩方的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組織存在，而那個組織似乎和艾麗西亞有什麼關係。
「不過，我們真的不去凜風峽灣麼，王子殿下？艾麗西亞拋棄辛辛苦苦建立的根據地，跑到龍骨荒野這個情報還沒有得到證實……」
「關於這一點，你就不用多心了。」
阿薩斯沒敢說出來這個情報是瑪爾加尼斯提供的，也沒說出來那個老頭子在艾麗西亞的隊伍裡有瑪爾加尼斯的臥底——瑪爾加尼斯的存在，是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有關於他的一切，包括這個情報來源，除了他老爸的幾個重臣之外，阿薩斯就連他的副官也沒說過這種事情。所以麥爾文對此有遲疑是理所當然的。
情報這東西可是相當看出處的，來源不明的情報，一般還真沒人敢用。
「咳咳，這個情報來源是肯定沒問題的，我們的目標就是龍骨荒野南方的海岸，這次行動阿茲亞基帝國的人也會在適當的情況下配合我們的，畢竟花了那麼一大筆的買路費啊……」
憑借瑪爾加尼斯對於艾麗西亞的執著，阿薩斯敢確定瑪爾加尼斯不敢再這方面有什麼隱瞞，要想抓到艾麗西亞，不想辦法搞定她的手下那是壓根行不通的，所以必須有阿薩斯的軍隊來幫忙——不過在那之後嘛……
「王子殿下！」
就在阿薩斯沉思之後有可能發生什麼情況的時候，突然跑過來的傳令兵打斷了他的思路。
「在我們的前方，發現了一艘型號未知的艦船。」
「型號未知的艦船？」
現在洛丹倫的遠征艦隊所處的位置是茫茫的無盡雲海之中，如果遇到商船啊，客運船啊什麼的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那個型號未知……
於是阿薩斯和麥爾文一同趕到了艦橋——現在他們使用的這艘格瓦金級的戰艦，並沒有什麼先進的科技設備，比如說雷達啊cg成像啊什麼的全都沒有，除了基礎的無線電通信，還有領航設備之外，其他的那些技術很不幸的都沒有保留下來——不過現在的人們倒是弄出了不少魔法造物的替代品，所以現在的遠航船隻在雲海上想要確認對方的型號已經不需要水手們拴上繩子，爬的高高的用望遠鏡透過重重的雲霧仔仔細細的觀察對方船隻的外觀，然後再給船長描述出來——語言能力不行的話，還需要繪圖板來解決。
「這是……」
看著用魔法投影出來的東西，阿薩斯也愣著了，他們遇到的這艘船，和目前使用的敞開式結構的艦船完全不一樣。漆黑的船身好像魚雷一樣的流線型船身，隱藏在弧形甲板下面的巨大火炮，這種設計是現在的船艦所沒有的——並不是不想做成這種魚雷狀的流線型而是工藝水平和成本限制了他們的製造。
「只有這一個？」
「嗯，只有這一艘船。」
阿薩斯仔細的觀察著投影中的船隻，漆黑的船身上面那如同花紋一般的文字，或許別人不認識，但是……阿薩斯知道這種文字，那是克爾蘇加德教過他的，暮光教團之中使用的一種古神時代的文字。
「暮光……帝王？」;